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扬点头说:“是的,而且我的确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问:“是谁?”
亦扬说:“我没查出来这个人是谁,但是我在卦盘里找到了他的一丝命格,是一个木命格的卜卦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木命格的卜卦人?”
亦扬说:“卦分阴阳,而五行聚阴阳,人的命格都是由五行而成,天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卦盘,每一个天机中的命格就如同卦盘中的一个卦象,这也是为什么卜卦可以和人的命格相连的原因,阴阳五行,皆是卦盘中的象,虽然这个卜卦人借了宣然的命来给那个死人的,但是只要他动用卦象,就会在天机中留下痕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用卦盘的原因,因为不用卦盘我找不到这一缕微末的联系。”
我之前以为亦扬的确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从刚刚老爷子自言自语的说卦盘不是谁都能用的,现在亦扬可以轻易操纵卦盘,我发现亦扬这个人可能并不简单,或许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
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梦里的先生也让我找一个姓木的人,那么他这个木命格和姓木的这个人,是否就是一个人?
我问亦扬:“既然查出了他的命格,那你有方向没有?”
亦扬说:“我只能从卦盘里找到这股卜卦人的干涉是来自北边,但是北边这么大,根本没法找。”
我说:“或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看着亦扬,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亦扬看着我,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他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醒来之后我的枕头边上有这样一个地址,但是我从没有听说过,或许这个地址就是你要找的这个木命格的人的地址呢?”
我于是把这个地址给他看,亦扬看了读出来:“黑水口长风街第四家。”
他读完看着我,然后就起身去找地图,只是在整个地图上都对比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有何上面这个地址任何有关联的地方,我说:“我已经找到一遍了,并不是一个实际的地址。”
亦扬说:“那么是一个已经没有在用的地名。”
我说:“北边,可是我并没有听说以前有叫黑水口的地方。”
在我们说着这件事的时候,我很软看见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森森地站在了门口,至于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却不知道,只是我看见的时候恒发现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我,他好像听见了我们正在谈论的这个地址,我听见他和我说:“三小子,黑水口去不得,那里和你的命格相冲。”
我看了一眼亦扬,亦扬也看着我,又看着他爷爷,很显然他从前也从来没有听说他三叔叔曾经去过黑水口,那么是不是说,他三叔叔当初之所以会出事,就是因为去了这个所谓的黑水口。
后来我们从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大致理清楚了一件事,就是黑水口的确存在,而且是一个很邪乎的地方,而且在确定了方位之后,这个地方的确就在北边,和亦扬用卦盘找到的这个木命格的卜卦人所在位置是吻合的。
不过这个地方,却的确颇为诡异,要说这个地方就必须要说到更早的时候,因为那里最早的时候是一个乱葬岗,是解放后才被改成了坟墓,再到后来八十年代后期,坟地被推平了,成了荒地,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有人买下了那里,在那里修建了一个小镇,但是建好之后就成了烂尾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接手,已经彻底荒废了。
也就是说从最早开始那里就是不住人的,那么梦里先生给我的这个地址却还写着第四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亦扬,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啊,我于是又问亦扬:“你既然给那具尸体卜了卦,那么那具尸体是什么来历?”
亦扬说:“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这具尸体已经死了有将近三十年了,而且……”
我问:“而且什么?”
亦扬说:“我发现这具尸体,他身上有我三叔叔的痕迹,保不定,就是当初我三叔叔死亡前的有前凶卦的那个人。”
我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我又问:“当初你爷爷不是查清楚了吗,为什么刚刚听你说起来好像还是不确定的样子?”
亦扬说:“当年我三叔叔的死因根本没有查清楚,虽然我爷爷查到了这个前凶卦的死人,但是我爷爷用不了卦盘,再加上后来尸体被人偷走了,我爷爷为了查我三叔叔的死因,强行拨动卦盘给我三叔叔借命卜卦,希望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谁知道他的能力根本拨动不了卦盘,反而被卦象反噬三魂离体,后来虽然勉强回魂,但是脑袋却开始一天不如一天清醒,直到变成了今天这样。”m.xiumb.com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老爷子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和这个卦盘有关。
而更加离奇的事还在于从一开始我就和亦扬的三叔叔牵扯在了一起,而我和这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
亦扬已经开始计划去黑水口一探究竟,但是我心里却一直感觉有些不安,尤其是当我想到宣然身上的变化,而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亦扬说,那三个人当时在楼梯里亦扬也是看见的,看他当时的神情,好像是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历的。
再之后我们查阅了很多关于黑水口记载的资料,谁知道在其中一个记录中发现一个非常诡异的细节,就是黑水口这个乱葬岗真正被称为黑水口的时间,正是在解放后被改成坟墓之后,在那之后那里是没有名字的,就是一个乱葬岗。
而至于为什么要改成黑水口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这个乱葬岗被清理之后,将一个黑水口的镇子的所有人都葬在了这个乱葬岗上,至于最早的那个叫黑水口的镇子,则在那之后就消失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感觉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而记在上只是寥寥数笔记载了一个大概,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说清楚。
从这短短的记在中,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诡异的地方。
第一,这个原先叫黑水口的镇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整个镇子的人都死了,以至于最后都葬在了这个乱葬岗上?
第二,为什么选中这个乱葬岗,还专门将乱葬推平建成了坟墓,还把这个乱葬岗改名成了黑水口,最早的那个镇子又去了哪里?
第三,这个坟墓自从葬了黑水口镇的全部人之后,就再没有葬过人,但是到了八十年代的时候忽然有送殡的队伍进入,而且连续葬了好几个人,但是很快到了八十年代末,这个坟墓就又被推平了,之后荒废了将近二十多年,八十年代的时候,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第四,也是目前最大的疑问,亦扬的三叔叔当时才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去黑水口这个地方干什么,为什么老爷子已经警告他那里和他命格相冲,他还是去了,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四个问题连起来,就成了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疑问,而这四点都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后来负责开发那里的这个人,建的房屋完全是按照当初坟墓的排布建的房屋,这也是为什么小镇还没有建好就彻底被荒废了的原因,因为在这样的背景下,根本没人敢去那里,更不要说还要住在那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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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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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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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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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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