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比闫婷婷要镇静的多,他见几人要么瘦削枯干,一副痨病鬼的样子,要么脑满肠肥、眼眶乌黑,一看就是肾被掏空了的感觉,心里并不是十分的惧怕。他打量着他们,就是想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家伙,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事情。
闫振东昨天提醒过他,好汉就怕菜刀,如果他们身上没有家伙,曹宇自信能够一拳一个的解决了他们。但如果他们身上带着家伙,那可就不好办了。他不担心那些人会当众杀人,毕竟是公共场合,这些人应该很清楚,杀了人就不会有好下场的,为这点小事杀人?他觉得这帮人应该不会这么干的,除非他们疯了。
认定了他们不会杀人,他便镇定了许多,自己受点伤倒是没什么,可这闫婷婷该咋办呢,一旦开打,他占了上风,闫婷婷必会成为人质,他正心里盘算着对策,只见领头的流氓已经开口道: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在这里卖报是有规矩的。
曹宇一把将闫婷婷拉到身后,冷冷看着来人道:什么规矩。
那个流氓道:保护费啊,这点规矩都不懂。
闫振东的话曹宇是记住的了,他不打算惹事,如果能用钱摆平那是最好,于是问道:多少?
那个流氓刚才打量过他俩,虽然这男孩子长得是身高马大的,但脸庞一看就是学生模样,刚才眼神慌张的四下张望,足见是他心里没底,气势便弱了几分,现在这口气更是表现的臣服,想是准备交钱免灾,于是得意的笑道:算你识相,一百块钱,拿来吧。
闫婷婷虽然害怕,但舍命不舍财的本性,还是让她躲在曹宇身后,探出头来脱口道:什么?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个流氓被气乐了道:小娘儿们,嘴还挺厉害的,爷本来是想着你们两个总共一百的,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两个一人一百,总共两百,拿钱来吧。
闫婷婷瞪了那个流氓一眼,不再理他,拉着曹宇的胳膊,冲曹宇道:走,咱们不在这儿卖了。
曹宇真的是不想惹事,应道:那好吧,咱们走吧。
那个流氓见俩人想走,更是认定他们是好欺负的,两个衣衫光鲜的学生来卖报纸,那一定是缺钱又出了事儿呀,这事儿一定是跟家里闹翻了,不然,瞧这两人的打扮,家里也不像是缺钱的,要钱可以伸手要啊!
而且,两人刚才就行色慌张,现在又说走就走,更像是有难言之隐,不愿声张,这多半就是私奔啊!这怕事、躲事、不想惹事的举动,都是在告诉这些流氓,别看这男生人高马大的,但还是惧怕他们的,可以在这俩人身上讨些便宜。流氓都是这想法,有便宜不占就跟吃亏没什么分别。
流氓们立刻来了精神,气势大盛,伸手拦住俩人的去路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曹宇冷冷道:还有别的事吗?!
闫婷婷躲在曹宇身后,双手死死地抱着曹宇的胳膊,探着脑袋道:干嘛?你们想抢劫吗?小心我们报警啊!
那个流氓一听,哈哈大笑的吓唬道:报警,你报呀,这里的警局都是我家开的!
闫婷婷轻蔑地啐了一口唾沫道:切,谁信呀!曹宇,别理他,咱们走。
说着拉着曹宇的胳膊就走,那个流氓伸手示意他们几个人散开将曹宇俩人围住,淫笑道:嗬,小妞儿,脾气够爆的呀,我喜欢!
说着两只眼睛就肆无忌惮地在闫婷婷的那些个地方贪婪地来回溜了起来,闫婷婷被这眼光看得是浑身的不自在,不禁一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你要干嘛?!
那个流氓流着口水,一脸淫笑道:小妹妹,现在想走有点晚了,把钱交了再走,拿钱。
闫婷婷毫不犹豫,立刻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道:呶,给你,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曹宇正在考虑着如何动手,突然发现闫婷婷递钱,正要出手阻止,却被那个流氓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钱抓在了手里,用手指迭起,“啪啪”地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拍着道:小妹妹,现在知道害怕了?和我们走一趟吧!把事情说说清楚。
曹宇本能地护了一下被吓得有些心慌的闫婷婷,对那些人道:钱你们也拿了,还想带我们去哪儿?
那个流氓摆出一副吃定了他俩的架势,懒洋洋地冲着曹宇道: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曹宇拉起闫婷婷的胳膊就走,那个流氓一把拦住道:唉,说的是你可以走了,谁允许你把她也带走了?!
