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头子依旧强有力的鼾声，孤皱了皱眉头。“老不死的，你还不起床啊，再睡你屁股就要着火了，真不知道你这么大岁数的人是怎么做到有那么多觉的。”孤走到老头子的草垫子前，用他的小手使劲的摇了摇老头子那脏兮兮的大手，对着他大声的喊道。
老头子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终于不再是那副常年的嬉皮笑脸，好像有些委屈的对着少年说道：“小子，又没有早饭吃，起的那么早不是饿肚子嘛....要是你昨天多带回些吃食，早上哪怕有那么一口吃的，老人家我会比你起得晚？那么以后我就是你孙子”。老头子说完，也不管少年那一脸愤怒，自顾自的穿起了那双仍出去乞丐都不会要的破草鞋。
“到底是老不死的你，说起那不要面皮的话，你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知道的你是我的长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孙子呢。天天给你去工作不说，还得管着你的饭，别说咱俩没有血缘，就是有血缘，你上哪找小爷这样的孙子！”看着老头子穿完了衣服，少年走出了草庐。看了眼天空，心道又是新的一天，也不知道今天上山放牛能不能多弄到些吃食。一个五岁的少年本应该是天真烂漫，草长莺飞的时候，可孤的心中却满是生活的不易与艰辛。
“要不是老子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夜里把你从山脚下捡了回来，你早就喂了大虫。投胎去了，对我好那是你应该的”。老头子又是那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每次都要重点强调他是少年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少年。可是每当他漏出缺了一颗的门牙说出这些话时。又显得那么的滑稽。一点也郑重不起来。
孤撇了撇嘴，一双眼睛就盯着老头子的门牙，看了许久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默默都看着，慢慢的眼睛翻了翻。漏出了些许眼白。看的老头子有些脸红，搓了搓手，漏出那缺了一颗的大黄门牙，尴尬的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可能是被孤盯着看的太久，又似乎是自己的话里有些夸张的，不实成分。到最后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少年。
“老头子不是我说你，我今年也已经五岁了，该懂的事情也懂的差不多了。还大雪纷飞，知道我们这是哪里么?要不是听村子里那位天天口中不离子曰子曰的肖先生说过，我们赵家村是南方村子，根本见不到雪，小爷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说辞。还大虫，你见过大虫么。我们这清风山，野菜都少得可怜，平时山上兔子也见不到几只。就是有大虫，估计也早就下山来村子里觅食了。老头子你以后在编故事，光表情生动，那可不行。你得根据实际来编故事！”少年当着老头子的面，点破了他的说辞，慢慢的说道。
被少年拆穿，老头子也不再尴尬了，转脸就变成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为老不尊的样子。好像被拆穿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少年口中那位一天到晚嘴里面离不开子曰的肖先生，是除了他们爷俩，这赵家村唯一的外姓人，大概是二十年前，那时候还被人叫做肖先生的老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贫穷的赵家村，也没有家眷。那时的肖先生一袭青衫，眉清目秀。腰间斜跨三尺青峰。背着青竹而作的书箱。像极了传说中仗剑天涯的游侠儿。当然了，这个传说也是从肖先生的口中传出来的。刚到赵家村时，肖先生意气风发。说不出的洒脱。
用肖先生的话说，他看到这小山村有那么多的儿童没有聆听过圣人的教诲，不懂礼义。真的是太可惜了。按照他的本意是在村子里办一个学堂。给赵家村的孩子们启蒙，传授圣人的教诲。可是在这个家家都贫困，能维持温饱就已经十分艰辛的赵家村，读书真的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了，哪怕是后面肖先生不收学费，来学堂读书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一般的孩子七岁就要开蒙了，可是在赵家村。七岁的孩子已经开始脱去了稚嫩，帮着家里干活维持生计了，哪里还有人肯花时间去读书。而且在这个闭塞的村庄，人们压根就不明白读书到底会有什么出路，还不如早早的干活，攒钱。有了钱娶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那就是村子里人最大的追求了。哪里还会有人去费时费力的去读书。
按道理说，全村子的人都不想把孩子送去学堂读书。换做一般的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可是肖先生偏偏却不放弃。后来哪怕是来学堂读书，等到考核过了他会给一些书籍、吃食做奖励，来学堂的人依旧是少之又少。也仅仅是村长家的亲戚和一些不愁吃穿的家庭，会把孩子送来学堂读书。那时候每当他给孩子们讲学的时刻，是真的能看到肖先生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说，学堂里读书的孩子还是少之又少，可是肖先生依旧是兢兢业业的教书育人，在他的脸上也从没看到过疲倦的神情。可是在两年后的一天，从清风山上下来的肖先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和煦的笑容不见了。眼神中没有了光芒，满是悲伤。传道授课也不是那么放在心上了，终日以酒为伴，不修边幅。慢慢的人也颓废了下来。学堂也荒废了。学堂里仅有的几个读书的孩子也慢慢放弃了读书。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肖先生意气风发的样子，在加上多年的酗酒。对任何人和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慢慢的村里人也就忘记了他曾经是一个仗剑远游，教书育人，风采无双的青衫少年。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老肖这个名号也就被大家慢慢的叫熟了口。
