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告诉她,婚房里已经没有人。容筝一脸茫然,然后就看见自己手机里来了一条陆珩礼的信息。
——妈,我和温芜晚上回来。
容筝:“……”
一大早上,陆珩礼已经悄悄瞒着众人带着温芜跑了。
槐城某著名酒店。
温芜实在困极了,一碰上酒店的床就已经昏昏欲睡,眼睛也实在是睁不开了。陆珩礼见状,好笑的问:“有这么困?”
温芜真的特别想踢他一脚。
昨晚他是很温柔,可也温柔的磨人,嘴里说出的话也实在令她难以接架。每次都说马上就好,结果……
她就没觉得好过!
被骗了那么多回,她觉得自己真真是已经傻透顶了,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却每次都还要傻傻的去问。
代价太过惨痛,所以她决定——
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温芜给自己拉好被子,朝他摆了摆手,嗓音透着疲倦:“我要睡了,下午再来喊我吧,我……我实在太困了。”
陆珩礼:“……”
温芜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上午,后面还是被陆珩礼给拖起来的。
陆珩礼才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她就浑身软软的倒进他怀里,可怜兮兮的埋在他的胸膛上,有气无力道:“你干嘛……”
“不是说要让我带你去逛逛美食?再不去,收摊了。”
“……”
怀里的人没说话,陆珩礼沉默半晌,给她拉了拉被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就这样靠在他怀里也挺舒服的,于是乎温芜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半睡半醒间感觉脖颈处痒痒的,一阵湿热的触感。
还以为是南瓜在捣乱,她下意识的挥手想要把它赶走,结果手才挥起就被紧紧桎锆在了半空中。
迷茫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离她特别的挨近。见她睁眼,他顺势就亲了一下,嗓音微哑:“宝贝,你再睡下去我也想睡了。”
她真的好困:“那你就……”
原本她是想说那你就睡,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出声,就感觉衣服里探进来了一只微凉的手掌,逐渐往上。
她的话戛然而止。
温芜瞬间就清醒了,直瞪瞪的看着抱着她捣乱的男人:“陆珩礼!”
他眸色深谙:“你睡床,还是我睡你。宝贝,你可以挑一个。”
温芜:“……”
…
迫于陆珩礼的淫威,温芜还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爬起来吃了个午饭,跟着他去逛逛这个江南小镇。
简单逛了会儿,陆珩礼又给温芜买了串糖葫芦,两人就坐在街边的长椅休息。
孕后温芜的嗅觉变得特别灵敏,才刚在长椅上坐下,就闻到一股十分好闻的烤番薯味,于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男人。
陆珩礼给她捋了捋头发,问:“怎么了?”
温芜眨巴眼睛看他,扯了他的衣角一下,小声说:“我想吃烤番薯了。”
“……嗯?”
温芜很少朝他撒娇,道:“可是我不想走路了,你去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陆珩礼心头发软,自然任劳任怨去给她买了个烤番薯。
温芜得偿所愿,吃着番薯。
陆珩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温芜有所察觉,侧眸,将烤番薯递到他面前:“你要吃吗?”
陆珩礼本来不想吃,但亲手投喂,他还是咬了口,随后慢条斯理的说:“既然宝贝那么喜欢吃番薯,那么……”
“你别说话。”温芜莫名的已经预感到了他后面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
陆珩礼挑眉看她。
温芜语气略微不满:“你不会想给我们孩子取名叫番薯吧?”
他没说话,温芜就知道他肯定是这么想的,于是语气就越发的不满了:“我不同意,不是葡萄,就是饭团馒头,你就不能想个不和食物搭边的吗?”
陆珩礼:“你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温芜:“……不觉得。”
最后两人在番薯这两个字上各退了一步,孩子的小名就此敲板定下了番番。陆番番,可男可女。
…
陆番番小朋友从小就各种折腾,怀他才两个月的时候差点让温芜孕吐死,五个月的时候温芜就开始腰酸背痛,比她来大姨妈的时候还要难受。
特别是还要坐办公室,这酸痛就越发的明显了。反正早晚都会被大家知道,她后面索性就不打算遮掩,反正她没多久也要离职了,于是全部门都知道了她已经怀孕的消息。
果果刚开始还不信,逮了个休息时间特意去楼上找温芜,还把她拉到了电梯口,神秘兮兮的看着她的肚子问:“小芜,他们都说你……”
温芜点头:“嗯,我怀孕了。”
果果:“……!!!”
果果觉得太难以置信了,可她的肚子确实是明显大了:“可是你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都……”
温芜笑了笑:“前段时间才办的婚礼,等我孩子出生,还有一场婚礼要举办,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
玄幻了玄幻了。
果果就觉得有点猝不及防。
实在耐不住好奇,果果正要再追问她的结婚对象,一旁的专属电梯忽然就打开了。看清里面的人是谁,果果被吓的立马端正起来,尊敬的道:“陆董好!”
高大俊美的身影从电梯出来,站定在两人面前,罕见的没有穿着西服,而是一身较为休闲的浅色衬衫长裤,手上还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温芜一看见他就习惯成自然,顺势朝他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开心的抱进自己怀里,盯着他的脸道:“我说刚才去你办公室没见到你,原来是去买蛋糕了。”
因为她上午上班的时候随口和他说了一句想吃蛋糕。
陆珩礼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去我办公室吃。”
果果:“……?!”
