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这死小孩儿都写的什么玩意,沈清浅还以为今晚喵喵叫是屠斐给她学猫叫,敢情是计划欺负她一整晚,沈清浅故作计较,屠斐红着小脸揪她衣角来回摇。
沈清浅在屠斐的脑门上弹了下,“下次不准写这些乱七八糟的。”要被人看见,简直难以想象。
屠斐收回小本本,转移话题,“姐姐找我什么事?”
沈清浅打开拎袋,“给你带了些吃的,吃完再说。”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吃甜点,屠斐不安分,非要姐姐喂,姐姐一喂就啃人家指尖。
沈清浅指尖沾上蛋糕,屠斐不让她擦,“我给姐姐处理。”小嘴裹住,柔软启动,唔唔唔几下,干干净净的指尖失漉漉的。
沈清浅抿唇克制,抽回手,“好好吃,吃完我就说事了。”
屠斐放下蛋糕擦擦手,郑重道:“姐姐说吧。”
沈清浅开篇说前提,她说过她不是好人,她会骗屠斐。
“我今天要做的,是告诉你实话。”沈清浅下定决心道。
屠斐眼睛发亮,点点头期待万分,她所渴望的,没敢问出口的。
屠斐之前问阙宁凝被拒绝,她没敢问沈清浅,怕结果不好,影响当下两人的关系。
“首先,我不是叫青戋。”沈清浅盯着屠斐的脸,屠斐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沈清浅抬手摸摸屠斐的脑袋,“抱歉,从名字上就骗了你。”
“那姐姐叫什么啊?”屠斐倒不生气,姐姐最初的定位让她做过最坏的心理准备,“现在可以告诉我真名吗?”m.χIùmЬ.CǒM
“我叫沈清浅。”
“???”小狼崽有很多问号,“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清浅吗?”
沈清浅点头,屠斐抿唇,她摸摸兜,翻出手机,狼爪啪啪啪一顿按,沈清浅的手机响了。
沈清浅从包里套出与屠斐同款的手机,屠斐新奇地小嘴成o型,“你等下。”屠斐又按了青戋的电话,手机响铃从沈清浅的衣兜里传来。
沈清浅侧身,屠斐爪子探进去摸到了。
两部手机都在面前,屠斐左右看看,半晌说:“姐姐真有钱。”
沈清浅无奈地笑,“你不生气吗?”
屠斐摇摇头,“为什么要生气啊?”
沈清浅意外屠斐的反应,她料到屠斐可能不会真跟她计较,但没料到屠斐一点都不在意,“我骗你,你不气。”
屠斐点点头,“姐姐不是一早就跟我说了,还有什么?”
沈清浅便将屠斐失忆前两个人的事如实说了,当然,沈清浅说的时候,大多是轻描淡写,略去惊心动魄的描述。
沈清浅是从屠斐小时候讲起,屠斐大眼眨也不眨,听到最后,她轻轻抱住沈清浅,半天都没说话。
沈清浅由着她抱,良久屠斐偏头蹭蹭她,“阿姨辛苦了。”
突然而来的熟悉称呼,沈清浅险些落泪,她仿佛回到过去了。
屠斐双手捧着沈清浅的脸,认真地说:“听你说完后面这部分,我其实有点生气。”
沈清浅垂眸,她不想跟屠斐说对不起,因为她也曾经很难,她在喜欢的小孩儿面前,她有时也会像个小女人有脾气。
屠斐凑过去轻轻琴一下,轻声说:“虽然我有点生气,但是我更心疼你,以后不要隐瞒我这样的事,我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愿你吃苦,知道吗?”
屠斐像是个大人,揽人入怀轻声呢喃道:“你要让我消气,那就好好地和我在一起,我们不要再分开,好不好?”前面说的气势汹汹,后面变成卑微的乞求。
屠斐忘记沈清浅了,但是沈清浅讲述的这段回忆,她无比熟悉,她似曾哪里听说过,她以为是个故事,但没想过主人公是自己。
“那你妈妈呢?”沈清浅讲述时,对于祝琇云的描述是非常轻的,屠斐望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我怎么样?我是想和妈妈直接说,我之前就想过带你回家,你知道的。”
“那你妈妈万一不同意呢?”
