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霞自然也和别的女生一样,放了学就和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先回家。大家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有人眼尖,惊呼出声:瞧,曹国伟也在那里。
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所有女士们的骚动,大家不约而同的向那边瞧去,只见曹国伟真的和其他几个男生站在树底下,正风度翩翩的跟走过身边的女生们一一打着招呼眼睛还不时地望向校门口这边,见到张彩霞她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一旁的魏文娟见了,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腰道:瞧,他又在等你呢!
张彩霞连忙低头,羞得俏脸绯红,小声嘀咕道:小声点,你别瞎说。
魏文娟见了,故意笑着逗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昨天他不就约你了吗?还不快去,害羞什么!
还没等她答话,曹国伟已然来到了近旁,笑着先发制人道:来啦,这么准时?
魏文娟帮着好姐妹出头道:什么准时,不都这点儿下课嘛!是你准时才对,天天都在这儿守着,你要带我们彩霞去哪儿呀?
曹国伟被魏文娟一怼,厚颜无耻地笑道:怎么?你要跟着去嘛?!
魏文娟怒道:你想得可真美,还打算卖一送一咋的?!
张彩霞一听,俏脸更红,连忙制止道:你瞎说什么呢!谁要跟他去呀?!走,咱们回家!
说着便挽上魏文娟的胳膊要走,魏文娟连忙将手从张彩霞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笑道:我才不跟你们回家呢!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拉起其他的女生,笑着跑开了。只留下她们两个尴尬的站在原地,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各类眼光和嘲笑中晒着,被烤得浑身上下滋滋地冒汗。曹国伟主动打破僵局道:走,陪我出去走走吧。
张彩霞想都不想地拒绝道:不去。
说着便走,曹国伟连忙反身追上道:别这么就无情拒绝啊,连去哪儿都不想知道?
张彩霞头也不回道:没兴趣。
曹国伟讪讪道:等等我,你别着急走呀,哪你想去哪?
张彩霞冷冷道:回家。
曹国伟爽快道:那好吧,我先陪你回家。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往张彩霞家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曹国伟没话找话的问,张彩霞有心没心地答,外表冷漠,内心欢喜,一直到了家门口,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到家了,再见。
说着就像只花蝴蝶一样的飘了进去,只留下曹国伟凌乱在风中,讪讪道:我等你呀。
就这么找个阴凉地等着她,张彩霞知道曹国伟在外面等她,这让她很是欢喜,她故意不再出来找同学去玩,而是乖巧地打算帮母亲干点儿什么:妈,我帮你干什么呀?
徐淑媛对这个大女儿甚是疼爱,姑娘大了,长的越来越像她,肤白水嫩的,比她当年好要好看些,瞧着女儿今天反常,这让她不禁好奇道:哎?这是怎么了?不出去玩会儿?
张彩霞笑盈盈道:妈,我今天不想去,就想在家待着陪您。
徐淑媛慈爱地看着女儿,笑道:时间还早呢,出去和同学玩一会儿去吧,一会儿再回来帮我做饭。
张彩霞自然不肯:我不想出去,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徐淑媛笑着再次打量起女儿:这可是有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什么情况?
张彩霞被母亲看得有些害羞道:都说了不想出去,陪你待着不好吗?干嘛总把人往外面撵呢!
徐淑媛拗不过女儿,只得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吧,那就帮我把这毛线给缠了吧。
那时候家里人穿的毛衣都是当妈的给织的,女人们没事儿就织毛衣,其中一项工序就是要将买来的成把的毛线给重新缠绕成球,省得织的时候打结,张彩霞爽快地答应,母女俩就面对面地坐下来,一边缠着毛线,一边拉着家常:妈,您织的毛衣真好看,哪天教教我好不好。
徐淑媛慈爱地看着女儿,好奇的笑道:怎么想起学这个了?这是要给谁织呀?
张彩霞被母亲一问,立刻脸红道:干嘛非要给谁织呀,就光学学不行吗?
徐淑媛连忙笑道:行,你学会了啊,以后就自己给自己织,我也省心了。
张彩霞连忙道:那算了吧,我还要穿您织的!
