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呢?
却在这里逗鸟取乐,回来还要对将士们冷嘲热讽。
就这种主公,就这种态度,再热的血,恐怕都要凉掉了吧。
“大公子这是什么话,如此大事末将怎会不知,为此我还翻来覆去长夜难以入寝。”潘凤拱手淡声回道。
“呵呵......”
韩涵冷笑一声,然后拂手道:“既然潘将军如此上心,那本公子,就给你三千兵马,让你去征伐那逆贼麴义,你看如何?”
“本公看如此甚好,若能平定麴义之乱,你就是我冀州当之无愧的第一上将。”韩馥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一口采纳了韩涵的建议。
两旁将领,听到韩涵的建议,都不禁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这哪里是讨贼,这分明就是去送死。
“麴义手里有七千兵马,更有先登死士在手,没有过万的兵马根本拿不下来,你们却只给我三千人去打麴义,韩涵啊韩涵,真有你的啊。”
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一唱一和,潘凤心中冷笑,旋即拱手道:“既然主公和大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末将还能说什么,明日我便领兵前往高苑。”
潘凤答应的很是果断,在旁人看来,这是韩涵的刻意刁难,但在潘凤看来,这却是他难得的抽身机会。
只有抓住这次机会,潘凤才能脱离邺城这个是非之地,才能拉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马,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琇書蛧
即便对手是打得白马义从闻风丧胆,以一手先登死士威震河北的名将麴义,潘凤也决不会放过。
因为,这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韩涵本来想用三千人马出征刁难潘凤,让他进退两难,结果潘凤居然答应的这般爽快,这让韩涵心中不由有些不爽。
正值此时,韩涵身旁站出来一员儒袍谋士,正是韩涵帐下的心腹谋士——郭图。
只见郭图捋须,冷笑道:“潘将军,看你如此胜券在握,看来是富有余力啊。既然如此,刚好北边并州的黑山贼,近期频频犯境,那就再从你这抽走一千人马,给你留两千,想必也是足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一怔。
三千兵马尚且是九死一生,眼下韩涵又要夺走一千,只剩两千兵马留给潘凤,这还打个屁啊?
“这个奸贼,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连一旁的张郃都听不下去了,想起了昔日的恩怨,伸手就想要去拔剑。
一念之间,潘凤朝张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今天他若当众杀了韩涵,固然可解一时之气,但却背上了犯上之罪,韩馥必会一怒之下,处死张郃不可。
毕竟这大堂之中,虽然多数对韩涵抱有怨言,但归根到底,还是听命于韩馥的话。
小不忍,则乱大谋。
潘凤箭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好,两千就两千!既然大公子如此看得起我潘凤,那接了便是!”
大厅中,众人又是吃了一惊。
几乎所有人,都以一种惊诧无比的目光望向潘凤。
不敢相信,明知是必死之局,潘凤竟然还敢接下这军令,要带两千兵马去讨伐麴义。
“那高苑城中可是有麴义和七千精兵,更有先登死士防守,潘凤就带两千兵马,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虽然他有战平吕布的威名,但行军打仗,可不是斗将比狠那么简单,真要带两千兵马,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大厅中,大多数人虽钦佩潘凤的胆魄气度,但在征讨麴义这件事上,都是清一色的不看好潘凤。
那韩涵也微微捋须,与郭图对望一眼,然后以一种奸计得逞的冷笑,俯视着台下的潘凤。
正当此时,潘凤又上前一步,拱手恳然道:“只是末将,还想向大公子借一员战将,还望恩准。”
“说吧,你要借谁。”韩涵蔑然一笑,根本不把潘凤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区区两千兵马,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难逃一死。
潘凤剑眉一凝,伸手指向了张郃,决然道:“末将要借此人一用,张郃、张儁乂!”
听到潘凤的话,张郃忽然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无措,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潘凤竟然会跟韩涵借自己。
世人不知张郃胸藏文韬武略,但潘凤拥有系统和历史的先见之明,心知得此一人,胜过得到十万雄兵。
“呵呵......张儁乂么,你拿去便是!”
一听潘凤要借的人是自己另外一个死对头,韩涵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计杀二士,都无需自己开口背锅,就能除掉两个死对头,对此,韩涵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
见决策已定,韩馥点了点头,拂手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若无他是,尔等就都散了吧。”
潘凤和张郃拱了拱手,在众人同情悲叹的目光注视下,从容而去。
望着潘凤潇洒离去的背影,韩涵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弧线,冷酷道:“潘凤啊潘凤,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胆敢触本公子的逆鳞,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
潘凤前脚走出州牧府不远,张郃后脚就追了上来。
还没等张郃开口,潘凤就淡声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何点名要你与我一起征讨麴义是吧?”
“正是。”
张郃点了点头,他虽然感谢潘凤带他脱离了这厌恶已久的是非之地。
但他也深知,麴义锋芒毕露,非两千人之敌,此行无疑是百死一生。
潘凤沉吟道:“儁乂,你可还记得,本将之前预测过很多事情,都一一应验了吗?”
张郃想起前些日子里,潘凤当着他的面预测董卓挟天子出逃,包括预测曹操兵败、以及诸侯退兵之事,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敬畏之情。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潘凤笑着拍了拍张郃的肩膀,笑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我现在就再告诉你。”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此行高苑,我们非但不会输,还能借此为开端,重整山河,再造乾坤!而你张郃,就是我潘凤必不可缺的左膀右臂!”
听到潘凤的豪言壮语,张郃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
一方面是他震惊于潘凤胸中所藏的抱负之大,令一方面,则是震惊于潘凤对他张郃的赏识和看重。
昔日姜子牙,若是没有文王的渭水之交,恐怕也只能是一个无为而终,垂钓至死的渔翁罢了。
千里马之所以为千里马,不仅仅是在于本身配置高,更重要的,是因为有伯乐的出现。
过了半晌,张郃眼中惊愕,尽数化为了深深的坚毅决然。
“承蒙潘兄看得起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朝潘凤深深的作了一揖,慨然道:“从今往后,张某之命即是潘兄之命,张某之躯即是潘兄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日后若有违此言,天人共怒之!”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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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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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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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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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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