谁是苍鼠
当然是我
只是我对危险还完全没有觉悟。我还在投入地翻看叶老太的日记,希望从中找到马应龙诱骗她杀死自已儿媳的原因。
我一直快翻完了日记,还是毫无发现,我想或许是我搞错了寻找方向了,叶老太的日记根本就没有记录马应龙的诱杀原因,她生前发现马应龙动机的可能性很小。
她生前自已都没有发现,便不可能写进日记里。
那么哪里还有可能找到
我再次返回身往楼上跑去,那婴鬼的手己完全不像人类的手,而是变成盖满黑色磷甲的鹰爪状,那尖尖的指甲尖己碰到了我后脖子的皮肤,只有再深入半寸,便会刺入肉里,流出鲜血。
那婴鬼狰狞的笑,变作了失望,到口的人肉,又跑了。
对婴鬼的情绪变化,我毫无觉察,脑子里只想着马应龙的动机,期盼着能在叶老太卧室有新发现。
一直等到我爬上楼梯第三级台阶,才听到身后有地面的磨擦声。
沙沙沙沙沙……
每一声都迟缓而沉重,像亡者临死前的叹息,让人后背发怵发紧。m.xiumb.com
我忐忑回头,见地上爬着一个身影,非常迟缓,就跟慢镜头一样。
他整个看起来像一只被车辗过的死猫,顶着一张蓝莹莹的面孔,嘴角与眼角是粘糊湖的血迹,身后是一道血红色的拖痕。
这不是那个婴鬼吗它怎么从规则屏障中跑了出来来不及细想,我加速往楼上跑去。
我趴到床底下,看到两个落满灰尘的塑料盆,还有两双皮鞋与五双布鞋,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塑胶袋子。
我打开袋子来看,里面是一些男孩的玩具,看起来很新,还没有被孩子们的小手摆弄过。
这些有可能是叶老太买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的,可惜这孩子再也没有机会出生,它们就只能躺在床下吃灰。
我站起身来,又在叶老太的书架上扫荡起来,我翻遍了每一本书,当然只是一翻而过,不可能作细致的查看。
二楼楼梯口出现了沙沙的磨擦声,我惊恐地看去,就见婴鬼己爬了上来,我弓起身,运起真气到手指,并作指剑主动冲婴鬼击去。
至刚至阳的真气在婴鬼的肩上划过,我一击而退。退到两米之外回头观看。
婴鬼的肩头出现一道一指长的口子,里面的血肉外翻,如梅菜扣肉,熟烂而黑红。但却没有鲜鲜流出,而是溢出一股黑烟,先是如液体般流至伤口外面,接触到空气之后,则化为轻烟飘走。
婴鬼并没有出现如我料想的那般痛苦的表情,而是依然无声地狞笑着,嘴角快撑到了耳边,里面细碎的尖牙令人发怵,让我稍微心安的是,这婴鬼还是不能靠近我,它每靠近我一点,肩上的伤口就加大一分,里面冒出的黑气都多一份,看来随着这婴鬼的变强,那股规则之力还是对它有一定约束力,经过十几次的痛苦刺探,最后它停在距我大约0.4米的位置,对我做出可怖的疯狂表情,似乎在等待着规则之力的消失,对我进行必死的一击。
反正它暂时伤不了我,我只需小心那规则屏障的解除即可,如果停下搜寻一心只专注在防范这婴鬼之上,我必死无疑,因为这规则屏障是有时效性的,虽然我不知道它能持续多长时间,但是它确定无疑时间越长就会越弱。
我加紧时间搜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经过一番简单的权衡之后,我继续搜寻。书架上的搜寻无果,我转身往另一面墙看去。这面墙上除了有几张戏曲墙画之外,就是一面大衣柜。
我决定先查看墙上的画。
这种画不是现在常见的那种装饰性的油画或是山水画,而是在我小时候很流行的一种画。就是将电影里的画面截屏出来,一张画上左右各放四张这张截屏,每一张截屏下面放上两三行文字,交待这截屏里的剧情,这么说起来,其实有点像八格漫画。
墙上总共贴了八张这样的画像。我粗略看了一下,都是黄梅戏,看来这叶老太生前可是黄梅戏米。
八张画其实是四部在那个年代很出名的黄梅戏。
前两张是黄梅戏女附马电影,女主角好像是著名的黄梅戏艺术家严凤英。
接下来两张是天仙配,女主角好像还是严凤英。
接下来两张是白蛇传水漫金山,女主角好像还是严凤英。
最后两张是红楼梦,女主角好像还是严凤英。
我将意识集中在双眼上,运气真力,使出透视眼,想着这些墙画的背面或许有所发现。
