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虚弱嘶哑的声音传来:“给我用药!”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闵烟烟醒了过来。
她抬眸,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男人,见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朝他虚弱一笑,无力道:“大人,我没劲了,孩子还在肚子里,我不能让他俩出事,给我用药。”
“你别急,我再想办法!”
闵烟烟摇头:“听太医的吧,孩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说完,看向一旁的白氏:“白姨,你带他出去!”
“我陪你!”
顾厚山眉头紧锁,一动不动,“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好,那给我用药!”
“你可知那后果......”
“我刚都听见了,”闵烟烟轻喘一声,“太医也说了,也可能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醒来!”
“我不许!”顾厚山不容置喙,“你再等等,我派出去的人马上就回来了!”
闵烟烟突然生气了。
她一把甩开顾厚山紧紧握着她手的大手,拼足了力气,冲一旁太医叫道:“给我用药,一切后果我自己担着!”
太医抬脚就要去开药方,顾厚山突然开了口:“我看谁敢!”
他转头看向闵烟烟:“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会让你冒这个风险!”
而就在这时,天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余大夫来了。”
顾厚山一听,忙抬脚走了出去。
很快,太医也被叫了出去,紧跟着,一副汤药被顾厚山亲自端了进来。
他什么话都没说,走到闵烟烟身边,将药一点点喂她喝了下去。
随后陪在一旁,一语不发。
药性来得极快,闵烟烟很快就发动了,阵痛到撕心裂肺,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里人太多,白氏走了出去。
顾厚山没动,他紧紧握着闵烟烟的手,感受着她疼到浑身痉挛的痛苦,一贯擅长隐忍的硬汉,突然就红了眼眶。
他后悔了!
不该再冒险让她生这一胎!
但对于产婆来说,眼看着宫口一点点打开,孩子的头露了出来,她开心地大叫起来:“夫人再使使劲,孩子快要出来了。”
此刻的闵烟烟,整个人痛到模糊。
但听到产婆的话那一刻,还是憋足了一口气,使劲地往下。
她紧紧地抓住顾厚山的手,弓起身子,大叫出声:“啊!”
这一声大叫,听得外面众人,心惊胆颤。m.χIùmЬ.CǒM
但下一刻,就听见孩子‘呜哇呜哇’地啼哭声。
众人又脸上一喜,然后又听见产婆说:“夫人再用力,还有一个没下来!”
“来,跟着我使劲,我喊一二三,你再使劲!”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再用力!”
随着这个节奏,外面所有人也跟着不自觉地使劲,终于在几个回合后,只听见一声特别嘹亮的啼哭声传来......
“呜哇,呜哇,呜哇......”
众人拎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了地。
两个裹在襁褓中的孩子先后被丫鬟抱了出来,白氏身边的大丫鬟抱着先出来的那一个,开心地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先出来的是个小公子。”
芸香抱着一个走过来,笑着道:“后出来的是个小姐,恭喜老夫人,喜得龙凤双胎!”
龙凤双胎?
天啊!
众人大喜过望,原本晕倒的闵夫人也悠悠转醒,听说是龙凤双胎,差点喜极而泣。
但很快,她就想起自己的女儿,问芸香:“你家夫人如何了?”
“夫人无大碍,有大人在里面陪着,老夫人放宽心!”
一听这话,闵夫人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众人围着孩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开心得不得了。
左相喜得龙凤,是大喜!
相府门口放起了长长的鞭炮,一时之间,消息传了出去,左相派都喜上眉梢,而右相派的那些人,个个冷嘲热讽,说左相别的本事没有,生孩子倒是挺有一招。
外面热闹喧天,而此刻的闵烟烟则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她浑身湿透,顾厚山正在给她擦洗换衣服,芸香想留下来帮忙,也被他赶了出去。
热水就放在一旁,他动作细致又温柔,将她全身上下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干净的里衣,这才用被子裹着她,抱着回了卧房。
又陪了她许久,见她睡得安稳,没有意外,这才想起刚出生的俩个孩子。
孩子就在隔壁,两张特制的小床上,一边一个。
哥哥醒着,大概是饿了,手放在小嘴里,一边吸着一边拿那双大眼睛打量着四周,当看到顾厚山时,他看了他两眼,又将眼睛看向别处,不哭不闹,省心得很。
顾厚山一转头,就看到了睡在另外一张小床上的妹妹。
小家伙比哥哥要小一些,皮肤是粉红色的,头发浓密,眉眼之间,全是闵烟烟的影子。
白氏坐在一旁,指着小家伙的鼻子和嘴巴小声道:“妹妹日后定是个大美人!”
顾厚山勾唇,没说话。
白氏抬头问他:“烟烟睡着了?”
“嗯!”
“我看孩子差不多也饿了,要不去叫奶娘来?”
因为生的是双胎,闵烟烟害怕自己的不足,便同意请了奶娘。
奶娘很快就过来了,顾厚山走了出去,回到闵烟烟的身边。
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芸香轻轻敲门,轻声道:“厨房那边给大人准备了晚饭,大人可要用饭?”
顾厚山摇头:“等夫人醒来再说。”
“是!”
闵烟烟这一觉,睡了许久。
待她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有太阳光从纱幔上照过来,暖暖的光,让人如获新生。
芸香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便开心道:“夫人有哪里不适?”
“还好,”闵烟烟问她:“孩子呢?”
“小少爷和小姐都在隔壁呢,奶娘刚喂了奶,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芸香说着,朝闵烟烟竖起大拇指,笑得一脸开心:“夫人真厉害,一下子生俩就算了,还生了一对龙凤,可把老夫人她们高兴坏了。”
闵烟烟听了,忍不住扬起唇角。
是啊,她可厉害了。
日后,有儿有女,人生圆满。
两人正笑着,一道磁性的嗓音传来:“笑什么呢?”
闵烟烟抬眸去看,只见顾厚山大步走来,他身上穿着那套深紫色官袍,整个人高高在上又不失俊美。
看得她唇角的笑愈发地大了。
“大人去宫里了?”
顾厚山在她床边坐下来,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低声道:“宫里的那位听说咱喜得龙凤,就叫了我进宫,赏了不少东西!”
说完,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道圣旨,递到闵烟烟跟前,对她说:“封了你一等诰命夫人!”
闵烟烟一听,乐了:“生个孩子而已,怎么还有封赏?”
顾厚山多少有些得意:“自然是你夫君厉害!”
(新文:守寡后,我嫁给了他四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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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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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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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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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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