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道:“为什么你会以为我去找玄血印?”
“铭哥哥告诉我的,不过你找不到,玄血印不在夏国皇宫,铭哥哥用不着那东西。”冷亦瑶打了个哈欠。
“铭哥哥?”面具人重复了一下。
冷亦瑶自豪的说:“可不是谁都能这么叫的。”
“叫得那么亲热,干吗还逃?”面具人讽刺道。
“唔,我还,可不想在那里闷死,再说了,你不知道那里面有几个疯女人,随时都想杀我,我可不想命不保。”
“哦,我困了,我要睡床上。”冷亦瑶又打了个哈欠。
面具人一怔:“你要是不怕,就跟我一块睡吧。”
“好呀,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冷亦瑶竟真走向前去。
……
“别过来,快睡吧。”面具人吓得扔给冷亦瑶一个枕头和被子,冷亦瑶只好将几个椅子排起来,睡了。
第二天一早,冷亦瑶起床发现那帮青衣人已离开,总算放下心,这才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哪知面具人却提议骑马,还说这样可以加快路程。冷亦瑶自然极力反对,自己不会骑马不说,昨天在椅子上睡了一晚,骨头都散架了,那还能在马背上颠簸。经过与面具人的激烈交涉,最后决定以马车代步。
上了马车,面具人看着冷亦瑶,嘴角一弯:“恭喜你,坐上这个马车后,你欠我的银子已达到一千两了。”
马车虽略有颠簸,但比在椅子上睡要好多了,冷亦瑶正惬意地享受片刻的舒适,没想到这个时候面具人居然抛出这么煞风景的话,冷亦瑶脸一红,声道:“哦,都一千两了,我现在没钱,可不可以等我以后找个差事,再慢慢还?”
面具人似乎思考了一下,道:“以后还也可以,可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推荐一份差事,如果你能被录用,我就可以让你慢慢还,还可以减少一百两欠银。”
冷亦瑶一听大喜:“你说吧,什么差事?”
面具人缓缓说道:“稍安勿躁,等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趁着这空隙,你好好歇歇吧。”
说道享受,自然不用你提醒,冷亦瑶心道,不过这面具人一向没有这么好心,不会有什么鬼注意吧?冷亦瑶一边躺在榻上,一边心里打着九九,无奈太困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梦里好像有一个人用手指拂过额头,嘴里啧啧道:“丑八怪!”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摸摸鼻子,又啧啧两声:“真是丑八怪!”又用手捏捏脸,道:“怎么还是丑八怪!”
再不反抗,就要被摸上嘴了,冷亦瑶愤然挥起手,大叫一声:“滚开!”
忽然就醒了,冷亦瑶一抬眼,看到面具人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而帘子被人揭开。
揭开帘子的是一个兵士模样的人,正黑着脸看着冷亦瑶:“你叫谁滚开”。
冷亦瑶一惊,朝窗外看去,原来是来到了一座城门,兵士想必是在做例行检查。冷亦瑶忙讨好的笑道:“兵爷,我刚才睡觉了,说梦话呢,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一边说着一边暗示面具人给点钱,哪知面具人却无动于衷。
兵士瞅瞅冷亦瑶,又瞅瞅面具人,道:“你们两人看着就可疑,尤其是你,戴着面具不敢示人,你们俩什么关系,恐怕有什么阴谋吧。”
冷亦瑶一听很着急,面具人戴着面具,自然不想人看见真面目,而兵士此刻的态度显然必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以面具人的武功,自然能打得过兵士,但是没准会伤到自己,而且自己也不易逃跑,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不想又惹事生非,连这个国家都呆不成。
于是,冷亦
瑶大叫一声:“恩公!”直见面具人和兵士都一愣,面具人甚至还打了个激灵。
冷亦瑶接着道:“兵爷,实不相瞒,这位是我的恩公。我与娘子本是人间绝世伉俪,蝴蝶双双比翼飞,只羡鸳鸯不羡仙。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些日子我俩省亲途中,遭到一伙山贼抢劫,劫财就罢了,哪知他们贪图娘子美色,竟欲行不轨之事。这时恩公从天而降,奋力出手,只是寡不敌众,贼人嫌他误了好事,竟将其脸划破,真是惨不忍睹。幸亏恩公出现拖延了时间,一对兵士恰好经过,救了我们。若不是恩公,我娘子的清白,我们的性命早就不保了。你可知,恩公毁容前乃是绝世容颜,可惜天妒其颜,竟遭此横祸。我知道恩公之前必以容貌为傲,如今这样,如果让人看到,岂不是会肝肠寸断,我岂能作如此猪狗不如之事。我以面具遮着恩公的容貌,就是想寻位名医治好他的伤,让他能重见天日!”
