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意着他们!”
“赵义——啊,就是你的二师兄,他这个废物,虽然被一群小人养得阴毒下作了些,但有一点他做得很对,你并非没有软肋——即使没有,也可以强行给你塑造一个。”
“阿月啊阿月。”
像悲叹,又像是神明垂下的怜悯。
白扶苏抬手捏着渠月下颌,将她扯到自己跟前,二人四目相对,彼此距离之近,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落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他深深凝视着渠月,指腹摩挲着她白皙柔嫩的侧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非要往里面跳?”
渠月冷冷一笑。
即使一切被挑明,即使恨不得自暴自弃,也见不得白扶苏畅快得意的模样:“大概因为我还是个人,自然不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白扶苏很有唾面自干的觉悟。
渠月针锋相对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小猫伸出的爪子,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不过是伪装自己已然炸毛的事实罢了。
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希望她能更凶一点。
这种真实的怨恨和抵触,憎恶和不甘,让他灵魂都在战栗发抖!
她只是这样看着他,就能让他得到比身体契合,更无上的欢愉。ωωω.χΙυΜЬ.Cǒm
——当然,两者叠加,就更妙了。
初夏时节。
午后明亮的阳光,铺了一地。
白扶苏屏退下人,攥着渠月想要挣脱的双手,牢牢将她按在书斋窗前的贵妃榻上,戏谑出声:“在这里,不妨碍你看清我的脸吧?”
渠月绷着身体,脸色发青。
过分明亮的光,透过雕花窗牖,清晰落在他们身上,确实远比红绡帐里看得更清楚。
然而——
谁会为了看清楚,就白日宣淫?
渠月抿紧唇瓣,盯着那个正在慢条斯理宽衣解带的白扶苏,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良久,她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白扶苏,你真是有病!”
“嗯,嬴姞也这样说过我。”
嬴姞,乃是白夫人的闺名。
白扶苏亲吻她羞恼泛红的眼尾的动作一滞,他自渠月身上缓缓仰起头,曾经点尘不惊的净水眸子全然被黏稠的欲色侵占,他缓缓扬起唇,露出怪异又危险的笑意,“阿月,你可真聪明,怪不得她也喜欢你……生怕我对你不好,还特意拨了宫人给你使唤。”
渠月皱眉。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他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伴随着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生,身体再次被没轻没重劈开。
她瞬间吃痛。
脸色发白,细颈极力抻直,宛若天鹅之垂死。
因为过于猝不及防,尖叫声脱口而出的瞬间,就被她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咽了下去。
“没关系。”
白扶苏深深凝睇着她,那张夭桃襛李的脸上,尽是温和无害的笑,他伏在渠月耳畔,低声哄劝,“外人都已经下去了,放心好了,除了我,没有人能听见。”
渠月别过头。
不去看他。
她说不出此时此刻,到底是羞耻多些,还是愤怒更多些。
只感觉自己身体在剧烈起伏的情绪中,绷紧到发抖,宛如一张拉满的弓,细腻如瓷的额上也不由渗出一层薄汗。
“也罢。”
被无视后,白扶苏也没有异样情绪,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不愿意就算了。”
与温柔语气不同的,是他动作异常粗鲁。
女子隐忍的低吟,男人的粗重的喘息,以及木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在明亮的光线里上下沉浮。
……
……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声音停了下来。
熏风掠过窗牖,吹散了室内过于黏腻湿热的滞闷气息。
渠月艰难平复下紊乱的呼吸,抓住自己凌乱的衣裳,想要掀开将身体重量直接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反被他攥住胳膊,换了个位置。
白扶苏抱着渠月,无视她冷淡的神情,跟她面对面侧躺在窄小的美人榻上,一边把玩着她纤弱无骨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道:“别生气了,我有注意分寸,没有再让你流血。”
渠月呼吸一滞,受惊般死死盯着他,满脸匪夷所思。
她是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扶苏却冲她笑,还高兴地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细嫩无力的手指。
渠月:“……”
瞬间脸色发青。
白扶苏更开心了,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心满意足的餍足,再看不出一丝冷峻深沉:“放心好了,你的大师兄和小师侄的事,确实没有我推波助澜。”
“他们都是自愿的。”
“而且,这种机会仅此一次。”
“如今的赵氏,已然狗急跳墙,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要三分脸面,现在已经是毫无章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希望,不惜勾结异族……”
“呵。”
轻嘲的哂笑之后,是温声的安抚,“如果他们不是扶不起的烂泥,足以在这次战乱中挣得功勋。”
“阿月……你虽然眼睛不太好使,总喜欢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但不得不说,这次你并没有看错人,你的感情没有浪费。”
渠月微微抿着唇,没说话。
白扶苏握住她的手,引着她抱住自己:“他们选择的这条路,虽然艰难危险,却是最快捷、最有可能成功的路,很明智。”
“他们都是男人,不可能靠你过一辈子。”
渠月神情有一瞬茫然,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我没有对他们的人生指手画脚的意思,只是……他们都是出家人,平日里克己慎行,从不滥杀,不应该牵扯到这么危险的处境里。”
他们原本可以有平静安稳的生活,但因为她,全没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
“我曾经也被养在寺庙里,但这并不妨碍我拥有赫赫凶名。”
“他们又不是你!”
被不轻不重怼了一下,白扶苏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深深望着她:“阿月,我刚夸了你聪明,怎么就突然犯起蠢来呢?”
“还是说——”
“你一心倾慕赵义,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事实?”
渠月不虞瞪他。
白扶苏幽幽叹了口气,重新将她搂紧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你果然不知道……唉,阿月,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到底要被多少人骗啊。”
之后没就听他缓缓问道,“你以为,当初那个妄图欺负你的地痞混混,是如何死掉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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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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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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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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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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