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竟然吱吱呀呀开了,原来门只是掩着并未上门闩。
我慢慢推开门,吱呀呀地响,门缝越来越宽,我院门正对着的是一排房子,青砖墙面,黑色小瓦的屋顶,红漆门窗,门两边各种了一棵石榴树,零星挂着几片叶子,但树形弯曲有至,很好看,一看就是有人好好管理着的。
门前坐着两个老爷爷在下棋,冬日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下得陶酸腐,并没有朝我看。
门再推大点儿,看到左右两边还有与正面一模一样的房子,一样的青砖小瓦,一样的红漆门窗,所不同的是,这左右两排房的门口没有老人下棋,而是门前各站着一个小护士,她们在整理晒在架子上的被子,同时眼睛都盯着我。
这两护士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两根麻花辫,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胖圆脸,一样的细长眼,我来回扫了一遍,便断定这两个是朋胞胎。
站在右边的的一个小护士,大步跑过来,问我:“请问你找谁?”,是好听的吴侬方言,很像上海话,软软的,很好听。
我说:“我们是来找周婆婆的!”。
“你是谁?是周婆婆什么?”,小护士问得很认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意思是无关人等不让进。
我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呼的一声,茅亮的哈雷便冲到了门口,如进自家似的就直接开了进来。
果然那小护士看到茅亮便放松了警戒,自顾自地回去整理被子去了。琇書蛧
茅亮听好车,下了车。
那两名下棋的老人抬头看了茅亮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下棋,没有打招呼,没有客套,似乎都似空见惯了似的。
突然被子后面钻出一个人,跳到茅亮跟前,“糖糖、糖糖”,这个人大概一米五的身高,胖胖呼呼的,一身蓝色校服,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吧,不过说话却不太清晰,像嘴巴里含着个萝卜。
茅亮摸了摸口袋,抱歉地说:“大白兔,下次给你带巧克力哈,这次没带”。
那个胖胖的人还晃动了两下身子,嘴巴里发出不乐意的哼哼声,就像一小孩在对大人撒娇。
我心想,这孩子怎么会在养老院里,还挺粘茅亮的,想不到茅亮这个富二代对孩子还是挺有耐心的。
等我三两步走到茅亮身边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孩子,根本就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额头上都是皱纹,法令纹过于明显,嘴唇很厚,下巴、两颊都是又短又黑的胡子,眼角白白的,是眼屎,嘴角是湿湿的口水。
这副尊容与那副撒娇的样子、还有那大白兔的名子,结合到一起,真的是太违和了,我几乎要笑场了,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能看出来,大白兔应该是个傻子,就更加不能笑了,但实话实说,我还是真的想笑,好吧,可能我这人素质比较低。
大白兔好像突然看到我似的,一蹦一跳地就过来了,向我伸出手,说说:糖糖、糖糖。
我伸出手往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去,真的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捏在手上有点软了,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我以前有点低血糖,受不得饿,有时会突然饿得心慌,那时便脾气不好易怒,所以就养成了口袋里放巧克力或糖的习惯,想不到这次却派上了用场。
大白兔从我手里接过巧克力,连糖纸都没来得及撕完便塞进了嘴里,然后蹦蹦跳跳地又钻到被子下面去了。
这时,右边一排房子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门框里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穿着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款式的蓝布袍子,有点像民国的那种袍子,这个婆婆面色很白,头发整整齐齐往脑后梳着。
冲着钻到了被子下面的大白兔说,“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吃了哥哥的糖糖怎么不说谢谢!”满脸的宠爱,然后又冲着我笑了笑了,“不好意思,孩子爹死得早,被惯坏了,让你见笑了,你是来找我的吧,进来吧!”。
我有点懵,我向茅亮看了看,“是你告诉她的?”。
茅亮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去吧,他就是周婆婆”。
这个老婆婆不简单啊,她与我房屋被万恶的开发商强拆的可怜老人可不太一样,她那种整洁的气质,完全不会令人想到同情两个字,感觉她就像一个贵族老太太,虽然红颜迟暮,但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还是展现无遗。
我与茅亮绕过晒架子的被子,来到周婆婆的门前,周婆婆站在门口,冲我们淡淡一笑,将我们迎了进屋。
进了屋子便闻到淡淡的檀香,这婆婆喜欢点香,而且还是上好的檀木香。
屋子里比较暗,刚一进屋,眼睛不太适应,眼前一黑,等适应了之后,发现这屋里的陈设与这老婆婆有一种一致的气质仿佛是从民国穿越而来的优雅。
这里的家具比较简单,正上方是中堂画,中堂下面是个台子,台子两边做成了画轴的形状,台子下是个大方桌,方桌是桐油漆面,桌面下方雕着花鸟纹理。靠墙两边放着长沙发。
周婆婆引着我们在方桌两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有一个护士过来给我们端上了茶。
我闻了闻茶香,是上好的龙井香味,看来这婆婆品味不简单。
我盯着正上方挂着中堂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觉得这画的不凡。
中堂画上是一个白衣仗剑的男子,被看以为是吕洞宾,细看又不是,这男子的眼睛是斜翘着的,而且还特别的细长,整副画是传统的工笔手法,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淡青绘彩,雅致传神,一看就是上品。
我之前服务过月河地产的项目,董事长有美院背景,对古画特别有研究,为了跟甲方爸爸有话聊,为了的获得尊敬,也为了卖稿方便,所以我那一年里使劲钻研了中国古代美术,将周边城市的画展什么的都看了个遍,所以还是大体能有些审美能力的,看那些线条用色,基本就能判断出是吴道子的还是八大山人的,当然名气没那么大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说道:“这幅画真好,线条流畅,雅致传神,你看这人的嘴角与眼角,真的很活!”。
“年轻人,你还懂画,不错不错!”,周婆婆盯着我看,脸上的笑意很浓,然后引着我们坐下。
“呵呵,也谈不上懂,因为工作原因,有一段时间研究过”,我这话虽然有点装逼之嫌,但也算是实话实说。
周婆婆说:“现在像你这般谦虚的孩子不多了,不错不错”。
“婆婆,您这上面画的是哪路神仙啊?”,我只是试图拉近我们的心理距离,没话找话。
“这个是东北的大仙胡天君”,周婆婆平静地介绍,“在东北老一辈人中,家喻户晓,你们肯定不知道”。
“胡天君,不会是狐仙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青年蛊师更新,第75章 推算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