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引出这么个鸳鸯谱来,登时整个人都愣登住了,讷讷不能言语。
而薛年杳话头被老城主打断,又亲耳听到老城主在众人面前宣布了云南和白菖蒲的婚事,整个人精神都有些颓了,老城主教训完儿子后,又尽了礼数,当面谢过了薛年杳之前解决瘟疫一事,客客气气请三人进去。
薛年杳方寸大乱,一颗芳心系在云南身上,外界的事自然也未多加关注,因此也没注意到江竹归的异常之处。
否则,按照她平时机灵的性子,一早就开始怀疑江竹归了,因为江竹归先前同她初次见面时所言,是有姑姑在城中居住,所以要来云城探望,后来半道上听说是云南治理了瘟疫云云。
但现在老城主却当面向薛年杳,因着之前治好瘟疫的事道谢,寻常来说,江竹归若对此事一无所知,应当会有所惊讶的表现,进而会好奇追问薛年杳,这云城瘟疫,究竟是不是她的功劳。琇書網
然而江竹归却对此事淡然处之,倒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了一般。
只可惜这里面的人,知情的心绪乱了,心绪不乱的不知情,于是就这么让江竹归给轻轻松松蒙混了过去。
当日夜里,薛年杳心事重重,拎了一壶酒,窜上住处屋顶,躺在上面,欣赏晴朗夜幕上宛若洒了满地钻石般的美妙星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人愁苦独饮,原本该是最容易醉的。
但薛年杳想醉,脑子里的意识,却总留有清醒的部分,不肯放她好好醉一场。
“喀拉。”一声轻响,薛年杳侧头看去,却见云南不知何时也翻身跃上了屋顶,这声轻响正是他站在瓦片上不慎弄出来的。
薛年杳挑挑眉,把头转回去,抓起酒壶,又往自己口中猛灌一口。
云南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独饮,一双鹰目深邃不可见底,其中情意复杂,难以看透。
“相见欢。”
云南轻声道,一面缓缓踱步,朝薛年杳走来,在她身侧坐下,不等她多言什么,自然而然的接过酒壶,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
薛年杳撇撇嘴,两颊因为醉酒微醺倒似染了胭脂,红扑扑的,人面更比桃花俏。
“欢个屁,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等我回来娶你,你倒好,自己先定下一个娇娇艳艳的老婆了。你跟我说这叫相见欢?我看,不见才欢呢。我就不该这时候来,应该等我过个五六七**十年回来一看,你孩子都满地跑了,那才叫相见欢。”
只可惜薛年杳空有一张如花似玉好颜色,一张嘴,就把她的泼辣无赖本性暴露了个彻底无遗。
薛年杳将今天憋屈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里,尽情的发泄了出来,骂完了还不过瘾,甚至还对着云南竖起了一个中指。
云南虽不知道那个手势代表什么意思,但结合薛年杳愤怒的话语,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的,只苦涩一笑,不错眼珠子的定定望着薛年杳精致的侧脸。
“我有苦衷。”
薛年杳翻了个白眼,没好声气道:“是是是,天底下你最有苦衷,悲情英雄啊有没有。”
云南失笑,笑过后,神色却有几分黯然。
“我……没有办法。”
他苦笑一声,低下头去。
“若没有这诅咒,我定然什么都顾不上了,决计会抛弃所有,甚么云城,甚么城主之位,甚么一切的一切,我全都不要,我只愿……只愿跟你浪迹天涯。”
云南的声音里,浸透着浓浓的沮丧沧桑,以及身不由己的无计可施。
薛年杳沉默了,静静的听着云南继续剖白。
“可我一日不能离开这座云城,一日我肩上的担子就不能卸下,这云城中的十万百姓,父亲对我的期待,我……无法逃离。”
“菖蒲,乃是我表姨的嫡亲长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她虽与我云家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不是同宗,可以自由出入云城,我父亲也是考虑到这点,表姨夫在城外势力庞大,且与京城里也有所联系,若是云城往后遇上什么事端,表姨夫家中可提供一二帮助。”
“如若不出意外,年前,我们应当会把婚事办了下来。”
“哼。”
薛年杳鼻子里冷哼一声。
“挺好的,贤内助啊,还是青梅竹马,你骑竹马去,看她弄青梅,天作之合,一对璧人,祝福你们早生贵子三年生俩。”
她其实听了云南的那一番话后,心中有些松动了,但还是觉得如鲠在喉,咽不下去那口气,总想着刺云南几句,刺得他遍体鳞伤,自己才顺心些。
云南默然无语了许久,薛年杳心中难受,偷眼去看,只见云南周身都笼罩着说不出的颓丧之气,又忍不住揪心,后悔自己说得太过分。
“算了,我也是一时气话,咱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就此分开,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说罢,她劈手夺过酒壶,仰头喝一大口,放下酒壶,强颜道:“别离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云南娇妻美眷,永结心不变。”
云南闻言,眼眶顿时红了,嘴唇颤抖着翕动了好几次,想说些甚么,终于还是没开得了那个口。
而薛年杳却似对这段感情做了个果断的了结,忍住鼻头酸涩之感,拍拍手,站起身来,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哽咽。
“你放心,日后再相见,我们还是朋友。我今次来这里找你,原本也不是打算兑现先前要娶你回家的戏言,原是为了别的事来的,昔日种种,不过是云烟一场,无须挂齿。”
