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沈宴逗了逗她便收回手,把小姑娘抱到一旁的椅子上,拎着打包盒去厨房加热,一面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别瞪了,你眼睛已经够大了。让你吃点东西是怕你待会儿饿晕过去,你知不知道做.爱是件体力活?”
“我……”慕久的脸颊一下子涨红,因为很少听他这么直白地说话,一时间竟然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尤其他这人本来就长得很勾人,这会儿难得说句骚话,她害羞归害羞,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还有点喜欢。
当下只能把头埋到桌下,口是心非地嘟囔:“你不准说这种话。”
“我说什么了?”厨房那头的人明知故问了句,把打包来的番茄米线倒进陶瓷碗
慕久鼓了鼓嘴,瞥见他的动作后,转移话题道:“我分你一半吧,米线太大碗了,我吃不完。”
沈宴闻言,大概又想到储存体力的事情上去了,轻一挑眉应了声好,用筷子把米线分成两碗后,一块儿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厨房里很快飘来番茄浓汤的味道,慕久动了动鼻子,肚子跟着发出一串咕叽咕叽声,才发现自己饿得都快枯萎了,主动到厨房里拿了筷子,在餐桌上等着他。
沈宴给她的那碗满满当当,自己的就只有几口,加上他吃饭的速度快,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着她。
慕久平时吃饭都挺正常的,但这会儿被他这么盯着,下意识想要加快速度,一个劲埋头吹凉碗里的米线。
只不过吹了没两口,又觉得自己吃得心急火燎的不太好,显得她对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太急不可耐了。
于是又默默放慢了速度,隔着热气腾腾的碗抬眼瞟他。
谁知道沈宴收到她的视线后,突然开口问她:“要不然,你这个学期就搬到家里来住吧,这样我们每天都能见面。”
“咳……咳……”慕久被他这话呛到,没想到他说的主动实施的这么快,喝了口温水后才缓过气,问他,“我要是住家里的话,每天早上去上课怎么办呢?总不可能都让你这么早起来。”
“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司机,让他每天早上六点来楼下接你,那个点路上也不堵,到学校就十二三分钟,”沈宴回答,顿了顿又道,“晚上我来接你,你出晚功最迟九点半下课,接完了刚好一起回家。如果没有晚功的话,我们在家吃完了晚饭我再去上班。”
慕久原本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听到最后难免有些心动,一边慢腾腾地喝水一边思考走读的可能性。
不过他们学校其实有不少在学校附近租房住的人,毕竟学舞蹈的天天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在寝室还要跟室友排队洗澡,在校外反而更方便一些。
除此之外,住家里还不用她每天手搓练功服,也省了一堆扫厕所拖地之类的家务活,就光是这些时间加起来,来回的那十多分钟就不算什么了,还够她在车上吃个早餐。
于是点头答应:“那我们先试试吧,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就回家里住,我也想能每天都见到你。”
“好,那我待会儿帮你联系司机,”沈宴扬了扬唇角,片刻后仿佛有些感慨地补充,“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上学期就想让你搬到家里住的,每次星期天送你回学校之后,回到家我就只剩三只猫,还挺让人难受的……不过那个时候怕影响你学习,就没敢提。”
慕久听到这话,有点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末了歪头问他:“那你现在就不怕影响我学习啊?”
“还好吧,”沈宴轻应了声,半是开玩笑地回,“因为我现在想了想,你是学舞蹈的,大部分学习靠的都是肌肉记忆,总比学文化课要好。尤其练体能跑五公里的时候要是能分心想想我也挺好的,这样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慕久听到最后,有点不想承认自己现在跑步的大部分时间确实都在分心想他,除此之外,也会跟班上的女孩子互相聊聊八卦跟男朋友什么的,谈恋爱这事确实成了丰富聊天内容的谈资之一,一旦聊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但这会儿面对他,她一时半会儿不是很想承认,只是在桌下抬腿踢了他一脚,嘟囔着反驳了句:“我们上课不是也得认真看示范嘛,又不是真的不靠脑子。”
“嗯,我知道,”沈宴应下,末了提醒她,“所以你上课认真一点,如果真的因为搬出来住就成绩下降的话,那还得再搬回去。”
“……哦。”慕久没料到他突然又一副老家长语气,只得老实应下。
……
等到米线吃完,慕久身上已经暖洋洋一片,一面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他:“你来洗碗吗?”
