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森宫,已经和遥汇合了哦,现在打算休息但是不清楚下榻地点,澳洲接应人的联系方式能否给下?”
“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游荡哦两位,我可要羡慕了。”五条悟不紧不慢道。
“可不是游荡吗…目的都没有一个的,总不能晃悠着露宿街头吧,人需要休息,需要睡眠!”
不知是触发到了什么开关似的,从声音能听出来,森宫的情绪突然变得稍微高亢了一点,末了又仿佛底气不足般地补充:“就算是咒术师也是要休息的…”
恍惚中听到森宫最后那句话的我心情略复杂,深有同感地点头无声支持。
“隔着屏幕都要感觉到咒力了呢森宮老师。”五条悟语气调侃:“说到休息,你猜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森宫鹭理:“猜不到,是在任务?工作?还是在工作的路上?总不会真的在度假休息吧…”
五条悟:“是什么呢~毕竟是这个时间了呢,就算是五条老师也是要下班的呢。”
在和五条悟扯皮的过程中,森宫鹭理注意到一旁一条遥一直在看着身后酒吧,她下意识地顺着转头,本应该很快紧随出来的梅根并不在后面,甚至,那被打开的破木门也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她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等会儿再说,这里有点情况,接应人的事拜托了。”
于是没等回应,森宫鹭理匆匆挂断了电话,条件反射地戒备警惕起来,转而对一条遥道:“状况…似乎是不太理想啊。”
“是啊,这么弱还敢殿后,不就被吃了吗。”我点点头,一点也不急。
“这就被吃了?”
想到最后突围时候的种种情形,森宫鹭理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房子还会挑好对付的吃啊,那现在是干什么,把我们两个外来\'病毒\'引出去之后就即刻开餐?”
森宫奇怪地点了点下巴,知道自己的比喻并不是很恰当,但一时间贫瘠的脑海里好像翻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
我双眼弯弯的看向她:“怎么我说什么鹭理就信什么啊。”
森宫鹭理挠挠头:“毕竟我是干架白痴?脑力这方面感觉平时都在挂机状态……当然就信伙伴了。”
言毕自嘲似的笑了两声,似乎承认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很难为情的事,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好骗”几个字。
“我开玩笑的,他只是被一大群人又拖进去了,没有被吃,我看过去的时候那门自己关上了,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管的意思吧,我也觉得别管了,反正不在日本。”我漫不经心地笑着将视线投向酒吧那破门,说出冷漠的话语。
森宫鹭理听罢忽然就释然般地略微放空了眼神,将视线停落在那建筑上。“那如果是在日本的话你会管吗?”这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问了出来。
我神情淡淡:“你问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森宫鹭理微不可察地舒出口气,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似的没有再问,沉默几秒后拍了拍我的背。
“没事了,那走吧,你跟澳洲上面汇报一下,拿了报酬,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做吧,我看看五条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接应人的消息。”
后半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森宫一边说着拿起手机,想要查看刚刚那会儿有没有来消息之类的。
有消息,但点开一看。
【竟然挂我的电话,太过分了。】
森宫鹭理:“……?”
