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打火机一看,油还满的,用拇指一按。
打火机重新亮了起来,白漓还以为刚才只是角度不对,才会灭的。
她重新试了一次,发现打火机又灭了。
怎么点不着,不应该啊!难道这不是蜡吗?
试了几次没能成功,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梦里的东西呢?
就算是真让无眼石雕看见了彩虹,它又能做什么呢?它又不是神仙,对着它许愿,愿望就能实现了吗?
算了,不管这东西,还是先找出口吧!
她又开始探索这间石室,她走到一侧的柱子旁边,举起手电筒看上面的花纹,发现那是一些很奇怪的符号。
像是文字,又像是装饰的花纹,整个柱子由上到下,都刻满了。
她绕过了柱子,看向了一边的墙壁,那里竟然有几个石雕,镶嵌在墙壁里。除此之外,整间石室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整个石室真的有点小说里的古墓味道了,只不过现实生活中的古墓不会建造无用的石室。
这里头既没有陶俑陶瓷,也没有金银首饰,不像是用来放置陪葬物品的,也没有车马坑和古尸,不是陪葬坑。
整个石室只有石雕石柱和那七个沟渠,怎么看都和古墓没有联系。
这里更像是古代人用来祭祀的地方,祭祀的时候,那七个沟渠就会被点燃。
这种祭祀方法,白漓闻所未闻。
胡乱猜测也没有意思,白漓又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别的出口。
她被困在这里了。
难道真的只能点亮七彩沟渠吗?来这里祭祀的人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沟渠点不着,可能是方式不对,或许它是由机关控制,又或者需要撕开什么符纸才能点燃。
白漓转头看向了那些镶嵌在墙壁里的石雕,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符纸之类的。
这些石雕和真人差不多大,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镶嵌在凹进去的墙壁里。
她举着手电筒靠近石雕,照亮看了看,发现这些石雕的颜色不是普通石头的颜色,而是通身黝黑,和刚才哪些发黑的蜡有些相似,但是闻不到蜡味。
这几尊石雕比石室中央的无眼石雕要精致很多,每一处细节都雕刻得如栩如生,甚至连衣服的皱折、眼睛的瞳孔等,都雕刻得很逼真。
这些雕像为什么会比无眼石雕还精致呢?按理说,无眼石雕放在正中间,应该是最重要的石雕,却是最简陋的。
难道这真的和点亮七彩沟渠有关系吗?
白漓伸手摸了摸第一尊石雕,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尊石雕的姿势呈一个弓字型,她摸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机关,又走向第二尊。
一连摸了几尊,还是没找到机关。
剩下最后一尊雕像了,这尊再找不到,白漓就只能倒回去,往另一条甬道走了。
最后的这尊石雕,有点奇怪,其他的雕塑手上、身上,都没有武器,而这一尊的手上却握着一把匕首,呈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
白漓拔了拔它的匕首,没能□□,就只好继续摸机关。
她才刚碰到雕塑,手上就传来了一种异样的触感,她瞬间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雕像有问题,它的表面竟然是温热的,其他的雕像都没有这个问题。
难得这尊石雕才是关键所在?
白漓瞬间兴奋了起来,她伸手继续在它身上摸机关。
胸前,腰上,头部,腿,她一一仔细地摸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机关。
难得是在后背?
可是这石雕后面紧贴着墙,很难摸得到,只能侧着身子,伸手进去。
这石雕的大小是按照人体型,一比一建造的,石雕是男性的身高,本来比白漓高,但它双腿半曲地站着,白漓站到它面前,刚好面对面,四目相对。
她惊叹了一下,这石雕雕刻得可真逼真,连眼睫毛都有,不知道是古代哪个工匠做的。
白漓感叹完,就开始行动。
她的双手伸进去以后,摸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个奇怪的凸起,软软的好像是布料,难道建造石雕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了一块布?m.χIùmЬ.CǒM
或者说这就是机关?白漓用力摁了摁,才刚摁下去,就感觉整个石雕颤抖了起来。
果然是机关!
白漓正兴奋着,却看见她眼前的那双眼睛,忽然间睁开了!
“妈呀!”
白漓吓得整个人向后一弹,像支脱把的弓箭一样,一下子向后跃开了很远。
慌乱之中连手电筒都掉了,她不敢停下来捡,直到躲到了柱子后面,才停了下来。
白漓吓得脸色发白,闭着眼睛不敢看。
如果说那是开启机关带动了雕塑眼睛睁开,她是不会害怕的,然而并不是,她刚才靠得那么近,看得非常清楚,那不是一双机械的眼睛,而是一双真的眼睛。
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白漓虽然从小胆大,从不相信鬼神,但如今孤身一人处这样的环境下,看见这么个东西,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在柱子后面躲了好一会儿,听到那尊雕像还在发出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裂开了,然后一块块地掉落在地上。
白漓从柱子后面伸出个头出来,手电筒掉在地上,光线朝着石雕的方向。
微弱的光线下,白漓看见雕塑的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阴森恐怖。
“啪嗒”声音还在继续,白漓从暗淡的光线中,看见那雕塑竟然在脱皮。
一层层漆黑的东西,从它身上掉下来,竟然露出了一些暗红色的衣物布料。
很快,雕像的皮脱到了脖子、脸还有手的地方,露出了肉色的皮肤。
“哎呀!终于出来了,现在的小娃娃胆子可真小。”
白漓还在惊恐当中,忽然听到了那雕像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有点懵了。
难道这是个活人吗?
