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地没能注意到森宫鹭理。
森宫鹭理没有立刻去喊一条遥,她原本试图绕到对方的视线范围,或许尝试通过口型还能判断她对金发男说了什么。
可发现绕道似乎行不通,森宫鹭理便趁着一条遥对金发男说话的间隙,刻意扬起笑脸用熟稔的声音向遥的方向喊:
“嗨遥——你竟然在这里!玩儿得开心吗!看起来收获不错的样子?”说话及,还快速瞥了一眼金毛男,涵盖暧昧意味地眨了眨眼。
我闻声看了过去,脸上惊讶一闪而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我对鹭理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看到了,又对金发男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日文:“我朋友来了。”手指冲鹭理的方向点了点。Χiυmъ.cοΜ
使我语言不通硬要搭讪的原因有二,首先这男人应该是咒术师,又或者按照其他叫法是超能力者,虽然感应不到他的咒力,但无尽术式的被动对他不起效果便说明他拥有着超凡的能量。
另一方面,他的心跳是稳定有力的。
金发男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动作上却是率先拨开人群带着一条遥向森宫鹭理靠近。
两方配合,三人很快便在拥挤的人潮中汇合了。
“你这么快就完事了?”我说。
“唔,那倒没有,在她们那儿留了标记,感觉你这边有发现,就先下来看看赶得上现场不。”森宫鹭理说着,用一只手顺了顺同侧的刘海,似乎有点点心虚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完全没听懂我的暗示呢~把我骗过去了,很会演嘛~”
“咿呀哈哈…那倒也不是……”
森宫鹭理干笑两声,揉了揉头发,好像是不太擅长应对这种调侃的感觉,有些生硬地试图转移话题。
“这不是看你蹦得蛮乐的?是发现了什么没?”
“嗯,这个嘛,发现了一枚身心健康的帅哥呢~”我笑着,将手搭上金发男的肩膀。
一直沉默帮两位女性阻挡人群的金发男露出无奈的表情,说话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小姐,请不要…唉,罢了,怎么是日本同行,连语言都不通,真搞不懂。”
我捕捉到日本这个单词,一边点头一边对金发男重复了两遍。
金发男也好脾气地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
森宫鹭理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先对一条遥做出了回应:“嗯?听他的话…你这是发现了个外国同行啊,那我也打个招呼?”
一谈到同行,森宫鹭理不禁联想到方才在楼上,女人们提到的“超能力者”,虽然暂且不确定这位金发男是否就是女人们口中的超能力者之一,但从遥的行动上来看大概是发现了他不同寻常的地方吧。
为尝试印证一下心中的某个猜想,森宫鹭理随即用英语对金发男礼貌道:“初次见面这位先生,我是这位小姐的同事,您说您也是同行?那可真巧,你好喔。”
她伸出一只手向男人做出握手的姿态,打算趁此探探他手腕脉搏的状态。
“哦!您好美丽的女士!我是梅根,您懂英语真的让我太高兴了!请您快向这位女士说明,我是正经魔术师,而且她不是我的菜,我的上帝,不是说日本人都很含蓄吗!”