————日本————
被挂电话,五条悟眉头微挑,手指几下操作,发出讯息的同时也调出了类似地图的界面,一颗红点自动位于屏幕中心,这只是个简单的实时定位程序罢了,装在一条遥的新手机里,当然是隐藏在深层系统中,手机的持有者并不知情。
以防万一而已。
真是有够变态的。
两股想法同时存在,五条悟习以为常并全然接受,担忧那人精神状态的同时,也承认自己变态般的掌控欲。
但定位只是能定位,没有画面没有声音,刚才的通话中也没有听到一条遥的动静,他便猜得出,是一条遥让森宫鹭理进行的联络。
对方现在的状况一定不太好,但还不足以让她无法抵抗。
但不够,还不够。
五条悟还需要得知更多讯息,关于一条遥现阶段的更多讯息。
密密麻麻难以形容的感觉纠缠着他的心脏,如同身体陷入泥沼唯有头部还露着,手脚无法抬起无法移动,他要活着就得保持呼吸,也只能呼吸,一条遥的存在就是他需要的氧气。
五条悟抬手,抓痒似的在胸膛上抓挠了几下,没有用,那感觉依旧还在,迫切想要‘氧气’的本能催促着他去找什么去做什么。
红点闪烁,是开始移动了,森宫鹭理新的讯息也发送进来。
【……对不起?】
一条一条讯息来回,最后以森宫鹭理的两条作为暂停。
【啊啊受不了我认了认了,到底什么事,我做还不行嘛…】
【得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啊】
看,森宫鹭理就是这样的人,她不擅长应对自己这类人,就算是再明显不过的无理取闹。
这时候要求她做点什么是相当轻易地,五条悟再次抓挠自己的胸口。
那股感觉却越发强烈。
五条悟倏地笑了一声,这笑得涵义却是没有说出口的脏话。
他能确定自己对一条遥的心情,但也厌烦这诅咒的影响,不是厌烦诅咒的效果,而是因这种影响而偶尔产生的怀疑。
怀疑自己的那份心究竟全是出于自身的思想,还是有被影响所催化的成分。
五条悟深深吐出口气,想将胸口的郁就这么吐出来。
编辑了一条稍长一些的讯息发送,五条悟将手机屏幕按灭,两条修长的腿一条支起,一条弯曲,偏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姿态放松又潇洒。
他没有去通过森宫获得‘氧气’,仅仅凭着意志将本能压制,他同样习以为常。
戒断反应而已。
五条悟得神情冷漠。
“咔哒。”
房间突然明亮,开灯人明显没料到这屋内有人,吓得倒吸了口气堪堪扶住门框。
五条悟扬起笑容,扭头,挥手:“晚上好啊,牧哥哥~”
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的牧瞳:“……如果没走错,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吧。”
————墨尔本————
寒风吹过,似乎是站在这里太久的缘故,周围的流浪汉们已经有了围拢过来的动作。
我对森宫的决定没有意见,给埃文拨去了电话,在等待接通的时候手掌轻轻推了一下森宫的背后,率先往前走着。
我对埃文说着酒吧里的情况,没有隐瞒也没有额外推测。
身后有零碎的,并没有可以放轻的脚步声,有几个流浪汉尾随上来了。
森宫鹭理回着消息,也跟上了脚步。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森宫鹭理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老一会儿也没弄明白五条悟的脑回路,或者可能是自己真的脑子不太好使?
她慢慢悠悠地发出去了一条:【那…好吧,抱歉。】
五条悟秒回:【道歉要付诸行动才算真心!】
还是并没有给接应人的相关消息,这时候森宫鹭理也察觉到五条悟一直是在转移话题。
【那你要我做什么啊!接回电话?我自己帮忙解决住宿问题?还是你想我给你干点什么事?我的脑筋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行动你跟我说一声…】
她急急打出一大段话,点击了发送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又被坑了,仔细回想,好像也就是挂了五条悟一通转移话题的电话!我是怎么一开始回复就道歉的呢……有点风中凌乱。
五条悟:【你急了你急了,果然说什么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森宫鹭理:【等?你别乱说,我有说过这话?】
【啊啊受不了我认了认了,到底什么事,我做还不行嘛…】末了又补充:【得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啊。】
森宫鹭理有些失神,她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无赖……所以五条悟也好一条遥也罢她都……挠头发。
这一次五条悟没有秒回,间隔了大概一分钟,甚至于一条遥那边的汇报电话已经结束了,才姗姗发来新的讯息。
【帮我看好她,有任何包括滥用安眠药,对外界情况无反应,或者别的你觉得异常的行为,立刻告诉我,以及,不要放松警惕,时刻关注反思你自己的情绪。】
“我这边搞定了,你那边呢?”我观森宫鹭理表情不太好,就凑了过去,打算看个乐子。
森宫鹭理反应堪称光速,在一条遥凑近之前将五条悟发来的那条新消息记录删掉了,没有息屏,而是像回顾方才的对话一样把界面底部对应的聊天记录划到【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的地方,停留了两三秒,才关掉屏幕将手机塞进口袋,长长出了一口气,无奈道:
“五条那家伙完全没有说接应方面的消息,我们好像只能自力更生喽。”
又感叹一般:“也可能是我不擅长应对他这种行事方式?要不要你打电话问问试试。”
刚好看到了那条无赖信息以及上下的几条,我面无表情地又缩回了脑袋,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耳边熟悉的声音:“五条老师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嗯…”
我闭眼,好了别说了,脚趾开始动工了。
“叮-”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一看,放空的双眼立刻迸发出神采,颇为激动地看向森宫鹭理。
“管他什么接应!钱到账了!走去酒店!不给狗东西脸,看我接任务养你!”