娘俩在屋里欢声笑语,曹国伟在外面等到天黑,也没见她出来,只得悻悻离去。
曹国伟见的多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知道张彩霞对他有意思,也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得手,男孩子不都一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不死心,更何况,他早已认定能够把她拿下,只是需要时间和技巧,这样有难度又知道迟早会赢的游戏才有意思,就像钓鱼需要时间一样,需要耐心,他有的是时间,他不急。
第二天外甥打灯笼——照舅,他继续放了学去校门口等她,继续陪着她回家,继续在她家门口等她出来玩儿。可她就是不依,一进屋就没了音讯。其实她也是一样的难受,心里焦急却没什么解决的办法,想想那天他对她做的事情,让她又害羞又兴奋,又害怕又是欢喜,拒绝了舍不得,答应吧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坏蛋,一定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还这么小,这让她可怎么办呀!
她一回了家便不敢出门,只得围着她妈找事情做:妈,你教我织毛衣吧,我真的想学。
徐淑媛见女儿这些天行为反常,早已觉察出了什么,故意笑着逗道:想好啦?你这是要给谁织呀?
张彩霞娇羞地瞪了母亲一眼,嗔怪道:难道不给谁织,就不能学了吗?
徐淑媛哈哈大笑:能学,能学,门口的那个男孩子是曹家的二小子吧?
张彩霞见母亲早已察觉,脸腾的红了,羞怪道:妈,你说什么呢!谁说要给他织了。
徐淑媛笑道:都长这么大了,差点就认不出了,叫什么来着,是叫国伟吧?
张彩霞害羞,连忙辩解道: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别瞎猜呀。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瞎猜,只是看他人挺精神的,不像小时候那么的调皮了,我听你弟弟说,他在学校里挺活跃的,是个出息的孩子。
张彩霞羞着连忙打断道:妈,都跟你说了,不要瞎猜,你还是教我织毛衣吧。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管,妈只盼着你好,你想学织毛衣,那就先学织围脖吧,这个简单。
张彩霞连忙兴高采烈的答应:好的。
说罢,拿出针线,和母亲学了起来,先学起头,再学钩针……
日子就这样又美美的过了一月有余,俩人天天在校门口见面,然后他送她回家,突然有一天,当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那里没他,这让她心中一跳,挽着她胳膊的魏文娟也发现了情况有异,八卦着给她添堵:哎,奇怪,你发现了没?今天他怎么没来?你俩这是怎么了?
她能从这些关心的问话里觉察出那些特别的滋味,醋意浓浓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她心道:哼,你这分明是嫉妒,他没来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里却装作心不在焉道:谁没来?你说谁呢?
张彩霞的表情是如此做作,演技是如此低劣,一点都没掩饰住她内心的惶恐,她这拙劣的表演立刻遭到魏文娟的鄙视:装傻是吧?不说是吧,那好,他的消息我以后不告诉你了。
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要她承认?她能承认什么?这话让她没法回答,她说也不是,更何况她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得红着脸,现在她没心思搭理别人,撇下那些同伴,独自一个人悻悻的往家走。
她一路上想着他,莫明的担心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越走越强烈:怎么回事?他去哪了,是不是生病了?壮得跟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生病?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是跟人打架受伤了?没听说啊。他该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吧?想来想去,她情愿相信他是病了,要么死了!
她开始不思茶饭、寝食难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直到第二天放学,来到校门口又没见着他,她开始有些着急:明明在学校里看见他了呀,看着他一切正常,没啥问题,这是怎么了呢?
要是习惯了的幸福突然在哪天失去了,马上就会让人感觉空落落的不自在,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再好的东西一旦拥有便不知道珍惜,可是要丢任何一样破烂儿都会让人舍不得,哪怕就是扔一只破塑料口袋,那都要纠结老半天才下得了决心。
正因如此,家里的破烂都舍不得扔,由着它越积越多,占满了整个屋子,这家也就成了垃圾堆;人生也是一样,什么都舍不得丢下,样样都带在身上,包袱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慢,直到压垮那天;自己也是一样,脑子里装着乱七八糟的烂事,哪还能装得下梦想,就连安安乐乐的过好每一天那都成了奢望。
张彩霞现在就这心情,曹国伟不来等她放学,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考虑来考虑去,犹豫再三,还是舍不得丢下那个破塑料口袋,那个袋子不能扔,她要把它给找回来,至于捡它回来打算做什么,她不知道,反正有用,先找回来再说吧。她就这么想了一夜,决定不能再等,一定要找他去问个明白!