名叫梅根的男人很高兴地和森宫鹭理握了手,也只是一下就松开了,森宫鹭理来不及去探他的脉搏,不过手的确是热的。
这也足够了,大抵能确认对方是活人,森宫鹭理便没有纠缠,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向一条遥说:
“遥,这位自称魔术师的梅根先生好像认为你在对他展开热情的追求呢。”扫了眼她搭在梅根肩上的手,森宫鹭理无奈似的耸肩摊了摊手。
“顺便表示了婉拒~”
我面露遗憾,将手抬起:“这可真是大误会,啊对了,这个地方除了这位梅根先生以外已经没有算得上活着的人了哦。”
森宫鹭理:“嗯?原来这么多人都是这个状况吗,说起来确实刚刚在楼上……”
就在森宫鹭理要说出自己这边的情报时,拥挤着的人们倏然静止,这些人的脸上还维持着上一秒时的表情,下一秒却齐齐看向三人,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瞳孔倒映着三人的身影,股股阴暗的能量从他们的影子中向外扩散,交融,逐渐浓稠到肉眼可见。
“哎呀~触发了关键词呢~”造成这种局面的我笑着,仿佛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当然,这确实是我的故意试探,看来某个元凶不仅能监视着这里,还能听懂他国语言。
“哦狗屎!不妙不妙不妙不妙!!发生了什么!我们快点逃!!”这一突变让梅根脸色也大变,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一手一个地抓住了森宫鹭理和一条遥的手腕。
其实那能量看着浓郁,两位习惯了咒力的咒术师实际感受下来,却只在三级擦边二级左右。
我们的梅根先生一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能是提升士气的大声吼叫着,一边用他一米九多的男儿身躯努力撞开前方的人,艰难地开辟着生的道路。
可能以梅根的角度看,这突围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实际对于并没有觉得危险的两位女士来说,这速度有够慢的。
森宫鹭理没有解释或者主动挣脱,任由手腕被梅根抓着,平静地看向另一侧也被抓着的遥,空出的一只手大拇指怼了怼人群的方向:“也不是特别强,干吗?”
我同样没有挣扎,闻言看向鹭理,笑着摇头:“干什么干啊,我忘记说了吗,我接到的任务只有调查这一项啦。”
再说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还挺有意思的。
“啊,是这样吗。”
森宫鹭理想了想:“你这个任务打算好好做完不,他们给报酬的吧。”
“给,还挺多的,不过只要等这位梅根先生带我们离开这,我上报一下这儿的情况这任务就算完成了。”我耸了下单肩。
梅根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撞开又一个站桩人后艰难而大声地问了一声:“什么?”
森宫鹭理没有理会梅根的大声询问,内心纠结抓头:可恶我在遥到底是不想动手要我直接帮忙清场还是摆烂就这么上报任务之间徘徊。
因为实在弄不清楚一条遥的意愿,但总之她似乎不想在调查以外的地方出力,顿了顿,想到那个白发人民教师的“嘱托”,又想起刚刚被做了标记但差点被遗忘掉的几个女人。
虽然有作借口的嫌疑,但她还是无奈道:“唔…其实吧,五条叫我过来说是执行身为老师的责任…也没说具体干嘛,那我就认为是全力辅助你和你完成任务喽?当然任务肯定不止这一个。”
“况且楼上还有没解决的事情遗留呢,虽然不知道都这种情况了,她们对推进调查有没有用就是了。”
“但总之,你不动手吧,毕竟只用调查,那为了你的调查方便,我去帮你清个场吗?”说着森宫鹭理一只手搭上尚且空荡荡的腰间,做出搭刀柄的动作,一边朝着一条遥询问示意。
听鹭理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的表情变得迷茫,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什么?不,啊?五条老师说的不是?嗯?如果你想的话?不用问我的其实?嗯?”
毕竟我是人人自由论,鹭理说这么一大堆兴许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又顾及我想以我为先吗。
说来辛酸,被五条一言堂呼来唤去久了,遇上个以我为先的我就会有那么一些感动,上一个以我为先的还是…
“是我呢,遥还记得,好高兴。”
我止住发散的思绪,忽视着从能量变浓后频频出现在耳边的那熟悉声音。
又开始幻听了,明明不是咒力,竟然也会产生影响,真糟糕啊。
“什么?!二位女士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唉!请专心一些啊!”
站桩人们并不攻击,也不做反击,不断地被撞开,又不断地聚拢上来,梅根的体力明显开始下降了,他喘着粗气竭力想要继续前进,然而人墙再难撼动。
这是在阻止三人离开!
梅根在一次撞击却自己险些摔倒后停了下来,面上浮现绝望的神色,明明距离出口的破木门只有几米了!