但八张画看下来,一点有价值的也没有发现,每一张背面确实写有字,但笔画与叶老太的笔记完全不像,而且内容也与我搜寻的马应龙动机毫无关系,都是提示这张画对应的是哪部电影,很明显这是商家为了方便不用打开画,也能知道是什么画,方便自己拿画的。
我转身准备去搜索另一边的衣柜,这时,我感觉到我背后传来阵阵冷气,就像我身后一台冰箱正对我打开着门。我回过头去,就见婴鬼不知什么时候忆爬上了天花板,如蝙蝠般吊在了天花板上,而它的脸正对着我的脸,相距还不到一指,红色的血水从眼角与嘴角流出,长满尖牙的嘴长开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咬来。
我连忙往下一蹲,就地往另一边一滚,就滚到了婴鬼两米开外的地方。
婴鬼如猫一般直接跳到床上,又作势向我扑来。
现在,它的动作很快,已完全不见了先前的迟顿,我暗道不好,那种规则之力已完全消失了,对它已丝毫不起作用,它的动作奇快无比,虽然我动作也够快,但从它手下逃走的可能性太小。
连翻躲避了五次之后,我已力竭,已运不出丝毫真力,我站在一旁与婴鬼对视,大口喘着粗气,紧紧地盯着它,只要它再稍有动作,我必须拼着老命再跑虽然没什么气力再跑了。
婴鬼身体有规律地起伏颤动,它的这种颤动很奇怪,原本平平的肚子随着每一次运动而变大,空气中某些黑色的烟气进入它的肚子,它的肚子便大上一分,肚子每大一分,它脸孔的黑色就会增加一份,口中的尖牙就会长长一份,十几次之后,它已变成了一个满口长长尖牙、双眼外凸的黑炭鬼。那一双凸眼向鼓起的灯泡,发出冷白的光。
比我想象中的任何厉鬼都要丑陋恐怖。
不便样子变了,而且给我的压力也增强了,很明显它的攻击力变强了。
它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反而不再急着朝我扑过来了,而是张开嘴,喉咙里发出金属般的回音,“留下来,做我爸爸吧。”它一边说一边慢慢朝我走过来,像一只不急于吃掉老鼠的猫。
我说,“你不是有爸爸吗?为什么要别人做你爸爸?”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可是,我最多能退后一米就到墙了。我不敢动得太快,怕引起它的爆起,只能一步一步慢慢退。
这婴鬼也不急,而是继续说道,“我爸爸的鬼魂早就被它们吃了,我哪里还有爸爸,我就要你做我爸爸。”这婴鬼一边走一边说,双眼里流出了浓浓的血水,这血水不是单单从眼角而是整个眼睛,整个脸上都是血印,血腥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边后退一步,一边急促地问道,“被谁吃了?它们是谁?”。这屋子里面有叶老太与儿媳还有这婴鬼,它们的鬼魂都留在了这里,唯独这婴鬼的爸爸被吃掉了,那也就说明,这婴鬼的爸爸也就是叶老太的儿子叶宏有某种特殊性。吃掉叶宏鬼魂或许就是马应龙诱使叶老太杀死儿媳动机所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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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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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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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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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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