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柳满月摸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的模样时,他不解出声:“姑娘怎么了?”
柳满月一把松开捂着的嘴巴,露出红肿的唇瓣,急声对他说:“天赐,我不是在做梦,我好像真的被猪啃了。”
天赐抬眸,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上,只停了一瞬,便淡定地移开。
随后,冷冷出声道:“姑娘别担心,可能房间里有蚊虫,一会儿我找老板要点熏香。”
柳满月一愣。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一旁的铜镜前,整个人凑到镜子前,仔细地盯着自己红肿的唇瓣......
片刻后,柳满月一脸怀疑:“现在的蚊子有这么厉害吗?”
天赐面不改色:“冬天的蚊子比较毒!”
“可我为什么不痒呢?”
天赐开始瞎扯:“可能是因为姑娘醉酒的原因。”
柳满月听了,竟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天赐,你说得对,酒精确实有祛毒之效。”
说完,她转身走到药箱前,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圆溜溜的小瓷瓶,打开后,用手指沾了沾药膏,抹在了红肿的唇上。
天赐在一旁问她:“姑娘饿了吧?我让楼下给你送点吃的。”
柳满月却摇头:“不行,有点犯恶心,我先躺会。”
“好。”
待天赐出去后,柳满月重新躺回床上,但刚躺下,她突然想起一事来。
今天还没给陈子毅施针。
于是,掀开被子正要爬起来,房门再次被敲响。
柳满月立马道:“天赐,我不能再躺着了,我得去一趟陈府......”
话没说完,房门被推开。
一身官服的谢晋安抬脚走了进来。
随着他抬脚而入,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柳满月又缩回了被子里。
她看着不请自入的男人,微微蹙起秀眉:“大人,你先出去。”
谢晋安还以为昨晚的事让她害羞了,于是,薄唇微微勾起,他停在床边,垂眸看着她,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眸色不自觉暗了几分。
见他盯着她的嘴巴看,柳满月一把将其捂住,凶巴巴地道:“你看什么看!”
此刻,眼前姑娘凶巴巴的小模样像极了恼羞成怒的小奶猫。
于是,微微俯身,伸手过去,大手落在她的头顶,爱抚似地轻轻揉了揉,薄唇微启,放柔了嗓音:“怎么?害羞了?”
原本凶巴巴的柳姑娘,一听这话,立马不解道:“我害羞什么?”
谢晋安以为她嘴硬,便用手指了指她红肿的唇,低笑一声:“那你捂着作甚?”
柳满月一听,一把松开捂着嘴巴的手。
她指着红肿的唇,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原本一脸愉悦的谢大人,在听到她这句话的那一刻,瞬间冷了脸色。Χiυmъ.cοΜ
剑眉拧起,他沉声问:“你说什么?蚊子咬的?”
“嗯!”
柳满月一脸认真地点头:“不然呢?”
接着,她又加了一句:“难不成真的像我做梦那样,被猪啃的!”
话音一落,柳满月突然感觉浑身一凉。
她忍不住缩进被窝,一脸疑惑:“怎么感觉今日比昨日冷不少......”
一边嘀咕着,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谢晋安缓缓拽紧的拳头上,柳满月疑惑出声:“大人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谢晋安咬牙:“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我刚醒,连房门都没出......”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晋安冷声打断。
“柳满月,你当真......好得很!”
他浑身的怒气扑面而来,吓得柳满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你又吓我!”
她还挺委屈,原本就头晕恶心头疼浑身难受,谢晋安不仅没半句关心,反而一来就朝她发火。
柳满月又气又委屈。
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晋安,你天天就知道欺负我,待我回了京城,我定要在左相面前参你一本!”
谢晋安冷笑一声,接着俯身下来。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满眼的怒意:“好啊,尽管参去,最好让他把我关进牢狱,让我一辈子陷在深渊,一辈子别出来!”
说完,一把松开柳满月,大步走出了房间。
只听见‘砰’地一声,房门关上,室内,一片静寂。
柳满月一脸呆滞地躺在床上,她完全没搞明白,怎么就把这阎王给惹生气了。
而且,还气性这么大!
这时,天赐在外面敲门:“姑娘,你没事吧?”
柳满月忙道:“我没事没事,就是.......”
她小声问天赐:“天赐,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谢大人的事?”
门外的天赐,双手环胸,不怎么笑的脸上,此刻倒透着几分愉悦。
瞎话随口就来:“姑娘昨晚醉酒,半路就睡着了,还能干什么?”
这的确是事实。
半路睡着了......
柳满月一脸不解:“可谢晋安他刚刚冲我发火,你说他是不是真有病?”
“谢大人既有病,姑娘还是远离得好。”
柳满月却不说话了。
谢晋安待她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
待在他身边,他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遇到事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护着她,可是他总是莫名其妙冲她发火。
到底怎么了呀?
一脸纠结的柳满月趴在床上,小脸皱得紧紧地,心里也开始难受起来。
直到司颜一脸哈欠地推门,见她还躺在床上,十分嫌弃道:“起来,随我去陈府。”
一听要去‘陈府’,柳满月来不及伤感。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衣衫,背上药箱就跟着司颜走了。
到了陈府,柳满月突然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这样一路疑惑着进了后院。
后院依旧阴冷,她抱着药箱跟在司颜身后,悄声道:“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来过这里了?”
司颜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一起进了陈子毅的房间,陈子毅依旧昏迷着,但原本苍白如鬼的脸色,竟奇异般红润了几分。
放下药箱,柳满月一把号住了他的脉搏。
这一探,竟惊喜地睁大了双眼:“师父,你是不是帮他除了蛊?”
“嗯,但他气血不通,这样下去,也会丧命!”
“这好办,交给我!”
柳满月拿出针灸包,开始净手施针。
而司颜则在一旁坐下来。
她抬了抬眼皮,视线落在柳满月红肿的唇上,突然好奇道:“徒儿,你昨晚是不是干坏事了?”
柳满月正在施针,头也不抬:“没呀,我都醉了,还能干什么坏事?”
“那可说不定,一般干坏事,都在醉酒后!”
柳满月手上动作一顿。
她手里捏着银针,扭头看向司颜,一脸不确定:“那......能是什么坏事?”
司颜用手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话本上说的,一般醉酒后,女人容易对长得好看的男人起歹心!”
“......”
“小徒儿,你昨晚是不是对谢大人起歹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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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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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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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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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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