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阳王殿下的一部分老师也就是南廖的师傅啊只不过我跟他主修的方向不一致。皇后要把承曦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君王,而她却不希望我这样。”薛南廖声音低了下来。
冷亦瑶难得听薛南廖说这么多的心里话,就好奇地问“那么皇后是想把你培育成神医吗可是为何又要教你武功和才艺”
薛南廖道“薛南廖早就在十三年前就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这个叫薛南廖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影子。”他忽而又转回头来对冷亦瑶道“只有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我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由??薛南廖是活着的。”
冷亦瑶不知道在这个翩翩少年心中埋藏着怎样沉痛的往事,但他不说,自己就不问。
就在静寂的这一刻,二人听到了头顶有“淙淙”的流水声。
薛南廖道“这里只有武成殿假山之上有瀑布悬流,此处大约是在武成殿下方。”
武成殿不知承曦回来了没有
亦瑶正在想,忽见正前方倏地一下晕起了一朵橘红的火焰,正在诧异间,就见侧面影壁上有个狭长的身影在摇曳。
“不好,追兵来了”薛南廖暗暗握紧了冷亦瑶的手,低低呼道。一抬眼却惊讶的发现冷亦瑶浑身颤栗目视前方,而眼中则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顺着冷亦瑶视线往前看,薛南廖顿时呆在了那里。
橘红的火焰笼在一个人的手上。
那人身量很高,穿了一件白衣,被橘红的火焰照的通透,站的地方大约是武成殿入口的地方,微风掀起他的衣袂在空中猎猎飘舞,在火光的映照下恰似九天临风的火凤
再细细看,那漆黑如缎的长发被一支长长的玉簪挽住,在脸侧散落开来轻轻地摩挲那张脸本是似大理石般泛着冷冷的白,此时被火光映射,有一种蓬勃的朝气,而微扬的剑眉下就是那两倾潋滟了碧波的星眸。
只见他如四月玫瓣般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寂静的夜空中就传来那人梦呓般的声音“亦瑶”
听到这声音,冷亦瑶立刻被从睡梦中惊醒,叫了一声“承曦??”就朝那个人扑了过去。
“小心啊”薛南廖担忧着冷亦瑶的身体,见他们汇合在了一起,就默默的走开了。
欧阳承曦将火把插在了洞壁上,一时里整个石洞被映射成了一片红彤彤的殿堂。
再紧走几步,一伸手就将她掬在了怀里。
“为何要这么久才回来”亦瑶伏在承曦温暖的怀抱里闻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边幽幽地问。
“大周王新逝,国内动荡不安。我赶到那里时,叛军已将京城占据,并遍布谣言鼓动民众起来反抗大氏的统治,幸而以前在大周结识了一帮有识之士,芊月公主又深得百姓信赖和爱戴,我花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来肃清叛乱,后来叛乱平息后,大周京城已是满目疮痍。我数次到民间私访,颁布一套新政减轻徭役、罢黜贪官、提倡科举、清明朝政,又让芊月在全国举行了多次亲蚕大礼还好,总算稳定了政局。”欧阳承曦微笑着望着冷亦瑶,垂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问道“这些天来是不是想我了”
冷亦瑶笑着挣脱了他的怀抱,道“才不想你呢”
“哦竟然把我给忘了”他的眼神中有一丝落寞。
冷亦瑶的心笑了,握住他修长的手,缓缓移动在在自己腹部,微微笑道“感觉到了吗??你儿子的呼唤”
“感觉到了吗??你儿子的呼唤”冷亦瑶道。
欧阳承曦的笑容猛地收敛了起来,在火光的映射下他俊美的面容泛起了一丝涟漪,眼中因沉邃了无限思绪而深不见底。
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冷亦瑶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缓缓俯下身去,将头轻轻贴在亦瑶的小腹上静静地听,渐渐的面上微微绽放起一朵淡淡的莲花。
冷亦瑶一眨不眨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白衣男子,轻轻伸出手去抚摸他在自己梦中千回萦绕的容颜。
橘红的火焰在他脸上绽放出出朵朵灿烂的桃花,那双烁烁放光的星眸就如同沉邃在深蓝海洋里的星星??只可远观却永远也猜不透心事。白衣似蝶,翩翩欲仙。
“你变了。”冷亦瑶轻轻的一声叹息宛若清池里一支疏影白莲。
“变”他的眼睛倏地升起一团火焰“是,变了很多离开了万象殿,我变了很多”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他积存多年的心事,一双星眸渐渐笼上了一丝阴影,但随即就又笑道“在外面看不到你,心总是悬着无处着落,一见到你就感到自己真的是回家了”
