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你看看我这书上,我都不知道文人有这么能说正反话,好好学以后能跟他们一较高下。”
李玄遂拿着手里那本老旧发黄的书本,将其拿到汪洋面前指指点点的说道。
汪洋转过头定睛一看,还真是。
正着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着就能说沉默是金祸从口出。
正着可以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反着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还真让这些文人墨客说了个遍,呵呵。
一个小二搬来一条长凳,长凳上摆着新鲜的瓜果茶饮,甜糕青酒,“二位爷,肖掌柜吩咐,这些是送给二位爷的零嘴,您二位吃着,有什么事您招呼我一声,我马上到。”
李玄遂笑着点了点头,小二告了声好,退了下去。
李玄遂抓了一把瓜子在手,突然想起个事,转头问道:“你今天来等肖伟廷,那万一他不认得你怎么办?”
汪洋手里剥着橘子,嗤笑一声:“我继任善赏司司主之时他也不在,自然不记得。”
“若是他记起自己还是阴司之人,什么都好聊,若是记不起,也有聊的方法。”
“听闻释玉大师真佛金身,我也十分技痒,他现在境界未曾恢复,如果他同意,我压境与他打就是。”
“毕竟打服了,也就由不得记不记起来了。”汪洋笑意一直跃于脸上,说话不紧不慢,却起波澜。
他将剥开得一瓣柑橘扔进蛐蛐笼里,那头个子不大却品相非凡的蛐蛐两口就吃完了比它还要大的橘瓣。
李玄遂不可置否,谁叫人家拳头硬,他李玄遂为何与汪洋看上去真是一对亲兄弟,打出来的,他李玄遂尚未入山之时,就与这位汪洋约战,汪洋压境入山,二人绝不在乎伤势轻重,放手搏杀,谁挨揍谁应得的!
台上冯明拍了各位主顾一个马屁,回过神这就接着开讲。
“话说这梧桐姑娘听了这戒指的来历,不由得感叹道:你们檀家还真浪漫。”
“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个人影,仅凭信上的一句话,你就断定他一定在这儿?”
“列位,这梧桐说的有没有道理,太有了!你说你找他这么久一直捕风捉影,跟着一封信大江南北的走,啥时候是个头啊?”
“但这檀沁可不是这么想,他听到这梧桐女侠说的话后,十分坚定的说道:这三年,长风哥哥一直故意躲着我,却又留下蛛丝马迹让我去找他,如果他走了,那我就在这等着下一封信!”
“这什么!痴情!”
“哪怕他每次只给我留一封信!我也要留下蛛丝马迹去找他!这世间痴情人,哎...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冯明摇了摇头,也想起了离去不久的胡音,她要等到那位陆长卿真正去世之时,方可转世,再于茫茫人海中如无根浮萍一般,听天由命。
“列位,话说回来,这梧桐脑子也灵,这么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长风难道如此料事如神?疑惑的对檀沁说道。”
“什么?这都是他故意的?难怪那封给折玉公子的心,打开却是写给你的,难道他聊定了会被你看到?!可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檀沁可没想那么多,嘟个小嘴满心愉悦的说道:我也想不明白,那就知道拼命的练功,只要我练成了踏雪无痕,就能堂堂正正地做他的心上人,他也会回来见我了吧?”
“他是我的师傅,江湖上的人都说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虽然从不在乎这些,但长风哥哥是最怕被别人烦的了,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指指点点,只要我出了师,他们就再也不能嚼舌根了!”
