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棍去驾驶位开车,水猴子换到了我旁边的位子,不时转头看我那女人,也不知是趁机过过眼瘾,还是真怕她吐在车上。汽车再次发动,女人侧着头靠在座椅上似睡非睡,水猴子又皱着眉回头看去,还不知从哪找了个塑料袋,递到小王手里,又命令小王盯紧了点,如果女人吐出一星半点溅到车上,拿他是问。
小王刚接过袋子,女人却‘嘤咛’一声醒了转来,却也不坐起,就那么躺靠在后排座椅上,两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向水猴子娇声道:“水哥哥,你就给人家讲个故事嘛,人家知道,就你最好了。”
被她甜腻的话声一撩,水猴子再次转头向她看去,之后竟无法移开视线。我那女人喝过酒,确实更添姿色,不仅是媚眼如丝,光滑的俏脸红似苹果,朱唇更是有如一颗樱桃,令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最要命的是,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两只玉兔挤在了一起,她身上连衣裙的领口并不高,将那一条充满诱惑的夹缝傲然呈现。
注意到水猴子那呆愣猥琐的表情,女人也不知检点,竟然又把两臂紧了紧,水猴子更加转不动脑袋,正巧汽车一个颠簸,差点把他从座位上颠下来。我赶紧扶了水猴子一把,趁机将手放在他后脖颈上,强行把他的脑袋扭到了前方。
水猴子正值血气方刚,看样子还没怎么接触过女性,再加上刚喝了几两酒,早已被女人引诱撩拨的面红耳赤色授魂予,呼吸粗重得就像是发情的公牛。被我强行扭过头后,他不领情的狠狠剜了我一眼,又深吸了几口气。
我斜眼看着他,露出讪笑道:“想女人了?待会路上给你找一个,解决生理需要而已,不丢人。”wWW.ΧìǔΜЬ.CǒΜ
听了我的话,本已恢复如常的水猴子再次涨红了脸,正想要回敬我两句,后面却传来我那女人银铃般的娇笑:“咯咯……现在人家又是未婚了,水哥哥你说,人家好看吗?”
水猴子浑身一个机灵,又下意识的扭头,我一把捏住他的肥脸,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别看了,看多了怕你把持不住。赶紧给咱们来几段故事,大家一起学习祖辈的英雄事迹,既能净化心灵,又能陶冶情操,免得你看多了不该看的,万一精血逆行,爆体而亡,你们水家可就绝后了。”
“你个乃求的剑龙,敢小看你水哥的定力?”水猴子的肥脸涨的越发通红了,一把拍掉我的手,又揉了揉被捏疼的肥脸,却也没有再转头的意思。
“水叔,你就讲两段把,这个姐姐太能胡闹了!”小丁香也在后面央求,声音有些急切,又夹带着一丝害羞和腼腆。原来是我那女人喝多了不老实,一手去抚摸小丁香的嫩脸,另一手却伸向小丁香胸口,嘴里含糊不清道:“小妹妹,让姐摸摸,看看咱俩,嗝,谁大……”
女人这句话传来,刚压下心头绮念的水猴子浑身一震,几乎快要从汽车座椅上蹦起,我连忙把他按住,又瞪圆了眼,狠狠的摇了摇头。
再次被我制止,水猴子也无奈认了命,用手揉了揉扭疼的脖子,紧咬了后槽牙,语带哭腔的挤出句话:“你们几个,实在是太损了,不带这么翻着翻儿折腾水爷的!也罢也罢,哥这就来一段,但是咱先说好喽,我讲的时候,你们谁也不许再说话,还有,也不许乱动!”
“好啊好啊!”我那女人在后面拍手笑道,“水哥哥,嗝,人家保证乖,保证听话!”
水猴子确实对我那女人的撩拨没有丝毫抵抗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咧嘴一笑,他也拿我没辙,无奈之下,只好换了种老气横秋的语调,极可能是学自他爷爷,然后缓慢说道:
“那是半个多世纪前,中国的解放战争刚打响的时期。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乡里山间的那些个炮楼没有了人住,都变成了摆设,有的被推倒,大多数却还半死不活的立着。
按说那些侵略军修建的东西,老百姓们看见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为何不尽数推倒呢?因为那时人们没有太多东西可吃,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身上哪有多余的力气。
唯独咱那爷爷与众不同,虽正值十五六的年纪,却偏偏身宽体胖,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做水葫芦……”
这个故事,水猴子在许多年前就给我们讲过,我记心极好,他刚讲了开头,后边的事情就在我脑海中浮现。
水葫芦就是水猴子的爷爷,他们居住的村子叫三水村,几乎所有村民都姓水,据说他们的远祖来自南方,且是某三条河的交汇处,后逃难到了山西,就此在深山中定居,这一住就是无数个世代。
三水村即贫穷又偏僻,日本鬼子大扫荡时都不惦记,仅在战争初期,有几个游手好闲的鬼子军官游玩打猎时路过。水葫芦在三水村土生土长,也算是生逢乱世,虽说日本人鱼肉乡里时他年龄还小,却很是听了些侵略者干出的惨事,岁数稍大些后,便憋着一门心思去投军。
可要说起他投军的本意,虽也有保家卫国的成份,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一辈子窝在这大山沟里。听那些外面回来的人讲着世间的纷乱和繁华,他那颗年轻而躁动的心早已按捺不住。
就在水葫芦十六岁的那年,终于横下心,想办法瞒了父母,偷偷套上了家里的那匹大青骡子,拉着运送杂物的破烂板车,向最近的乡里赶去。三水村到乡里怕有一百多里的山路,水葫芦随父母去过不少几次,早已熟识道路,骡车驼着他不紧不慢的前行,一日一夜后终于抵达,可四处一打听,来征兵的队伍刚离开,下次再来可就不定什么时候。
水葫芦家里本就贫穷,溜出来时走得急,只顾得偷偷装了几块麸皮干粮,至于银钱之类的财物却是身无分文。他即不会旁的手艺赚钱,乡里也没有亲友接济,只能灰心丧气的回村,谁知就在路上出了事。
大青骡拉着他沿原路折返,颠来颠去的走了一夜,水葫芦在骡车上也没敢真睡着,半睡半醒的迷糊了整晚。眼看太阳又升到了头顶,虽不再困倦,却感觉腹中饥饿难耐,水葫芦本就体型胖大,食量更是远超同龄人,带出的干粮早已吃光,幸而他口壮,什么都吃得,正盼着找点山药木薯、树莓浆果之类的野食充饥,却不想大青骡突然停住了脚步。
水葫芦正站在车板上四处张望,身体随着骡车的走势晃动保持平衡,这猛地一停,差点把他从车上摔下去。他骂骂咧咧的站直身体,却发现任他如何施为,如何鞭打,那最听话最任劳任怨的大青骡,再也不肯向前迈出一步。
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一个愣头青可从未遇到过,很是感觉有些蹊跷。时值六月天,骡车前方的山间小道蜿蜒崎岖,被郁郁葱葱的林木掩映看不真切,左边有道山梁,除了几块怪石便都是繁茂的林木,右边流淌着一条小河沟,溪水清澈透亮,只要沿着小河走,就能往返于三水村和乡里,而不怕迷路。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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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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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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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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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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