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干净硬币大一块地方后,茅定军在那干净地方,用棉签沾了酒精抹了抹,然后麻利地一针扎了进去,一瞬间便回了血,成功了茅氏父子都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给这丑狗采血这事,给他们挺大压力的,对于一个从没养过宠物的人来说,我特么真的搞不懂他们的情绪所为何来,不就是一条狗子吗道理我都懂,但就是无法感同身受。
玻璃杯里的血液越来越多,很快就到了茅定军用签字笔在杯身上画的横线了。茅定军迅速地抽出针头,将针头带着线交到茅亮手里,自已则用一只棉签摁在了扎针的地方。
茅亮将针头高高举起,让管子里所有的血液都流进玻璃杯里,绝对不浪费一点一滴。
我说,给我吧,差不多就行了。然后从茅亮手里接过玻璃杯,迅速盖上了盖子。
我吩咐道,玲珑,你跟着我,给我打下手,鲁西你们帮我把所有人都抬进这边工棚里,哦,不是,会议室里的八个人不用抬,就停车场还有过道里几个人就好了。
玲珑跟着我走进停车场左侧的一个工棚,也就是我刚刚与玲珑分包装药的工棚。
另外三人便开始搬人了,这些人不知被萧长天动了什么手脚,这些家伙原本只是被我们打得失去了还手之力,有些人一直哼唧唧,嘴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我们。
萧长天嫌他们太吵,就在他们额头上拍了拍,然后就都安静了,仿佛睡着了一般。茅亮看这些人伤得重,便自作主张叫了救护车,所以我们必须在救护车到来前,把他们身上的癫蛊给解掉,否则那医院可能就成了癲蛊的扩散地,这癫蛊虫子成熟了后,是会产卵的,这些卵只要一天时间就会变成幼虫,会自动寻找宿主的。
我走进工棚,又找了一个玻璃杯,并找到了一个铁勺,我告诉玲珑,待会儿在我给工人喂下这一包药后,你必须在一分钟内给灌下狗血,半勺,只能多不能少,多了工人最多多疼点,但是却可去清蛊虫,若是少了,就去不清。而且必须在一分钟为喂下,否则可能引蛊不完。
玲珑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又补充到,工人待会儿会吐出蛊虫,注意一定不要弄死,只能活装在这杯子里,死掉一只,对周婆婆都会有伤害。
这于这一点,玲珑自然知晓,她师傅许婆婆就是养蛊人,我只是不放心,又啰嗦一遍而已,不啰嗦心不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吧
在此期间,一直未见到萧长天现身,这位前辈可也真是好觉,不知在哪个工棚的床上睡着里。
这时陆陆续续有三名工人被搬了进来抬到了床上。我拿着一包药走到离我最近的床上。
这是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很敦实,这家伙要是狂暴起来,够普通人头疼了,但对我,丝毫没有危险性。
我左手捏住他两腮,一用力他便张开了嘴,我将包有雄黄、菖蒲的纸包打开,全倒进他嘴里,帮他合好嘴,并让他微微做起来,以手运气从其喉咙顺之小腹,以此加速他对解蛊药的吸收。琇書蛧
然后冲玲珑一招手,她便走了过来,用勺子装了半勺的黑狗血倒进工人嘴中。
黑狗血倒下达不到两分钟,这名工人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响起来,然后是剧烈的咳嗽。
玲珑的神态有点慌,我说,别怕,没啥的,就是那蛊虫在他肚子里待不住了,正在往外爬,待会你用两个勺子把它弄起来就好了,这虫才不到两个月大,还没成虫,应该一个人身体里就只有一只,也不多,别怕。
玲珑说,真的就一只啊?
我点点头,说,是的,绝对就一只。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那人狂咳起来,我让玲珑斜坐到床上,坐到他后面去将他扶坐起来。
这人一坐起来,便狂吐起来,先还是隔夜的饭菜,大概是红烧肉土豆米饭花生米之类的,这些全落在了床上,还有这工人的身上。这些经过人胃液的消化,这些东西太特么让人恶心了,不只是那形状恶心人,那气味也太特么恶心了。
我强忍住恶心,跟玲珑说,我们一起看好了啊,那虫可能就在其中,有绿豆大小,可能是红色的,也可能是白色的,别让它跑了。
玲珑皱起眉,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然后认真地盯着那些消化了大平的食物汤水。
这才是太特么让人感受的地方,坐公交车时,你看到旁边有人吐了,不用提看到那吐的东西,就是让你看到那用来接住呕吐物的黑色塑料袋,都会让人心中返涌,但好在你可以走开,你可以不看,但是,这个无论再恶心,我们都待盯着看,妈蛋,这种工作老资实在不想干了,以后谁特么也别找我解癫蛊,给再多钱老资也不干。
就在我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盯着时,这名可怜的工人又吐了一次,这次我看到汤汤水水之中,有一只白色的虫子,大概有绿豆大小,那肉肉的感觉,同蛆虫一毛一样,不过它的体态是椭圆形的。
玲珑大叫一声,在那!
我说,我也看到了。
这时鲁西与茅亮刚好在床上放下另一名工人。
茅亮捏住鼻子说,那玩意就是蛊虫?
我点点头,我走过去,一手拿起玻璃杯,一手拿着一把勺子,从恶心人的的呕吐物中将那圆滚滚的虫子拨进玻璃杯里,然后合上盖子。
鲁西说,搞什么?留着吃啊?弄死不就行了?
我说,你别管,先把他搬出去!
在这种环境下,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多讲话,先把这些人体内的蛊虫给逼出来再说。
鲁西瞪了我一眼,但他也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人,没有跟我硬顶,而是与茅亮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人抬了出去。
我接着给下一个工人解蛊,做法与第一个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有些人比较好办,第一口吐出来的就有蛊虫,有人要吐到最后才有蛊虫。
自始自终都很顺利,没有出任何意外,这要感谢这些蛊虫还没长成,爬行速度很慢,很好抓,要是长成了的话,估计我跟玲珑够呛,不一定能保证能活捉每一只蛊虫。
顺利归顺利,并不代表着我们能轻松应付,我们两人一面要抵搞那恶心感,一面还要手忙脚乱地抓蛊,也挺劳心劳力的。最最关键的人是,时间太短,救护车随时会到,所以一刻都不能放松,必须开足马力,每一个操作都当作是百米冲刺的最后一秒,所以,这才特别累人。
时间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六名工人身上的蛊虫全部被我们装进了玻璃杯里。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玲珑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好了,不用担心癫蛊扩散进医院了。
茅定军这时走了进来,问我,林老师,这几个好像都睡着了,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解开了吧,要不然医生进来,会很奇怪的。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萧长天搞的鬼,而萧长天一直没有出现,不知躲哪里睡觉去了。我说,是的,是萧前辈整的,我们去找他,你可看到他进了哪个工棚睡觉?
茅定军摇了摇头。
鲁西说,我看到他去巷子后面的工棚了,但我刚刚去找了,却没找到。
茅亮也说,几个工棚我都找了,就连我父亲的休息室我都找了,也没有找到。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这位不消停的前辈不会出事了吧,虽然他功力高强,但是,淹死的可大多是游泳高手,很少听说不会游泳的人被淹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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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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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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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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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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