“更何况师傅又怎么样,十一年来,我只有他,他只有我,我们才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我们也是要一生一世的,别人的话,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列位,这就是有独立思想,有一句话我不知道您些位听没听过,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好些个江湖故事里,多少个武功绝顶的大侠,盖世英雄,整个天下挑不出来一个够打他的了!但一赶上什么武林大会,华山论剑,这些个场合,那些个武功不高命却挺长的所谓江湖前辈,一群人威逼利诱就要让你失去点什么,有些让你退位,有些让你自废武功淡出江湖,更有些巴不得你引颈自戮的。”
“反正江湖话本这些个故事可太多了,所以说能在江湖里活出个属于自己的样子,很难,我们还害怕别人在背后念叨一口这不好那不好,更何况是江湖了。”
“江湖说不大是真不大,说他小还真不小,这个圈子里形形色色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呼泱泱就能掀起一波滔天大潮,所以,在这江湖里置身事外,太难!”
“这檀沁正在那畅想美好的未来呢,从湖面之上,传来了一个极具妩媚的声音:天下竟有如此不知羞的姑娘,怪不得长风见了你就跑。”
“哦!”
“这檀沁立马站起身,回头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寻找,怒喝道:什么人!”
“这一番寻找后,这才看到了湖心中间有一艘花船!花船之上,有女子乘月光傲独而立!”
“这花船您些位也都见过,毕竟咱这城里有一条不大不小的过城河,就打扮的比较好看,船上有一些能歌善舞的女子,再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船好看,人也好看,什么金钗凤钗啊,船身雕龙画凤,红艳艳的多喜人!”
“咳咳,只可意会,只可意会。”冯明眼神躲闪,使劲的眨眼睛,我什么也不知道,您些位自个儿想去吧。
“咳...这檀沁一听,一口一个长风,还是个女人?这越长风不会说的故人就是他吧,这坏女人叫的比她还亲,这哪忍得了,脚尖一点直接飞往花船而去。”
“这梧桐也拎着长枪跟随而去,看人家,一言不合就飞,多潇洒。”
“这檀沁可气不打一处来,飞到船上,见那女人头戴凤钗插花,身着清凉,香肩半露,更是红唇勾人,一双凤眸之中眼波流转,一缕青丝搭肩,那股子朦胧感,美不胜收。”
“这一对比,那檀沁就是含苞待放的清秀女子,而那说话女子就是熟透了的蜜桃,这东西不好评价,有心人自有决断。”
“这檀沁指着那红衣女子鼻子,怒怒骂道:你是什么人!”
“这股子狠劲,还是讲了点道理,换别人的话,就差没上去直接扯头发了!”
“来者是谁,杭州有名的花船女子,曲河星!这位女子看似是风尘中人,无论穿衣打扮还是风姿言谈,可人家也是一个江湖中人,耍的一手好柔剑!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高手”
“这曲河星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檀沁,满是不屑:且不说师道尊严,你如此越矩,败坏了长风在江湖上的名声。”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胸脯还没有二两肉,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嫁给他,他怎么会喜欢你?”
“这曲河星说完还特意双臂环绕,一用力,那山间风景,哎呦,不敢提!”
“这檀沁知道有些方面比不过啊,满脸通红: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长风哥哥在哪儿?!”
“没办法啊,有些事情是比不过,这是天分!”
“而那曲河星不慌不忙,捻起肩上青丝把玩,满是回味:我与他在这泛舟作乐,被你搅了清梦,你前脚刚到,长风后脚就溜了。”
“这一下子,放谁谁不急,这檀沁怒斥一声:你胡说!长风哥哥才不会和你做什么乐!看招!”
“这檀沁心里也透着没底呢,怒从心中起,拿起手中长剑就扑将而去。”
“这好虎架不住群狼,一番厮杀过后也看出这曲河星有本事,如果是檀沁一个人来还真打不过,但旁边有梧桐呢!”
“见檀沁有落败迹象,这梧桐手中长枪灵动非凡,先是一枪挑掉曲河星手中柔剑,随后一记探喉,那杆长枪离曲河星喉咙只有分毫只差,若是那梧桐想要她性命,反手观纹尔!”
“这从山上下来的女侠,好嘛,武艺那顶天高了!”
“但那是她曲河星与檀沁的恩怨,她梧桐是过来游历的,自己与那曲河星又无冤无仇,威胁到了就好,伤人性命这件事还是不能做!”