呼吸的工夫,前后左右,再没有缝隙,震耳的音乐依旧,却不再有人舞动身体,三人被包围了。
好吧,这种情况似乎是不出手也不行了。
森宫鹭理借着长外套的掩饰从腰间凭空抽出一振日本打刀,欲放出咒力向几乎浓稠成形的能量斩去之前,还得空安抚了梅根一句:“没事,你自己小心一点,应该很快就好。”
随即寻着从影子里扩散出来的咒力朝人群里斩了过去。
刀光挥过,那些影子如同实体被斩断,然而一个两个三个,森宫鹭理很快注意到,在斩断影子的同时,影子的主人也会倒下,然后被周围的人踩踏淹没。
注意到归注意到,森宫鹭理也没有多余的想法,这种人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傀儡,动起手便更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她一边避过倒下的人,一边继续挥刀。
森宫鹭理刷刷刷砍着,人哗哗哗倒下,轻松的如砍瓜切菜,她听到后方梅根在大喊快住手!时微微皱了下眉,考虑到还有状况外的人在,似乎也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清理得这么彻底。
于是砍完周围一片的影子、姑且清理出一圈足够小范围活动的干净地盘后,森宫鹭理就退回了两人身边。
梅根冲了上来,准确地说他刚才就追着森宫鹭理想要制止她,然而他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实力和速度。
我抱起手臂,一副围观群众的姿态。
“我都说了让你住手了!!你们日本人难道就没有不杀一般民众的规矩吗!!杀人狂!杀人狂!!”梅根的情绪难以控制,十分激动地对森宫鹭理喊着,伸出双手就要去抓她的肩膀。
森宫鹭理闪身躲开,顺便就近薅来一个之前没有砍过的站桩人。
看到她的行为,梅根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要做什么,快放开那个人,他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森宫鹭理控制灵力压制住影子,就把这个人推给了梅根:“你也看到了,他我没有动过手,但他真的还活着吗。”
计划是很好,然而事态超出了她的想象,当森宫鹭理将这个冰冷的人推向梅根的时候,那影子猛地爆发了她无法压制的力量挣脱了出去,就是像普通影子一样跟着本体移动了。
梅根稳稳接住摔向自己的人,手抚上人的脖颈,几秒后,他表情严肃地看向森宫鹭理:“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的。”
森宫鹭理出乎意料地眯了眯眼睛。
梅根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森宫鹭理伸出手,也摸上了那个人的脉搏。
热的!跳动的!仿佛刚才的冰冷是她的错觉。
但这怎么可能呢!
但比起这样的生命体征,她更相信自己的经验和同伴的判断。
但与陌生普通人交往次数不多的缘故,森宫鹭理在如何让人信服这方面尤为迟钝,况且也没怎么在任务时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如何向一个不清楚是否了解咒术界的外国人解释。
尽管没抱着一定会得到帮助的希望,但森宫鹭理还是板着表情朝遥的方向微微看了一眼,实在是透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样子,眼神好像在发出“这种情况我处理不来啊,救救”的信号。
我并没有注意到森宫鹭理的视线,准确地说我在试图用放空的方式去忽视越发严重的幻觉。
效果甚微。
“遥,森宫老师在看你呢。”那个人这么说着。
闻言,我才注意到那边的剑拔弩张,微微偏头看了眼声音来源,熟悉的人背着手站在身旁,如果不是半透明的话。
我向鹭理走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一边询问着,一边很自然地站到了鹭理和梅根之间,半侧着身体将她挡在身后。
“就是那什么…他在阻止我\'杀人\'嘛……你应该也能猜到了吧?虽然他怎么想也不妨碍这边行动,但被抱有成见还是很麻烦……啊啊我不是很擅长应对这种,关于那个人的表象生命体征,拜托帮我沟通一下?我来当同声传译。”森宫鹭理眨了眨眼,手掌合十拜托道。
“或者其他解决方案也行。”
末了她又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是不是一开始就布下帐会好一点啊……”
我说:“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诅咒的情况…”
“不过交给我吧。”
我很有信心,对皱着眉看着我们的梅根说:“我们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脱困,你既然来到这应该有收到上级交给你的情报吧,我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就现在观察来看,它们的目的是困住我们。”
“也就是说,如果不离开这里恐怕会有比杀人更糟糕的情况,我们判断优先将现有的情报送出去,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森宫鹭理转达给了梅根。
梅根听后抿了抿嘴:“但他们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你们看,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攻击我们,我认为没有必要用武器伤害他们,那些倒下的人可是真正地失去了呼吸了啊!就算没有死!也被踩踏而死了!”