森宫鹭理本勾起唇要笑,却忽地变了脸色,无法隐藏的浓浓悲伤化作几滴泪水从她漆黑的眼中溢出,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又并非看着我。
她是透过我看见了谁。
额角的神经一瞬抽疼,熟悉的声音又说:“诅咒被触发了。”
第一轮而已,鹭理会挣脱的。
正如我所想,森宫鹭理肉眼可见的逐渐冷静下来,我看着她,抬起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笑着:“倒也不至于感动到哭吧,实在没钱了我就带你在街头卖艺去,你卖艺我收钱。”
我调侃,是在缓解她的情绪,也在让她不再去回想触发点。
森宫鹭理缓过来之后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略显尴尬地松开握着对方的手,胡乱揉了揉眼角,干脆直接顺着她的台阶下,笑道:
“也不至于没钱到这种地步吧,我们可是咒术师耶!但遥有这份心就真的很让人感动了…啊不过卖艺还是大可不必!”说着如临大敌一般双手交叉做出一个“X”的姿势表示自己可不会卖艺的技能。
而后自顾眨了眨眼,想到刚听那活泼风趣的言语,她本也打算以笑回应的。
然而毫无征兆地,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突然潮水般涌出——
“我可以自己去挖资金养主公的哦!”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幼小少年重叠,他也笑着,嘴角是和一条遥如出一辙的弧度,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下一幕却是支离破碎,裂痕从他的脖颈往全身上下蔓延,剥落下的肌肤碎片隐隐透出金属的光泽。
多年尘封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和家人“阴阳两隔”的悲伤一下子席卷而来,他不在了。
他再也不是他了。
是我,是我亲手做的安排…若是,如果……
悲伤的情绪更甚,我知道那时的少年不可能再与我有如此真切的接触,几点泪水便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另一方面,当森宫抓住遥的手腕反应过来时,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那情感经历几乎是毫无预兆、无厘头地就蹦了出来,而且甚至是专挑激起她情绪的点将其放大并让她感知,使她下意识忽略了真实经历中自己后来做成的补救。
察觉到明显的不正常,她暗自压下内心涌动的悲伤,逐渐冷静下来。
感受真实得让她头皮发麻,明明自己应当早已释怀,但当初“亲手”葬送家人的自责后悔、只能眼睁睁看着其逝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焦急不甘、将要永远失去家人的悲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再去看一条遥,森宫鹭理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无奈地微叹口气。
稍稍感叹:影响还挺大的,难怪五条会那样说……看来这段日子还真不能过于放松了。
“嗨,两位美女,无处可去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哦~”就在这时,有个男人开口了,那是尾随的流浪汉中像领头一样的大胡子男,对方操着一口古怪口音,好在内容并不难理解,森宫鹭理听懂了。
我并没有给流浪汉一点目光,转身要继续走,那群流浪汉见了,立刻跑了上来将二人围住,肮脏消瘦的脸因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更显丑陋。
“别急着走嘛,你们的大人没教过你们和叔叔们说话要有礼貌吗。”
依旧是那个大胡子,赫赫笑着,走上前来,不大的眯缝眼里是贪婪和欲望,视线在二人的上和下方游走,言谈举止令人作呕。
森宫鹭理叹出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啊啊怎么这么多事啊,烦死了……!”
