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拉面馆开业不久却声名在外,老板在其中出力不少,可谓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事实证明村子没有被像带土这样的甜党全部占领,喜欢吃辣的人还是有的——即使很少。虽然总体来说每天店里都挺冷清,同一时段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但这些辣党外加刻意来尝鲜的客人便是生意来源,怎么都能开得下去。
“所以说,要是小姨你对客人的态度不那么凶,人肯定还会更多一些啦。”
这是明面上来店里帮忙实际只能闲坐着发呆的带土在抱怨。他从忍校放学后就直奔自家的拉面馆,在这儿只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目睹到好几个可怜人因为抗议在拉面上浇上迷之物体而被凶残地镇压——可怕,被黑气碾压的那几个还有忍者呢。
绮丽就坐在他旁边,手臂搭在桌面上托着腮,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听到带土的抱怨,她的态度依然相当强硬:“麻婆豆腐这样的美味绝对不允许浪费。”
带土:“……”
这人好奇怪啊干嘛对麻婆豆腐这么执着哦!
不过吐槽归吐槽,带土对于绮丽的怪癖(?)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还是可以理解的,另外他实际上还有点欣慰。
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爱好固执得可怕的小姨——总比客客气气冷冷淡淡的小姨亲切多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嗯,最后的最后,反正超可怕的麻婆拉面又不让自己来吃……
还没庆幸完,他家小姨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晚饭就在这里吃吗?麻婆豆腐和拉面还有不少。”
“…………我只要拉面就行豆腐就不用了!”
乌鸦嘴的小鬼迅速从凳子上蹦起,屁股后面有火燎一般冲进厨房,他宁愿吃清汤下面也不想被辣得泪流满面呜呜呜!
绮丽歪头听着后边传来的一阵砰砰嗵嗵伴随着惨叫的声响,估算了一下空余的碗的数量,觉得差不多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坐着不动。
正在这个时候,挂在店门口的风铃忽然叮铃地响了起来,门外有人在说话,随后,差一点就垂到地面的帘子被只手掀开,从外走进了两位客人,看样子应当是第一次来。
麻婆拉面馆向来没有热情地喊一声“欢迎光临”的规矩——因为老板热情不起来。两位客人倒也不觉得受到怠慢,年长的那一个看了看挂在最醒目位置的菜单,迟疑了半晌,问道:“拉面只有这一种?”
绮丽这时才回答:“是的。”
她终于站了起来,与走进店里的男人对上视线。这两位客人不是别的谁,好巧不巧,正是旗木朔茂和旗木卡卡西这对父子。
旗木朔茂有些惊讶会在这里看到她,显然还记得绮丽,但再怎么吃惊也不过如此。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头问儿子:“就吃这个吗,卡卡西?”
跟他比起来只是缩小了好几号的小白毛闷闷地道:“随便。”
“两碗……麻婆拉面,麻烦了。”
绮丽点头,带他们到一处空位坐下。这之前还有几个人坐在这附近吃面,看到旗木朔茂过来,惊讶和嫌弃的表情掩都掩不住,面也不吃了,齐刷刷放下筷子打算走人。见着这一幕,男人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小的那个还不会忍耐,拳头捏紧,也不知道这份气是冲着谁去的。
然而接着又有意外发生,父子俩不说话,绮丽却转身,将那几个人叫住。
“你们确定要浪费食物吗?”说着,在他们面前展示了半个小时前将某个试图将豆腐倒进店外水沟的家伙扭成麻花时露出的微笑。
——麻婆豆腐神圣不可侵犯。
这是言峰绮丽枯燥无味的那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坚守的信条,堪比对神的虔诚。
“……”
刚迈出半步的腿立马缩了回来,可怜人们艰难地将面和红汤全部解决,终于得以神志晃晃悠悠地飘走。全程神志恍惚,顺便歧视一下忍者耻辱前·木叶白牙的心思早就不知道丢到那个旮旯去了。
旗木父子:“……”
小的那个功力尚浅,忍不住瞪大眼睛,一幅惊呆了的模样。wWW.ΧìǔΜЬ.CǒΜ
做出这种事的女人始终淡然自若,冲还待在厨房里的带土喊了一声,让他煮两碗面送过来,再转首,瞧见的就是男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勾起唇角:“不要误会。”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看在旁观者眼里,不管怎么说都像是在解围。
然而别人的思想她是控制不了的,至少旗木朔茂或多或少都要领情。
绮丽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属于相当重情义的类型。因为救了同伴让任务失败违背了忍者的原则,遭到昔日同伴朋友甚至村民的质疑,他的骄傲被打破,一直以来的坚持跟着动摇,以至于轻易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虽然不足以让他动容,但还是能起到点作用。
她想要的也就是那微弱的一点效果。
“拉面来啦~”
一手顶着一个碗的带土正好过来了。还没把碗放下,他抬眼就瞅到了坐在那儿的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大呼小叫:“哦哦哦——居然是你!”
绮丽在两个碗歪歪扭扭飞出带土手心之前抬手接住,稳稳地放上桌面,为了配合他,还要问一句:“你们认识?”
另一边,旗木朔茂也在问儿子:“是认识的朋友吗?”
“当然认识啊。”
“不认识。”
都是毫不犹豫地秒答,结果答案却硬是完全相反。带土差点被那句“不认识”噎死,缓了缓,额头蹦出小十字,愤怒地指着卡卡西表示可恶我们明明是一个班的好吗!
卡卡西:“哦,没印象。”
带土:“……”
果然还是亲爹知道自己亲儿子的德行,旗木朔茂一听就明白了,这孩子是卡卡西的同班同学,但是儿子估计连班里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于是便十分果断地道歉。
绮丽按着带土的头,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既然是带土的同学,这一顿就免单吧。”
“那怎么好意思。”注视着儿子的时候,旗木塑茂的表情松动了下来,眼里也出现了柔和之色。绮丽却不跟他客气,非常直接地免了单,再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的白发男人轻笑道:“没关系,两个孩子看起来可以做朋友呢。”
在家长们的视线范围内,两个小鬼正在进行单方面的吵架。
——之所以是单方面,也就是只有带土一个人在说话,旗木家的小子眼神死地懒得搭理他,直到家长看不下去了让他要有礼貌,在带土眼里已经变得非常讨厌的白毛才懒洋洋地哦了一声……
虽然当事人的小孩子不觉得,可这真的是相当其乐融融的一幕啊。
“嗯,如果真的可以……我就能放心了。”
闻言,绮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男人。
他的神情竟有些恍惚,思绪不知飘到了多远的地方。然而,在恍惚背后,黑色瞳孔中只有在看着儿子时才会略微出现的神采,正在一点一点地黯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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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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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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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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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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