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新买三百亩田地,要相应的配上三十左右的佃户去耕种,这倒是不着急,在春天前买其实都可以。
不过如果在冬天,牙行着急出手的时候,会更划算些,相应的在春天正需要奴隶的时候,价格会高不少。
而且,他想早把人接回去调教一番,省的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毕竟,主家是有秘密的,主家又格外注重谨慎和忠诚,这些都要由他这个管家来把控和注意。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管家,即便在心绪不定的时候,他也把一切处理的很好。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带着新买的奴仆们离开时,与他们只隔着半条街的东流牙行内,正进行着一场有关他们的谈话。
……
东流牙行。
“许管事回来了。怎么样,找到李三了吗?李三为什么忽然这般决绝的要退出牙行?”
刚从外面回来的许管事平静摇头,
“没有,李三带着商队去东边灾区卖粮食了,要再过四五天才能回来。
不过,我有预感,即便四五天后我们堵到李三,他也不会老实告诉我们他这么做的原因。
李三这种人我见多了,武力强悍没什么脑子,但骨头硬且认死理,和他较劲并不明智。
想要得到那女子的消息,从李三这边下手,就落了下风。”
“李三决绝的脱离是反常的,这反常背后是什么我们也多少能猜到几分。
更关键的还是要查出那女子的身份进行接引。
京都的刘姑姑已来了大半个月,却连这女子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几日没少听到她身边的丫鬟抱怨。
我如何不知道从李三处下手不好解决,只是除了李三,哪还有其他人能给我们调查?”
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
他们选中的有几分神似先帝贵妃的那个女子一共也才来东流牙行两次。
第二次带着个小女孩找李三,事后还甩掉了他们派去跟踪的人。
第一次的时候,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这女子都快买完奴隶要走人了,根本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事后,派去跟踪的人被甩,派去询问打听消息的人也是没有收获。
那女子和与她一同出现过的人,除了李三,其他人竟然都没再出现过。
这也就是在他们东流势力薄弱的临渭郡了。
要是在他们势力广泛的其他郡县,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毫无进展和收获的可能。
要不是碍于温家,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若是当初我们早些发现她,在她买走的奴隶里放几个自己人,情况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般……”
一直闭目深思的许管事听到这里倏而睁开了双眼,
“说起奴隶,我想,我们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了。
我刚才好像遇到了那女子买走的一个奴隶……”
而且,那个奴隶还带着很多新多的奴隶,这样一来,从牙行那里必然能得到一定的信息。
即便依旧像前几次那样信息不全,这才过去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周边的人定然还有印象!
从别人的最终至少能推出他们的去向,进而得到其他一些信息。
要是能直接拦住讯问一番,直接得到那女子的身份信息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对视一番,果断起身派人去做这事。
原本正在院子里扫撒的小厮婆子忽然变得腰杆挺直面容严肃,在得到命令后迅速离开院子,全程动作利落的不可思议。
出来泼脏水的金满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全程木着脸看着,口中喃喃着“不可能”几个字。
刘姑姑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训斥道,
谷</span>“收起你这幅蠢模样。
没什么不可能,你只消记着,不管在哪里,都不要相信任何人。
一个小乞丐,一个小厨娘,任何一个人,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低贱或是如何高贵,他们都有可能是别人的眼线。
连这些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二十岁的!”
刘姑姑一贯懂得隐忍,从前都忍得了金满的蠢,如今却这般出言训斥,实在也是心中烦躁无处排解的缘故。
她原以为到了临渭开始调教那女子,然后等着调教完成,一起入京,入宫,风光再现。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成想,到了地方之后,被告知还没找到人,让她先等着。
等一时就等一时吧,她这把年纪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但这都大半个月的时间了,还没有找到人,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金满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东流的这些人,是越来越没用了!
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其实这倒是冤枉东流的人了,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有用的,只是这到底是在温家的地盘上。
再者说,他们这段时间来的运气也实在是差得很。
就比如这次,刘不旧心绪不宁,根本没想久呆,从进牙行到离开全程也就半刻钟的时间。
等东流的人找去的时候,早就没有人影了。
东流的人询问牙行和周边的人,奈何刘不旧这事做的太利落,牙行的人只关注生意和钱,别的都没怎么关注。
街上的人流动性很大,可能有人关注到,但也不会看的那么细致。
因此东流的人忙了半天,也只得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这个方向上的三个去向猜测。
许管事站在街角看向那三处地方,一条花柳街,一处二进院子,还有一处远远的农庄。
“这三个地方天然都排外,要查或许简单,但要在不打草惊蛇、不惊动温家的前提下,很难,也需要时间。”
“多派些人手,谨慎些慢慢来,不会太久的。”
“明白。”
……
而这个时候,刘不旧早就已经回到了农庄里,把一众新买的奴仆交给管理佃户的村长处理,自己一个人回了屋子发呆。
他想自己静静,但显然旁人不会让他如意。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出去这趟遇到什么事了?
可是温家出了什么事?
我那老友……”
刘不旧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理一理思绪,但他早把老者当成自己的长辈,所以即便要让老者出去,也先回答了老者的问题。
“温家前阵子他们一起办了两场婚事,据说原来是要给七少爷冲喜的,别的没什么了。
老伯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刘不旧自己不在状态,也就没注意到,听到他说出这个‘不甚重要’消息之后,老者的表情有多震惊。
此时的老者刘善木然地走出房间带上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低头深思着。
温七少爷、娶妻、婚事……
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一个月之前他便发现了,他已经无法卜算到七皇子的任何信息,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不行,他一定要尽快联系上七皇子,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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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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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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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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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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