但是少年孤，从来不叫他老肖，一直都是恭敬的喊他肖先生。因为他从肖先生的眼中，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深深的悲伤。倒不是说少年可怜肖先生，因为他觉得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整天陪着一个糟老头子，没有资格去可怜肖先生。
孤尊敬肖先生，仅仅是因为肖先生即使颓废了许久，嘴里面也不会说出伤人的话，哪怕语气悲伤点，但与少年交谈还是那么的文雅。让人如沐春风。和村子里那些张口闭口“小豁牙子”“孤儿”的人天差地别。
在孤的心里，虽然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称呼。但是又有哪个人不希望得到他人的尊重呢。如果有人敬他一尺，孤也会发自肺腑的敬重他一仗。这也是为什么，对万事万物都不上心的老肖，会对这个少年表现的稍微有那么一丝热情，能够露出一丝微笑。
“老不死的，我去赵老拐家找老黄去了。你中午去肖先生家吃一口吧，我昨天跟肖先生说过了，他点头了。虽然他家的吃食，也就那样，但我估计酒你还是能蹭到一点的，谁让你俩臭味相投呢。”孤穿好了自己的草鞋，对着老头子说道。他低头看了看，又该新编一双了，这双有点小了，可是还没有穿坏，少年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舍不得。
“知道了知道了。正好也有些时日没见老肖了。中午就去他家蹭饭，但是提前说好，你真的跟他打招呼了么？我怕老子到了老肖家，人家不再不给开门。那我的老脸还往哪去搁！”老头子胡乱的擦了把脸，嘴里喃喃道，那声音小的快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可是这小到蚊子振翅的声音，还是被孤给听到了。“老不死的，你自己拿盆水去照照，你还有脸么。你现在有的只剩那一脸的褶子！”少年对着喃喃自语的老头子大声喊道。“走了，自己在家呆着吧，中午出门慢点走，别一不注意，摔断了腿。小爷可没钱给你治病”。
看着少年慢慢走出的身影。老头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小兔崽子，还真是嘴上不饶人。“老肖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啊，老人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多好的一株仙苗啊。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咱俩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希望这次见到你，别再耍酒疯了。”老人碎碎念叨。
跑马老头子的茅草屋，距离村长赵老拐家有着一段距离，说长不长，说远不远。对于少年来说，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功夫也就走到了。少年抬头看看天空，真是好大的太阳，今天天好，争取多弄些野菜。最好是能抓到个兔子。那真是太完美不过了。也能让老不死的解解馋。虽说孤嘴上对老头子不恭不敬的，其实他还是很在乎这个没皮没脸的糟老头子的。
慢慢，赵老拐家的大门已经在眼前出现了。少年走到门口，还没等到他用力的敲门，就已经听到了门内大呼小叫的声音，好不热闹。这是怎么了？孤心里纳闷，刚要伸手敲门。就听着赵老拐那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黄牛被那个小兔崽子送回来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此时孤已经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赵村长家里已经乱做了一团。他费力的挤进了人群中，被眼前的景象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看到，昨天和他回来还好好的老黄，整在不停的呕吐，甚至鼻子，耳朵里面还有丝丝的血迹流了出来。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只见老黄那一身暗黄色的毛发已经脱落的所剩无几，都能够看到他毛发下的皮了。这还算完，现在已经开始连带着皮也开始脱了，已经露出了血肉，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看到了白骨。
孤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连忙的跑上老黄的身前。他的眼中，泪水已经在不断的打转，马上就要决堤而出。“老黄，老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就一个晚上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孤上前了摸了摸老黄的大牛头，无比伤心的说道。他轻轻的抚摸着老黄，又不敢太使劲，生怕会碰到老黄的伤口。
已经没有了毛发的老黄，此刻已经奄奄一息。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抬起头，十分人性化的眼神正看着那一脸悲伤的少年。他像是想要伸出舌头舔一舔少年，安慰他不要那么伤心。可是现在他稍微一动，全身就钻心的痛。老黄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孤，似乎十分的不舍。