云南抖着手拿过酒壶,将剩余的酒液喝了个精光,双眼失神,片刻后才艰难道:“你有什么事,只消同我说一声,即便是这条命,我也随便你拿去,——除了离开云城这件事外。”
薛年杳苦笑摇头,道:“那里就这么严重来,不过跟你借些银子罢了。一句话,借不借?来日定当双倍奉还,连本带利,不占你便宜。”
云南低声道:“你若想要,尽管拿走,只要我有。”
薛年杳淡淡道:“多谢,多谢你这位好朋友。”
云南不再则声,知道两人这一场不知何时而起的情意,到底是无疾而终了,遂不再强留挽回,他站起身来,道:“无妨。”言毕,跳下房顶,失魂落魄而去。
薛年杳怔忪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直到这露重夜深,凉意丝丝入体,将她包裹,也冰冷了她炙热的头脑后,她才抬手揩去眼角一滴泪水,自嘲笑道:“大半夜的,哪来的风吹沙子迷了我的眼。”
云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他对于自己的命运,其实早就有了些隐约的心理准备,但自从遇到薛年杳后,原本早已对一切妥协的他,却因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到头来,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耳光,让他明白,有些事,尽了人事却是无用,须得听天由命才行。
他并非不想抗争,只是他的性子,让他无法只顾及自己的感受,自私自利,他瞻前顾后得太多,就算今日没有菖蒲的婚约之事,他和薛年杳之间,恐怕也走不长远。
薛年杳追求的是自由,是洒脱,而云南的秉性,就决定了他自由洒脱不起来。
今天的事,看似残酷,其实于两人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越拖越久,不如及时止损。
只是云南心中清楚这些,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上一时却无法接受,只觉得胸中如钝刀割肉,痛楚绵长,不绝于心。
正自恍惚间,忽然听到耳后有破空之声传来,云南心中一惊,虽则脑中还沉浸在恋情夭折的苦痛之中,但他自幼习武,五感灵敏,就算脑子里没想通,身体早已有了本能,条件反射直接避让开来。
他一个旋身,使出一招乾坤转换,人已经飘出了一丈远,回转了身子,惊疑不定的瞪向来人。
来人穿着一身夜行服,将一身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射出危险的精光,手中握着一柄长长软剑。
“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又是如何混入这城中的?”
黑衣人眯了眯眼,用粗嘎的嗓音道:“云城主还是莫问这些闲事,你只需要知道,有人想取你的性命,拿一万两的银子买你项上人头即可。”
话音尚未落下,人以迅疾飞至,几个字的间隙,唰唰唰,出手如电,奇快无比,已然刺出了七八剑。
云南心中大惊,不想这刺客武艺如此了得,自己手中一无趁手兵器,只能躲闪,无法招架,二来他刚才与薛年杳分手,心绪不宁,三来他刚才喝那几口酒喝得又急又猛,借酒浇愁愁更愁,如今活动了这几下,气血流动更快,酒意就有些上头了。
几下里一叠加,他一个没注意,叫那刺客刺中了肩窝一剑,险些教他将锁骨挑断,忙一招移形换位,错身扭了出去,才保住了琵琶骨。
只这肩上传来的刺痛,倒将他人激得清醒了几分,忙气运丹田,用上了七八成的内力,喝道:“来人!有刺客!”
那刺客眉头紧皱,不发一言,只是出剑的速度愈发的加快,在星月银辉的照耀下,剑刃寒光闪闪,结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把云南整个罩在剑网中,显然他是打算速战速决,在云南引得其他人前来时,先行解决了他。
云南一面艰苦避让,一面心念电转,劝说刺客道:“你说你是收钱杀人,又有如此武艺,想必是蛛网的人是错不了了,只是那人出你一万两银子,你便来杀我,我出你两万两银子,你看如何?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云城也会戒严,你插翅难逃出去,又是何必!”
刺客手中动作不曾停歇半分,云南劝说的间隙里,早已又将他身上挑伤了几处,只是不是致命伤,他眉头越锁越紧,显然也没想到云南如此难缠,叮的一声,那软件颤颤巍巍抖动了一番后,刺客又从软件腹中拆出一柄略小的软剑来。
原来,这竟然是子母剑。
刺客两手执剑,出招如电闪雷鸣,冷笑道:“我接了一个单子,就得讲信用,将这个单子做下来再说别的,你若想出单,那得先等我做完这笔单子再说别的,躺下罢!”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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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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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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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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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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