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他:“有什么?”
他平淡地说了一句:“棺材,玉棺!”
听了这话,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玉石里会有棺材?琥珀是大家都比较熟悉的,树脂里包容了昆虫或者其他东西,经过上亿年沉淀而成。但是这玉石里有棺材该怎么解释呢?按照这上面镌刻的文字记录显示,从1301年海都同志挂了到现在,也不过是715年。短短七百多年不可能形成这么大的一块玉石。何况文字是早就雕刻在了玉石上面的,海都下葬的同时刻了上去。问题是怎么进去的,变魔术吗?
金锁的一张大脸差不多都贴在上面了,整张脸扭曲的变了形,最后他抬头说道:“皇帝老儿的棺材就在里面呢,这更得抓紧干了。”说着,他又举起了石头。
“别动!”太乾突然一翻手,银光一闪,用银色短剑指着金锁的脖子。
这一幕,吓得我们几个都呆了。金锁更是吓懵了:“卧槽,你疯啦!?”我心说不会吧,难道真被我说中了,太乾是跟凌飞泉一伙儿的杀手吗?要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凌飞泉我尚且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太乾了。看来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太乾会背叛我们,我尝试劝解说道:“别别别,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至于这样吧。太乾,你先把家伙放下,有话好好好说。”
太乾目光不离开金锁,傲然道:“你这么做会连累大家一起死!”
“卧槽,你说得太假了吧?我凿块儿石头而已,又他妈不是拆迁办的。难不成我这一下子砸下去,昆仑山就塌了不成?”金锁一脸的不服气。
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太乾通常不开口,开口必有事,所以身边有个这样的队友感觉会非常奇怪。一方面他给予你无限的安全感,另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他开口说话,一说话指定出事。
我索性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太乾说了两个字:“预感。”
金锁一听是他的预感,整个人都炸了:“卧槽,我说面瘫侠,咱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就因为一个预感,你就要拦着我发财。那你要预感茅坑要炸,锁爷就崩拉屎了呗?”
老赖见俩人僵持不下,也上来劝说:“小太,咋回事你仔细说说。那个,李老板,咱们先不忙动手,好不好,这东西就在这儿呢,反正也跑不了。”
到底是老江湖,这句话一说出口,俩人的脾气都收敛了点儿。
太乾缓缓放下了手臂,说:“我看到了那具棺材,它在动。”
黑暗的环境中听到这句话,就足以令一些胆小的人士尿裤子了。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太乾接着说:“有六只手……棺材在动。”边说,他边用银色短剑在地上画了一幅图。
老实讲,太乾这人长得帅,功夫好,个子高。但是上帝是公平的,不可能所有的优点都给了他一个人。比如眼前的这幅画,画得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像是出自一个学龄前儿童的手笔。不过通过这幅画,可以看出是一个方框,两边各有三条直线。意思很清楚了:棺材的两边各有三条手臂。
这画看得我阵阵发寒。照这么看的话,这棺材确实与众不同,处处充满了诡异。我们个个都沉闷不语,似乎每个人都极力想在个人的认知体系里找出一种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答案。
唯独金锁,不屑一顾:“这有啥,老子我敲块玉下来,又不至于破坏了整个玉石。再者说了,不就一口破棺材嘛,我还巴不得它出来呢,这样省的我往里爬了。”
听这话的语气,金锁这是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啊,我急忙喝道:“金锁,你先冷静些。太乾说得不无道理。你发财我们没理由拦着,但得想个完全之策,不能因为你小子要发财就害死我们呀!”
金锁瞪了太乾一眼,恨恨地把凿子和石头都丢在了地上。
太乾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一定要打开棺材吗?”