“这女人啊,争风吃醋这些个事,不少见,更何况是为了心上人,别看那檀沁打不过,但檀沁见梧桐两招就拿下了曲河星,自己也沾沾自喜。”
“哼!认栽了吧?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这些把戏,什么女人?长风哥哥只有我一个!也只能有我一个!”
“这不就是宣誓自己才是主人吗?你怎么说都不好使,再说我接着打你。”
“这曲河星也转变了态度,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轻笑了一声:傻孩子,你才多大?你师父有没有别人,你又怎会清楚?他那样风过无痕的人,连我都留不住,你要找到他,怕是要找上一辈子了。”
“这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情人见情敌眼里就是仇人了,这檀沁就以为曲河星在劝她离长风远点:哼!你也想激我?我偏不上当!你留不住他,是你没本事!踏遍万水千山区寻找他,只有我能做到,自然只有我能配得上他!”
“这个就是动力嘛,一个人只有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才会有动力,不管这个路程有多远,但你只要想想在道路的尽头有人在等着你,或者是物,那都会激励你继续走下去,这也是檀沁的动力,他要找到越长风,生死无悔。”
“那曲河星愣了一瞬间,走到船头,看向远处,眼含灿泪,如蚊声般细细自语:长风,这丫头可远远比你说的要麻烦多了...我尽力了,你怕是甩不掉她了...”
“这檀沁耳朵也灵,哪里有心思听这个要跟他抢男人的坏女人感慨:少废话!他是不是又留下了信给我?”
“这是找出来经验了,见不到人就问有没有信,我也没心思听你这个坏女人掰扯,信给我我就走!”
“那曲河星转过身,收敛哀伤神色,笑着看向檀沁:你还真听他话,这三年,亦步亦趋地追着他,练成了这身功夫,倒是小看了你的笨劲,换了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蠢,早就想别的办法了。”
“曲河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把东西放在了一个你不敢去的地方,你得抓紧了,天亮后,说不定就被鸟儿叼走了。”
“这曲河星说完,就走进花船里,闭门谢客,你想在问些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这一下给梧桐整好奇了,这檀沁天不怕地不怕,还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她说的地方在哪?天下间,还有你不敢去的地方?”
“而这檀沁愣愣出神,回忆起往昔:檀家被灭门之时,爹爹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送上昱苍山,为了保护我,爹爹和来人同归于尽,一起摔进了深渊里,自那以后,我不敢靠近山崖。”
“灭门!”
“在江湖话本里,动不动就我要灭你满门!以表达心中恨意,而这檀家也因为一些事端,遭此大难,这段呢,暂放后面,等讲到了再给您些位详述!”
“可这天下山峰这么多,去哪找呢?这檀沁蹲下身捂着头一顿想,灵光一现!他想起越长风曾经来过杭州,并在那雷峰塔顶得悟拂雪剑法!拉起梧桐就走。”琇書網
“这也怪,那些个武林大侠,天生根骨就跟人不同的,看啥都能看出门道来!我看个雪,蹭蹭蹭修为就往上涨,僧人看个树叶,嘴里念叨一叶一菩提,库库这僧人就立地成佛!奇了怪了!”
“咱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能看出来,也想不透,听个热闹就得了!”
“而这杭州雷峰塔,也有说道,更有一卷绝美的故事,《白蛇传》!等我以后给您些位讲到,这也是好故事,讲的是妖报人恩,但却被僧人以收妖之名而发展的故事,十分精彩。”
“再说这雷峰塔,雷峰塔高五层,也是西湖十景之一,凡事曾拿下那片大好河山的王朝,都将此处作为上好的宝地。”
“就是一个高楼阁,各层盖铜瓦,设斗拱,飞檐翘角,台底饰面雕刻须弥山海涛波纹,各种奇珍异兽,二楼还挂着十六罗汉像,各式浮雕诗句,文人墨客留宝之地!”