他说着说着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喘息着,似乎有些难以呼吸的样子。
那熟悉的人又开始说话了:“被我影响了啊,是不甘吗?悲伤的可能性也很大呢,遥你觉得呢?”
我心中叹气,提点他:“你不要激动,你不觉得自己情绪有问题吗,我们是在正常的交流。”
梅根一愣,而后浑身一震,如同回魂了一样将抱着的人推到一边,满脸警惕的转身将两名女性护在身后。
虽然这两位明显比他要强大得多。
“你说得对,我的大脑被影响了!如果不是你唤醒我!后果不堪设想!好恐怖,这就是恶魔的力量吗…”
“快,趁着他们还没有继续围上来,我们快往外突破!”梅根压低了声音说着。
诅咒解除了,但难度是会叠加的,必须要脱离这个情绪环境。
我没有犹豫,点头,拉上鹭理的手腕:“好!”
这一次突围进行得异常顺利,这些人并没有再次围上来,反而在三人经过的时候主动让开了。
与其说是突围,不如说是被期待离开。
这很异常,说明幕后之人或怪有着一定的智慧,这样的存在会比那些搞破坏的更棘手,但这不是日本,也与我无关。
梅根是主动打头阵的,也是主动断后的,在森宫鹭理和一条遥顺利的出门后,森宫听到梅根说:
“向上帝发誓,你们一定会得救的,请再坚持一阵!”
“他说什么呢?”我自然也听到了,凑过去小声询问。
“他说\'向上帝发誓,你们一定会得救的,请再坚持一阵\'。”森宫鹭理原原本本转述了,心情有点微妙,想来应该是在对那些“木头人”说的话吧。
“呵。”
我没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嘲笑。
一个连死人活人都无法判断的人,说什么大话。
“可他也是真心想要那些人得救,不可以嘲笑他。”熟悉的人说着教育的话。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若是以前的我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变了。
不是因为经历了种种后心态的改变,而是灵魂被抽取后的思维异常。
多疑,冷漠,消极,按牧瞳所说这些情绪都是正常现象,不出意外将会伴随我的余生。
“没关系,无论遥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熟悉的人亲昵地靠过来。
我收敛了笑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到休息的时间了,说起来我其实错过了接应人,鹭理知道咱们要住哪吗?”
森宫鹭理心想:这就要走了吗。
她暗自收回了之前安排在楼上的付丧神。
要离开的话,那边就顺其自然吧,倒不必亲自派‘人’出力盯着。
“嘶——其实我也不知道接应人,我就是被叫来负责陪同保护你执行外交任务的,没有被告知其余的具体事项。”
森宫鹭理沉默了片刻,玩笑地指了指自己:“那个接应人总不能就是我吧。”
“至于住处,我这里只有一个老熟人的当地住家可以借宿。但一般不是会安排酒店之类的地方吗?你那边没有提供资金什么的?”
我张开双臂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一身,像是携带充足资金的样子吗,可恶的五条狗,啊,说起来,鹭理你打电话问问他嘛,要个接应人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啊这……说得也是,那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森宫鹭理掏出手机拨出五条悟的号码打过去。
时间已经到了将近十二点,不过两地只有一小时时差,日本也不过才十一点罢了。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五条悟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摩西摩西~这里是五条大帅哥哦,哪位啊,不买保险有房有车没有孩子不需要游泳健身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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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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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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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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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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