我一愣,随之感受到了巨大的迷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想要查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我的遗像后面的线索以及科考队,全都指向了这个地方。自从进来后,林林总总也得到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但是我并不觉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就像我自己走在了一条幽深的隧道里,隧道的墙壁上有我需要的信息,我一点点循着信息往前走,却不知不觉走向了黑暗的深处。
眼前的这口诡异棺材也是如此,它会有我需要的信息吗?听太乾的语气,似乎打开棺材也不难,但是引发的后果就不可想象了。如果我点头,太乾一定会想尽办法帮我,但里面假如没有我需要的信息,还会损兵折将,那就得不偿失了。钱这东西谁都喜欢,但是我对待钱,有一个前提——我得有命花才行。
我一脸的迷惘,太乾也看出来了。他站在玉石前,观察着那具棺材。金锁则握着一把,偷偷摸摸地坐在一边,尖有意无意地滑动着玉石。
黄宪章把我拉到一边,说道:“老板啊,凌飞泉去哪儿了?”
我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了嘛,这小子跑了,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忽然,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问道:“你是凌飞泉找来的向导,你们俩认识!”
黄宪章点点头,居然并不否认,据他自己说,凌飞泉是他一个亲戚,但是算远房中的远房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只是凌飞泉当年来新疆游玩的时候过一次,请他代为照顾。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凌飞泉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喜欢冒险,胆子很大。不过有一次,听说他跟几个驴友去了一趟东南沿海,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大对了。
我请黄宪章仔细说说。
黄宪章说道:“这事也是我有一年回老家,听我二姐念叨的,说凌飞泉跟网上认识的几个年轻人包了一条船,去找什么宝藏。过了足有一个月才回来,急得他爹娘都报了警了。这孩子回来后,性格就变得很怪异了,不喜欢说话,常年把自己所在屋子里,除非是非出门办事不可,否则绝不动弹。后来听说,跟他去的那几个人也不同程度地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是不常走动的亲戚,但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那天我到了他家,他娘很热情地招待了我,说了一些亲戚见面常说的话。然后就带我去见凌飞泉了。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凌飞泉很紧张地拉开抽屉,将一件东西丢进去,然后迅速关上了抽屉。我当下明白了:他在藏一件东西。
黄宪章得意地笑了笑:“我调来兵站之前就是搞侦查工作的,当时我就想,这孩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多半儿原因就在他藏的那件东西上。我走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娘了,让她注意点儿。
“这事过去了得有两个月吧,他们家搬家的时候,他娘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发现了凌飞泉的那件东西。不过她说不清楚,我就让他给我拍了张照片。最后是托邻居的学生发给我的。”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黄宪章咂摸着嘴:“奇怪,很怪。他那件东西,是一个黑底,红色花纹的小盒子,看着挺喜庆的,有点儿像过去结婚女孩儿的嫁妆。”
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掏出了漆雕盒:“是这样的吗?”
“咦,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的?”黄宪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频繁喘着气,看样子十分激动。
没想到这样一件漆雕盒,凌飞泉手里有个一模一样的。我曾尝试打开这只盒子,以失败告终,看来那一段时间,凌飞泉也在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我收起了盒子,对黄宪章说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敢断定,凌飞泉出了问题,原因就在那只盒子上。”
“那……只?”
我笑了一下,看样子黄宪章是对我有所误会了,遂解释说我手头的这只盒子是我自己的,凌飞泉的那只盒子应该还在他那里。
黄宪章这才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这次主动我说要我当向导,带你们进山。尽管危险吧,但我想,他从小就喜欢这个,往山里走走还能帮助他转变心态也说不定。没想到上来就遇到了危险。”
“那……二十年前科考队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我跟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黄宪章一副誓言旦旦的样子。
“这件事你还对谁讲过?”
“凌飞泉知道,他那时候才十几岁,第一次来新疆玩的时候我跟他说过。”
我了然了:凌飞泉可能是从哪里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干脆就主动找到了黄宪章作为我们的向导,一步步将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看来,他从最初报名加入我们的队伍就是为了杀死我,不过看我命大,几次都没有死,他更没想到我能活着到这里。也许我距离揭开谜底只剩下一步。他急于阻止我揭露真相,这才痛下杀手……Χiυmъ.cοΜ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这个推论有点儿不靠谱,我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关凌飞泉屁事?不过他既然口口声声说受人所雇,那他背后这个人说不定就想阻止我呢!
想到这里,我凛然一颤,指着玉石深处:“太乾,我要开棺!”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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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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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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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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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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