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儿子不近女色。
?为了让儿子畏惧死亡。
?凌小珂跟穆俊霆商量了一番,便带着儿子长根去了乡下。
?说起来也是巧,出发的那天赶上了大阴天,白天没有一点阳光,全世界似已失去了阳光一般。
?抬头看,是无边无际的乌云,不管是遇上了什么大好喜事,在这种天气下也开心不起来。
?穆俊霆跟凌小珂带着长根坐在马车里,离开皇城后,驶入了郊区。
?马车开过泥泞的道路,晃啊晃,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气息,干燥而无味。
?马车过于颠簸,晃得叫人头晕目眩,好不容易走上大路,不再那么晃了,又遇上了下雨。
?虽说在马车里不会被雨淋到,可窗口处溅进来的水,却让人格外不爽。
?两口子倒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只是烦了长根,又哭又闹,嘴里哇哇地喊着:“爹娘!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去哪里哇?!”
?都十二三岁的孩子了,一点也不懂事,叫当爹当妈的如何是好?
?凌小珂愁着张脸道:“你爹的佬太爷病了,我们要回乡下去看看他,在他临终之前,向他问个好。”
?得知是这么回事,长根一脸不愿意,嘟着嘴巴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看他?为什么要向他问好?”
?凌小珂解释道:“因为他要死了,在他死之前,我们必须去照顾他,好让他走得安心,这也是我们儿女之间对于长辈的孝敬。”
?十二三岁的长根哪懂什么生死大事,只管闹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去了,不想去了。”
?凌小珂不好气道:“你看你爹的脸色,要打人了,你再说要回去,小心等一下他打死你。”
?看着穆俊霆那冰冷如雪的脸,长根立马闭住了嘴。
?穆俊霆:“......”
?这倒霉媳妇,居然拿他来吓唬孩子。
?木有人性啊!
?搞得他好像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
?他长得是俊,不留神乍一看也倒有几分凶悍,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在生气。?
?马车摇摇晃晃荡了两天。
?途中经过一处山谷时,硬是遇到了土匪拦路打劫,马车停住,土匪们将马车团团包围。
?赶车的马夫被土匪拽下车,吓得他哇哇大喊:“好汉们饶命!好汉们饶命!我只是一个赶车的普通人,没有钱,没有钱啊!”
?为首的土匪头子掀开帘子,朝凌小珂等人厉声大吼:“快下来!快下来。”
?三人下了马车。
?土匪头子拿着大刀张牙舞爪,威胁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他话刚说完,一个较矮的土匪就跑到了他的身旁,在他耳边悄悄道:“老、老大!我们怕是劫错人了!”
?土匪头子道:“此话怎讲?”
?较矮的土匪道:“那高高大大长得十分英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傲国大名鼎鼎的征战尊王穆俊霆,就是前些年打跑奎之国军队的征战尊王穆俊霆啊!”
?闻言,土匪头子被吓得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问道:“那个男人?你你?你是不是征战尊王穆俊霆?”
?穆俊霆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淡然地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征战尊王穆俊霆。”
?土匪头子狐疑地看向了那个较矮的土匪,压低声音怒道:“他说他不是穆俊霆!你在这乱说什么呢?吓得老子尿都快出来了。”
?较矮的土匪加强语气,执意道:“老大,我们还是快走吧!他真的是征战尊王穆俊霆,我没有骗你!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别说我们区区十几个人,就算是来个上百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要知道,当年穆俊霆赶走了奎之国的大军后,在整个穆傲国来说,一下字就成为了热火朝天的风云人物,大街小巷都贴着他英勇杀敌的画像。
?在穆傲国来说,城市里有多少人是不认得他的?通常而言,不认识他的人,一般都是荒郊野岭的山里人家。
?故此,在这群土匪里,也是有不少人认识穆俊霆,然而土匪头子却不认识他。
?土匪头子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落在穆俊霆的身上,试探性道:“你就是穆俊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逼我动手,然后把我们都杀了!”