“别担心,有我呢。”屠斐抬手揉揉沈清浅的发丝,像是在呵护一个小女生,她柔声笑道:“我长大了,我可以独当一面,相信我。”
“不管怎么处理,不要伤害母亲的心。”沈清浅低声道,屠斐恩恩两声,她突然抱住沈清浅,大声地叫了一声,“啊!我好开心啊,我原来和我喜欢的人早就认识了,感觉我赚了呢。”
屠斐的欢呼和雀跃,真实而又打动人心,沈清浅听得见。
一切都值得了,沈清浅的泪水充盈眼眶,头轻轻枕在屠斐的肩头,像是走了很久的夜路,终于迎来黎明,她可以安心地躺在爱人的怀里歇一口气。
沈清浅的泪水打湿屠斐的肩头,屠斐偏头稳她的耳朵,哄宝宝一样哄着她,“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两人静静抱了许久,屠斐按了按怀里的人,“我们去吃午饭吧。”
“刚刚不是吃了蛋糕。”
“蛋糕是蛋糕,午饭是午饭嘛。”
小狼崽自有一套道理,正餐不能少,她还在长身体。
沈清浅哭笑不得,“是,小狼崽要长成大狼崽了。”
屠斐和沈清浅手牵手去外面吃饭,沈清浅说了下文,她会配合警方调查强奸案。
“姐姐的学业怎么办啊?”屠斐习惯性地叫了姐姐,沈清浅反问:“不叫我阿姨?”
“不要,那么年轻,干嘛占我便宜。”小嘴甜的,沈清浅由着她叫了,“学业的话,朋友在国外帮我录音,我看她笔记,听录音,需要考试时再回去一趟。”
下午,邢思博和陈光辉回来了,分别带回来关于纪康成和沈博伦的笔录。
两人都是年长的人,也都经历过风雨,面对刑警队的问询,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纪康成对于妻子和儿子的事不知情,他在职期间,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要说唯一可能得罪的就是人事任用上,他曾经优先提拔别人,导致沈博伦对官场心灰意冷离职了。
沈博伦对于纪康成也没表现出怨恨,他表示理解,他不认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算得上谁得罪谁,早就过去的事,他不介意。
至于林清寒,因为沈清浅查到确凿证据,沈博伦也没否认,林清寒是他的女儿,但是他不承认是为了要儿子,绕开政策而送亲女儿给别人,“我和林家关系匪浅,他们两口子没孩子,我一直都知道,我要是想送何不一出生就送?”
沈博伦表示,他是在孩子2岁时送人的,理由是祖上父辈迷信,认定孩子有灾难,要想活得长久就得改姓,“父母年迈,我怎么说都说不听,不送就闹,没办法我就才出此下策而已。”
至于强奸案,沈博伦给出的答复和官方的差不多,因为柴英卓已经伏法认罪,所以沈家没有继续追究责任,至于女儿出事他作为父亲很痛心,但结果已定,他也无力更改什么。
总的来说,乍一看这两人都没问题。
“依我看来,纪康成应该是确实不知道儿子吸毒,也不知道妻子当年的受贿。”邢思博不是单凭直觉,“我也问过赵局,他了解纪康成,纪康成性子耿直,在职时因为这性子也得罪过不少人,他不会纵容妻子受贿。”
至于吸毒,更显而易见,没有哪个父母会同意孩子吸毒。
“所以倾向认定他是一个无辜的不知情者?”屠斐靠着椅背,指间转动笔杆,陈光辉附和道:“我觉得也有可能,他从政,儿子从商,他哪里能知道?”
邢思博提出疑点,现在是纪康成觉得过去的人事任用得罪沈博伦,但沈博伦却不那么认为。
“沈博伦撒谎的可能性更大。”屠斐没有因为沈博伦是沈清浅的父亲而留情面,“他知道的我估计比纪康成多,连女儿送人都能编造出借口,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恩。”邢思博点点头,暂时没有证据,不能定论,“你们都下班吧,我待会抽根烟醒醒脑再走。”
屠斐今天下班没缠着沈清浅,她主动发信息问母亲是否到家了,祝琇云现在开始寒假了,不过学校里有些事务性的工作,她偶尔会加个班。
屠斐:恩,我下班早,回家做饭,你回来吃饭。
祝琇云欣慰,孩子都知道疼人了。
祝琇云归心似箭,处理完手头紧急工作,拎包急匆匆往家赶。
屠斐做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祝琇云头一次回家吃上热乎的饭菜。
“闺女真是长大了。”祝琇云洗手回来坐下,屠斐盛好饭递过去,“我手艺一般,妈多包涵。”
祝琇云嗔笑,“跟我还客气。”
娘两吃完饭,屠斐收拾完,祝琇云坐在客厅看电视,屠斐走到她身边,“妈,我有事跟你说你。”
屠斐语气少有地严肃,祝琇云心里犯嘀咕,面上云淡风轻,“恩,你说。”
屠斐突然双膝跪地,祝琇云吓了一跳,“你干嘛,起来说。”
“不。”屠斐跪在祝琇云面前,一字一顿道:“您就让我这么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狼崽为何下跪?
柜门:可能是为了踹我,正所谓先礼后兵……啊!突然被踹
我都说了不贰更,我怎么又更了呢?哼,,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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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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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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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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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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