我扫视了一圈拦路的,突然说:“我跟你说,我白天赶了五个多小时的路才过来的,徒步啊徒步,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身为咒术师的好了吧。”
现在的情况很明朗,森宫鹭理觉得就算不做解释,一条遥应该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自然接回她的话:“五个小时徒步?虽然也可以接受但好像有点费时…”
她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围过来的流浪汉,强忍住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手揍过去,而是阴沉着脸向那个大胡子问了一声:“那、么、你们有汽车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可以用吗。”
但仔细想想流浪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森宫鹭理并不抱多大希望,大概也只是□□的象征性问问,但既然是他们先不怀好意的,那也可以利用一下吧?要是没有利用价值……再暴力开路也行,似乎只能徒步去城市了,耗时就耗吧……
大胡子很高兴:“这就对了,有,当然有,我们还有两辆呢,走吧,只要你们乖一点,就不会受到伤害。”
他说着上前就搂住森宫的肩膀,并对另一个人使了眼色,随后我也同样被一个还算健壮的男人搂住,然后其他流浪汉呈包围的站位靠拢过来。
看了眼身边只有大胡子的森宫,我大致猜得出这些人怎么想的。
森宫鹭理是典型的东亚女性身高,扎着高高的黑马尾,四肢看起来纤细没有肌肉,和我这样地站在一起就显尤娇小无害。
感受环着自己肩膀的紧绷,扫过周围或明显或隐藏的防备目光。
我忽地咧开嘴对身旁的流浪汉露出八颗牙笑来。
嘿我这无处安放的竞争心!
流浪汉:??
流浪汉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不确定对方身上有没有跳蚤和虫子,但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身体发痒。
走在后面的森宫鹭理看到,一条遥好似不在意流浪汉的肮脏,被搂住后用疑问的语气说着汽车那个单词,得到流浪汉不怀好意的笑声和yes后也依旧一副开心的样子说着3Q点着头。
活脱脱一个傻姑娘模样。
森宫垂下头收回视线,面上不显,心里却骂了邋遢肮脏的流浪汉一百遍,但想到有交通工具就能快点到城市住下,姑且忍耐了,打算跟着他们见到车再说。
待会儿到了宾馆一定要狠狠洗个澡再休息。
在流浪汉们的包围下,二人被刻意分开了一些距离,一前一后,相隔五十米以上。
如此向着某个方向前进着,路程不算长,流浪汉们也没有再和二人说话,只由大胡子男打着闪烁的手电筒,一群人脚步匆匆。
直到周围破败的房屋群出现生活的痕迹。
夜深了,却没有一户人家熄灭灯光,从那些玻璃窗后透出的光足以让外面的人看清周遭环境。
走在前面的我突然回头,看了森宫鹭理一眼,在身边流浪汉做出反应前又转回头去。
“快到了,你们最好别起什么逃跑的歪脑子,不然别怪老子下手太狠。”
大胡子男连笑都不装了,将手里的森宫鹭理往前用力一推,看流浪汉们默契的也将她抓到,语气恶狠狠地威胁着。
森宫鹭理明白一条遥那一眼的涵义,因为她也感受到了,虽然非常微弱,但确确实实浮于空气中,与破酒吧相同感觉的咒力。
果然该来的躲不过吗,想找辆车快点到宾馆休息还能遇上事……
森宫这么想着,边跟随流浪汉们前进,边稍稍警惕起来,以便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大胡子似乎将二人的沉默当作是怕了,得意地笑了两声后倒也没有继续发难,自己大步走在了最前面。
逐渐深入,流浪汉们带着二人在一栋不起眼的住户门前停下。
站在门前,大胡子敲门的手迟疑了,自言自语:“怪了,这门之前有这么破吗……”
再敲门,然一分钟过去了却没有得到回应。
大胡子默了一阵,扬声:“大哥!在吗!送货了!”
