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在菜单上用铅笑划了一条线,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我。我将菜单狠狠地交到服务员姑娘的手中,那姑娘接了菜单便匆匆地走开了。
玲珑说,“哎哎,我们继续啊!”
继续什么啊?我迟疑了。
“吵啊,继续吵啊!”玲珑认真地说。
我苦着脸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没忘记諚茬子啊。”
玲珑担心地说,“怎么啦,你不喜欢吗?”
我奈地说,“怎么可能喜欢,谁喜欢吵架啊,姐姐。”
玲珑苦着脸说,“可是,可是兰姐说,吵架可以增进男女感情的啊,只要不是吵得太凶的那种就行!”
我看向兰姐,“兰姐,你这不是坑我吗?”
兰姐说,“怎么是坑你呢,男女之间沟通最重要,而吵架也是一种沟通嘛。”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我无奈地瞪了兰姐一眼,“怪不得你跟天君感情这么好,原来就是吵架吵来的啊,以后你们可要加台吵架,让感情升温回初恋。”
小狐狸说道,“我俩才没有吵过架,吵架有两个人配合才叫吵架,而我跟她两个,就是她的单口相声。”听小狐狸说得俏皮,我们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就连兰姐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十分钟后,各人点的饭菜都上来了。
我们几个人一边吃,一边我交待清楚了我上午在房管局与在这里的遭遇。
我说完之后,玲珑不满地说道,“我说那个什么丁斯还有那个房东,也在不够意思了吧,就这么把你扔下就走了啊。”
我说,“是我让他们走的啊,他们不走,还要分神保护他们,我还真的不好办。”
玲珑依然不甚满意,“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他们弃人与危机中,就是太对,以后我见到他们了,必定要教训教训他们。亏你还叫那人大姐。”
玲珑这样说,我没有再反驳,而是点点头。我觉得她讲得也对,但我心里面并不恨丁斯与冯姐,我觉得在不可力敌的人面前,走开是最明智的选择,能跑一个是一个。
玲珑说,你觉得康巴仁是谁叫过来的?
我想了想说,“我最开始觉得是那个被我踢翻了的飞哥,但刚刚听康巴仁说,他家在青城山很出名,家里还是著名的青城山康家大院,按说这种家庭肯定不差钱,我感觉那飞哥还没有这样的能量能叫得动他。”
“那你觉得还可能有谁?”玲珑紧张地问。
我说,“这个还真不好说,要说得罪谁,我还真想不起来得罪过谁?不过没所胃,无论委托康巴仁的是谁,他都是失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想无益。”
闲聊了一会儿,我们谈到了正事儿。小狐狸胡天君起的头,“啥时可以开出马香堂啊,你那房子咋样啦”胡天君来自长白山,话语中偶尔会透露一股子东北味儿。
我晃了晃冯姐给我的钥匙,“虽然官方信息还没出来,但肯定没问题了,房子我们随时可以进去。”
“臭小子,不错嘛,那我们今晚就去抓鬼吧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灭了。”小狐狸放下筷子说得急切。琇書蛧
我说,“好啊,今晚就去,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你说听话就留着,是什么意思,留鬼干吗”
“开香堂,出门办事,就跟个军队打仗一样,打仗不仅要有主帅有大将,还要有探消息的斥候,探路的先锋,当然还要有粮官伙夫,你以为靠主帅就能打仗吗”
我一听大概就懂了,“这样啊,那你不怕鬼反水害人吗”
“怕个毛,鬼若想留在堂中受香火,那就是想走正道修鬼仙,这样的鬼是不会害人的。”小狐狸说话不好听,但胜在言简意明。
我说,“好的,明白了,那我们今晚就去抓鬼吧。”我询问大家的意见。
所有人都表示没所谓啊,像萧长天、兰姐就是周婆婆,全名叫周若兰,我现在习惯叫她兰姐、小狐狸胡天君,都是高人,虽然不懂鬼道,但对鬼还是无所畏惧的。
玲珑虽然在茅青山老爷子那里算是见过鬼了,但是对鬼还是本能地有些害怕,一听到我说晚上去抓鬼,她是又紧张又兴奋。我说,“没事的,有萧前辈与兰姐还有胡天君在场,小鬼肯定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抓个鬼,分分钟的事。”
玲珑深呼吸一口,说道,“好吧,晚上我也去看一看。”
就这样边吃边聊,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们吃完了饭,然后全都挤进我的福特车里,一路开回家。
车刚驶进车库时,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我抓起来一看,是牛林,也就是我广告公司的老板,我平时叫他牛总,他打给我必定是工作上有事了,要不然不会在我请假的时候找我的。
我接通了电话,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牛总便转回正题,说道,“林东啊,下午有空吗?”
我说,“有啊!”
牛总,“那好,下午跟我去下角看一个项目,就在下角老街中心。”
我说,“好的,你们约的是几点?”
牛总说,“我约的是中元负责这个项目的兄弟,姓付,他是我很铁的兄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专业方面还是需要依靠你的。下午凭你的专业征服他,拿下项目就完全没有问题。”
我知道这是牛总在给我戴高帽,不过我也不好反驳什么,我说,“好的,牛总,我会全力以赴,成与不成,还要看机缘,哈哈。”
牛总说,“是的是的,尽人事听天命,不要有压力哈,我手上资源一大把,又不指着这一个活着。”
“好的,谢谢牛总,那我们四点在项目现场见面,可以吗?”牛林这个人我很了解,为人有些爱吹牛,但人还是挺不错的,我做了他鹅城分公司经理有两年了,他在公司管理上从来没有过多干涉,一直对我非常信任,只不过跟马云有一样的毛病喜欢对员工画大饼,有时候画的有点大,自己都圆不上。
“好的好的。”说完牛林便挂掉了电话。
时间已快下午三点,从我家到下角楼盘地点预计二十分钟,三点半出发就可以了,我差不多还可以休息半个小个小时。我们坐进地下车库的电梯,我把我我下午要去见开发商的事同大家讲了一下,让大家下午自己安排活动。
玲珑要求跟我同去,我原本挺不愿意的,不过想到这对于没有现代什么生活经验的她来说,是非常有好处的,便也就同意了。
萧长天则表示,他要继续以看相术为鹅城人民造福。我特别叮嘱他,看到穿巡捕服的或是保安服的可要躲远点,不要跟人家再讲他那一套道理了,那一套道理不符合当今法律精神。萧长天摇摇头,表示城里人套路深,他要回茅山农村。我只能表示苦笑。
小狐狸表示,没关系,他要跟媳妇逛逛街,自己去买些开香堂要用的东西。末了还不忘记刺我一句这年头收出马弟子做出马仙,一应物品还要自己买,真是人心不古啊。
我笑笑说,“天君大人,您能者多劳,再说我俩这关系,早就超越了出马弟子与出马仙的关系,您说,是吧!”
兰姐笑着说,“可不是嘛,哪有正经的出马仙跟出马弟子一起逛街吃饭的,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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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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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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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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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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