曹宇冷冷道:你们想干嘛?
那个流氓一脸淫笑地望着闫婷婷,淡淡道:你可以走了,她得留下,不能走,我们还要好好地教教她,让她以后知道懂点礼貌。
曹宇态度立刻冷了下来道:你要跟她谈什么?我跟她是一起的,要去一起去,不可能把她单独留下。
说着身上“唰”地释放出寒意来,这种寒意就是一种威压的气息,这不是那些武侠小说里的所谓内劲威压,而是像那种杀过人、蹲过班房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瘆人的气息,曹宇虽然是没杀过人也没蹲过大牢,但他久经沙场,他身上同样有着那种让人一碰就会立刻感到危险的气息,曹宇身上的这种煞气一瞬即逝,但还是让旁边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不由自主的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像是在给他们动手腾地儿似的,那个小流氓也是一愣,望了望曹宇,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于是骂道:呦呵,想跟我耍横?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曹宇此时背倚着看热闹的人群,被那些个流氓呈扇形的围着,他心里叫苦,这个近乎包围的态势对他十分的不利,如果是他一个人,这种态势对他是有利的,他可以迅速地随便打开一个薄弱方向,然后扬长而去,以后再回来寻机报复。可现在不行,闫婷婷在他身后,他不可能弃她而去,而这身后的吃瓜群众根本就不能算是屏障,随时都会一哄退散,将他的后方拱手让给那些小流氓,这成了他现在最大的顾及。xiumb.com
闫婷婷是他的羁绊,现在正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是那些个流氓了,连他的各种欲望都被激发了出来,尤其是他的这保护欲,誓死捍卫的那种。铁血男儿都是这副德行,到了这种节骨眼儿的时候,眼珠子通红,什么生啊死的,统统都抛到脑后边儿去了。那些个跟着女生一起害怕的男生们,那还算是男人嘛?!
这种时候跑掉,那他曹宇以后就不用做人了,就真的成了万劫不复的人渣,连活都不要再活着了!曹宇此时热血上脑、豪情万丈,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侧头笑着安慰道:放心,有我呢,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一根手指的。
曹宇嘴里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是焦急万分的,那个流氓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并不急于动手,一步步的慢慢逼上前来,仿佛很喜欢看他俩垂死挣扎的样子,玩弄,他们这是在“玩弄”他俩!曹宇现在没有办法,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主动选择动手,只得一步步向人群方向后退。人群也跟着后退,给他们让着施展的空间,好在周围的流氓逼的没那么的紧,队形渐渐地由包围收拢到他的正面来了。
曹宇心里明白这收拢队形集中到他的正面,是因为这些流氓见他块头大,也是担心单打独斗不好对付,所以想要集中起来打他,或是把他吓跑,所以故意在给他留出逃跑的两边空当,他们的目标是闫婷婷,她一定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这样的阵势反而让曹宇稍稍安心,因为现在他正面的压力虽然大了,但闫婷婷被他护在了身后,他现在就像是一堵墙,只要他不倒下,闫婷婷就一定不会有事,他紧张的心情可以稍安,立刻用余光打量起四周,心里想着对策。那个流氓见曹宇一边后退,一边用话安慰着闫婷婷,不禁哈哈大笑道:嗬,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有兴致泡妞呢?!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蛋,小心一会儿打的连亲妈都认不出你!
闫婷婷被他这话又是吓了一跳,心里打着哆嗦,但胆子却是没破,有曹宇在一旁护着她怕过谁呀!于是大着胆子怒道:你,你别太嚣张了,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看看他这副样子,他可能打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动手!
那个流氓早已看出了闫婷婷的心虚,更是哈哈大笑道:能打?那我倒是很想瞧瞧,到底是你的这个情哥哥厉害呢,还是我厉害。这样吧小妹妹,一会儿要是我把他给打趴下了,你就跟我走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闫婷婷见此时周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也无端来了底气,心绪稍微镇定了一些,于是脑子就好使了许多,见那个流氓瘦小枯干,比曹宇更是低了一头,估么是应该不是曹宇的对手,立刻就将了一军道:好呀,不过你俩必须单挑,谁赢了我跟谁走!
那个流氓一步一步地紧逼上来,眼睛贪婪地盯着貌美如花的闫婷婷道:哈哈哈哈,为什么要单挑啊,我们干什么都喜欢一起,从来都不分开。
说罢侧脸对他手下人道:是吧,哥几个?!
