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行省的划分,以及行省官吏的任命提名,则最终还是需要上奏皇帝批准。
今日的早朝,可以说是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
直到散朝之后,一些人方才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显然,今日早朝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想破了脑袋都无法理解,明明这盘死局的棋局,怎么李阳还能想到办法反败无胜。
当然,大部分人已经看出来了,冯相要倒了。
贵族一但被底层百姓扫荡,全军覆没,这天就真的要变了。以后上至朝堂,下至地方,老氏族、士族以及土豪新贵将不再主导话语权。
从此以后,整个大秦将是以新政为代表的新生利益集团主导一切。
想到李阳入朝仅仅一年时间,上半年倒赵高,废胡亥,如今下半年又把以贵族为代表的冯去疾给打得一败涂地,这种能力,大家想想都感到有些瑟瑟发抖。
这说明什么?
说明凡是和李阳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一些之前原本还想站在冯相方阵的人,已经开始决定改变立场了。
他们下朝回家之后,便不敢有丝毫耽搁的召集家族成员,督促家族必须、一定且务必要立即、马不停蹄的将家族中所有兼并的土地不能有丝毫耽误的上交给朝廷。
是的,大家都在抢时间。
抢着赶紧将兼并的土地交出去,因为天要变了,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谁如果在暴风雨来临前还没将兼并的土地脱手,整个家族都要完蛋!
届时,朝廷不会来跟你讲道理,也不会来跟你讲律法,而是成千上万的底层百姓会直接来分你的地。而那时那些刁民们才不会管你哪块地是兼并的,哪块地是朝廷允许让你保留的封地,一但风暴袭卷而来,定把你的土地分个精光,让你一无所有。
这,就是对那些故意违抗新政的人的惩罚。
这一刻,人人自危,兼并的土地,此时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弃之而不及。
今日的早朝,也同样让蒙恬大开眼界。
他突然有些佩服李信老将军了,因为一切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李阳奇迹般的逆转了乾坤……
他深吸了口气,不由感叹了一句:“镇国君,真有通天之智也!”
是的,明明所有人都认定的死局,他还能反败为胜,这种智慧和才能,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想到这里,他转头对蒙毅道:“我们蒙家,还有兼并的土地吗?”
蒙毅点点头:“上郡尚有一处。”
蒙恬赶紧道:“立即上交朝廷,要快。”
蒙毅道:“兄长放心,弟已经交待下去了。”
听到这话,蒙恬方才松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雪已经停了,阴沉的天空已然放晴,不由念叨一句:“这天……要变了。”
蒙毅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
与此同时,白正等一群老氏族,纷纷赶往冯府,想寻找冯去疾商量对策,阻止李阳的行动。
“冯相,冯相!”
可是,让他着急上火的是,冯府竟然大门紧闭,根本不给开门。
“冯相!冯劫,开门,我是白正,要见冯相!”
白正拼命的敲着门,冲院墙里面大喊着。
此刻的他,真的急得快要哭了。李阳的招数实在是太狠了,他实在是后怕的紧。
可是,冯府的大门却依旧紧闭,根本没有人来开门。
而在府内。
冯去疾站在院中的水池边,静静地看着水池,仿佛对院外的呼喊声恍若不闻。
“父亲,白正等人一直在外边呢。”
这时,冯劫走了过去,出声说道。
一直入定状态的冯去疾,这时方才眉头微微一挑,缓缓转过头来,道:“让他们回去吧!”
冯劫张了张口,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已经认为再无转机了?”
冯去疾叹了口气,指着眼前的水池,道:“还记得为父当日指着这水池说的话么?”
冯劫点点头:“记得,父亲说水池是天下,新政能否搅动这个水池中的水,就看新政它是一片从水渠滑落的孤叶,还是一块从高处砸落的巨石。”
冯去疾点点头,苦笑了一下:“如今看来,新政不是一片落叶,也不是一块巨石,而是一把火,天下也非水池,而是一口大铁锅,这把旺火它要将整口锅的水都烧沸腾!”
“那怎么办?”冯劫一脸凝重的道。其实,他心里已经看出来了,一但李阳发动了底层百姓,那么新动便已然势不可挡。
冯去疾道:“为父明日便告老辞官。”
“父亲要辞官?”冯劫一惊。
冯去疾自嘲的一笑:“事已不可为,总该保留最后的一丝颜面。”
冯劫道:“父亲一走,那孩儿怎么办?”
冯去疾道:“放心,为父不走,冯家必亡。为父辞官,监察院院长之职,陛下绝不会换人的。朝中总得有人制衡李阳,不是么?”
冯劫一听,恍然大悟。
确实,自己父亲一走,李阳在朝中便如日中天,放眼朝堂,唯有监察百官之责的监察院可以制衡他了。
难道,皇帝会把监察之职也一并交给李阳吗?
答案很显然,皇帝不可能这么糊涂。
“劫儿,去告诉白正他们,让他们就此罢手,或尚可全身而退!”冯去疾挥了挥手,道。
“喏!”
冯劫领命,转身退出了内院。
很快,冯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冯劫走了出来。
白正等人立刻上前,急道:“冯劫,我等要见冯相,赶紧让我们进去!”
冯劫伸手挡住众人,道:“父亲命我劝诸位回去,就此罢手,或尚可全身而退。”
众人一听,大惊:“冯相打算认输?”
冯劫点点头:“家父说,事不可为,他今日便会向陛下告老归乡了。”
“什么!冯相要辞官?”
这一下,大家都大惊失色,白正急道:“冯相不可以啊,如果这便认输了,我等全都要完了。冯相,我要见冯相,冯劫,你给我让开!”
可是,冯劫却不让白正进去,丢下一句“事已无回天之力,诸位请回吧!”,说完,转身将门一关,任由白正等人如何敲门、叫喊,冯府都再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众人惊慌的问白正:“白尚书,现在可怎么办啊?冯相都已经认输了,我们怎么办?”
噗!
白正喉头滚动一下,这怒极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白尚书!你怎么了?”
顿时,众人惊呼。
白正勉强站着,脑子里一片浆糊,冯相都要辞官了,这次真的要败了……
一时之间,他仿佛身体的力气一下被抽空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似要昏厥过去。
连冯相去要辞官了,自己又岂有能力扭转乾坤?
败了,彻底的败了!
所有老氏族,及全天下的士族、新贵,居然没有斗过李阳这么一个入朝不足一年的年轻人……
“哈哈哈,哈哈哈……”m.xiumb.com
这一刻,白正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像个疯子。
是的,他觉得很可笑,很讽刺,甚至滑稽。
看到白正崩溃的样子,众人全都面如死灰,心中一片凌乱……
他们做梦都想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子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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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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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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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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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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