兵士只觉得虽然在暖意融融的春天,却感到冬天的冰寒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忙道:“如此,我等也不会做这等猪狗不如之事,还往公子能觅得良医,早日恢复绝世容颜。”说完,放下布帘,挥手让车夫过城。
面具人盯着冷亦瑶,她很是得意道:“怎么样,多亏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吧。”
面具人却道:“你说的也太惨了,其我只要摘下面具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本来马上就要摘的。”
“啊,你可以见人呀,不早说,那你现在摘下来。”冷亦瑶一想到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就生气。
面具人道:“我现在又不想摘了。”
“为什么?”
“就是不想让你这个丑八怪看我。”
冷亦瑶奇道:“咦,你莫不是真毁容了?”
面具人一瞪:“我原还想你可能通过不了那份差事的录用考试,本来还想助你一下,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啊,不要啊,你帮帮我好了。”冷亦瑶一听,后悔起刚才的言行。
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在梦中骂我丑八怪的是你!”
这时车子突然后仰,马车似乎在向上攀行,差点翻过来。
冷亦瑶被马车的突然震动下了一跳,正欲揭开窗帘看一下,面具人却伸手一拦道:“别看了,没事,现在正往山上走呢,马上就到了。”于是冷亦瑶没再坚持。
马车颠簸着向上行走,约莫半个时辰,面具人叫马夫停车,然后转身对冷亦瑶道:“你下去后,会看到很多排长队等待录用考试的人,你到人最少的那列去,如果通过了,就可减少一百两欠银,如果通不过,那只好我帮你,不过你就多欠我二百两。”xǐυmь.℃òm
为什么通过了只能减少一百两,通不过就得增加二百两,太不公平了,可是谁叫人家武功高强呢,认栽吧。
面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然后将冷亦瑶一推,推出车外。
冷亦瑶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正欲向面具人发问,却见马车迅速地远去。
环顾一下四周,自己似乎已身处于一座大庄园中,而现在正站在一个很大空地上,周围很多的人,排成长长的一队,有几队在打拳,还有比剑比枪的,只有一队仅有稀稀拉拉的四五个人。冷亦瑶一边疑惑为什么考个差事还得打打杀杀,一边朝那最短的一队走去,心里暗暗感激面具人体自己考虑,让自己竟聘对手最少的差事,至少自己能少排好长的队。
走到那对短队前,只见前面坐着一个看似主考官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着月白色长衫,长得清灵俊秀,不染尘埃,似乎不问世事的样子。只见他此时正自顾自地拨弄着头发,对周围的事浑然不觉,也没有人打搅他。
冷亦瑶排在那四、五个人的身后,却见前面的人一点
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在那声地议论着。冷亦瑶正奇怪,却听旁边一个人对自己说到:“兄弟,你怎么排那队,那一组可不好通过。”
冷亦瑶一回头,原来是排在旁边一队的一个人在对自己说话,年约十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冷亦瑶嫣然一笑:“兄台,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队人很少,应该会快些吧?”
那位兄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兄弟,叫我二牛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排的那对为什么人少?是因为题目太难了,不信你看一下前面贴的考题。”
冷亦瑶抬眼一看,果然白衣主考官的左边有一块木板,木板上贴着一大张白纸,上面写着:若要过关,需一下三个条件:第一,力大如牛,要站立着将此桌前的大方石块用手搬到齐肩位子;第二,身轻如燕,要站在空缸边沿上而缸不倒;第三,动如脱兔,要和兔子赛跑,在半柱香内抓到兔子。
旁边的二牛道:“你说,这不是成心为难人么?如果有这本事,还来这干什么?兄弟,我劝你还是到我们这队吧。”
冷亦瑶低头沉思一会儿,为了那一百两,也得试一下了。于是,推推前面几个排队的人道:“你们到底还考不考?不考就让开点。”于是,前面马上空无一人。
白衣主考官吃惊地看着冷亦瑶,忽然迅速用手搭上冷亦瑶的脉搏,又迅速离开,似乎有点疑虑,对冷亦瑶道:“你一点功力都没有呀,怎么敢参加我的考试。”
冷亦瑶笑一笑,道:“我的确一点武功都没有,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完成了这三道题目,你就要录取我。”
白衣考官似放心下来,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我看你是没有机会了。”
白衣考官道:“来吧,先完成第一题。”说完指了指面前的大石块。
冷亦瑶看了看眼前的大石块,的确很大,上面为方便人举,还刻了一个大洞作把手,好让人将手臂伸过去。冷亦瑶上前试了试,果然很重,使出了吃奶的劲,石头还是纹丝未动。四处传来一阵嗤笑声,二牛焦急地说:“兄弟,我早说过不好弄,你别逞强了,看你身子那么弱,别使劲使坏了。”
“谁有铁锹啊?”冷亦瑶忽然大声叫道。
无人回应,只有另一阵嗤笑声。
“啊,我想起来了,我有锄头,幸亏我一下地就来了,所以顺便把锄头也带来了。”二牛忽然惊喜道,将一把锄头交到冷亦瑶手中。
冷亦瑶大喜,连忙在巨石边上开始锄地,无奈力气太,几锄头下去才挖了一个坑。二牛有好心道:“兄弟,我帮你挖吧,你力气太,我力气可大呢。”说完,抢过锄头挖起来,不一会儿就挖了一米多深的洞。
“好,停!”冷亦瑶叫道,感激地说道:“二牛,多谢你了!”