那些个流氓都爆发出淫荡的坏笑声来: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一会儿也要一起。
那些人笑声中露着坚定,根本就不肯善罢甘休,这样的事情他们见的多了,那些个小情侣因为胆子小,又心虚,不敢向路人求助,或是求了也没人出来帮助,往往让他们有机可乘,被当众强行胁迫到僻静之处……
有兄弟们的助威,那个流氓气焰更加的嚣张,肆无忌惮地淫笑道:瞧见没有,你这小丫头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我保准让你舒舒服服的,比神仙还要快活。
闫婷婷这时才真的有些慌了,紧张的俏脸煞白,曹宇已经确定这些个流氓的目的是想要欺负婷婷,这场架看来是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他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了下来。这也是他多年积累的经验,他要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顺便看着那些流氓们表演,现在见闫婷婷有些慌神儿,这才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温柔地笑道;别担心,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个流氓放肆地哈哈大笑道:好啊?待会也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本事,看看是我们厉害,还是你厉害。
曹宇轻轻地将闫婷婷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带头的那个流氓,一字一顿道:你敢!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下!
曹宇刚才是不想惹事,现在一看,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便不再退让,虎目一睁,寒光迸显,浑身的煞气随之释放出来。曹宇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剑眉虎目,现在突然目露凶光,已然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周围燥热的空气立刻降到了冰点。他说话声音不高,语气平静,但杀机顿显,围观的人群闻言又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嘈杂之声也顿时安静了不少……
曹宇这才发现他们不是6个,而是8个,个个不是瘦小枯干,就是腆胸迭肚、脑满肠肥,只是身上纹的带鱼唬人,要说这些个社会人平时沉迷声色犬马,疏于锻炼,从体能上根本比不过那些常年劳作的工人农民,更别说是经常踢球锻炼的学生们了,他们之所以能够横行霸道、欺压乡里,那完全是因为他们仗的拉帮结社的势,欺的是胆小怕事、一盘散沙的人,说白了就是吓唬你胆小,你要是真敢跟他拼命,他们立刻就会作鸟兽散、逃之夭夭。
曹宇也是打架的老手,他骨子里流淌的是他爷爷曹满仓的血,遵循的原则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根本就不会被那些个好勇斗狠、虚张声势的家伙所吓倒,这打架和打仗一样,最忌讳的就是害怕心慌、自乱阵脚,曹宇此时还是很镇定的,他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估么着对方的实力,盘算着动手的方案,这些人不足为惧,只是担心他们身上有家伙,不知道是棍是刀,他现在判断,他们身上带刀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外表瞧不出什么,带大家伙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折叠刀或弹簧刀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闫婷婷是他最大的拖累,她不能受到伤害,行动方案都要围绕着保护她来制定,他必须先发制人,一击制敌,否则进入混战,那他就毫无胜算了,有闫婷婷羁绊,他还不能逃跑,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方案想好之后,他仍然不能动手,他要等待一个时机,那还是闫婷婷的安全问题,在她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之前,他得尽量地拖延时间,不能轻易动手,他现在是出奇的冷静,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他在找陈师傅,那个司机师傅,他去哪了?怎么现在还不出现?难道闫振东没和他交代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话说陈师傅把曹宇俩人放下,便去找地方停车,然后直接用电话把负责火车站治安的警官约了出来,这火车站的警官为了抓贼、抓黄牛方便,平时都穿便衣,闫振东今天早上已经让人和这边的警局打了招呼,他打算让在这里执勤的警官都认识一下曹宇他俩,好在暗中有个照应。
陈师傅和几个便衣警官汇合之后,便在火车站广场寻找曹宇他俩,可这个广场实在是太大了,人山人海,找他们俩个还真不容易,直到现在,才发现这里聚了一群的人,估计已经出事,于是连忙向这边赶了过来。陈师傅远远望见曹宇的头皮,便带着便衣从人群中向这边挤了过来,正看见曹宇拉开架势准备干仗……
那几个流氓也被曹宇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了一怔,面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突然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呢?!这感觉怎么好像比他们还要不怕事儿大呢?这种不怕事儿的感觉,在他们看来就是不怕进去,其实流氓也是有怕的,尤其是怕再进去吃牢饭,他们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就不怕进去,这感觉太TM瘆人了,根本没人想跟这样的家伙动手,带头的家伙不禁再次恫吓道:小子,还不快滚,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陈师傅此时已经挤出了人群,大声喝道:大胆!我看谁敢动我家少爷、小姐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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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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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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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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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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