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不理会她的虚张声势,只是微笑着补充道:“神魂被迫逼出原本就不相容的身体,神魂受损,会让神魂失去一小段记忆,比如离体前那一段,或者说你自己的内心就想忘记。”
“你在说什么!”夏星河辩驳
“你本来就不是他师妹”他几不可闻的低叹了一声,他平静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吗?你是真的不相信他刚刚差点掐死你?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被逼的神魂离体”
她无法否认,刚刚那种窒息的痛苦,并不是她的错觉,但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苏清舟会想要掐死她,“我…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
她的话没说完,被一声低笑打断
她蓦的抬头,死死的看着他。
在她森冷的目光下,他收敛了笑意,淡声道:“你难道忘了,你和他都中了含情药?中了含情药,你觉得还能发生了什么”
“嗡”的一声,她两眼发黑,似乎被这一锤重击,打的回不过神来。
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难道她把她师父给强了?那不然为什么她师父想要掐死她
夏星河的脸顿时五颜六色异常精彩了起来,她颤巍巍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凭我这么弱鸡,我是怎么按倒他的?”
“呵”他一声嗤笑,“你确实不行”
听到这声“不行”,她的莫名有一种微妙感,在这种女子地位高一点的社会,说她不行,那是不是就跟现代说男人不行一样的道理?
她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说我不行,我也不是不行,要我行,我也是行的!”
“嗯?”黑袍懒洋洋的回答了一声xǐυmь.℃òm
顿时就把她的理智给叫了回答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她扫了一眼正在闭目的少年,发现他脸色**,呼吸灼热,眉心闪过一丝红色流光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不对”
她皱眉,寒声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师父的药力应该解了,那他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你骗我!”
“我什么都没说”昏黄的灯光落在他兜帽里滑落出的一缕银发上,红唇微微勾起,“我只说你和他中了含情药”
夏星河呼吸一窒,仔细想了想,确实是他说的那样,她气道:“你耍我!”
“你好像忘记了”他收了笑,头朝着她的方向偏过来几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瞬间一股强大的杀意在空中弥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神魂即将溃散,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个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能力。
她心中一沉,收回了愤怒的脸色,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过来就是问我要不要杀了我师父,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要!你走吧”
“别急”他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放在唇边,低笑道:“总是要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话音刚落,闭目的少年便倒落在地,怀里的少女滚落在一边。
少年猛的睁开眼睛,灰色的瞳孔中布满了血丝,眉心中的红色流光逐渐浓郁,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隐隐的黑气。
少年目次欲裂,肩膀至小腹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嘴角、眼鼻甚至是耳朵中,鲜血渗流。他双手抱着脑袋,似乎是忍受着剧痛,一下又一下狂暴的砸墙,眼角红润娇艳欲滴。
夏星河一声惊呼,想要跑过去制止他的自我伤害行为,然而伸出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少年的身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不堪忍受一遍一遍不断的撞墙,她开口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袍静静的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含情药力发作,在他的筋脉内冲撞。”
“那怎么办?”她咬牙,却束手无策,目光希冀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你能救他吗?”
“我有办法救他”他微微一笑,苍白的指尖在空中轻轻写下一个“引”字,这个字便停在半空中,仔细瞧过去就能发现这个字是在不断变化的,仿佛是由一个个更为细小跳动的光线组成,永远没有静止的样子,却偏偏可以让人感受到它传达的意思,一股难以言明的神韵与威压从这个字中散发出来。
这是不同于任何语言体系的文字,只是落笔,隐约之间便牵动了天地间元气的流转。
夏星河呆呆的看着他随意写下的那个字,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他的神色隐在黑色的兜帽中,红唇轻启,“是神”
她带着极度震惊和怀疑的神色,脱口而出“神?什么意思?”
“这是神文”黑袍青年语气淡漠,眸光里闪过一丝冷然,“到了神这一步,文字就是法则,这就是神文,开口即法令,落笔即法则。要救下他,轻而易举。”
夏星河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她听说过所谓的飞升,昆仑山柳白间他们告诉她,突破涅槃境,到达道法域便可以飞升,然而一千年没有一个人达到了这个境界。
而所谓的成神,据说在道法域上还有一个大境界,叫神符境,突破神符境便是半神,突破因果轮,就是成神!
而道法域都从来没有人能做到,那么眼前这个写下神文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明明知道这不是个合适时机,却压不住心底排山倒海的震惊,语无伦次道:“那么,你是…你是神?”
夜风吹起青年白色的袍角,他微微一笑,开口确是极为平淡的口气,“是半神”
“轰”的一声,夏星河脑子里的那根弦崩掉了,半神是什么概念,在这本小说里,飞升都万中无一,哪怕是女主,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堪堪飞升!
“那为什么”她迷茫的看向他,巨大的冲击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为什么你执意要杀我师父?”
她实在不明白,已经成为半神地步的人,怎么会和苏清舟有着这样的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空漠而辽远,影藏着刀锋般的冷芒,“自然是为了斩灭一段因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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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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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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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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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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