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神色,他只是等了几秒钟,然后问我:“你确定?”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太乾听了这话,也点点头,然后对金锁使了一个眼神。金锁欢天喜地地捡起了石头和凿子,开始了开凿工作。
这么大的一块玉石,是一件难得的稀世珍品。但是这东西带不走,放在这里跟石头也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对于金锁这种人来说,他搞起破坏来毫不怜惜。一石头砸下去,玉石上就出现了一条裂痕,他砸得很力,丝毫顾不上满身的伤势和疲累,我不由感慨,要是所有人工作起来都是这样的劲头儿,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赶英超美了。
金锁凿了十来分钟,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玉石,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问道:“怎么了?”
“毛爷,您老看看,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是这样。”
我看了看玉石,除了被金锁砸得跟狗啃得似的,也没看出其他有什么不妥,又问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别跟着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这……这棺材朝我们这边来了!”
我们骇然之下全都望过去,只见玉石深处的那具棺材果然距离我们近了许多,最初我们还看不到,而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棺材两边那舞动的六条手臂了!
可能有人会说,是金锁凿下去了一部分玉石,导致我们跟人手棺材之间的视距缩短了,然而并不是。按照玉石的体积来计算,不可能因为金锁这十来分钟的开凿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你能明显感觉到,这六只人手正在舞动,看上去就像是划水的样子,它们在带动着棺材游泳!
这样的诡异一幕看得我们目瞪口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掐着一块肉给提了起来,周身的不舒服。金锁见状不妙,打开背包开始装散落在地上的玉石碎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各位爷,都别慎着啦,咱赶紧的吧!”
老赖和黄宪章也赶紧蹲下学着金锁的样子捡玉石。
我则是一脸懵逼地呆呆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乾缓缓拔出了双短剑,牢牢握在手中,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金锁边捡玉石边对我喊:“毛爷,你就别愣着啦,趁着现在粽子还徜徉在玉石中,咱们赶紧走吧。真出来了,可就没招儿了。”说完了,又自言自语似的叨咕着:“娘的,下次不带着黑驴蹄子,老子说什么也不下斗了。”
此时,太乾低声说道:“准备跑。”
我没有听清:“啊?”
太乾突然大喝一声:“跑!”
我听到这声大喝,如同听到了田径赛跑的发令,拔腿就跑。而就在这时,玉石突然像是一块受到了重击的玻璃,瞬间碎裂,四处飞溅的碎片像是似的打在了身上,割得身上处处都是血痕,稍不留神就有挂掉的危险。
外围阻挡被冲破,大量的绿色状液体犹如开闸的洪水从缺口处涌了出来,人手棺材被洪水托举着,顺流直下,冲了出来。我刚跑了两步,就被绿色的稠水冲到在地上,“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水里,重新爬起来,周身立刻变得臭不可闻。
金锁还顾不上背起背包,也被卷倒在地:“哎哎,操,老子的宝贝!”我循声望去,金锁的背包已经被冲走了。也不知道这玉石有多大,只知道里面中空的面积直接决定了这些绿水有多少。
不过从目前看,这块玉石相当不小,因为绿色状的洪水没完没了。我被水势冲卷着拍在了对面的岩壁上,受到了巨大的后,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发狠,我将工兵铲牢牢楔在了一条缝隙里,像是一面人形旗帜顺着水势上下漂浮,左右晃动。一股能恶心死人的味道混杂在绿水中着我的嗅觉,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从胃里翻出的呕吐物漂浮在水面上冲着金锁的方向去了。
“我勒个去,这他妈谁拉的屎,忒他妈不讲究了吧!哇——”金锁也忍不住吐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想看看大家的处境:金锁抱住了一块石头,还在苦苦支撑;另一边是黄宪章和老赖,两个老头儿手拉手,各自扒着一块石头;最绝的是太乾,他竟然直接站在了人手棺材上面,像是乘风破浪的船员,任凭人手棺材在水中如何上下沉浮,他都岿然不动。
当棺材漂浮到了我这边的时候,太乾伸出手来拉我上去。尽管对这具诡异的棺材十分恐惧,但是有太乾在,心里多少也有点儿底。再者说,泡在这发臭的绿水中,滋味着实不好受。我拉住他的手,翻身上了棺材。但我没有太乾那样的身手,一踩上去,我就跪了下来,两只手死死把住棺材的边缘。
另一边金锁看到了这种情形,扯着嗓子大叫:“面瘫侠,面瘫老哥,看在党国的份儿上,快拉兄弟一把!”
