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皇上定不能轻饶了。”
皇上很少见皇后如此愤怒的样子,着实怔了一下。
想来皇后也是被陈家人给气到了。
说起来他初次看到折子的时候,也气得不轻。
“皇后放心,朕不会饶了他们的。”
皇帝拉着皇后坐下,见皇后气息匀了才放心。
皇帝让人上了热茶,慢悠悠的问:“对了,听说昨日太子妃身体不适,请了太医,好像是太子和太子妃吵架了。”
皇后猝不及防,心忽然一震。
昨日她让冬夜来找窦黎明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瞒着皇上。
她在东宫有自己的人,同样的,皇上在东宫也有自己的人,瞒是瞒不住的。
“太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谣言,对玉琅王有些误会,臣妾已经训斥过他了,太子妃也劝过他,太子已经知道错了。”
皇帝吹着茶叶末,没说话,一双眼睛神秘莫测。
“臣妾听说有些朝臣一边鼓吹玉琅王,一边抓着太子错处不放,甚至还有人说玉琅王更适合做太子,太子听到这话,自然心气不顺。”
“有这事?”
皇后知道皇帝是怀疑她在朝中安插人手,说道:“臣妾也只是听说而已,做不得准的。”
皇帝端着茶一口没喝,放在一旁。
“太子身为储君,应有容人的雅量,不该听从他人的挑拨,要是没有自己的想法,时间长了岂不是要受人摆布?”
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间摸不准皇帝到底是因为太子受人摆布而生气,还是因为太子容不下玉琅王而生气。
“臣妾也觉得太子这次的事情做的过分,恳求皇上一定要狠狠的责罚他,让他长点教训,免得以后又胡思乱想。”
皇帝想到自己内心的心酸,想来皇后比他更甚,面色缓和了不少。
“太子性子不定,朕打算让太子出去历练历练,罗江堰要进行维修,正需要一个主事的人,就是会辛苦一些。”
皇后眼前一亮,很激动的说:“皇上,让太子去吧,太子被你我呵护的太好,就连老三都出去历练过,太子却只在京城周围办过几样差事,应该让他出去了。”
这么说完,皇上反倒有些不舍得了。
太子是他的嫡子,他一向对太子寄予厚望,真的要放他出去了,皇帝还有些不舍得。
皇后却是一个严母,“皇上,让他去吧,罗江堰距离京城也不远,几日的路程而已。”
“也好。”
经过四天四夜的快马加鞭,季雨歌终于赶到了徽州,此时徽州只许进,不许出,来往都需要路引,季雨歌出门着急哪里会带这东西。
就在她准备拿出玉琅王府的腰牌的时候,一个身影激动的跑了过来,跪在她面前。
“参见玉琅王妃,王爷猜到您会来,特意让小的在此等候。”
廖福心中不由感叹,王爷就是了解王妃,王妃也倒是大胆,竟然敢私自离开京城,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带。
嗯……比王爷还大胆。
林墨池:“……”
季雨歌干脆把缰绳扔给了他,问道:“王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廖福不敢隐瞒,“受了一些小伤,幸亏王妃的灵丹妙药,王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小伤也是伤啊,稍有不慎会感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多少人就是死在一个小小的伤口上面。
季雨歌直奔刺史府。
她得知林墨池的下落之后,便收拾行李出发了,比朝廷派来的钦差要早到,只不过路上走错了路线,绕了一点弯,才耽搁了半日,原本昨夜就该到了。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屋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人甚至把贴身的刀剑都拔出来了。
季雨歌略过所有人,只盯着端坐在首位上,目光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确认他没什么大碍,之后便哭了起来。
众人:“……”
终于有人认出来他是玉琅王妃。
“看见王妃。”
其他人后知后觉的请安,“参见玉琅王妃。”
季雨歌继续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眼泪就是止不住。
林墨池忙走过去将她拉入怀中,擦了擦眼泪,季雨歌哭得实在是太凶,太厉害了,根本控制不住,林墨池也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没办法,他只能将她拦腰抱起来,丢下了所有人回了后院。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一个个伸长脖子的人才回过神来。
“真的是玉琅王妃,她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亲自过来?”
“早就听说玉琅王妃是女中豪杰,果真如此,竟然真的千里寻夫来了。”
“看刚才玉琅王给玉琅王妃擦眼泪,手忙脚乱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
“有这么好的王妃,当然令人羡慕了,要是我家那口子也能够关心关心我就好了,我十天半个月不回去她都不关心,只关心我每个月发了多少钱。”
林墨池占了刺史府之后,就将陈家所有人都关到刺史府的地牢里去了,他则选了一间较为干净雅致的房间作为卧室。琇書蛧
将季雨歌放在床上。
此时,季雨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些小抽搐,像是迷失的小孩子突然回家了,我见心疼。
林墨池一边给她倒茶,一边帮她缕头发。
季雨歌却不喝茶,连着捶了他胸口好几下。
“我早就跟你说,让你小心一些,你就是不听,你要是死在外面我可怎么办?”
季雨歌哭了一会儿,突然缓过神,胡乱擦了两下眼泪,就去扒他的衣服,“你有没有受伤?我听廖福说你们遭遇过几次行刺,你受伤了。””
林墨池心里将廖福数落了一遍。
然后他按住了季雨歌安耐不住的手,将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是一条一寸长的刀疤,根据季雨歌的经验,受伤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也就是说是新伤。
林墨池连忙说,“多亏了王妃的灵丹妙药,要不然伤口根本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不等季雨歌在看清楚,林墨池就把手往后缩。
却被季雨歌给按住了,“你别想骗我,伤口是怎么弄的?”
林墨池笑着说:“就是被撞到的,没什么大碍。”
季雨歌却眯起了眼睛:“你穿着防护服,防护服有一层保护气囊,如果不是大力撞,击,不会留下这么深的疤痕的。”
季雨歌扯过他的手,近距离的光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疤痕也不像是利器所伤,伤口的创面很大,应该是什么东西大力撞,击之下才形成的,对方用的是什么东西?”
“这种力道,除非是远距离加速,撞,击。”说完季雨歌就去扒开他肩膀上的衣服,果然发现了有韧带的拉伤,瞬间气炸了。
“是谁敢这么伤你,我去刮了他。”
林墨池被她问的冷汗直冒,没想到她竟然能够从一个小小的伤口分析出这么多?
林墨池握住了她的手说:“刚到徽州的时候,遇到陈家欺负人,本王便出手教训了他们,当时陈家的人恼羞成怒,架着马车朝本王撞了过来,本王原本可以躲开的,可身后有几名乞丐,大部分都是孩子,没办法本王只能拿手臂顶了一下。”
季雨歌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陈家的人当真是可恶至极,需不需要我帮你,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用,不用,朝廷的官员已经在来的路上,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就是了。”
季雨歌气馁了一下,【还以为有机会试试新药呢?】
林墨池听到她的心声嘴角勾勒一抹玩味的笑:“试药的话本王可以答应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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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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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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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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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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