然后,跳下洞去,洞口正到胸部位置,她笑道:“不错,正好。”伸出手去,将手伸出穿过旁边巨石的把手,笑着看着白蚁主考官:“仙人哥哥,你看我已经举到齐肩的位置了。”
白衣主考官早已不再像刚才那么毫不关注周围事物了,听到她对自己称呼又吓了一跳,然后再一看她的确是用手举着石头,石头也到了肩部的位置。
“这,这也算?”白衣哥哥吃惊的忘着她。
冷亦瑶无辜地望着他道:“哥哥,我可是完全按你的指示做的。”
白衣哥哥咬牙切齿道:“罢了,看你下两关怎么过?”
第二道是要站在缸上而缸不到。冷亦瑶走到大水缸前,旁边的人道:“别看了,我刚才上来过,不管你从那个角度上,缸都会歪倒。”
旁边的二牛也道:“是啊,兄弟,你刚才侥幸过了一关,这次也是没有高强的轻功恐怕不行。”
冷亦瑶想了想,对二牛道:“二牛兄,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你
力气大,能不能帮我把那块巨石搬过来。”
二牛道:“我一个人搬不动,不过我有几个同村的也来了,我们一起搬应该可以。”
于是,招呼了几个人,将巨石一起搬到大缸一侧。
白衣哥哥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不妙,对冷亦瑶说:“你又要干什么?”
冷亦瑶一笑:“仙人哥哥,你看好了,我马上就要上来了。”
由于缸太高,不好直接上去,于是冷亦瑶先爬上大石,然后心翼翼地爬上大缸,稳稳当当,由于有大石挡着,大缸当然不会倒了。
白衣哥哥眼睛都瞪圆了,然后说道:“还有最后一关,这可不一样。”
旁边的二牛连忙解释说:“兄弟,这最后一关可真不一样了,这只兔子可是灵兔,跑得比一般兔子快多了,你要抓住它可不容易。”
“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抓它。”冷亦瑶道。
接过白衣哥哥手中的灵兔,冷亦瑶拿出一条带子将兔腿与自己的腿绑在一块,然后说:“烧香吧。”等香烧到一半,将兔举起道:“这不是抓住了?”
二牛欣喜道:“兄弟,恭喜你完成了三关,我马上就要排到了,一会再见,我一定尽力与你成为师兄弟。”然后往前走去。
“什么,师兄弟,这是什么差事?”冷亦瑶一听,疑惑不解。
这时,只见白衣哥哥早已失了仙人风度,气急败坏地说:“不错,你现在已是青山派天元大师门下第十弟子文思的首位弟子。”然后顿了顿,看看后面因为冷亦瑶成功而跃跃欲试的人,道:“今年,我要招的弟子名额已满,其余人请另投别处吧。”于是后面的人失望而归。
白衣哥哥又冲着冷亦瑶喊道:“还不过来。”
冷亦瑶这才回过神,原来这差事就是当仙人哥哥的弟子呀。忙跑上前去:“仙人哥哥,文思是你的名字么?”
白衣哥哥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冷亦瑶道:“那我以后得喊你仙人师父了,请问这里是不是管吃管住?”
文思白了一眼冷亦瑶道:“是。”
“那有没有月俸?”
文思怒道:“没要你给钱孝敬师父就不错了,还敢要月俸?”