我咳嗽了两声,把工兵铲递给了太乾,太乾用它当做船桨,划过去救起了金锁,最后是老赖和黄宪章。
好在这具棺材很大,我们五个人坐在上面也不显挤。问题就是绿水不断地涌出,无穷无尽,这令我们具足无措,只能是坐在棺材上避其锋芒。这一幕如果能拍成画面呈献给各位的话,我想是十分滑稽的。除了太乾,我们身上还有沾着那种状的绿色液体。这种味道很难形容,就像是长绿毛的萝卜混杂着几个月不洗还夹杂着汗臭味的袜子,从小长这么大,我就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金锁,你不是想要宝物吗?咱们底下就是。”我打趣他说道。
“毛爷,咱能不闹吗?玉石是没指望了,我可不愿意下到这臭水沟里去捞,希望一会儿开馆的时候能有所收获就好。”
水位逐渐上升了,而且大有源源不断的架势,我比较担心,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到达鸟巢附近,这绿水成了流动餐桌,棺材就是餐盘,我们他妈全成了餐盘里的肉!现在只好希望,我那误打误撞的爆炸让人面鸮一时半会儿不敢回来才好。
洪水的涨势不断,我不由地庆幸有太乾这么一个神队友在,如果不是他机智地利用棺材,只怕我们几个这会儿早已葬身在水中了。Χiυmъ.cοΜ
“小毛你看,这手不动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这些人手都已经被泡得发白了,一动不动,看来刚才的“舞动”是由于水流造成的视觉差。
忽然,我注意到了一样细节,其中一只人手的皮肤已经脱落了一块,露出来了里面的构造,但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吼道:“把所有的人手都砍掉,快,都砍掉!”
所有人都惊诧我为什么喊出这句话,唯有太乾,二话不说挥起工兵铲,如秋风扫落叶似的迅速砍掉了六只手臂。只见断手附在了水面上,从里面游出了一条条的黑色的节肢长虫,上千只脚在绿水中滑动,这场面,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当场就得晕过去。
“千足虫!”金锁失声惊吼。
这些千足虫的具体品种我不清楚,不过从它们青且发亮的脑壳来判断,一定是有剧毒的。而且他们落水不死,还朝着我们的方向游来。
这一下大家有的忙了,挥舞起手边所有能用的武器,拍打水中的千足虫。每一条差不多有三十公分大小,虽然个子不大,但是数量奇多。我也不知道区区六条手臂是怎么容得下这么多的千足虫。
金锁更是杀红了眼,手中的玩命儿挥舞,在水面划砍,堆积在他附近的水面上的,全都是半截的千足虫,虽然还在努力挣扎着,但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金锁的动作幅度过大,有好几次带动得棺材也跟着摇摆起来。
终于,水势停了下来。我们也总算有空闲找落脚点了,我留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发现对面就是我最开始掉下来的那个鸟巢,登山绳还拴在那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歇脚的地方了。
老赖说了句:“这地方不上不下,就算是人面鸮要攻击,我们怎么都躲不过,就到那个鸟巢好了。”这话完全在理,人面鸮要攻击,才不会管你在不在鸟巢呢。好在此时,头顶没有人面鸮。一想起来刘相管这种鸟类称为神鸟,真是极大的讽刺。这种人面鸮嗜血成性,凶残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猛禽都甘拜下风。
不过此刻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划到了鸟巢附近,我先跳到鸟巢上收起了绳索。这上面沾满了绿色的状液体,腥臭难闻。但也没办法,这种地方求生,绳子是十分重要的工具。接着,金锁他们就商量开了怎么开棺。
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凭水的鸟巢,这有点儿像是中国传统古建筑中的水榭,只不过肯定没那么惬意了。棺材十分沉重,凭我们五个人,老的老伤的伤,把它拖到鸟巢上是别想了。而且万一发生啥事,诸如跳出个粽子什么的,我们躲都没处躲。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它继续漂在水上,我们打开它。
这个办法看似简单,但实施起来难度很大,没有着力点,无法发挥杠杆的作用,想要打开在水上漂浮的一具棺材并不容易。
最后还是太乾主动请缨:“我来吧!”
目下,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他了,我叮嘱道:“千万小心。”他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们用一根绳子拴住了太乾的腰,他的两只脚搭在了鸟巢的边缘,然后拔出了金色的短剑,沿着棺材板的缝隙一剑捅了进去。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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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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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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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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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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