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安然无恙的冯明终于收回了心神,揉了揉太阳穴,即使借着扇中神意远洲观瞧也有些劳累心神。
昨日夜审完那禅身妖尼之后,这青玉莲灯又吐出一颗金色莲蓬,化为了一个分身之法。
三身决。
正是那妖尼身后之人的成身之法。
冯明用阴阳宝葫芦中最为纯粹的阴阳二气所孕化出了一个婴儿,这婴儿是他,也是自己,冯楠。
而且那两件伴生之物也都是可称为仙家重宝的宝物,一款阴阳两仪袍,一把阴阳古剑,皆是修到大罗金仙之时才可施展全力的宝物。
“哎,我这两楼之境,可真是空中楼亭了。”冯明内视自己重归鬼仙三楼守心之境,忍不住的感叹了一下。
“苦了你了。”冯明看向手中的阴阳宝葫芦,宝葫芦抖了抖,似乎再说自己没什么事。
冯明稍微的抿了口壶中阴酒,滋养心神,心里想到。
“鬼仙有三楼,守心,神守,脱鬼。”
“人仙六楼:土楼,金楼,木楼,水楼,火楼,第六层为形固,乃曰人仙。”
“地线九楼:收真一,察二仪,列三才,分四象,别五运,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凝地丹。五行颠到,成就陆地神仙。”
“神仙三楼:三阳聚顶,五气朝元,胎仙自化,入得此境可脱凡人身,入得神仙,身外有神,超凡入圣。”
“入圣之后一层一山,山人乃是大觉金仙,后为大觉真仙,再为混元大罗金仙,大罗金仙。
大罗真仙,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太乙金仙,最后得证圣人果,位居天仙。”
“入圣后更是一层有三乘,一乘风景又不同,难啊,难啊,修行路远,我还是个小小鬼仙,呼~”冯明站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走出院子里,拿好行当,就往茶楼走去,路漫漫其修远兮,管他呢,说书咯!
这才刚从院里走出来,还没出这条小巷口,打阴处里就横出一人,手掌做刀直奔冯明。
“呔!你这说书先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人捏着嗓子,故装出一副细声模样,冯明一看来人挺熟,稍稍侧身,便躲过袭击,回身给了一个高脚踢,踹在那人后心。
二人于小巷之中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只见二人拳手交错招招互搭,你顺我脸上来一拳,我借势躲过,又反手一拧直奔你肚上而去。
二人是打了个难解难分不分上下,有那几分城中少年看了几页不成篇的武侠江湖话本,自己带着几个同龄的难兄难弟按着书中所写互相你来我打练就绝世武功的意味。
直到冯明一记撩阴腿使出,那人这才往后一退,面色一冷,轻轻站定,笑骂道,
“打就打?还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好你师尊我反应快,不然就上了你这个不肖徒弟的当了!”
哎,我这师尊,真是幼稚。
冯明不由得摇了摇头,浑身气势一变,身上神仙衣自然一抖,刚刚一阵‘厮杀’所落在身上的飞灰全然消失。
见冯明不理他,李玄遂一个大跨步走了过来,一把拦住冯明,拍了拍自己胸脯,邀功一般的说道,
“徒弟,你看我这身装扮,没得挑吧,打今个儿起,我就是你八方楼冯先生的贴身护卫了,怎么样!”
李玄遂不知从哪找来了一身飞鱼服,自己还在上面绣了个白泽,腰束云纹革带,还带了一块看似价值连城的佩玉,足登白袜黑履,站在冯明身前显摆,看到冯明看向他,还故意整了整头上梁冠,示意自己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两手拽了拽胸前衣领。
“咳咳!师尊我是不是玉树临风啊?!”李玄遂轻轻咳嗽,身体站直,一斜眼,看着冯明问道。
“是是是,师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穿上这身飞鱼服,好一个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穿,要是去到城里的风花街,每走过一个门怕不是要被楼中‘仙子’拽进去好好‘欣赏’一番。”
冯明连忙笑着点头应道。
李玄遂对于冯明的马屁很是受用,但是转念一想,老子为什么要去风花街啊,我这走在大街上不能引得哪方仙子佳人侧目吗?看了一眼冯明,算了,不跟他计较了。琇書網
又一把揽住冯明,笑着脸问道,“乖徒儿,这是要去哪啊?”