这头沈宴站起身,但没像她预料中的端着碗回厨房,反而径直俯身抱起她,轻回了句:“明天再洗吧,先带你去刷牙。”
慕久在意外间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脖子,想到之前貌似都是她主动开口说“你抱我去刷牙”这样的话,谁知道现在这么看来,他明明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每次都要等她说出口才肯行动而已。
想到这里,慕久没忍住在心里哼了声,一面松开手臂,仰头泄愤地戳了一下他的脸。
这个臭闷骚!
沈宴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戳,垂下眼皮看了她一眼,一面伸手把她往上抱了抱,卡在他腰间。
中途慕久的小腿硌到他的外套口袋,有棱有角的,像是一个硬硬的盒子。她微微皱眉,下意识动了动腿去摸索它的形状,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后背跟着僵了一下,伸手掰过他的脸问:“沈宴,你刚刚出去的时候不会抽烟了吧?”
虽然她知道他不抽烟,但没准刚才一气之下就走上歧路,在深夜街头落寞地吞云吐雾什么的。
这头沈宴闻言,显然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事上去,轻扬了扬眉反问:“我要是抽烟了,刚才亲你的时候你闻不出来?”
“那倒也是……”慕久嘟囔了声,一面索性用莹白的脚趾挑开他的衣服口袋,纯黑的衣服把她的赤足映得很鲜活,俏生生地在他身上撩拨着。
然后在勾出一条缝隙后,把手伸进去够,嘴上又轻问了句:“那你买了什么啊?”
沈宴见状,只是垂眼看着她的动作,眼里藏着点笑,又忍着没开口。
然后直到慕久在里面摸到两个小方块,掏出来看了眼后,动作跟表情都跟着僵住。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笨到家了,如果那个盒子不是烟的话,显然也只能是套套。
当下只能把头埋到他衣服里,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手上伸了好几下才找到他的口袋,总算把东西塞回去。
沈宴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好笑,故意把她抱得更高,靠近咬了一下她露出来的耳朵,懒声回答:“买了待会儿要用的东西。”
“……”慕久一时间说不出话,直到他一路把自己抱进洗手间,这才慢吞吞地探出足尖点到地上,一面嗫嚅着问:“可是你那个时候……不是还没想好吗,怎么出去之后、又去买了……”
“以防万一吧,反正总会用到的。”沈宴低声说着,伸手拎过电动牙刷递给她,还是当时他莫名其妙买错的那对情侣款。
“哦……”慕久鼓着脸应了声,低头挤上牙膏后,又小声告诉他,“不过……那个套套,我也准备了的……”m.χIùmЬ.CǒM
沈宴轻一挑眉,接过她手里的牙膏问:“什么时候?”
“我们上次一起去迪士尼的时候……就准备了啊,不过那次不是没用上嘛,就一直留到现在……”慕久说着,把牙刷塞进嘴里,这会儿不像刚才那么害羞了,又认真对他说,“所以我真的不是一时冲动才提的……我也知道要做好措施、保护好自己。”
沈宴闻言,笑着应了声“嗯”,又问她:“那东西现在在哪呢?”
“在床头柜里……”慕久打开牙刷,刷头开始“嗡嗡”作响。
“好,知道了,”沈宴点点头,在电动牙刷的动静中轻说了句,“以后都会有机会用的。”
他的声音没有被嘈杂完全盖住,慕久其实听清了这句话,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含着嘴里的泡沫“唔”了声,也不算回答。
只不过她没想到今晚这么一通折腾,等刷完牙一看闹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她平时上课又习惯早睡,一下子被这时间看得害怕,忍不住转头问他:“今天会不会太晚了啊,要不还是明天吧,我怕你……”
只不过话没说完,已经被他落在唇上的一个吻打断,沈宴伸手关掉床头的灯,回答:“就今天。”
……
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过去他们称这里为伊甸,
外面的世界里充满了流放者,
唯有这里是受上帝注视的地方。
可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没人知道这里的月光胜过太阳,
海上潮汐整夜整夜地汹涌,
浪花冲上礁石就成了珍珠。
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在这里一切声音都是诗,
情人的呢喃和呼吸会在月光下化成银色的千纸鹤,
从窗里扑棱棱飞向窗外,
连结起月光、体温和丝绸银河。
可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人们因为害怕恶魔的果实,
害怕这里的极乐与神圣,
于是宣布将伊甸永远封存,
在外宣称,
我们的家人为家族之爱抱一抱,
就能从女人的肚子中诞生孩子。
因此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直到有人高喊,
我们何不将伊甸中矗立的圣殿烧毁,
于是流放者纷拥而至,
他们大啖果实,畅饮溪水,最后砸毁圣殿的意志。
可没人知道神像肉胎金身,
神的鲜血顺着裂缝涌出,
弥漫了整个伊甸,
人们分分放下武器匍匐在地,
泪流成河,
于是没人知道我们曾途经于此。
次日
慕久早上在朦朦胧胧间听见闹钟的声音,沈宴关掉之后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拖上拖鞋去了客厅,随后外面响起小八的肉垫飞快踏过地面的声音和喉咙间的呼噜声,显然是在给它们喂粮。
然后等他的脚步重新回来,她听见沈宴轻问了句“渴不渴”,于是闭着眼睛摸索着爬起来,让他把温水递到嘴边喝了大半杯后,又一头栽回床上,隔着被子哑哑地问他:“几点了啊?”
