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存着几丝惊讶走进了院子里,院子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大些,估么着得有三四个枇杷院那么大。
宅子虽然不算气派,但看着也规整雅致,加上面积和地段,想来价格要一百多两银子往上走。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个摆摊卖帕子的老妇人,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徐婆婆走在前面,“这里就住着几个女人,是跟着我做绣活儿的,都是可怜人,凑在一块儿互相照应一二。
到了,进来坐吧。”
木婉青跟着徐婆婆走进一个小花厅,里面没有多精致气派,反而有几分简朴雅致的意味。
两人对面坐了,徐婆婆缓缓开口,“青丫头,这事我想了许久,还是希望你能帮个忙。”
木婉青思索了一番她和徐婆婆仅有的几个交集,她有什么能帮到徐婆婆的?
徐婆婆虽对刘氏绣艺有所夸赞,但也仅限于此,刘氏绣艺不过尚可的水平,当然帮不上什么大忙;
莲蓬和生姜也没必要,她每次都会带些来,且徐婆婆每次都大方的和老赵头分;
除此外,还有一个点,便就是那次徐婆婆提起木婉柔时的失态了。
徐婆婆该是和木婉柔有什么仇怨,还是轻易化解不了的那种。
想来,徐婆婆这次找她,是和木婉柔有关了。
果然,接着徐婆婆便开口说道,“还记得那次,我问起木婉柔和你的关系,你是个聪明的,想必已经看出我和木婉柔不对付了。
我想请你帮的这个忙,就和你的堂姐木婉柔有关。”
木婉青心中无奈,她才刚刚解决掉一个堂姐木婉婉,暂时不想去招惹木婉柔。
根据她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木老大和木婉柔段位要比木老二和木婉婉高出太多来,不到非出手不可的时候,她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且她和木老二一家的因果,在集市上那些混混朝她走来的时候,就已经断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会对木婉婉和木老二动手。
也不算是动手,因为法子是混混李三提出来的,也是李三去执行,她并没插手太多。
修仙者骨子里的本能是避免沾染因果,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因果,也要处理妥当,不然等到千年后都会成为修仙路上难以跨越的障碍。
而对她来说,纯粹是讨厌那种被牵绊着的感觉。
只是此方天地内,她无法斩断这些属于原主的因果,只能等这些因果自行了断。
再有便是如木老二家一般主动作恶,斩断亲缘因果,她便可以顺水推舟,做的干净利落些,把因果彻底斩断。
但这时候,显然木老大一家还不曾做到这份上。
那边徐婆婆还在继续说着和木婉柔的恩怨纠葛,
“我几年前便知道木婉柔的名字,我这里收留了个苦命的女人,是个寡妇,姓曾,刺绣手艺不错,曾教导过木婉柔刺绣。
曾寡妇先前被请去教导木婉柔刺绣的手艺,倾囊相授,教了一年多,两人相处的很是不错。
直到最后几次去的时候,木老大意欲轻薄于她,她奋力反抗,跑到木婉柔那里去。
木婉柔安慰她,说一定会劝诫木老三,让木老三认识到错误,给她赔礼道歉,让她也不要声张,对谁都没有好处。
曾寡妇答应了,结果没几天外面就传出她水性杨花,几次勾引木老大,后来被从木家赶出来的传言。
她也因此被从夫家房子里赶出来,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无处可去。
她去找木婉柔要说法,木婉柔避而不见,被她堵到,也是推三阻四,甚至公然指责她,在众人面前坐实了她水性杨花的谣言。
若非被好心人救下,曾寡妇此时已经带着两个孩子投河自尽了。
这都是后来,曾寡妇来到我这里之后说给我听的。
那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这两年来,曾寡妇的表现我看在眼里,她绝不是水性杨花,满口谎言的女人。”
木婉青听了自家堂姐的这么一桩故事,并未全然当真,只是作为一个参考。
如此看来,木婉柔确实心思复杂,品行不佳。
但同样,木婉柔能坚持学上一年多的刺绣,能稳住曾寡妇,又能事后传播流言,将黑锅推给曾寡妇,洗白自己人,这能力心计已是不俗。
要知道那时候木婉柔也才只有十一岁而已。
这份心计和能力是木婉婉和木婉茹完全比不了的。
只是,就这一桩两年前的旧事,应该不足以让徐婆婆恨木婉柔至此,想必背后还有些别的什么因由。
徐婆婆接着说道,“这事本和我没有关系,木婉柔如何坏如何有心计也碍不到我一个老婆子,我犯不着去自找麻烦。
只是现在木婉柔碍到我了,或者说碍到我外孙女了。
再过半年时间,木婉柔会和我外孙女元容一起嫁给温七。
木婉柔对待尚有教导之恩的无辜的曾寡妇,就能用上这样的手段,那么对待和她共事一夫与她地位一致的元容,自然能用上更狠毒的手段。
若论端庄识礼,元容不会输与她,但若论狠毒心计,论争强斗盛,元容比不过她。”
徐婆婆说到这里,眼里已是遮掩不住的担忧之意。
“所以,我希望你能……”
木婉青抬头,眼神清明,果断地出言制止了徐婆婆接下来的话,
“徐婆婆!这件事我无法答应。
一来我与木婉柔毕竟是亲友,虽关系不好,但我也从来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她亦不曾这般害过我。
二来婆婆所担忧的事情,目前并没有发生,婆婆自然可以为了亲人早做筹谋,但是我却不能用这些来判定什么。”
徐婆婆表情看起来还没放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徐婆婆的视线便从她脸上移到了她身后的其他地方,表情错愕,“容姐儿?你在那里多久了?”
木婉青也转身去看,也呆住了。
只见茂密的蔷薇丛后面缓缓走出一个美貌少女,虽着素色衣裙,面容却比五月初开的正盛的蔷薇花更为美艳迷人。
更让木婉青惊讶的是,这个徐婆婆的外孙女,名为元容的美貌少女,她曾见过,当时在街上买过她卖的生姜。
不得不说,这小镇,真的太小了。
兜兜转转,大家竟然都是认识的!
元容端庄地对着木婉青点头示意,接着便转向了有些无措的徐婆婆,声音轻柔,
“姨姥姥这般为元容着想,元容很是感动,这世间愿意为了元容这般考虑的怕只有姨姥姥一人了。
只是此事姨姥姥该先和元容商量的,毕竟以后的生活还是要靠元容自己,姨姥姥即便布置再多,也未必是元容想要的。
姨姥姥,你对元容多一点信任,元容向你保证,绝不会走母亲的老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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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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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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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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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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