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事情来,玲珑的思路很清晰,我感觉这份清晰完全不应当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的,但玲珑是个例外,她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孩。
我点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完全的认可,我原本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中观察古大龙便好了,只要前面的癲蛊是他下的,他自然不会就此停手的,必定会再出手,但问题是,如果在他再出手之前,便找到线索那不是更妙,而要提前找到线索,让更了解他的茅定军提供信息,自然调查会更快更有效。
于是我跟玲珑告别,并拜托她一定要小心照看着鲁西那边,不要让他再出什么意外。
我下到一楼时,茅家姐弟及古大龙已坐在了客厅。
我冲茅亮说,“走吧,我们这就去工地”。
茅亮答应了一声,便带头走出了客厅,进入了院子。
我们坐在骑士十五世里,约二十分钟后到达工地。
工地上正常开工,三十来号人在各忙各的事,没有出现聚众打斗的事。
骑士十五世停在会议室门前,茅定军正在一块图纸前同几个中年男人商量工作。
茅亮在门上敲了敲,茅定军抬头往我们这边看,然后小声地同其中一个小声交待了一句话,几个人便走出了会议室。
我们走了进去,由茅亮将养老院里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取出那个装了古怪液体的玻璃瓶,说道:“爸,这就是那个周婆婆给我们的,林老师说这里面有强大的能量,可以改进我们的体质,以后都不会再受蛊毒影响”。
茅定军看向我:“林老师,这个可以喝吗?”。
我点了点头,“绝对可以喝,而且效果肯定不错”。
“那好,我听林老师的”,茅定军说着就准备喝。
茅亮连忙阻止了父亲,说出了用法,也就是一天只能喝一滴。
茅定军立即照做,抬起头张开嘴,让茅亮给他倒一滴进嘴里真的是一滴哦,茅亮微侧瓶身,从瓶口处滴出了一滴便立即让瓶身归位,这样便确保只服下一滴妖血。
然后茅定军也如法炮制,倒了一滴进入茅亮的口中。
两人喝下一滴之后,看了看瓶子,只有瓶底看着还有一小层液体了,估计一个人最多可以再喝两滴吧!
我问了下这液体的口感及喝下去后有没有什么感受。
茅亮说,有点尿骚味,一点点,其它没什么味道。
茅定军说,现在觉得胸口暖暖的,很舒服。
不一会儿,茅亮也惊喜地说,是的是的,没错,我也感觉到了,胸口暖暖的,而且我感觉腿呀脚呀更有力气了。
我说,“很好,这是这液体起作用了”,顿了会儿后,我接着说:“虽然调查下蛊人的线索,到周婆婆这里便断了,其实还有一条线索,我们也应当查查,那个人的嫌疑其实还挺大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茅定军问:“谁?”。
我说:“算是你们的家人!”。
茅定军听完后,沉默了。
茅亮着直接问道:“你不是古大龙吧?”。
我点点头,说正是。
我问茅亮,“你也怀疑古大龙?为什么?”。
茅亮瞅了瞅父亲,见父亲没有任何表示,便接着说道:“我一向看不惯他,他凭什么娶到了我姐姐,他连我姐姐的一只脚趾头都配不上”。
我说,除了这个呢?
茅亮说,怎么说哩,我姐姐喜欢上他这件事,这本身就很诡异,我姐姐说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长途汽车里,那时她刚从国外回来,是在从县城回村里的路上,他们俩做同一排座位,我姐姐说,那一次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这人好仇,但后来第二次见面时,不知怎么的,她就感觉到自己疯狂爱上他上,不可自已,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心里才能平静下来。
我越听,越觉得这茅倩是中了情蛊,否则一个人的喜恶不可能轻易地改变。我说:“你们知道情蛊吗?”
茅定军与茅亮都表示他们听闻过有这么个东西,但具休不知道是什么。
“在苗族姑娘中比较普遍的一种蛊,是采自多种花芯里面的虫子,祭过五通神之后,装进罐子里埋入地下,让它们互相吞食撕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便是蛊的初虫了,将自己的经血滴在初虫身上,以此完成认主,然后埋入地下,十年后取出,那虫若还是活着的话,便情蛊蛊母了,蛊母会下幼虫,姑娘们会把这小虫下在心仪男子的饭菜中或是服饰上,一旦进入心上人的身体,便会爬到心上人的心脏上,对方便是疯狂地爱上情蛊主人,一旦与情蛊主人距离太远,超过五里,情蛊便会发作,令人心脏骤疼”。
在怀疑茅倩中了传说中的情蛊时,我便在御蛊通神方中对情蛊一节又作了详细的学习,所以了解得比较透彻。
“对喽对喽,我姐姐的状况跟这一模一样,根本就离不得,离远了便会心慌,还有就是有时候她也会生古大龙的气,但是不能生气,一生气自己的心脏就会很疼,一不生他气立码就好了,她还以为这是爱他所致,听你这样一分析,我便知道了,这哪里是什么因爱所致,根本就是那该死的情蛊所致”。
至始至终,茅定军都是觉默着,表情十分沉重。
“阿亮,你又没有想过,若是你们所说的这个情蛊是真的,真的解除了,你阿姐不再爱古大龙,当她回想起因为情蛊而爱了古大龙这么多年,她会是什么感受吗?”,茅定军声音时挟带着颤抖。
“可是,可是,总不能让姐姐就这样过一辈子啊!”,茅亮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很明显他也考虑到了一旦情蛊解除,茅倩心理上面对的巨大的震撼与创伤。
这一层倒是我没有考虑到了。
我说:“这情蛊解与不解,应该要考虑到对茅倩的影响。不过我说起这个,用意不在这里,而是在工地癫蛊上,古大龙如果会下情蛊,那他会下癫蛊的可能性便会很高……”。
“林老师,除了根据倩倩的表现,你猜测她可能被古大龙下了情蛊之外,可有什么其它的证据?因为这事关我女儿一生的幸福,我实在不想冒险,请你理解”。
“伯父,您深爱着您的女儿,我很感动,也可以理解。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说您女儿身上真的中了蛊,从我第一次见她时,我便感应到了,只是我觉得种情蛊的人,所图不过是心上的心,并不算什么罪大恶极,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茅定军缓缓地坐了下来,让茅亮给他点了一支烟,他一口接一口地吸了起来,像个十足的烟鬼,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我们都不再说话了,茅定军的情绪深深地笼罩在空气中,令我也感觉心情沉重。
一只到抽完了手中的烟,茅定军才开口道,“那就好好查查吧!”。
接下来,父子两人便将古大龙的出身家庭情况及平常的作息时间,统统都告诉了我,以方便我从起点处查起,当然,我知道关于古大龙的出身的信息里,有很多是来自古大龙的自述,所以不一定真实可靠,他们只是将他们所认为的所知道的古大龙描述给我而已。
在他们的描述中,古大龙的故事充满着未知与神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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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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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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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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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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