石雕里蹦出一个活人?这是石猴子孙悟空吗?
这时,“雕像”的皮几乎全部脱完了,白漓试探性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雕像”先是拍掉了身上残余的黑皮,然后朝白漓笑了笑。
“小姑娘不要怕,我不是妖怪。”他说完,还把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往自己的脸上照了照。
白漓这才看清楚,这真的是一个活人!
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乱的好像鸡窝,但从脸上的皮肤,还能看出来,是个年轻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石雕里蹦出来?”
“这说来话长。”
那人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原地耍了一套太极,他身上的骨骼像是好久没有动过一样,发出咯咯声响。
那人耍完太极以后,他拿出一块手帕,把自己身上的污迹,认认真真地擦了一遍。
不得不说,他的皮肤真的很好,又白又嫩,堪比女孩子,自小学散打的白漓都自叹比不上。
男子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把自己整理干净,她继续问他,“说吧!你为什么会从石雕里出来?”
那人闻言,仰起了着脸,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看样子有几分不食烟火的清高。
“唉!”他长叹了一声,露出了一副沧桑的表情,“往事不堪回首,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意思?”
那人再次捋了一捋他不存在的胡须,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示意白漓也坐下来,听他好好说。
白漓没敢坐在他身边,而且在他对面的柱子边上坐下。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布坦山脉。”白漓回答。
“那你听说过谜影山的故事吗?”
“看过。”白漓把《谜影山传说》拿了出来,问他是不是指这个传说。
那人拿过来翻了翻,摇头道:“你这本只记述了故事的一半而已。”
说着他就把故事从头开始讲起。
“一百年前,有个叫覃深的美男子,有一天,他上山打猎的时候,救下了一个身负重伤的姑娘……”
“等等!”白漓觉得不对,忙打断了他,“我是喜欢听故事,但是我现在不想听,我要知道的是……”
那男子摆了摆手,打断她,“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男子继续说:“那姑娘长得美貌天仙,覃深只看了她一眼,就被她的美貌迷倒了,以至于没有仔细思考,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深山老林里。”
他把她带了回家,给她治病疗伤,他对她非常好,哪怕家里很穷,他仍旧每天给她好吃好喝的,对她细心温柔的照顾,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峦儿。
峦儿被他的行为感动了,于是答应嫁给他。
村里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都替他高兴,同时许多人慕名而来,都想看看新娘子到底有多漂亮。
从那天开始,村子里开始陆续发生了许多怪事。
先是村头的那棵百年大榕树,一夜之间满树的叶子都变成了白色。
接着,村里的公牛,毫无征兆的,噗噗的下崽子。
这些公牛生下的牛崽子,既不喝奶,也不吃草,就只吃那棵大榕树的白色叶子。
那些白色叶子,竟然怎么吃都吃不完,当天吃了,第二天叶子又长了出来。
这几件事情发生后,把村里的人都吓坏了,他们请来了高人做法。
那高人说是村里有妖怪作祟,问他们最近村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覃深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于是,峦儿就被村里的人捉了起来,说是要把她浸猪笼,覃深怎么拦都拦不了。
峦儿就这么被放进笼子里,抬到了河边。
当时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去围观了,峦儿被扔进了河里,本来他们以为,她很快就会被淹死的。
但是没想到,她刚被扔进去,水底就翻起了大波浪,一波一波的,像水漫金山那样,往岸上涌来。
岸上的人一见,大喊着“有妖怪啊!”一下子岸上的人,都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跑了,有几个人来不及逃跑,就被冲进了河里淹死了。
这时候,被村里人关在了家里的覃深才赶到河边,看见几丈高的浪花不断拍打过来。
峦儿从水里缓慢地升了起来。
她衣袂飘飞地立在空中,犹如仙女下凡。
覃深一看她没死,心中高兴,可峦儿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只低头看了他一眼,就毅然转身离开。
覃深大喊着她的名字,峦儿却冷冷地回头跟他说,她不叫峦儿,她是谜影山守山人。
说罢,她就离开。
覃深着急得怎么追都追不回来。
峦儿离开了以后,村里就恢复了正常,那棵大榕树叶子变回了绿色,那些牛犊子也神秘的消失了。
此后,覃深日夜垂泪,内心痛苦不堪。
他不甘心峦儿就这么抛下他,他想起峦儿说过的,她是谜影山守山人,便决定去谜影山找她。
谜影山凶险万分,覃深九死一生才来到了谜影山山脚。
他艰难地爬上了山顶后,看见了一个老伯伯。
他问老伯伯,峦儿在哪里?那老伯伯告诉他,这儿就是峦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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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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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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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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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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