依旧没有人回应,大胡子犹豫了一下,趴在门上听了听。
森宫鹭理用疑惑的目光古怪地看了大胡子一眼,又不转脑袋的浅浅瞥了瞥其他流浪汉,右手蹭了蹭左臂的袖子,森宫鹭理没有动,听到了大胡子的自言自语,再想起之前酒吧那栋建筑的情状,她更加确信是又遇上这个麻烦了。
“不会有人来开门的,一推就行了,直接进吧。”我表情微妙,说。
然而除了森宫鹭理没人听得懂日语,也没有人理她。
大胡子又敲了敲门,看起来非常忌惮里面的住户。
“喂,你们大哥现在没办法来开门了哦,直接推门就能进去吧?”森宫鹭理用不算小声地音量朝着大胡子说,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现在外面天这么冷,就算绑架好歹也给个房间呆啊。”
大胡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女人闭嘴,再说一句话就把你们的舌头□□。”
森宫鹭理一个白眼回过去,似乎不打算陪他们耗了,趁看着自己的流浪汉不注意脱离开他的手臂,控制力道一脚往破门上踹去。
“吁~”我吹了声口哨,在大胡子反应过来对森宫怒吼的那时,一个飞腿踢在大胡子后心。
“轰隆!”
森宫鹭理本能地闪身躲开,大胡子惨叫着先一步飞了进去,重重砸在泥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无视了目瞪口呆的流浪汉们,我两手插兜走来,勾着唇对森宫说:“咱们可是被带过来的,得让那位先进才对~”
“你说得对~”wWW.ΧìǔΜЬ.CǒΜ
森宫鹭理赞同地点点头,看向惨兮兮的大胡子:“\'主人\'理应为客人们带路嘛。”
我往里走,步伐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而森宫鹭理自然地跟着,与大胡子擦过,仿佛听不见男人痛苦的呻·吟、流浪汉们杂乱地呼喊和脚步。
我狡黠地笑着,身子歪向森宫鹭理:“刚刚我那一脚帅不帅~”
森宫顺着一条遥往里走,闻言乐呵呵地附和道:“可帅了!踢得真利落。”
“哼哼哼哼~那必须的,这就是专业!”我得意地仰起脑袋。
身后传来响动,森宫鹭理看了一眼,是流浪汉们架着大胡子跟了上来。
大胡子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怎么了。
“咔哒。”
咒力加强过的耳力听到了细微的声响,闻声看去,内屋的门开着一条缝,一只枪口从里伸了出来对准了你们,准确地说是对准了一条遥。
“哇,就这么欢迎我吗~”被枪瞄准着,我并不紧张,这种距离下枪对咒术师来说实在是算不上威胁。
“go!please!”屋内男人喊道,很奇怪地说的是单词。
“别急嘛,我们办完事就走~”我自顾自说着,刚向前走了一步,就听屋内发出哐当的声响,似乎是谁摔倒了。
“no!go!!go!!”里面的人大叫着,就连枪口都明显颤抖起来。
“……不应当啊,我都离开这儿多久了……”我略微尴尬,却也没停下脚步。
就在我走出仅仅三步时。
“砰。”
屋内的人开枪了!
对于咒术师来说,一个普通人就算用枪支攻击也不足以伤害到自身性命,在判断对面的人并不会对一条遥造成生命威胁后,森宫鹭理静观其变,并没有多做什么。
况且依现有情况看,遥似乎在之前就来过这里,甚至也给这里的人带来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忆。
如森宫鹭理所预料的,一条遥只是微歪了下身子,子弹擦边打入了一旁的墙里。
“啊鹭理!说好保护我呢!这是那什么失格吧!”我转头,噘起嘴抱怨道。
“咦?”森宫一瞬间露出惊奇的表情。
“是保镖失格?”她边姑且算提醒道,边解释:“我不是觉得遥这么厉害,这种程度的热武器还伤不了你嘛,不过如果\'老板\'有需求的话,以后各种保护倒也都可以加入\'业务\'范围!”
好像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似的还点了点头。
“加钱吗。”我一脸要跟你好好讨论这个话题的架势。
“砰!”“砰!”“砰!”“砰!”“砰!”
“咔哒咔哒。”
一枪一枪又一枪,直到打空了弹槽,却没有躲避的必要,五发无一例外通通打歪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上。
“go!goaway!goaway!Please!Please!Pleeease!plleaaaase!peeese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门内的人嘶吼着,而后逐渐不再是一个人类所应该发出的声音。
浓郁的诅咒猛地把门冲开,化作黑色的不固定扭曲巨大怪影向众人扑来。
“恶魔啊!!!!”