冯明左脸一抽,答道:“去说书,到时辰了,好歹是我人间修行。”
李玄遂心神一动,而后勃然大怒。
他这徒弟,一夜之间,连掉两楼。
整座京卞城的修士,无论三教修士,还是路过散修,都感觉心神一颤,重压加身,齐齐看向天幕。
如天将倾。
李玄遂强忍着心中怒气,身后鸾羽连心,自行飞出,剑颤而鸣,而后看向冯明,眼神除了愤怒,又有一丝自己没有照顾好徒弟的悔恨,咬牙颤声,一字一字的问道,
“谁!干!的?!”
只要冯明说出是谁,他李玄遂就要立马冲过去灭了那人,不管那人修为,师承。
没人知道这位查察司司主出关之后战力究竟如何,是否能真的越三乘山搏杀大觉真仙,更何况,他李玄遂杀过的名宗弟子还少了?
冯明挥了挥手,天上鸾羽飞了下来,落在冯明身旁,剑身轻擦冯明肩膀,似乎在安慰冯明。
“等下到了我那茶楼,可别吓到人家。”
“也没什么,昨日转修阎罗经,经法高深,这才出了些差错,只不过体中稍有亏空,再过几日就好了,大惊什么小怪。”冯明伸出手,将李玄遂攥紧的手松开。
李玄遂满脸不信。
冯明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若真的是仇家寻仇,来找你李玄遂徒弟麻烦,那扇子神意我不会用?再者说,就算真打不过,你今天也就看不到我了,寻仇寻仇,难不成就废了我的修为?图啥呢。”
听到冯明这么解释,李玄遂的眼神也才缓和一点,愧疚更多。
自己这个做师尊的,也什么没有照顾到徒弟,真是便宜师尊,倒霉徒弟。
自顾自的低头叹了一声气,也不说话,就揽着冯明肩膀,往茶楼走去。
李玄遂这一口气叹出,京卞城这些修士才觉得能够顺畅呼吸,刚刚惊心一幕当真让人觉得自己离死不远。
得,算着时间出门的冯明,经过这么一闹,眼看快晚时间了,现在自己也不适合调动仙法,一旁的李玄遂也就这么跟着发呆,还是快着步伐走吧。
路上行人就看这位说书先生带了个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男子一路小跑往茶楼跑去。
还没到茶楼,远远地就瞧见肖掌柜在门前迎着,冯明以为如同往日一样来迎他的呢,叫了声好,赶紧直奔茶楼大门走去,没听见耳边肖掌柜的阻拦声音。
“坏了,我还有事要告诉这位冯先生的呢,这么拦都没拦住,只能看这位冯先生的自己造化了。”肖掌柜摇了摇头,自己也抬脚往楼里走去。
冯明刚进楼门,一如往日的人多,楼上楼下坐满了人,但不如往日的,没有冯明一踏进楼来满堂高呼声,而是一个一个都买了瓜子花生,坐在位置上面带笑意的看向冯明,似乎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冯明没有放在心上,心想着这些主顾想换换口味,也正常,四下问了个好,拎起衣袍下摆,就要往台上走去。
可这楼中各位眼见冯明越往前走,这脸上笑意就越发的拢不住,就差笑出声来。
冯明刚刚走到台子底下,这脚还没踏上竹椅,从身旁一侧,一个低头许久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冯先生!我喜欢你!”这一嗓子,把站在门口还在发呆的李玄遂一下子就喊清醒了,好家伙,还真有戏看。
楼中各位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赶紧的,该站起身站起身。
“前面的别挡我看戏,问你话呢,啊.....邓馆主啊,您也来听书啊,没事,今个您没在馆里教拳啊,没事没事,您看着。”
冯明循声望去,是个青衣女子...哦不对...少女。
那少女眼见冯明看向她,脸颊愈发绯红,双手负后,两只手如互相掐架一样,死死的拧着衣袖绣角,像是下定决心,再一步向前,咬了咬嘴唇,都渗出一丝血迹,如蚊子细声道,
“冯....冯先生...我叫高行景,高是高山的高.....行是.......”
她只是偶然一次来到这里,听过冯明说书一次,只觉得那说书先生在台上,意气风发,又文质彬彬,偶然跟身边小姐妹说了一句,“以后要嫁就嫁冯先生这样的人,又有文采,长得又十分英俊。”
这一说,被身边姐妹记下,她们又装作什么情场老手一般帮她共同出谋划策,与她说了,“你若是现在不下手,这说书先生的书越说越好,以后倾心与他的女子也会越来越多,何不现在下手!”