第二天上课她就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找他去说这事情,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太让人难为情了,她开不了这口。犹犹豫豫的一上午,就为了下决心,幸好课也没什么好上的,她就这么梦游仙境的想了一上午,又纠结了一中午,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去,就又该放学了,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起身去找曹国伟,见了曹国伟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就红了,还是曹国伟淡定,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就是好笑,他得意的坏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她吭吭唧唧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句话道:你这两天去哪了?怎么放学也不回家?
曹国伟就知道她要问这个,轻描淡写地答道:噢,你是说这个呀,没什么,过两天学校不是要举行歌咏比赛嘛,我们准备节目呢。
原来是有正事啊,这让她一颗悬着的心立刻放回了肚里,烟消云散见阳光,一脸欢喜道:你准备什么节目呢?
在曹国伟眼里,此时的她就是唐僧,自己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就等着他端到锅里去蒸呢!面对她的好奇,曹国伟一本正经道:保密。
这冷冰冰的俩字立刻如他所愿地激起了她强烈的不满:切,至于嘛,小气鬼,不理你了!
说罢,撅起嘴,一扭头,大辫子一甩,转身要走,她要施展她的妩媚,她不信他会不为所动,曹国伟是个凡人,两眼腾的就窜出了两股火苗,顺便把心脏也给点着了,这可爱的小模样让他立刻咽了口唾沫,连忙一把拉住,陪笑道:哎哎哎,怎么说急就急,逗你玩呢,我们准备朗诵海燕。
张彩霞见他服软,立刻兴奋道:海燕?是高尔基的海燕吗?我最喜欢它了。
曹国伟笑道:是吗?那到时候欢迎你来看我们朗诵。
张彩霞立刻痛快答应:好呀,我一定去。
可转念一想,不禁多问了一句:你们?你和谁呀?
曹国伟坦然道:是呀,我和李秀英,男女诗朗诵。
这个李秀英张彩霞认识,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她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道:和她呀,那你这几天都要和她在一起准备吗?
曹国伟正等着她问这个问题呢,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是呀,怎么了?wWW.ΧìǔΜЬ.CǒΜ
张彩霞现在是真的有些失落了,明亮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无奈道:没什么,那你们忙吧,我走了。
她转身离去,心里默念祷告,希望他能向往常那样,追上来向她解释,可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没得到回应,他站着没动,静静地看着她远去。
曹国伟望着她落寞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得意的坏笑。张彩霞感觉他并未跟来,心里更是失落:这两个人要排练好几天呢,朝夕相处,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眼泪情不自禁的在眼圈里翻滚,还没开始呢,就又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她不甘心,又很无奈,落花有意随风落,流水无情竟自流。她这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接下来的课她也无心再听,眼泪默默的往肚子里流淌,就这么神情恍惚的挨到了下课铃响,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学校,失魂落魄、旁若无人,不对,应该是目中无人,她就这么空落落的出了校门,“彩霞”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就是一惊,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恍若做梦,她努力地集中精神,仔细辨认,“彩霞,等等我。”声音再一次传来,让她确定这不是做梦,连忙兴奋的扭头观瞧,只见曹国伟笑盈盈的正向她走来:怎么?出神呢,跟你打招呼你也看不见,叫你也不应,你这架势在大马路上走,也太危险了!
她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排练吗?
曹国伟风轻云淡道:噢,对了,刚才我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朗诵?
张彩霞疑惑道:和我,你不是和李秀英吗?
曹国伟毫不在意道:我觉得她不太合适,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张彩霞现在有点小激动了,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你觉得我合适吗?
一切如他所愿,尽在掌握,曹国伟轻描淡写道:试试呗,只要比她强就行。
张彩霞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连忙道:那行,这篇海燕我都能背下来的。
曹国伟笑道:不是要背,是要朗诵,咱们这就去练练?
张彩霞喜笑颜开道:行,去哪练?
曹国伟笑道:老地方,清水河怎么样?
那还有不行的道理,俩人说走就走,欢天喜地的就去排练: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张彩霞想到这里,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对她情有独钟,他的才华,也让她仰慕,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俩人就在这河边认认真真的探讨起来,他教她气沉丹田、口吐莲花,教她饱含深情、表演浮夸,他们你来我往、深入浅出的认真探讨了半个多月了,终于修成了正果,那就是在这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盛况空前的全年级诗歌朗诵会上,一支独秀,毫无悬念的拿了个全年级第一,轰动一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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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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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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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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