冷亦瑶一听没有月俸,有点失望,也可怎么攒钱还给面具人呀,不过还好管吃管住,不用自己花银子。
文思带着冷亦瑶来到一处院,指着东厢的房子道:“以后你就住这吧。”
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亦瑶!”冷亦瑶据实相告。
文思道:“你们这辈的字号是元,以后你就叫元亦瑶吧。唉,我本不想收什么弟子,奈何师父每每催促,这才想到这个法子,没想到你竟然用诡计过了关,罢了,既然你已是我的弟子,我往后就会罩着你,不过你一点底子都没有,以后可要加倍努力,否则就要丢师父的脸了。”
冷亦瑶一听师父要罩着自己,感动道:“仙人师父!”
“把仙人去掉!”
“是,师父。”
“我现在还要回去看看其他师兄的弟子入门考试,你自便吧。”
“师父,我也要去。”
“走吧走吧。”
冷亦瑶跟着师父蹦蹦跳跳地又来到比武场,师父不叫跟着,于是冷亦瑶自己逛起来。
“兄弟,兄弟。”只见远处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原来是二牛。他看到冷亦瑶很高兴:“兄弟,我被天元大师的八弟子文觉收为弟子了,师父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元牛。”
冷亦瑶心想原来他们取名的方式都一样,忙道:“我师父给我起名叫元亦瑶,以后你就是我师兄了,咱们去别处看看吧。”
两人走向排队人数最多
的一队,边走元牛边给冷亦瑶介绍青山派的简单情况。原来这青山派是江湖上最有威望的一个门派,掌门是天元大师,有一个师弟叫天镜,现在正闭关。天元大师门下十个弟子,个个身怀绝技,大弟子叫文通,本领最高,门下弟子最多,元牛的师父叫文觉,冷亦瑶的师父文思是天元最疼爱的师父,可是一直不愿收弟子,这次是被迫举行招弟子考试的。这次考试主考的都是本门的大弟子,只有冷亦瑶的师父为了不收弟子,所以亲自主考。再下一辈就是冷亦瑶他们这一辈了,入门后都要改为元开头的名字。
二牛得知冷亦瑶的住处后道:“师弟,你真有福气,我们都得好几人住一间,你因为是十师叔的唯一弟子,居然可以和师叔住在一个院子,还能享受单间。不过,你恐怕得先委屈几天,因为新弟子都得集中训练十天,才回到各门下。这次负责训练新弟子的是大师兄,这次可是头一次让元字辈的弟子主训,大师兄可真厉害。”
“哦,那大师兄长什么样子?”冷亦瑶一边佩服元牛的八卦功夫,一边随口问道。
“努,那中间的一位就是。”元牛指着远处浩浩荡荡的几个人道。
冷亦瑶放眼望去,那几个正朝这边走来,正中的一人长相清秀,似乎有点眼熟,冷亦瑶心里忽然惨叫一声,那不就是在客栈看到的大师兄元皓么?真叫面具人说中了,又看到他了,现在真只能祈祷他不要认出自己。这时,冷亦瑶向别处别过脸,希望能躲过,但元皓身边的一个人却高喊道:“断袖,你往哪走。”冷亦瑶一惊,只见那群人已走过来,刚才喊叫的正是爱拍马屁的圆脸元青。
只见元青怒道:“你还敢跑到青山派来,简直找死。”说完,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冷亦瑶闭着眼正要承受这无妄之灾,却听元牛道:“师兄,他不是外人,是十师叔刚入门的师弟。”忙挣开眼,元牛已帮她挡了那一巴掌。
元皓本来面无表情,听到她是文思的弟子,不禁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这时,只见文思走过来道:“不错,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元皓,你也不相信吧,唉,我也不相信。”文思又露出一股苦大仇深被骗的表情。
元皓忙躬身道:“弟子不敢,师叔,师父请你和新弟子们都过去。”
文思点点头,带着冷亦瑶跟去。元牛也跟着他们一道走去。
元皓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叫聚义堂的大厅,只见里面已有很多弟子站着。只见元皓恭敬地朝厅正中的一个中年人道:“师父,十师叔来了。”
那个中年人正是天元大师的大弟子文通,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儒雅,脸上缕胡子,气色威严,颇有气势。他左右坐着其他的师兄弟,左边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元牛偷偷告诉冷亦瑶那就是他的师父元觉。
只见元通见到文思,微微点点头:“师弟,听说你终于收了个徒弟,可否让师兄看看。”文思又露出无奈的眼神,示意冷亦瑶上前。冷亦瑶一拱手:“弟子元亦瑶拜见大师伯。”
文通微微一笑,缕缕胡须道:“果然一表人才,师弟好福气,听说你这个弟子很是聪明,居然过了你三关,想必师父知道了也会很欣慰的。”文思只好尴尬地附和着笑了笑,一边却瞪了一眼冷亦瑶,似乎在说你的丑事大家都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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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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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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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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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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