“八点,”沈宴回答,重新躺回床上,伸臂把她圈进怀里,习惯性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发顶,道,“再睡会儿吧。”
于是这一觉又一口气睡到了下午一点多,慕久在那个点是被生生饿醒的,只是睁开眼时沈宴还没醒,估计是昨天晚上确实挺累的。
但他这会儿的手臂还紧紧收在她腰间,慕久动不了,索性也不打算起床了,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最后莫名觉得脸红,扯了扯被子盖过头顶。
昨天晚上毕竟有太多事要做,她好像还没觉得这么害羞,但现在光是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脸颊上的温度就“嗖”地升高,只能在被子下紧紧闭上眼睛,脚趾跟着蜷起。
也好在这会儿他还没醒,慕久一个人暗自兴奋地回味了大半天,最后也总算平复下心情,然后忍不住转过头,借着窗帘后透出的一点光看他。
那个背光的角度下,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弧度被光影勾勒得很清晰,中间开着两束小扇子般的长睫,像银色的蒲公英。即使都认识这么久了,慕久还是会第无数次感叹沈宴怎么能长得这么漂亮。
尤其是,现在光是想到他已经完完全全是她的人了,她就傻乎乎地觉得很有成就感,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只不过她没料到沈宴在她窸窸窣窣在他怀里挪动的时候就醒了,中途睁开眼时,她脸上的痴汉笑猝不及防落进他眼中,腰跟着僵住。
沈宴在看到她的表情后,下意识疑惑地眯起眼睛,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啼笑皆非地弯唇,问她:“一大早就盯着看?”
“没有。”慕久下意识否认,顿了顿,又飞快缩回脖子,扭过头去。
沈宴也没戳穿,松开她活动了一下手臂后,又问:“饿了吗?”
慕久没料到他的话题转得这么快,态度看起来也很坦然,简直像他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似的。
一瞬间竟然莫名觉得失望,嘴上只得懒洋洋回答:“嗯,饿了。”
“那想吃什么?”沈宴转头看她。
慕久想了想,回答:“那家生煎包。”
“那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出去吃吧,热的好吃。”
“唔。”沈宴应了声,算是答应。
只是答应归答应,过了良久后,床上的两人像是被施了咒似的,默契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到头来还是沈宴开口提醒她:“那你起床啊。”
慕久闻言,只能从鼻尖不情不愿地哼哼了两声,片刻后软绵绵地翻了个身,尝试用手臂把自己撑起来。
结果才起了一半,又一松手倒回了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拖长音回答:“我腰酸……起不来……”
沈宴听到这句,眼底很快浮上点看好戏的笑意,显然是想歪了。一面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问她:“你们舞蹈生腰不是都很好吗?”
慕久被他这么一掐,腿根几乎条件反射地发软,这一来也总算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腰酸了,恼羞成怒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气道:“你闭嘴,都怪你!”
“哦,怪我也行吧,”沈宴点点头,厚着脸皮应下这话,又故意越过睡衣捏了一下她腰,问,“那到底起不起来?”
“……”慕久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隔着被子摁住他在自己的马甲线上作乱的手,然后转过头问他,“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嗯,正有此意。”沈宴应了声,这才总算抽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宴狗lsp了
审核爸爸,能删都删完了,您累我也累,内容都是意识流,没手也没脚,您大发慈悲给我过吧,谢谢您
感谢在2020102322:18:112020102511:0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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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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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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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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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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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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