?穆俊霆笑着从衣袋里拿出几张银票,道:“我都说我不是穆俊霆了,你非要说我是,那好吧!你说我是那我就是吧,这里有几百两银子,我就不给你们了。”
?一听这话,土匪头子一拳砸在那个较矮的土匪脸上,骂道:“你个孬嘴的家伙,你看看,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就问你他还是不是穆俊霆?穆你个大头鬼哦,整天胡说八道,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鬼话,像穆俊霆那种尊王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坐着一个小破马车经过这种地方?用个猪脑子好好想想!”
?话毕,他大摇大摆地朝穆俊霆走去,厉声呵道:“快把钱统统都交出来,不然把你们一家三口都打杀了!”
?穆俊霆将银票递给他,假装害怕道:“别杀我们,这些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你都拿去,都拿去。”
?看着他这副态度,土匪头子更加得意起来,对周围的土匪们笑道:“我就说嘛,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威名远扬的征战尊王穆俊霆?说他是穆俊霆的人,脑子怕是进水了吧?啊哈哈哈哈!”
?穆俊霆笑道:“钱已经给你了,你看我这老婆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要不也给你得了!”
?凌小珂的脸色黑了黑,白了穆俊霆一眼,没有说话。
?土匪头子听了他的话,看向了凌小珂,瞧了两眼,口水都流了出来,连连点头道:“这个女人不错,不错,唇红齿白,小巧玲珑,尤其是那挺拔圆润的大胸,老子甚是喜欢,甚是喜欢。”
?一面说,他一面朝凌小珂走去。
?当他伸手上去想要碰凌小珂的那一瞬间。
?刀光一闪,一只血淋淋的手掉到了地上。
?土匪头子痛得大喊大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看着亲爹砍人的一幕,长根被唬得埋在了凌小珂的怀里,不敢去看那血腥的画面。
?穆俊霆收起刀,捡起掉在地上沾满鲜血的银票,走上去一把盖在土匪头子的脸上,冷笑道:“要钱?我给你!要我老婆?也可以给你!不过前提是,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其他土匪被吓得四肢发抖,皆个撒腿就跑,不一会儿的工夫,只剩下土匪头子一人。
?面前的这个家伙?
?真是征战尊王穆俊霆啊?!
?土匪头子看他的眼神极为惊恐,嘴巴不断的打着哆嗦,难以置信道:“你你你?你真的是征战尊王穆穆、穆俊霆?”
?他不是穆俊霆?
?难道是鬼吗?
?穆俊霆冷冷道:“我老婆唇红齿白,小巧玲珑,尤其是那挺拔圆润的大胸,你不是甚是喜欢吗?还想抓一抓是不是?我只砍了你一只手,你还有另外一只手啊,她的胸很软很舒服,你去抓啊!我允许你去抓!”
?这似如死亡命令的话语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他哪还敢抓啊?
?一个死神般的人物摆在眼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被莫名其妙的恐惧占领,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连连求饶道:“大大大、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求大王别杀我啊。”
?穆俊霆将凌小珂拉到他的面前,然后伸手抓了抓凌小珂的胸,对着那土匪头头笑道:“我女人的这个胸啊,着实不错!尤其是手感,比馒头还软,抓起来简直爽死了!来啊!你不是很想抓一下吗?来来来、我让你来抓!”
