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以后才明白,书上说人和动物最大的分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人会使用火,人会因温饱以外的追求而自主劳动……
到后来才知道,这些特征在某些动物身上也有,或者通过训练,某些动物也能获得这些技能。当然,人和动物有着很多的不同,在我看来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动物没有希望,因为动物没有记忆,它的所有行为都是那么的简单明了,饿了要吃,饱了要睡,害怕被吃而要逃走,所有这些都是基于对现实的本能反应。
人因为有了记忆,行为就复杂多了,他会因为自己曾经的痛苦经历和耳闻目睹别人的经历,而在自己脑海中残存一种非现实的恐惧,并把它投射到未来的世界里去,正是对这些不曾发生的灾祸的恐惧,才有了对未来的希望,希望这些灾祸将来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希望自己的将来幸福美满。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希望,人才有了敬畏的心,有了跪拜的冲动,跪天、跪地、跪神鬼,拜山、拜水,拜图腾。也正是有了这些所谓的希望,才会在跪拜的时候发现那些个被崇拜的对象有时候并不显灵,因为妄念难以实现,由此便生出了诸多罪恶的念头。人要是动物,也就灭了希望,没了跪拜,也便没了罪恶。
从某种意义上讲,想要过的比别人好,这种攀比心正是希望的来源,希望是人所独有的,跪拜是人所独有的,犯罪也是人所独有的,而这些皆因人有记忆。对未来莫名的恐惧怕是有人的时候就有了,与生俱来,母亲们会拿它来吓唬只会哭闹的婴儿,这是动物所没有的,没有任何一种动物会对着虚妄磕头下跪,祈求保佑,祈求饶恕。
动物的快乐在于不知道自己过的到底好不好,人的不幸就是知道自己不如别人过的好。人会为了怕死、怕挨饿、怕自己罪孽深重,怕自己的将来万劫不复而拜金、拜权、拜名利、拜虚妄,拜师长、拜父母,拜儿、拜女、拜男女朋友、拜领导,拜任何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拜任何能够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事物,唯独自己,却很少有人想过去拜一拜,尤其是那些被命运捉弄,为生存苦苦挣扎的人,可曾想过给自己一点掌声,虔诚地拜上一拜?
卖报纸的营生自此再无阻碍,接下来的生活也就顺理成章的回归了从前,曹宇依然去找他的自由,闫婷婷则像个油瓶,想方设法地往他身上栓,一个想跑,一个想栓,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较着劲儿。
好在还有那么点点事情,能把俩人栓在一起,那就是每天都要去送一趟货,顺便跟大家聊聊,了解一下他们的所思所想,看看下一步如何跟进管理。十几天一晃而过,从新的这个月开始,俩人就算是有了一个月入三万的营生,而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花花的银子,旱涝保收,跟坐着数钱没什么分别。
这一年三十六万块钱的收入是个什么概念?这么跟你说吧,当时政府号召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富起来”的标准就是让一家子人能够争取成为万元户,就是一家子一年的收入要过万元,如果你还没什么印象的话,我再用房子来说,那个时候像滨海市这样的一线城市最好地段的房价每平米也不到两千块钱,买个一百平米的豪宅也就二十万块钱左右,这样说是不是就对他俩的收入有点数了?!
这白花花的银子,能不让他俩乐开花嘛!尤其是曹宇,再也不是那一听见钢镚儿落地的声音,两个耳朵就瞬间一竖,眼冒精光的穷小子了,现在的他心智更加的成熟,自信心那也是空前的爆表,不再以打架、弹琴为乐,转而开始对挣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不是从前那种不管不顾急着想挣钱的兴趣,而是看见什么都要研究一下这个能不能挣钱的兴趣。他很想跟那些卖报人聊聊,听听他们的所见所闻,了解了解他们的需求琐事,他对他们的生存状况也很感兴趣,想再从中挖掘出一些可以做成生意的东西,只可惜他们并不想和他聊起这些,因为三观差别太大,大家谁都不愿意向对方真正的敞开心扉。
幸好曹宇他们还都是学生,有着其他大量的事情可做。大学里上课不像是中学,课程表都排的满满当当,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这大学可宽松多了,尤其是年级越高,这课程就越稀松,大量的都是自己看书的时间,你就是一个学期不去上课,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自从曹宇有了卖报纸的营生,他就对任何微观的经济活动都有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的书本,也从工科转向了经济学,经常在图书馆翻阅这类的书籍。
这天,曹宇正在图书馆里看书,闫婷婷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道:曹宇,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事儿找你。
曹宇茫然地抬起头,她这大白天的学习时间找他,让他很是意外,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坏笑道: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闫婷婷俏脸绯红,嗔道:我呸!你想什么呢?!人家是女孩子哎!
