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手上的伤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和济民医馆说一声以后买草药走青野药坊那边的路子,就不必她一趟趟的来送了。
谁知济民医馆的黄师傅一见她的手就吓了一大跳,立刻喊药童去给她取药来,连她说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就是点皮肉伤而已,一般人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好,而她经过淬体和修炼之后体质有所增强,至多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便好得了。
她完全没把这点儿小伤放在心上,但黄师傅的看法却与她正相反。
“哎呀,你这伤,伤在手背上,若是处理不好,留了疤痕可怎么好,你还这般不在意。”
黄师傅一边说一边细心地给她上药,直把她的两只手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又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仿佛不是些几天就能好起来的皮肉伤,而是伤筋动骨了一般。
“我知道,咱这乡野村镇上的姑娘不大在意这些,但是总归是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意,谁还会替你在意呢?”
木婉青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握了握拳发现包扎的很讲究,看着臃肿其实并不太影响行动,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左右就这几天的事情。
“黄师傅,草药的事情以后便和青野药坊那边联系。我与那里的掌柜商定,同样品质的草药,卖给你们的价格和之前一致。”
黄师傅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他们是向来只从熟人那里买草药的,此番若非无奈也不会另找新人。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商人狡猾重利,要判断一个商人是否诚信太费时间和精力,他们无从分辨也分辨不出。
这木姑娘人好,草药更好,如今要换了人交易,虽说早有约定在,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做些什么小手脚?
调高售价什么的也就罢了,要是暗中在草药品质上动手脚,譬如次的当成好的卖,好的坏的掺着卖这些就让人接受不了了。
若是旁的药农来这么说,他多半不会理会,但这人是木婉青,她的草药品质实在太好,他舍不得放弃,还是得去了解一番这什么青野药坊的。
木婉青此来的主要目的已经完成,想了想,还是问了句疫病的事,
“此前我听人说这阵子的风寒是疫病,据说已经病死许多人了,家里人有些担心。黄师傅,这疫病是真的吗?”
提到这个问题,黄师傅眼睛亮了亮,来了兴致,
“这事说起来也古怪,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回事。
长雨季多发风寒本是正常之事,所以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在意,就是坐诊的老白晚上总是熬夜翻看医术,说这阵风寒来的不简单。
不过他说归说,却也是没出什么岔子,从我们这里出去的病人都好了起来,偶有几个一副药下去没好的,也在二次诊治后好了起来。
所以我们一直也没发觉什么,直到前阵子传些什么疫病什么的,我还以为是那些草药贩子搞的什么鬼,一打听才知道是真的有这么回事。
我也去和其他几个医馆的人碰过头了,大概情况也都了解了,这也确实称得上是疫病了。
不过问题不大,其他医馆那边也有六七成的治疗把握,老白这边更是从没失手过。
这疫病不足为惧,若是木姑娘身边的人得了这病,尽管送到我们这里来。
老白这些天也在总结整理治疗方法,要不了多久就能整理出一份医书来,到时候这疫病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这阵子很多草药贩子和医馆都胡说八道,骗人高价买他们的草药和什么‘去病汤’,等老白这医书写出来就都没用了。”
得了黄师傅的肯定,木婉青对疫病这事彻底放下心来,离开了济民医馆。
又了却一桩心事,此时她心情格外不错。
回海棠院子里催生了些莲蓬和生姜带着,接着便带着刘氏绣的帕子去找了徐婆婆。
徐婆婆和老赵头一如既往地将她带着的东西分购一空,瞬间她原本满满的背篓就空无一物了。
现在她早就没有了摆摊售卖莲蓬和生姜的想法,每次带些来都是为两人准备的。
莲蓬看着占地方,其实剥开能得到的莲子不算太多,可以当做零嘴儿空口吃,也可以煮粥吃;生姜若是当佐料那是要不了多少的的,但用来熬姜汤,或者做成姜糖那是用的很快的。
老赵头依旧拉着她东扯西扯,向她讨教一些种菜的方法。琇書蛧
木婉青倒是种过灵药灵植,但是那和这里的种菜种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她现在种东西主要是靠灵力,反而那些种植技巧什么的在她这里都成了次要的。
只得顺着老赵头的话应几声,或者如是说不知道,谁知老赵头反而以为她谦虚,请教的更仔细了。
木婉青无奈,只得去看徐婆婆,这一看便发现,徐婆婆的表情好像有些异常。
倒不是很坏,只是看着像是有些表情复杂,纠结的模样。
莫非是刘氏绣的帕子出了什么岔子?
这几天刘氏好像真的要贯彻那天说的话,要绣帕子赚钱养家给她存嫁妆,几乎是整天整天的绣帕子,这次绣完十方帕子用的时间比之前少了两天左右的时间。并且还要求这次多带几方帕子回去。
这倒也是件好事,总归这样让刘氏有些事情做,赚来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让刘氏能更安心一些。
她主动开口询问,“徐婆婆,帕子是有什么问题么?”
徐婆婆回过神来,“啊,帕子没问题,这批绣的都不错,给你算一百五十文铜钱,我给你找。”
“嗯,这次我娘说要拿二十方空白帕子和多些丝线来。”
徐婆婆动手取出木婉青要求的帕子和丝线,还主动送了几个绣样,语气缓和,
“这么做是对的,女人总得有拿得出手的本事,至少能给自己挣口饭吃,也强过什么没有。
你娘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荒废的手艺拾起来,是一番废了功夫的,从前定也是个勤于刺绣的人。
只是你得提醒她,别太拼命,也要多顾及下身体,要是早早熬坏了眼睛,以后可就不成了。”
木婉青将东西和钱收好,认真答道,“我会转告我娘的。”
徐婆婆看着木婉青,欲言又止一番,最后说道,“青丫头,我有些事想与你商量商量,你跟我来一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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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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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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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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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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