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向姑娘伸出爪子后,姑娘突然就像活过来一般,脸露微笑,面色红如桃花,眼神里满是花痴的表情,就好像有很多小爱心飞出似的。可惜的是,那些小爱心不是冲着来救她的我,而是冲着丑陋的黄大仙。
哎,不对。眼前的大老鼠黄大仙在身形稍弱一晃动之后就好像一个人眼睛揉花了,看物有重影一样,一个典型的民国富二代出现在我眼前:一袭金黄色长袍,大背油头,黑框眼镜,手里还拿着个白面折扇。
这温柔的眼神,这翘起的嘴角,这柔和的面部线条,这整体气质看起来,不就是一个活脱脱民国版的张国荣吗?虽然我不是张的粉丝,但是看到这么一张书生脸时,我还是有些恍忽。
耳边似乎还想起了倩女幽魂的悠扬主题曲,“人生路,美梦似路上,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似乎是为了配合这音乐,这眼前的民国贵公子与被它迷了心窍的姑娘,演起了戏码,深情款款,你浓我浓……一切是以慢动作的方式在进行着,就好像那港湾区90年代的歌曲mv似的。
我整个人认真地欣赏着,像一个专心的观众,不着一言,安静地呆在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背上突然一痛,如针扎一般。我低下头,手背上的天牛纹身的两只长角在使劲地颤动着,似乎要突出我皮肤的束缚似的,它的长角动一次,我的手背处便灼疼一次。
疼得我打了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再定睛一瞧,哪里有什么翩翩民国富公子,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乡下女人,抱着一只金色大老鼠,呕,我忍不住心中犯恶心这场面真它妈恶心啊。
我右手在腰间一提,一袋黑狗血便出现在了我手中。
那还在忘情表演的黄大仙,身体突然一顿,将那姑娘使劲一推。
不好,它发现了我的异样,要逃了。
不过说是迟,那是快,再加上那姑娘抱得又紧,没有立即松开,我急速一砸,那袋子便冲黄大仙飞去,这一击,堪称稳准狠,正中黄大仙胸口。
黄大仙一阵嚎叫,如杀猪一般,不复之前的吱吱声。再看黄大仙,胸口处浓烟大作,一股股白烟升腾起来,一瞬间,它胸口的金毛便变成黑炭一般,然后露出被烧得白得发红的皮肉,那里还在滋滋地发出烧烤的声音。
那黄大仙吃不得疼,缩成一团,在床上翻滚。
我正准备扔出我的狗血第二弹,突然房门上出现了巨大的敲门声,估计是那对中年夫妻听到了女儿房内的异响,虽然我交待过,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但还是不放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姑娘突然后知后觉地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就在这两种干扰之后,我的脑子稍微一顿,手便稍微慢了一拍。
就在我反应过来,将黑狗血袋子再次扔出时,那黄大仙已滚到床边,一眨间就跳到了床下。一下子朝我弹射过来。估计这黄大仙就是被仇恨弄傻了脑子吧,此时不是应该逃跑才对吗?
我屁股还在地上,离得又近,我知道避开这一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挥拳硬扛。
但就在我以为一拳马上就要撞上黄大仙的头时,那黄大仙竟然身体一歪,以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向穿户飘去,我说的没错就真的是飘去,它在空中毫无借力地,就转了个弯,然后直直朝窗户飘去。
它进来时走的就是窗户,根本就没有关上。要是让它飘到窗户,那是妥妥地抓不住了。妈的,这个畜生,真的是太狡猾了。
我双手朝腰上抓去,用劲一扯,两只手上各又多出一袋黑狗血,我也不朝那妖怪砸,而是直接朝窗户砸去。
我靠,竟然没有砸中窗户,而是八鸡一声落在另一边墙角,我被自己的准头惊得满脸黑线。
万幸的是,我左手上的狗血,稳稳地砸在了窗框上,一下子整个窗户狗血淋漓。此时那妖怪已飘到窗户上,见到上面的狗血,身子在半空中一顿,想必是在犹豫要不要冒着身体被灼伤的危险,穿过窗户的小缝。
片刻之后,这妖物又身体加速,向窗户小缝冲去。
哈哈,这时已经晚上,臭妖怪。我手中又一袋狗血朝它身体冲去,就在它头刚触到窗户时,一袋狗血稳稳地砸在它身上,就在一下子,这妖物身上浓烟四起,就跟被扔进火炉的棉花团一般。
伴着一阵嘶心烈肺的嚎叫声,那妖物如一团黑石头般掉落在地面上。
离我不过半米距离。我身体一跃,扑过去,将它狠狠地压在身下。我就感觉身体下的这东西非常烫,就跟烧红的铁块似的,但我哪里敢放开,而是依然忍着剧疼,压着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很短,又仿佛很长。身体下的物体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死了吗?死了!过了一会儿,我才敢起身站起来。
眼看地下躺着一只被几乎压扁了的一只死物,身量有一只拉布拉多犬大,与狗不同的是,嘴巴特别尖,整个身体更为细长。它浑身的毛几乎都被狗血烧成了黑色,发出难闻至极的怪物。
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头部与尾巴还相对完整,这家伙可能也明白,头是最宝贵最脆弱的地方,所以特别保护了自己的狗头不被狗血淋到,饶是如此,头上还有一些些烧焦了的地方,形成黑色的斑斑点点。
我关心地朝黄大仙的嘴巴看去,尖尖的嘴两边有稀稀拉拉的长毛,呈亮黑色,我手触了下,硬如钢针,我试着往下拔,还真的是难以拔下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破开,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握着一把劈柴的斧子站在门口,身后一名肥硕的中年女子手拿着一根本棒站在他身后。眼神里尽是担心与不安是这家主人。琇書蛧
我叫他们不要慌张,黄大仙已被我就地正法了。
初始,他们还不相信,等看到地上的黄大仙尸体时,便都相信了这黄鼠狼大如拉布拉多犬,是寻常黄鼠狼的十倍都不止,说它活了五十年,完全有可能,而黄鼠狼五十年便成妖,这很多岁数大点儿的人都知道,相当于乡下盛行的常识。
他们看了看地上的黄鼠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自己的女儿走去,见女儿神态宁静安祥地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们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虽然不知道如何施救,但在我来此之前,土地婆婆曾告诉我解救被黄大仙骚扰之人的方法。
我让他们马上杀一只鸡,用一只碗接下鸡的血,然后再在碗里泡上糯米粉,搅拌成糊状,将糊涂在姑娘的身上,涂在全身,十分钟后,才将涂物洗净,每天一次,坚持三天,便可除净姑娘身体里黄大仙的妖邪气,到时姑娘自然恢复,如果除不尽,这姑娘以后会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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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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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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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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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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