曹宇狡黠道:嘿嘿,那太好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是女孩子呢!找我干嘛?这不还没到饭点儿呢嘛。
他俩现在关系进展到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俩人除了送报,以及晚上经常的出去吃饭散步,平常都开始各忙各的。毕竟兴趣点上没什么交集,俩人又是这样的性格,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然激情也烧不出圈儿去,那各自的独处也很是自在。闫婷婷被他撅得心里堵得慌,娇嗔地啐了曹宇一口道:讨厌啦!谁说我找你就是为了吃饭啦?别臭美了?自作多情!
曹宇连忙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在看书的学生教室里自习,小声问道:嘘,小声点,那你来干嘛?
闫婷婷压低了声音道:是指导员要找你有事,让我来叫你的!
曹宇一听便没了兴趣,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我没兴趣,你跟他说没找到我,让他去找别人吧。
闫婷婷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个狐假虎威的学生干部,就喜欢他这副对老师爱答不理的德行,不禁笑道:问都不问就拒绝了?你就是这样尊敬师长的吗?亏你还是咱们班的班长呢。
在曹宇看来,他这班长就是指导员的传声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连眼皮都不抬道;我这班长本来就是徒有虚名,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啊?无非就是宿舍里的那点破事儿,什么抓个麻将、打扫个卫生啥的,这我真的是没兴趣,你让他去找别人吧。
闫婷婷嗔道;谁跟你说是这破事啦?!问都不问一声就瞎说,去一趟你会死还咋的?!
曹宇仍然死犟道:没兴趣,就说没找到我!
气的闫婷婷死死地瞪着他一言不发,少顷,曹宇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道: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在这儿说不成吗?
闫婷婷见曹宇很不情愿的样子,知道他对老师们的态度一贯如此,这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动手能力就强,没什么需要麻烦老师帮着解决的事情。还有就是这副倔脾气,以及特殊的家庭背景,老师一般也就不愿意去招惹他,直接找他家长恳谈。
当然,请家长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领教他爸的铁砂掌,那滋味都能让你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对老师总是敬而远之,更没有给老师打小报告当碎催的习惯,在他的认识里,那都是胆小怕事的鼻涕虫才会干的事情,吃了亏就会抹着眼泪去找老师告状。
像他这样动手能力强而且记性不好的,根本就不会去干那事,因为记不住原因和过程,所以没法跟老师去说明白,只能当场自己动手解决问题,在他的印象里就没有吃亏这两个字,他记不住仇,该报的现场就报了,转身就忘。
老师来找他准没好事,他记不住,也懒得解释,能躲就躲,能跑就跑,时间长了老师也懂了他的心思,不再找他的麻烦,直接就请家长,在他作为被告缺席的情况下,那处境就可想而知了,后来他妈周雪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事不再和他爸商量解决了,直接亲自动手,掐住曹宇腰上的皮上就这么一“拧”……
这在周雪梅看来要轻多了,可在曹宇看来这酸爽感觉还不如他爸用鸡毛掸子在屁股上打两下呢。可不管怎样,这夫妻俩的家暴对曹宇都是噩梦般的阴影,这在他看来,他这童年里仅有的这点噩梦般的记忆基本上都是拜老师所赐,你说他能对老师有好印象吗?他和老师的关系能热乎到哪去啊?
闫婷婷当然不知道曹宇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这种当时几乎所有男孩子都经历过的事情对她却是相当的陌生,因为这和她的童年相去甚远,她的父母对她连一个小手指都没有动过,有的只有疼爱、宠爱和溺爱。
有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溺爱的孩子难成才,其实我觉得这都是瞎掰,你就记住一句话:什么人养什么鸟,你是啥样的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啥样,和爱与揍没太大关系。
闫婷婷的任务就是把他拉去指导员那里,曹宇越是反抗她越是来劲儿道: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肯定的就是一定不像你想的那样。
曹宇抬起头道:你为什么那么笃定?难道是你的直觉?
闫婷婷断然否定道:当然不是。
曹宇不解道:那是什么?
闫婷婷也不废话道:因为指导员叫的不只你一个人,他叫了好多人呢,有男有女,估计咱们班里的骨干都叫上了,有孙晓波、张海燕、王晓玲和我,你也就是其中之一,所有我估计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情。
说着便一把拽起还在很不情愿地磨蹭着的曹宇,拖出了教室,向学校办公楼走去,指导员在楼下等着他们,见了曹宇打着招呼,笑道:你们来了,还挺快的。
曹宇直接问道:指导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指导员却卖了个关子,笑道:你们先别着急,等大家到齐了我一块说。
等了一小会儿工夫,要找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指导员见人来齐了,这才说道:今天找大家有事商量,这就和我一起去校长那里开个小会吧。
张海燕满脸狐疑地问道:和校长一起开会啊,看来这事不小啊?