?被他抓着胸的凌小珂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知道穆俊霆的行为不是给土匪头子看的,而是给长根看的。
?穆俊霆表面抓着凌小珂的胸在威胁土匪头子,实际上却是在向长根示威,他的举动想让长根知道,贸然侵犯别人的女人,会被别人砍掉手的。
?土匪头子一脸惊恐,爬起来转身就想跑。
?还没跑远,一把快如闪电的大刀划过他的脖子,下一秒,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到了地上。
?完事,穆俊霆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收起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凌小珂偷偷地在长根的耳边语重心长道:“长根,瞧见你爹的样子了没?跟个疯子一样,今后的日子里,你可千万不要让你爹看见你搞女人,不然他非打死你不可。”
?长根死死地抱着她的腰,被吓得双手不停的颤抖,弱弱地应了一声:“嗯。”,便没再说话。
?穆俊霆看了周围一眼,确认再没危险时,才带着凌小珂跟长根回了马车车厢里。
?瞧着他杀人的一幕,别说长根了,就连马夫也被吓得不轻。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山谷。
?马车中的长根从始至终拉着凌小珂的手,低着个头,不敢去看穆俊霆,纵使这个过程枯燥无味,他也不敢再吵闹一句,生怕那凶神恶煞的亲爹发起火来打死他。
?凌小珂看着他这样,不由感到几分心痛,为了让他不近女色,就算使再恶毒的手段,她这个当娘的也决不姑息。
?离佬太爷住的乡下还有一段距离,将近天黑之时,马车开进了一个无名的小镇里。琇書蛧
?凌小珂带着长根住进了客栈,而穆俊霆则是去买吃的了。
?客栈里。
?房间内。
?凌小珂在床边整理衣服裤子,长根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忍不住说道:“娘,我、我跟你讲一件事情!”
?凌小珂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衣服裤子,问道:“什么事?”
?长根瑟瑟发抖道:“娘,我、我在家里的时候,有、有......”??
?他这意思,是想坦白在府上跟丫鬟们乱来的事情?
?凌小珂忽然变得严厉起来,语气郑重道:“有什么?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长根直接被吓哭,一把抱进了她的怀里,哭道:“呜呜呜,我、我,我有跟春华姐她们,他们干那些事情,呜呜呜!娘呀,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呜呜呜,他会不会打死我呀!?”
?他知道凌小珂对他好,所以才敢跟凌小珂坦白。
?平时看着亲爹冷着脸凶府上的丫鬟,别说叫他坦白了,就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凌小珂将他推开,追问道:“干那些事情是什么事情?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怪我叫你爹来打你!”
?长根越哭越凶,道:“呜呜呜,就是、就是我的下面,呜呜呜,春华姐姐她们的身体,一起......呜呜呜!娘呀,你千万别告诉爹爹,你、你千万别告诉爹爹啊!”
?凌小珂道:“是你要跟她们玩的,还是她们主动来找你的?”
?长根啜泣道:“一开始是她们、呜呜呜,后来,呜呜呜,后来是我自己。”
?凌小珂质问道:“你也知道这样做会挨打,那你为什么要跟府上的丫鬟们乱来?!只有成婚了后才能干那些事情,而你呢?简直跟玩一样,成何体统?我告诉你,你爹最讨厌没有体统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把你下面砍下来,叫你尿尿都尿不出!”
?长根哭得稀里哗啦,没再说话,自顾自的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只是一个孩子,仅仅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瞧着自己的孩子伤心成这样,当娘的也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行了行了,只要你向我保证下次不再跟她们乱来,我就不告诉你爹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长根一哭,她就感觉内心一阵心酸,难道这就是当妈的感受吗?
?说到底也是她爱子心切,天底下哪有当母亲的不爱儿子?
?都说儿子是上辈子的情人,关于这一点,不可否认。
?毕竟长根是她生的,是她的亲骨肉,也算是半个她,哪怕对自己不好,她也绝不会对长根不好。
?无论是长根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依旧是她的亲生儿子。
?对于长根来说,他以为自己占了丫鬟们的便宜,然而在凌小珂看来,却是丫鬟们在占他的便宜。
?所以,这之间的关系有着一丝微妙的差别。
?长根向凌小珂保证,保证了以后不再跟府上的丫鬟们乱来,这件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
?晚上吃了些东西,早早地上了床,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亮了后,三人离开客栈,在包子铺吃了些早饭后,便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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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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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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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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