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过头又劝说小两口,要好好的,让崔文芸务必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不用她懆心,叮嘱完了之后,皇后便撑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宫。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以前太子妃多么懂事乖巧,现在竟然跟太子吵架了。”
冬夜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太子妃或许是孕中郁闷,才跟太子吵了起来,太医不也说太子妃怀的是三胎,比旁人辛苦吗?”
皇后点了点头,走进了寝殿。
冬夜一边为皇后卸钗环一边说:“刚刚奴婢跟东宫的人打听了一下,太子和太子妃吵架,好像是因为最近朝堂上,有人夸赞玉琅王,惹得太子心生不满,太子妃便劝说了几句,结果太子火冒三丈,两人就吵起来了。”
皇后面容严肃了起来,扶着她的手坐下,“还有这事儿?怪不得刚刚本宫说了他半天,他愣是不肯交代,倒是本宫错怪太子妃了,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冬夜垂着头不说话。
皇后想到太子妃苍白的小脸,心中愧疚,“这件事是本宫误会太子妃了,你去库房拿两匹颜色艳丽的绸缎,明日亲自给太子妃送去,另外你再让窦黎明去查查,最近和太子接触的人。”
“娘娘的意思是。”冬夜疑惑:“有人故意在太子殿下提起玉琅王,让他们兄弟嫌隙?”
皇后扶着额头靠在茶几上,目光幽深。
“这几年太子年龄越长,越是不肯听劝,前几年他就怀疑玉琅王要夺他的位置,还是因为玉琅王去了军中历练,兄弟两个分开几年,感情才慢慢回来了,如今两人都已经成婚,太子连孩子都快有了,玉琅王夫妇对太子帮助良多,若是太子再因为小人谗言对玉琅王多疑揣测,实在是太令人寒心。”
到那时,玉琅王不反只怕也反了。
冬夜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将其他人都给打发了,将茶捧到皇后娘娘面前,“娘娘,或许等皇孙降世,太子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养儿方知父母恩,太子殿下可能还不懂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苦心。”
“至于玉琅王和玉琅王妃,奴婢瞧着两人都不是爱计较的性子。”
皇后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喝了几口茶,胸口舒服了很多。
“明日再给玉琅王准备一份礼物,让她帮着劝劝太子妃,表姐妹两个肯定有很多话说,太子妃的胎像不稳,太医不少出手,只有她懂得医术,只有她说没事,本宫心里才踏实。”
皇后放下了茶,叹息一声,“杜院正虽然说医术不错,可到底没有负责保胎的事情,只怕经验不足。”
冬夜思虑着开口,“娘娘,杜院正的医术也是极好的,而且心思纯正,太医院的老太医中,只有他没有受到牵连,想来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太子妃和她腹中胎儿的。”
皇后一想也是,杜院正的医术且不说,人品确实不错,宫中有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名声一向不错。
随后皇后询问了皇上的去处,得知皇上睡在万美人宫里,脸色变换了好一会,到底没说什么。
万美人是皇上从宫中乐访挑的一名乐师,很擅长弹琵琶。
皇上心情烦闷,或者情绪不高的时候,都会让她过来弹奏一曲。
一来二去,皇上起了心思收入了后宫,最近万美人很受宠。
皇后知道皇上的性子,喜欢新鲜的东西,却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皇后本打算让季雨歌进宫来看看太子妃,跟她说说话,结果却得知季雨歌离京去寻找玉琅王了。
“……”
皇后惊讶了一下,“什么时候走的?”
“听玉琅王府的下人私下里说,两日没见到玉琅王妃了,想来……”
“胆子也太大了,没有旨意怎么能扇子离开京城呢?”
皇后在责怪季雨歌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羡慕。
千里寻夫,听着简单,能够不顾一切做到的又有几个?
即便是崔文芸也不可能为了太子抛弃一切。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皇后摆了摆手,“罢了,走了两天也叫不回来了,即便是叫回来也没用,反而让人觉得本宫不通情理。”
皇后也是担心林墨池的,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皇后对他虽然不如太子,可也不差多少。
对季雨歌更是从内心的喜爱,因为这丫头身上有她没有且羡慕的东西。
“听说玉琅王一路遭遇过几次自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这孩子一贯忍着,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开口的,让玉琅王妃过去瞧瞧也好。”
皇后苦笑一声:“只是这么一来,玉琅王妃自己闯的祸,到头来去要让本宫替他们遮掩,等本宫回来定不饶恕她。”
冬夜打量着皇后娘娘的神情,觉得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皇后娘娘,奴婢是听季贵妾和她身边的丫鬟说的,好像她是故意让奴婢知道的。”冬夜吹着眸子说道。
皇后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本宫看季雪心就是故意的,她也是什么省油的灯,季太傅自从到了内阁,人也变得糊涂了,姐妹共侍一夫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罢了,不去说她们了,摆驾御书房。”
皇后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却不知,皇上早在季雨歌离开京城当天就知道了,他跟皇后的态度一样,并没有多么生气,反而有点为有这样的儿媳妇自豪。
“这件事朕不便多说,就劳烦皇后帮她遮掩遮掩,等她回来了你再教训她。”
皇后笑着摇头,“刚刚冬夜还说,臣妾宠着玉琅王妃,可到了皇上您这不一样宠着吗?”
皇上就好笑地看了一眼冬夜。
冬夜涨红了脸,连忙跪下请罪,“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摆了摆手,拉着皇后坐在软榻上:“实不相瞒,朕还真挺喜欢看这丫头的性子的,没想到皇后跟朕一样。”ωωω.χΙυΜЬ.Cǒm
皇帝突然有点志趣相同的喜悦。
皇上又说:“皇后可知道,玉琅王妃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拉了好几车的药材,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都快被她给掏空了,户部得到消息还以为是哪里发了瘟疫,以至于京城的药价都上涨了半日。”
想到玉琅王妃做的事,皇上也忍不住直乐。
皇后:“药材?”
皇上见了皇后不明白便解释,徽州的情况不太好,陈家根本没有把百姓当人,百姓们长期饱受饥饿欺压之苦,很多人身体情况都不是很好。
玉琅王妃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购买了一批药材带了过去。
皇后吓了一跳:“皇上,徽州的情况当真如此严重吗?”
皇上脸上的笑僵硬住了,冷哼了一声。
“比想想的要严重,陈刺史仗着天高皇帝远,肆无忌惮的在徽州当起了土皇帝,皇后可知他奢靡到了什么地步,所用的茶杯碗盏都是金银玉器,用牛奶洗澡,一日三餐有上百道菜,就连朕都没有他享受。”
皇后半天说不出话来:“陈刺史当真是胆大妄为,可想而知徽州的百姓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皇上干脆把玉琅王上的折子给了皇后看。
皇后听内侍说过一些内容,却不全面,可看到折子上的内容之后,一向温柔的他,也忍不住心火节节攀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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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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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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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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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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