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聚到了曹宇这个惹事精身上,曹宇慌忙辩白道:干嘛都瞧着我啊?!我可什么也没干过!
指导员见大家误会了曹宇,连忙边走边解释道:有个休学的同学准备复课了,学校正在研究安排在哪个班上课呢!我可是向学校推荐了你们班的,校长想当面征求征求你们的意见。
曹宇一点也不感兴趣,很不情愿道:来就来呗,我们没啥意见。
指导员见大家没什么反应,连忙继续道:这个同学叫王丽娜,你们可能也听说过她,就是当年从墙上摔下来把脸给摔坏了的那个同学。
众人不禁“啊”了一声,张海燕古道热肠,不禁关心道:听说她摔得不轻,都破相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指导员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挺好的一个姑娘,这一下子全都毁了。
众人一听,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曹宇是个乐观开朗的性格,不能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立刻宽慰大家道:这有什么,不就破了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晓玲愤愤道:说的轻巧,你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多么的重要嘛!
曹宇故意笑着打趣道:你们天天不都说不要脸,要靠智慧吃饭嘛,怎么这么一会儿就都回到要脸了呢?
每个女生心里都知道自己容貌的重要性,关于这要不要脸的问题之前早有定论,一听这毁容的事情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往自身联想,同病相怜嘛,曹宇本想是用这些诙谐来和谐一下这有些压抑的气氛,没成想适得其反,捅了马蜂窝,激起了大家的公愤,闫婷婷抬腿就踢了曹宇一脚,骂道:曹宇,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总说这种话,怎么老是跟小孩儿一样,说话不分场合。
曹宇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满脸委屈地嘟囔道:我只是不想看你们都苦着个脸,那样很容易老的,咱们有事说事,哭丧个脸解决不了问题。
曹宇见大家都冷着个脸不搭理他,自觉没趣,便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说,跟着大家默默地上楼,指导员打破沉寂道:王丽娜自打那以后性格大变,自卑孤僻,学校正专门开会在议这件事情呢,是李校长亲自主持的专题办公会。
王晓玲有些不信道:这么重视,就光讨论这事?
指导员道:就专门讨论如何安排王丽娜返校上学的事情,我向学校推荐把她安排到你们班里,我觉得你们班风气比较好,这不单单是指的学习,大家的氛围也很重要,团结友爱、助人为乐,同学们之间相处的比较融洽。
曹宇见指导员把他们班夸得跟朵花似的便来了精神,摆出一副找虐的嘴脸道:真的吗?你说的是我们班吗?这么温馨有爱的画面我怎么没感觉呢?!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曹宇又要给她们女生下套,连忙出来喝道:曹宇,你别闹了,正经点,听指导员把话说完。
指导员不知道他俩的对话里意味着什么,按着他的既定思路继续道:校长听了我的建议以后,并没有当场拍板,特地让我把你们几个都请过来,他想当面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一起商量了之后再做决定。你们也是知道李校长的脾气的,他是一个比较果断的领导,这么慎重的态度非常少见,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有多重视。
众人跟着指导员来到了会议室,李健校长指着会议桌对面早已空出来的几个位子,笑着招呼大家做下,然后亲自简单地把王丽娜的情况又介绍了一遍,特地强调她毁容以后人变得十分古怪,难以相处,所以学校希望能找一个温暖有爱的班级来接纳她,尽可能的给她提供各种帮助,让她的生活里充满阳光,让她能够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情厚爱,让她的性格能够开朗一些,这一切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帮助她顺利完成学业,那时候学生毕业大部分还是包分配的,只要你不挑三拣四,总能让你有个去处。
李健介绍完了这一切,笑眯眯望着曹宇道:曹宇,你们什么意见?
曹宇本来就是个行侠仗义的性格,扶弱助困是刻在骨头上的,这时收敛了平时的痞气,想也不想就直接应承下来,一脸严肃道:校长,你放心吧,既然学校这么信任我们,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保证让王丽娜同学过得开开心心的,谁也不敢欺负她一下!
曹宇对这件事的理解就是平常罩着点她,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就像是男人对于生孩子的看法一样,反正也没老爷们儿什么事情,不就是多了一个玩具嘛,生,必须生,越多越好,答应的可爽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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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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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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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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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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