事态突变,流浪汉们的惨叫连成一片。
“啊呀。”
森宫鹭理在怪影扑出来的瞬间就拔出了刀,主动迎了上去,一边还说着:“这种程度大概在分内,不用加钱!”
凌厉刀光挥斩,黑影化为两半尖叫着消散。
一切归于平静,屋内的男人也没了声音,流浪汉们准备奔跑的腿要落不落,震惊的面面相觑后,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向森宫鹭理诉说着感谢。
就……只有这样?
森宫鹭理的内心不由因太过轻易而生出一些怀疑,可哪怕再怎么感受,也再没有一丝咒灵的咒力存在。
似乎真的被她那一刀祓除了。
风吹起发丝,森宫鹭理顺手将滑落颊边的长发勾到耳后。
等等,怎么会有风?
这么想着,仍没有放松下来收刀入鞘,转头看向敞开的门口、快速寻找屋内能与室外相连的通道试图探知风的来向。
观察一周,原来只是窗户和门都开着通风而已。
“等我康一下去哈。”一条遥从身旁走过,摆了摆手,向内屋走去。
是我多想了吗。
森宫鹭理压抑住心中不由自主上涌的怪异感,跟上了一条遥的脚步。
……
我推开虚掩着的门,和鹭理一前一后走入内屋。
屋内光看环境摆设也并没有比外面好多少,还算像样的家具只有那一张沙发,沙发前的木茶几,和一张断腿椅子了吧。
森宫瞥了一眼椅子旁边的半截凳腿,估计几分钟前这椅子还是好的。
眼睛所见的并没有人,但那也只是眼睛所见。
“要玩捉迷藏吗,好啊~那我开始找喽~”我用阴森森的音调说着,开始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来回游走。
森宫鹭理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天花板上。
上面能听到细微的响动和呼吸。
“我知道你再哪里了哦,纳德斯~”
“我听得到你的心跳哦,东尼亚~”
“Iseeyou~”
“I\'mcoming~”
随着一条遥一句句日语英语,森宫鹭理甚至开始能听到天花板上人类紧张的心跳声和努力放轻的移动声。
她相信一条遥也听得到,可偏偏她还要在房间里绕圈,似乎没有抓他们出来的意思。
仔细留意后,她注意到一条遥看似在绕圈,但实际上是在隐秘的寻找什么。
森宫鹭理选择不打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一条遥,保证她在自己的视线里,并且能够及时应对突发情况,也有点好奇她到底在破烂房子里找什么。
绕了好几圈,我停了下来,挠了挠头,面上露出“奇了怪了”的微妙表情。
我在找的有好几个东西,刚才射击掉下来的空弹壳在哪里,那咒灵或者说是咒力凝聚物的残秽在哪里,天花板上的人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脚印、指痕、皮屑毛发、都在哪里。
什么都没有,过于明显的干净就是异常。
那么问题又出在哪里?不确定,得再看看。
我对森宫鹭理摇头摆手,意思是没找到。
随后微屈膝发力高高跃起,手握成拳扭身挥出。
“轰隆!”
木制的天花板当然无法承受这一拳,大块大块地掉落后,出现了一个小臂宽的洞。
森宫鹭理甚至能从那个洞的边缘看到人影。
她心中疑惑:就差那么一点?打歪了?
我落回地上,声音不小好像自言自语:“不在吗。”
“什么不在了?”看到一条遥转好几圈试图找什么东西,森宫鹭理忍不住压低了点声问。
“还要继续吗。”
我也低声:“老鼠不见了,走吧,这里没什么价值了。”
森宫鹭理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二人往外走,不见一个流浪汉,大概是逃走了。
一路从侧面绕到后院,中途经过了厨房,茅厕,同样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残秽。
就好像那酒吧二楼一样干净。
可,残秽是咒术留下的余味,咒灵虽被祓除也不应该一点残秽都没有。
除非还有别的什么存在。
看着被帐笼罩的仓库,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
我伸手触碰帐壁,被咒力弹开:“进不去,是拒绝术师入侵的结界。”
田所光希也伸手试了一下:“五条老师教的破坏帐的办法,遥你不是会吗?”