玄幻了玄幻了,她怕是还没睡醒。
温芜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还有果果,转头就见她震惊到直接瞪大了双眼,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
温芜窘迫道:“我其实……”
果果立马鞠躬:“陆太太好!”
温芜:“……”
然后温芜好好和她解释了一番,果果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又晕乎乎的回了部门,整个人一下午都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
果果是清楚了真相,可其他大多数的人都不清楚,私底下就开始说起了闲话。甚至眼红温芜的人更是谣传她做了别人家的情妇,还说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此,温芜也没心情和机会去解释,因为没多久她不仅腰酸背痛的厉害,还发了个高烧就回家修养了。
于是陆珩礼已经不愿意让她继续上班,然而当时她正跟着一个项目。就算她已经在准备着辞职,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这么不负责任的辞职。
但是这次陆珩礼少有的坚持,说什么也没用,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就只好退了一步,暂时在家里处理工作。
可这样一来,她大部分的工作就都变成了陆珩礼的工作。因为只要她稍微在电脑面前待久了会儿,他就以辐射影响孩子把她剩下的工作缆了过去。
等这个项目一结束,温芜就辞职了。
部门里除了极少数的知情人士,剩下的许多人都认为温芜是被辞退了。因为她这段时间请的假有点多,并且她去到董事办没多久就怀孕,按公司的规定,被辞退完全就是个十分正常的事情。
知道真相的果果和Lucky互相找到了组织,然后一拍即合,轻蔑的看着这群人在群里胡说八道,也不打算出来解释,以后看他们打脸这才酸爽。
但就算是这样,果果还是会因为群里的那些污言秽语气得不行,时不时都要和温芜抱怨上那么几句。
温芜每次听了都有点想笑,对于那些人的话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等陆珩礼上班回来,她就把这个锅都甩到了他身上。
温芜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见陆珩礼回来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结果这男人像是没发现她在生闷气,脱了外套就进了浴室洗澡。
温芜就更气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背对着他侧身躺着的女人。
躺到床上,他像往常一样拥住她,却被她给推开了。
陆珩礼似乎闷笑了一声,再次拥上去。这次他用了点力道,她没能推开,于是气恼的转过身面对他,语气带着不满:“我今晚不想被你抱着睡。”
他蹭了过来:“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番番也不想被你抱着,”
“怎么会,番番要和爸爸培养感情。”
温芜被他这无赖弄的没脾气了,感觉到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轻轻哼了哼:“番番那么小,才不需要和你培养感情。”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爸爸妈妈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温芜羞恼的拍开他乱动的手:“等会儿你自己去解决,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自从她五个月后,肚子就明显的大了起来,两人都格外的小心。陆珩礼更是细心的将她照顾得面面俱到,也不敢再真的动她了,顶多让她用其他方式替他纡解。
陆珩礼低声嗯了一声,权衡之下还是收回了手,安分的抱着她睡觉。
结果怀里的女人就开始不安分了。
手往他睡衣里面伸就算了,还用腿蹭他。
陆珩礼被撩的浑身是火,捉住她乱动的手,同时一只腿压制住了她乱蹭的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宝贝,你再乱动试试。”
试试就试试!
温芜本来就是故意的,听到他的话更是胆大的仰头吻上了他性感的喉结。男人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翻身半覆了上来,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从她的唇到到她耳骨,渐渐往下,呼吸越来越粗重紊乱起来,到最后他觉得就是在自我折磨。于是将头埋在她肩窝处,浑身紧绷,嗓音沙哑透了。
“你想弄死我是不是?”
温芜反驳:“我哪有?”
他握住她的手,说:“帮我。”
温芜想也没想拒绝:“不要,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该睡觉了。”说着她推了他一下,义正言辞的说:“你让开,压到我肚子了。”
陆珩礼:“……”
这女人就是来克他的。
后面的几个月温芜闲的发慌,除了能忙忙她开工作室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被陆家一大堆家子的人养肥的路上。
噢,对了。
还有偶尔折磨折磨自己的老公。
温芜觉得自己学坏了,不过乐在其中。
…
集团的人发现,最近工作狂魔一样的陆董不仅每天准时上下班,还给自己有了所谓的周末,每天回家都积极得很,仿佛归心似箭。
众人心想,这应该是要开始做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节奏啊!
有这么一个英俊多金又顾家的老公也太幸福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千金。
是哪家的千金他们暂时是不得而知了,倒是听有人说了在一家私人医院的妇产科住院部见到了温芜,还是在VIP病房。
众人知道她能住进这家有钱都不一定能住进去的私人医院,还住VIP病房,对于她给有钱人生孩子的谣言私底下就传得更甚了。
集团里怎么传的温芜是没精力去知道了,更没心情去计较,她只知道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在产房待了近三个小时,这个在她肚子里的小磨人精才终于出来,医生随即将她送去了VIP病房,陆珩礼一路跟着去了。
是个六斤重的男孩。
粉雕玉琢的,许多产科的医生都说很少能见到一生下来就这么好看的孩子。
对此,陆珩礼没怎么关心。
他整颗心都挂在温芜身上,对是男是女也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期待。要是可以他其实希望温芜可以晚点怀孕,这样她还可以再多玩几年。
但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爱不释手。
温芜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下,虚弱到连眼皮都几乎抬不起来,可还是惦记着孩子,问他:“孩子呢?”
陆珩礼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护士很快就抱进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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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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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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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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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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