“我也一样。”有一颗泪涌上冷亦瑶心头,使得她更紧地靠在了身旁这个男子身上。
“欧阳承曦的儿子就要和他父亲一般作这世上最强的男子他父亲正经历的,我也愿意让他感觉到”说完这句话,他侧目望着亦瑶的脸,似乎是征求她的意见。
“我听着你的。”冷亦瑶羞涩地将头伏在他正蓬勃跳动的胸膛上。
“那就跟我一起走吧”他轻轻吻了她一下,在她耳旁“嗤嗤”笑道。
说着,欧阳承曦一俯身就将冷亦瑶抱了起来??极其小心地,似乎她就是一只精致的瓷娃娃,一面又深深望着她的眼睛,道“把手臂揽在我的颈上,我好久已经闻不到你身上的牡丹香了。”
他的胸膛似海浪般波澜起伏,又洒满了阳光般温暖的气息,她将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并把手臂环在他的颈上,于是他和她的脸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我们要到哪里去”她低低问,一丝柔柔的气息已经徐徐漫上了他年轻的面容。
此时虽没有镜子,她亦能感觉到自己的面上已渐渐晕上了两朵粉艳艳的桃花。
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嘴里“嗤嗤”笑道“和本王一起去征服天下”
“可是梁王的精兵已经将万象宫都包围了此时怕是”
“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刚到京城可就大错特错了,其实归京途中我就接到了梁王图谋不轨的密报,而且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悄悄潜回京城,将大网铺撒开只等那叛贼往里钻呢”
“怪不得看到深夜有人潜到皇上寝宫里呢。真坏回京也不先来见我”亦瑶娇嗔着,又道“皇上也是被你救走了吗”
“是啊。”
“可惜的是,那些你准备好来对付叛贼的银针却全都插在了救驾的骠骑将军李世隆脸上。”冷亦瑶冲欧阳承曦眨眨眼,笑道。
欧阳承曦先是一惊,而后又笑道“幸而没有在针上煨毒但恐怕李将军回府后他夫人要好久也不得亲他一下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本王岂不是造了大孽”
“你的脚受伤了”欧阳承曦问着,俯下身子将冷亦瑶的脚小心地放在眼前查看。
只见她如美玉雕琢而成的脚趾间有一个透明的水泡,欧阳承曦轻轻用手摩挲着,似乎是下不定主意要不要将它弄破,他回过头来对冷亦瑶道“长痛不如短痛,你忍着点,我将血泡挤破。”说着手下用力,脚上血水徐徐淌下。
待到止了血,冷亦瑶这才渐渐平息了脚上的疼痛。
“还痛不痛”欧阳承曦问。
冷亦瑶侧目看欧阳承曦,发觉他眼里竟笼着一层雾气,就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用柔软的手指轻轻抚弄他一双潋滟着两倾碧波的双眸。
欧阳承曦笑了一笑,一手将冷亦瑶抱在怀里,一手高高擎了火把,在阴暗的地道里徐徐穿行。
他们所经之处,火把映红了洞壁,恰似那喷薄的红日劈开了混沌的天地。
冷亦瑶望着影壁上似乎已经融为一体的两个缓缓移动少年,竟好似自己是一直行走在梦里。
出了密道,冷亦瑶发现已经不是在万象宫。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四野沉寂,唯有树叶散发出细细的沙沙声伴着夜风在空中回旋。
似乎是看出了冷亦瑶眼中的疑惑,欧阳承曦微微一笑“待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几个熟人。”
“我的脚已经好了,你放我下来吧。”冷亦瑶道。
他笑了一笑,将她放在地上,“嗤嗤”笑道“你此时就像一个雪孩子,本王就怕你离了我的身边就会像雪一样化掉。嗯,让我好好看看,等会儿就没有这么亲密的相处机会了。”说罢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又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们所处之地是一片低矮的树林,因夜黑竟也辨不出是何树种,正走着,欧阳承曦忽然一把将冷亦瑶推开来,长剑出鞘也只是一瞬间
就见白光如练般一闪,一枚圆圆的东西就挑在了剑锋之上。
“那是什么”
冷亦瑶正感到惊异,耳畔却传来欧阳承曦的笑声“是上天赏赐给我们的礼物。”说着将剑上之物取下自己先咬了一口,又递给冷亦瑶“我尝过了,很甜,你也来一点吧。”
冷亦瑶接过来咬了一下,才知道方才落下的是一枚熟透的苹果,嘴里笑道“苹果啊??吉祥之物”复又侧目问承曦“哎,你就不怕果子上有毒”
欧阳承曦道“长相伴,雅韵悠然。冰弦纤指,心意暗牵。绫香楼,携手双仙。最爱窗外,秋水长天。盼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缘。比翼飞燕,并蒂青莲。”他又笑道“怕什么,有红颜相伴。”