“我现在破坏不了这种强度的了,设下这个帐的人比我强。”我抿了抿唇。
田所光希却笑:“我当然知道,不然干嘛陪你来做这个任务啊,试试吧,我们可以的。”
光希的话点醒了我,同时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有光希的配合搭配释放咒力的技巧,这样的小困难是可以破除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指虎带上:“你说得对,也不是不能试试。”
没有任何迟疑,给指虎注入了大量咒力,指虎冒起电花鸣叫着被击打在帐的一处。
肉眼可见的电流从那处沿着帐身扩散,我喊道:“就现在!”
田所光希出手了,可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达成,帐上的电流消散,我被再次弹开,一次性消耗大量咒力的我连退数步才稳住身体。
“奇怪,怎么失败了?”我看向光希,十分不解地问她,破坏原理很简单,只要抓住电光扩散到最大的时机再次强行注入足够多的咒力就行了,田所光希和我的配合应该是完美的。
问题出在哪里?
田所光希沉默地看着仓库,她在思考,我看着她,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她正在被逐渐拉远的感觉。
我的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周围的一切变得很轻,变得不再重要,身体也轻飘飘的轻松,有一个很小很微弱的声音在说这不对,这不对。
可我不想开口打破田所光希的思考,也不想打破这种氛围,只愣愣地看着她,并逐渐陷入注视着她时带来的恍惚感中。
……
但在森宫鹭理眼中,则是一条遥不等回应便掏出指虎要试试,试试就逝世,哪怕她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电流沿帐身扩散,她听到一条遥喊:“就现在!”
然而现在什么?是要她做什么吗?一条遥事先并没有跟她说好,二人也没有合作过,森宫鹭理并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仅是一瞬的迟疑,帐上的电流消散了。
“奇怪,怎么失败了?”一条遥看过来,表情不解。
森宫鹭理却没有回话,因为她注意到一条遥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到自己身上,她只是刚巧看向了这个方向,在对着虚空说话。
还有一个不对劲的事情,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一条遥脖子上的绳子不见了,那应该是一条项链,森宫鹭理分明记得,这一路上对方并没有过取下项链的行为,怎么会突然没有了呢。
偏偏一条遥本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或许自己应该提醒她。
又是一阵风吹过,卷起头发勾住了草屑,森宫鹭理伸手将草屑摘出来,一边心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头发绑起来。
等等,一条遥的东西不见了,那么她自己呢?
对了,头发!头发什么时候散开的?我的发绳呢?
森宫鹭理下意识往自己头上摸去,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无论是哪里似乎都看不到发绳的影子了。
重要的东西丢失,森宫内心稍稍涌起一股焦躁感,便瞬间感到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或许那咒灵从未被她祓除过。
眼下一条遥好像也进入了奇异的境地,森宫鹭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喊她:“遥?”
————日本————
“请用。”牧瞳将热咖啡放在五条悟面前,得到对方一句谢谢哥哥,听着心情略怪异,他拿不准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这么晚了,五条先生有什么急事?”牧瞳试图暗示对方不声不响深夜潜入自己办公室是很过分,且违法的事情。
五条悟不客气地夹着糖罐里的放糖,咚咚地加入咖啡:“我来送合同,毕竟夜长梦多嘛。”
牧瞳视线看着五条悟的动作,微微皱眉:“合同?什么合同?最近公司和我个人这边都没有与五条先生相关的合作啊?”
五条悟:“当然是赠与合同啦~”
是什么赠与合同,牧瞳当然知道,正因如此他才更加不明白。
牧瞳道:“那是已经属于一条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哥哥怎么叫人家小姐啊,这么生疏?”
