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还是抓起了眼前这把锈迹斑斑的灵剑,剑身很重,而且根本无法容纳灵气,说是一把破烂铁剑也不为过。
所谓灵剑,除了铸剑材质是稀有材料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容纳修行者体内的灵气。灵气与剑融合一体,方能发挥更强的实力,使用起来也更顺手。
徐长风轻轻挥舞了一下,和之前那柄青岚,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你确定是二十两吗?”徐长风看着刘大,低声问。
刘大以为徐长风是要和他讲价钱,他依旧很肯定地说:“就二十两,低一分都不卖。”
这把剑的来历说起来很不一般,有一回刘大从剑霸山庄取剑归来,突然发现一座山崖下发出奇怪的红光,刘大走走近一看,谁想竟是看到了一条龙的光影在山崖上盘旋,仔细一看,龙的下方,是一柄锈剑深深插入了石缝中。
刘大看了大喜,认为是自己得到了机缘,连忙爬下山崖,想将剑拔出来,谁想他才抓到那一柄锈剑,红光便消失了,龙也无处可寻,眼前只有一柄普普通通的锈剑,被石头压得很紧。
刘大还是不肯放弃,凭借着自己力大如牛,硬是把剑拔了出来,一时间脚没踩稳,好在下边有一大石块,这才捡回一命,身上却也磕碰了好几处伤。
他回到家后,仔细研究这把剑,明显就是把普通的锈剑。可回想起当时看到的红光,刘大还是将之藏了起来。可自从得到这把剑后,刘大夜里睡得就很不安稳,他的妻子家人也同样有这感觉。
半个月前刘大请来风水先生,先生还未进家门就问起刘大是否捡了什么不该捡东西。直到刘大拿出这把锈剑,风水先生这才大呼:劫数啊……
风水先生告诉刘大,若是不想遭此劫难,就趁早寻一明主,将这把剑卖出去,切忌随意丢弃,否则将后患无穷。
刘大当场被吓着了,第二天便把这把剑摆在了铺子上。风水先生说了,既然是寻明主买剑,那价格自然不能太低。况且刘大能捡回这把剑,也算是一份机缘,理应收点报酬,价格就由他来定。
刘大一想,既然自己可是赔上命去拿剑,那么收个二十两也不算过分吧。徐长风不在的这半个月,许许多多修行者都注意到这把剑,打听价格上手试剑后,皆是摇头走人。奈何风水先生说,价格一定便不可更改,否则神灵也就不庇佑。
刘大心里也是很无奈,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定价这么高?虽说这把剑曾有一条龙在上边盘旋,可说出来谁信呢?也就只是剑柄上刻着一条龙图腾,花二十两银子买一把锈剑,谁会吃饱了撑着?
“好,二十两,我买下了!”徐长风点头答道。
此时店内还有几个人也在观剑,听闻徐长风这话,纷纷扭头看着他,神情各有不一,刘大心中又惊又喜。
二十两买这破剑,傻子吧?至少店内这些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刘大看着少年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明显不是开玩笑。
“等会!”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这把剑三十两我要了!”Χiυmъ.cοΜ
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位身着华衣的少年,身上镶金带银,一看就是谁家的小少爷,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高大身着绿衣的保镖。
少年这话让徐长风不禁皱起眉头,却没有理会他,依旧是将手中的几块白银递送到刘大身前。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店外华衣少年立马走进来,狠狠的瞪了徐长风一眼,接着转向刘大说,“这把剑我出三十两。”
刘大完全愣住了,这把摆了半个多月的剑没卖出去,今天倒奇了怪,竟然还有人为这把剑争抢起来了。
“这位公子,剑我已经付了钱,它是我的了。”徐长风淡定的看着华衣少年。
他白了徐长风一眼,看着还未伸手接钱的刘大接着说:“四十两!”
四十两!一口气加价十两银子,这不是家里有矿,那也肯定是家财万贯。
徐长风注意到,少年说出四十两时,身后的保镖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这个价格对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刘大回过神来,连忙的赔笑道:“不好意思,这把剑我已经卖给这位客人了。”
“你不是还没收钱吗?”华衣少年一脸不满地喝道。
刘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对方身份定然不一般,他看得出来,少年身后两位保镖,皆是修行者。
能让修行者来当保镖,那得有多大的背景?
“先来后到,这是礼数。”徐长风看出了刘大的尴尬处境,这把剑毕竟是他买的,此时他怎么也不能当哑巴。
“礼数个屁!”华衣少年忍不住骂道,“我就不信了,还没有小爷我拿不到的东西,动手!”
华衣少华伸手一挥,他身后两名保镖立马上前,死死将徐长风给围住。显然,对方这是要硬抢了。
徐长风皱着眉头,双眼瞪着身旁两名保镖。对方气息很强,至少也得是三阶修行者。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锈剑,眼中似乎闪烁着一抹坚定,右手下意识紧握剑柄。
“这位公子……”却在这时候,店内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忽然开口,他身着一袭干净的白袍,手持一柄折扇,眼神很平静地凝视着华衣少年。
他将折扇打开,扇面露出“清风徐来”四字,“长安可不比南郡,办事情之前还请三思才是啊……”
他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华衣少年惊得合不拢嘴。眼前这看似平凡的白衣青年,竟一语道破了他的来历。
不仅如此,两位保镖也是暗暗泛起杀意,纷纷将心神转向那白袍青年。
“成!”华衣少年冷冷喝道,“我们走!”
看着华衣少年和他的两个保镖离开,刘大与徐长风这才松了口气。
徐长风连忙转向那白袍青年,抱剑拱手道:“多谢公子出言相助。”
“不必客气……”白袍青年摇头道,“这事情本就是你在理,我自然会帮你。”
徐长风一听,眼中不禁泛起一道异样的光芒。
他回头将银子放在桌台,连忙对着刘大说道:“这是二十两银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徐长风说完,走到剑架取下剑鞘,锈剑入鞘,提着油伞离开了店铺。
……
“少爷!”长安西市上,华衣少年身后一位绿衣保镖低声说,“此行来长安,家主再三嘱咐莫要惹事,那白袍青年怕是有些背景,依属下看,不如将此事汇报给家主?”
“用不着。”华衣少年心头正烦着,听着保镖这话更是不爽,“他若真有点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小爷我还怕他们这长安人不成?你去查下那青年和那买剑少年的来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大人物”
华衣少年说着,手指不禁朝着掌心勾下,握成一拳。
另一位绿衣保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少爷,若是因此耽误了家主的计划,那可就……”
“放心,我心里有数。”华衣少年压低声音说,“况且那白衣人一下子便识破我的身份,不查一查,计划怕是也很难执行下去。”
听华衣少年这么一说,两位保镖也只好点头。
一把破烂锈剑,卖二十两居然也有人买,这可能吗?
华衣少年肯定,买剑那少年心里多少是知道些秘密,否则他也不会喊价抢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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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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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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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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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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