冷亦瑶面上一红,还未开口,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盏大红灯笼高高挑在碧树林间,将无边的阴翳一扫而空,她惊喜地叫道“终于找到人家了”
欧阳承曦笑而不言,将两根手指放在唇间轻轻一撮,只听得一声清越的哨音响彻在静寂的园林里,又千回百折地在空中荡漾,冷亦瑶心中陡然生起一种无以言说的舒畅和惬意。
“承曦哥哥回来了”一声娇呼,就见朱门洞开,从院子里涌出了两名女子来。
冷亦瑶一看,却原来是芷萱和凤姨。
三人相见,分外欣喜。
芷萱道“承曦哥哥说宫中不安全,就将我跟娘接了出来,今晚说去接你,我们等得好着急啊”
他竟然先去接芷萱难道他就不担心我的安危吗
我与芷萱,在他心目中孰轻孰重
他究竟将我在心中置于何地
忽然一阵酸意涌上心头,冷亦瑶不禁瞥了身侧的欧阳承曦一眼,他似乎看懂了她眼中之意,笑道“因宫中政变,甚为担忧,但你的身份不比芷萱凤姨,只得在万象殿布置了许多暗哨,一有风吹草动就来向我禀报,幸而并未出什么乱子。”
原来如此冷亦瑶心中怒气才稍稍平复。
进了小院,冷亦瑶才发现这一处院落和承曦在武成殿附近为凤姨建造的小院设置构造极为相似,院内种植也都是梨树、杏树、桃树,花圃内牡丹居多,深夜之间看不大清楚,但微风拂面,鼻息里竟都是满满的花香,不由得从心里往外透出了温暖的笑容。
承曦对亦瑶道“来,我带你去见一位高人。”说罢就携了亦瑶的手往后庭走。
转过了几弯庭阁,绿树掩映中,有一座染了橘红烛焰宽敞典雅的朱阁静谧地坐落在一片星光里。
“东方先生,欧阳承曦前来拜访。”欧阳承曦对着紧闭的朱门道。
须弥,只见房门徐徐打开,有个身着青衣的青年男子逆光站在烛焰里。
“贵人来了,快请进。”东方先生说着将身子往旁一闪,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得屋来,冷亦瑶才将这位东方先生仔细观望,但见他年约二十出头,生的玉树临风、儒雅俊朗,端的有一种超然世外之相。
欧阳承曦对冷亦瑶道“这位就是有青龙之称的名士东方珏,还不快见过先生。”
冷亦瑶倒是听父皇提起过当今的世外名士唯有“青龙”东方珏最为着名,据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于易经也颇有研究,尤其擅长的是卜卦相面,但是性情却甚为傲慢,非常人所能结交。也不知承曦是怎样和东方珏结交,也不知承曦此刻叫自己来见东方珏到底有何涵义。
“小女冷亦瑶见过东方先生。”冷亦瑶上前一礼。
东方珏微微颌首微笑,转而对承曦道“那盘棋等你许久,再来对弈如何”
欧阳承曦道“平日里难得见先生一面,今日幸会与寒舍,大约也是有缘,但与东方先生对弈,今日怕是难以取胜。”
东方珏道“你又要故作玄虚了。”
“好,那就不拂了先生的雅兴。”
见东方珏往前面而去,承曦在冷亦瑶耳畔低低道“你大约还没有见过我与人对弈,坐在一旁看我如何让对面这个顽敌败下阵去。”说罢似是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
亦瑶深深奇怪万象殿已经到了刀枪不容的地步,承曦居然有心情躲在这深林中下棋
难道说他对此次战役已经胸有成竹,还是要应了那句老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不透,猜不着
行棋不久之后就陷入了僵局,欧阳承曦忽然问东方珏现在几时,却趁他心神不定之时,已将棋子做了调换,亦瑶正要惊呼,脚下被承曦轻轻碰了一下。
就在东方珏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欧阳承曦霍然起身,道“东方先生乃世外高人,承曦怎会是对手这一场对弈算是我输了。”
东方珏慌忙拦住道“你知道我素爱抚琴对弈,故意下到一半又抽身离去,以使得我几日不能安眠今晚无论如何你要陪我下完这一局,以后有需要东方的地方决不推辞。”
“好一言为定??日后犬子出世,惟愿拜先生为师。”欧阳承曦笑了起来,他朗朗的笑声在夜空中显得分外动人。
“哦”东方珏口中发出意味深长的一长声,对亦瑶看了又看,忽而对承曦笑道“每日见你抚琴弄剑,神思悠闲,又只饮酒而不近女色,却原来是在金屋中藏了佳人啊”
“哎,不能这样说”承曦莞尔一笑“日后承曦若有成就,亦瑶必伴我左右,但如今却还不能这样说。”
“好好好”东方珏朝亦瑶又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点头。
不知为何,一股不祥之兆笼上了亦瑶心头。
又坐了片刻,承曦自语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吧”说着起身出去收拾行囊。
冷亦瑶上前一步,对东方珏低低道“亦瑶久慕东方先生大名,今日幸会,想求先生一事”
“你想让东方为你卜一卜婚姻前程”
亦瑶心中一惊忙道“先生神人,先生所言也正是亦瑶心中所想。”
东方珏点点头,道“原也该为你和承曦写点什么。”说着回身在案上疾笔书下几行字,叠好,置于亦瑶手中“仔细收好等到天亮离开此处时再打开了看。”