这一听,听了得有两三天,在身边小姐妹的鼓动下,这才有了今日楼中一事。
可是紧张太多,对于这个尚不足十五岁的少女,紧张已经使她连话都说不明白,只觉得自己这脸蛋愈发滚烫,又想到自己连话都说不好,在这说书先生眼里没有留下好印象,最后眼眶中有眼泪打转,鼻子一紧,就要哭了出来。
楼内各位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着看这位说书先生难消美人恩的痴情好戏。
然后楼上楼下,这些位就齐齐看到这位说书先生,手中玉扇一收,蹲下身来,对这个少女轻声笑道,
“高行景,哈,名字很好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名字和人当真是也是极好。”
“高行景,你好,我叫冯明,很高兴认识你。”
高行景已经微微闭合的眼睛慢慢睁开,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她原以为这个说书先生会直接拂袖而去,最不济对她不理不睬,当没有发生过这事,哪想到这种光景。
冯明继续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高行景听到冯明说话,刚刚冷静下来,赶紧回道:“回冯先生,虚岁十五了。”
那说书先生笑着说道:“你喜欢我?”
高行景不好意思的转过身,稍稍侧对着冯明点了点头。
哭笑不得的冯明只能强忍笑意,举起大拇指,说了句:“有眼光。”
少女转过头,看向冯明,两手无措,焦急的说道:“冯先生,我是认真的!”
冯明点了点头,站起身,将少女请回座位坐下,
“你先坐,我坐到这台上,再与你讲。”
高行景看了眼冯明,放才坐下,静等这位说书先生下文。
冯明踩着竹椅走到台前,放下醒木绢巾,折扇摆好,摘下葫芦放在一旁,环顾四周,轻提下摆,正身而坐,这才开口说道,
“我就说你们楼中这些位,为什么今日难得的安静,原来都在等着看我冯某人的好戏。”
台下众人哈哈一笑。
冯明又用手作请式,请向那位高行景方向,朗声说道,
“这位姑娘说喜欢我,理解,而且冯某从心中赞道一声,好眼光。”
“但姑娘年龄太小,少年懵懂,也可能只是对我这位说书先生所描绘勾勒的一个个场景所吸引。”
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这位姑娘,年芳十四,就生的如此青涩动人,我冯明没见过太多书卷美人,但这位姑娘,在我眼里,若是十分为满,也生得有七分。”
“更何况尚未长大,如此青葱佳人投怀送抱,是个男人能不心动?”
“但自古难消美人恩,佳人倾心与我,还是年纪太小,尚不知男女情爱为何,只知道听我这说书先生说他人故事愈发精彩,又觉得我这说书先生显得俊俏。”
“正如我上次所说,书上事又岂是人生事,姑娘喜欢书上故事,多来听,但不要随便就喜欢一个人,欢喜,喜欢,二字相同又不同,可这代表意义,却决然不同。”
“我冯明说书上故事,能使得姑娘与楼中各位欢喜,但你怎知我冯明就如这台上风光一样?当真是个好好先生?”
台下早就到来坐好的苏何仲站起身,拱手说道:“先生确实是个好先生。”
冯明只觉得头上有汗渗出,拿起绢巾擦了擦,真是我的好学生。
清了清嗓子,冯明继续说道,
“我想,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对这台上的冯明有好感,还是对冯明口中故事有好感。”
冯明说完,看向高行景,少女微微点头,脸上也再无刚刚绯红模样。
冯明拿起扇子,横在手心,抬头看向楼中各位,
“您各位今天过来看我这下笑话,可以理解,我冯明靠的这嘴上功夫,肚中故事,跟您些位讨个赏,让您些位再看看我这说书先生笑话,更不过分。”
“可我这闹了笑话的说书先生都有佳人动心,倾心,您楼中这些位嘛....不好说,不好说,哈哈哈哈哈哈”冯明手中玉扇四下一点,眉头一挑,装作洋洋得意的样子,低头挪动醒木,大笑不语。
台下正在与肖掌柜一起嗑瓜子的李玄遂呵呵一笑,
“这小子,是聪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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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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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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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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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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