牧瞳木了一下,心说我是一条遥她哥不是你哥,你这个啃我家白菜的白毛狐狸搁这儿装什么熟。
不过这话牧瞳也只敢心里说说了。
“好,那是属于遥的,五条先生你…”
话又被打断,五条悟哼唧:“哥哥叫我也好生疏啊。”
牧瞳:“……五条。”
五条悟依旧哼唧:“哥哥这样生疏,我好心寒啊。”
牧瞳觉得自己胃疼:“悟先…悟君?……悟?”
五条悟嘴一撅,牧瞳毛骨悚然,灵光一闪又相当不情愿地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妹夫。”
五条悟笑得灿烂,一口白牙仿佛能发光,这是满意了,牧瞳闭了闭眼,缓了缓自己的心肝脾胃肾,才调整回正经状态继续说:“所以五……妹……”
牧瞳又开始咬牙了,死不情愿说出那两个字,刚回来的正经状态又破了。
五条悟乐子看的足够了,好心放过了再逼逼怕是要咬他的牧瞳,拿过桌旁自己带的文件袋,转到牧瞳方向:“她允许我代理操作,所以如果牧家需要,赠与人这一栏会变成你的名字。”
牧瞳没有表情地注视着五条悟,不说话。
五条悟勾唇:“条件是完整的封印。”
牧瞳定定地注视着五条悟良久,五条悟也不着急,搅拌着放了一大堆放糖的咖啡,就这么任由他看着。
这世上不存在天然无法被破坏的容器,只存在失去了解封条件的封印。
如今容器已经在五条悟手中,他要的是……
“锚点可以给你。”牧瞳松口了。
五条悟的关注点却是:“原来你们封印师称那为锚点啊。”
牧瞳:“只是个称呼罢了,解封物,核心,钥匙,弱点,想怎么叫都可以。”
五条悟手托下巴:“那倒也是,毕竟咒术也可以说是魔术,法术,超能力什么的~”
他在调侃别国对于不同超凡能力的称呼。
牧瞳对此不作评价,起身走去书柜前,抽出一本书。
“世界犬种图鉴???”五条悟突然开始怀疑牧瞳是不是在骂自己。
“锚点就是这个。”牧瞳一脸正直。
五条悟将这本世界狗书抛起又接住,笑了:“好,那谢谢牧哥哥了。”
牧瞳麻木:“别叫我牧哥哥,牧家也不需要你们五条家的财产权。”
五条悟有些诧异地挑高眉头:“确定?”
牧瞳的视线却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他放了糖,搅拌好,却一口没动的那杯咖啡,突然问:“你放了多少块糖。”
五条悟笑:“八只。”
闻言,牧瞳闭了闭眼,似是想通了一般,狠狠呼出口气,身子向后陷进沙发中:“没错,是八只。”
八只,是牧家这个月提供给夏油杰的咒灵数量,早在五年前,牧家就与夏油杰达成合作关系,以一方提供咒灵,一方提供客源和报酬作为交换,牧瞳接手公司后这项合作也延续了下来。
在牧瞳帮助一条遥前,双方都没有察觉到有这样的敌对关系。
话题似乎结束了,五条悟来此的目的达到,也没兴趣和眼前疑似前任情敌的男人纠缠,一声叫一声的哥哥,真心没多少,故意恶心人的成分占了九成。
“那走喽,哥哥晚安好梦哦。”临走前,五条悟也不忘最后再来一下。
喉间一句赶紧滚硬生生憋住,牧瞳闭上眼捏住眉心,直到彻底感受不到公司结界内的第二波动后才睁开了眼。
桌上那文件袋依旧面对着他而放,五条悟没有带走。
牧瞳向文件袋伸出手去,手指按在缠绕袋扣的绳线上,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一份正常来说需要走各种程序的赠与合同,仅仅是五条悟说可以赠就可以赠吗。
普通社会的法律其实对他们这边的家族起不到真正的约束。
五条家的财产权,听上去很令人垂涎,可牧瞳不需要,牧家也不需要,因为所有心明的人都知道,五条家真正有价值的是五条悟本人。
牧瞳沉默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良久无声,好像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他突然爆出一声脏字,咬牙切齿:“我绝不承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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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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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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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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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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