不久,承曦回来,看神色似乎万象宫一役已是尘埃落定。
他们又在谈论政治,有时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又夹入一些生僻天文地理名词,听得亦瑶感到莫名其妙。
不知不觉间,夜色更深了,亦瑶因有身孕,甚觉困乏,强打起精神来为案上红烛剪了灯花,一团墨绿的身影恍惚间就映在了承曦垂着的眼睑上,似心有灵犀,他回望了她一眼,对东方珏道“天色不早了,东方先生明日还要启程,今日就早些安歇吧。”
告辞了东方珏,承曦携亦瑶的手来到外庭。
亦瑶正要开口问万象殿如何,却见承曦侧目过来对她微微笑道“院后有两池温泉,莫如我们都去洗洗吧”
在星光下沐浴别有一番情趣。
孩子,母亲是多么的爱你啊但愿你能顺顺利利的降临人间,唯愿你能和你父亲一般成长为一名这世上最出色的的男子
案旁的雕花凳上坐着一个正垂首看书的少年。他穿了一件玉白的里衣,衣衫柔软的质地恰
他将手中书置于一旁,亦瑶侧目看过,却原来是一册已经被翻烂了的。
承曦起身携了亦瑶的手坐于榻上,忽而笑道“你热不热”缓缓解开了里衣的系扣,他健美的躯体就在红烛映射下忽明忽暗地透出暖暖的诱人气息。
不知为何亦瑶心中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心想自己已是有妇之夫,和承曦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怎的今日这一颗心竟然和少女怀春一般一边想,一张脸儿早就飞上了一朵红云。
承曦微微一笑,一手楼了亦瑶,一边就要将灯烛灭掉。
亦瑶按住了他的手臂,轻轻道“不要明日一别,再见还不知是在何时而熄了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让这一夜永远铭刻在亦瑶心头,也请??尽量将时光延长到明日天亮之时”
他笑了笑,停止了熄灯动作。
烛焰渐残,窗外的月光却又在渐渐隐去,到了午夜,居然传来了微雨细密的“唰唰”声。
最爱窗外,秋水长天。盼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缘。比翼飞燕,并蒂青莲。
承曦一手拥了亦瑶,一手拉开帘帏,随即就有清凉的雨丝飘洒进小窗来,落在亦瑶手臂上,透心的冰凉,亦瑶才惊叫了一声,见承曦回头在笑,就将头贴在他的胸前听他蓬勃的心跳。
承曦用手轻轻抚弄亦瑶鬓间的碎发,暖烘烘的声音在她耳畔荡漾“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亦瑶一直最不喜欢的就是动辄就连绵了数日的秋雨,那总会使她感到空气中有一种湿漉漉的沉闷,而如今因为身边有了这个俊美少年相伴,竟感到连雨丝也是这般可爱动人。
承曦俯身在亦瑶小腹上听了听,道“我们的孩子不知道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亦瑶听了这话暗暗感到好笑,就一边用手抚摸他如大海般波澜起伏又如丝绸一般光滑的胸膛,一边笑道“定是盼着早些出来,好看看此时在自己身边大声吵闹的这个可恶男人是谁。”
承曦笑了,雪白的牙齿在暗夜里微微泛着莹莹的光。
亭台轩阁,彩灯高挑,照得见万象殿灯红酒绿、丽影翩跹。
时值中秋,又恰逢大氏刚刚平息叛乱,好一派歌舞升平的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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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氏皇帝欧阳晟睿今日神色似乎比往常都更为矍铄,金灿灿的龙袍微微一抬,对众人道“众卿家都平身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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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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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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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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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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