“再说回这二位女侠,那檀沁乘着月色到了雷锋塔下,望着塔尖,咬了咬嘴唇,自我安慰:没有什么能拦住我,这个也不可能!说完就凌空而去开始爬塔。”
“这人说了是放在塔顶了,你从楼里上去也飞不上去啊,就直接从一层开始飞,一层一换气。”
“这雷峰塔也有约二十五丈高,那也不矮了,咱们平房家没个二楼体会不出来,就说咱这楼里,一楼二楼落地也有个五丈左右。”
“您些位自己个儿去对比吧。”
“更何况这位檀沁要克服心中那道坎呢!”
“梧桐一看,不能让人姑娘自己爬啊,她轻功好,三下五除二就追上檀沁了,一边给檀沁加油打气,一边照拂着,万一掉下去也好有个照应。”
“这二人赶在天明时分前,终于到了这雷峰塔尖!”
“仔细一番寻找过后,梧桐终于在塔顶最边角处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它,里面果然有一封书信,连忙招呼:阿沁!找到了!快过来看!”
“可这在最塔最边上啊,檀沁害怕,这梧桐见他不过来,就打趣道:怎么?不敢过来,那我可要拆信咯!”
“我给您些位念念这信上所写!”
“咳咳。”
“阿沁,这里风光很好吧?能站上来,就不用怕。”
“师傅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长进了许多,江湖广阔,好好生活,不必找我。”
“你说得对,莲花酥是杭州的最好,但月亮不是。”
“长风。”
楼中这些位到这时候齐齐看向桌上的那碟莲花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就连掌柜台那里的肖掌柜也惊愕一番,怪不得冯先生离去之时嘱咐我一定要按照他给的拿单子上的莲花酥去找安掌柜做,这一下代入感不就上来了!
“嘿嘿,这莲花酥,先不急,您些位先听我说完这故事由来,您列位再吃,那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檀沁走了过来,捏住盒中的莲花酥怔怔出神,没有刚刚的害怕:这是我二人的往事,那是我初学剑时的试了,他用莲花酥诱惑我,说练完能吃。”
“我想去偷结果被发现了,他罚我写了一百句师父,徒儿知错了,还逼着我练了整晚的剑。”
“可他倒好,坐在树上优哉游哉,把一整盘莲花酥吃了个干净!”
“我当时哭天抢地的要跟他拼命,那股子委屈,可是哪打得过啊,他两招就把我打趴了,教训我说想报仇得先练好功夫,练成了拂雪剑法才能打赢他,等到那时就带我去杭州,吃天下第一的莲花酥。”
“这梧桐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对素未谋面的长风大侠觉得此事很对,因为她在山上的时候不好好练功也没吃的。“
“那檀沁小嘴一撅,偷笑道:才没道理呢!这个仇我早报了,我根本没写过什么悔过书,我画了幅画,在画里我把他揍了个半死!把莲花酥全吃了!他一看,起的都从书上掉了下来,现在想想就解气,哈哈哈。”
冯明也举起面前桌上的莲花酥,放在手里:“列位,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才讲到了开头,您些位也都听明白了,这世间点点滴滴就是如此,可能那时看起来毫不起眼,时过境迁,眼前人又不在眼前时,那股子相思,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就像这位檀沁姑娘,寻遍千山万水,就等着找到长风的那一天,看到眼前的莲花酥更是触景生情。”
“这一盘莲花酥,花钱不少,但这时候提钱,那可就俗了。”
“您些位吃着,后厨还准备了些,等会您些位走的时候还能去打包半份!都算我冯明的!”
“这一口莲花酥,美味,更是他人人生百味,我厚着脸皮请各位与我一起品上这么一口莲花酥!”
“好!”楼内不管男女老少,平民官员,就连门外的贩夫走卒都分到了两块,皆拿起桌上,手上的一块精致巧巧的莲花酥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甜,香!
————
白衣僧人距离京卞城,不足五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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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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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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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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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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