“还说呢，小兔崽子，你终于舍得死过来了啊，你昨天上山放牛，到底带黄牛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你说，是不是因为上个月晚了几天发你的月钱，你个没良心的怀恨在心。报复我们啊！”。尖酸的声音从一个肥胖的老妇人的嘴里传了出来。说话的是村长赵老拐的发妻，叫赵贞。是一个肥胖又蛮横的老妇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如果说赵老拐是吝啬，那么他的蛮横妇人就是毫无人道。她不仅吝啬还对工人十分的苛刻。用孤的话说就是活生生一个野猪成了精，还是黑心的野猪。
“老妖婆，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我跟老黄的感情，比你们深的多，就算是小爷要报复，那也是报复在你们身上，绝对不会让老黄受一点伤害。知道么。黑心的老妖婆”。孤翻了翻白眼。十分厌恶的对这赵贞说道。从打孤接过了跑马老头的工作，进到了赵老拐的家中，就从没对老妇人有过一次好脸色。他们二人也好像天生范相。互相都不对付。
“老头子，你看看，这就是你大发善心养活的小白眼狼。他现在这么小就敢跟我们对着干。这以后大了，还不得翻了天啊。我不管，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着他们这小老一小在家里做工了，今天有他没我!”听着孤对自己十分不敬的言语。赵贞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赵老拐威胁到。
“赶他走？那你还不如直接把这头黄牛直接杀了好了。咱们家这头黄牛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出了这个小兔崽子。你看看谁能靠近到他的身边。我可告诉你，这头黄牛比我的命都金贵。谁都没有他重要！知道不到！以后这种话你少说。”赵老拐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的对着自己的妻子赵贞吼到。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还是赵老拐这个村长有些领导力。他大声喊道。“都不要哭闹了。像什么样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给黄牛治病。你们谁有认识会给畜生治病的人，赶紧找来给黄牛看看！”
整个村子里哪有会给牲畜看病的人呢，这一头黄牛就是全村仅有的一头大型家畜，剩下的一些不是鸡就是鸭，又有谁会给牛看病呢。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赵老拐的女儿，也是他最小的子嗣赵梦兰。这个名字还是肖先生给重新起的，她以前叫做赵兰妮。赵梦兰也是最早那些能够去学堂读书的孩子，虽然也没读几年，但是起码也识字懂礼。
赵梦兰生的好看，瘦瘦高高，柳叶眉。樱桃嘴。柔柔弱弱的。净向着父母的优点长，一点也没遗传自己生母赵贞的基因。这也算是赵老拐的一大幸事。此时赵梦兰怯生生的对着她的父亲说道“父亲，我曾在学堂的时候见过肖先生救过赵三叔家里脱了毛的鸡”。赵梦兰口中的三叔是他父亲的亲弟弟，因为本名不好叫，村里人都叫他赵老三，赵老三的。叫来叫去也就叫习惯了，慢慢的村里日人也就忘了他的本名叫什么了。
“老三，有这事么？老肖给你家的鸡治过病？治好了没有？他是怎么治的啊？”赵老拐一着急一下子问出了三四个问题。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这头黄牛。现在已经急的不能淡定了。
“大哥，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说。”这时就见一个黄脸汉子走了过来。老实巴交的。但是那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常年劳动的结果。此人就是赵老拐的亲弟弟，赵老三。他对着自己的亲大哥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肖的能耐，也不见他用什么药，就看他用手轻轻一模我家养的那只鸡，闭着眼睛揉了几下，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当时那只鸡就止血了。没过几天就好了。但是现在你看老肖那样子，你觉得他还能有这能耐么。真不是咱们村里人看不上他，你看他这些年来自暴自弃的颓废样。我是不信他还有那个本事。”
“那也得试试看，梦兰。咱们赵家村可能也就你们这些曾经在学堂读书的孩子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你赶紧去找老肖过来给黄牛治病。”赵老拐着急的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就在赵梦兰刚答应，要往出走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跑马老头子那贱兮兮的声音。
“不用了，梦兰大侄女。老人家我已经带着你们的肖先生到了。”这时候老头子已经把头伸进了赵家大门，露出了那发黄的门牙。十分的滑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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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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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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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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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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