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五德’或‘五行’,不外乎金木水火土;而‘猎五行’,则是凶兽猎人们根据自身艺业不同,再参照五行所属,演变细化出的五个分支,再到后来,被习惯性叫做五字头,每个字头都有独门的狩猎本领。
其中的‘金’字头,拜持有轩辕剑的黄帝轩辕氏为祖师爷,擅长使用刀枪弓箭等武器,习有腾挪劈斩之术,善与猛兽搏杀,皆是身手不凡之辈;
‘木’字头,拜尝遍百草的炎帝神农氏为祖师爷,擅长盯梢草木,制用草药,既善于对付各类树栖猛禽,也善医术,是兼职的医生;
‘水’字头,拜水神共工为祖师爷,擅长翻江逐浪,施解虫毒,也善于驾驱舟船,以及对付各类凶猛水族;
‘火’字头,拜火神祝融为祖师爷,擅长烟驱火赶,放套下夹,善于应对成群的猛兽,也善于烤制食物,以及一切与烟火有关的事宜;
‘土’字头,拜地母女娲为祖师爷,擅长寻踪觅迹,潜行追踪,善于利用山川地势,对付一应陆行猛兽。
在‘猎五行’的传统中,每次行动之前,都要拜祭祖师,再毁去蚩尤形象的剪纸,表示对完成行动的决心和信心。
每一名合格的‘猎五行’成员,都会获得并使用自己的独有称号,就像是艺人的艺名;如果在艺业上达到了顶峰,或是有某项特别的本领,在同字头中无人及得,就可以使用‘龙’作称号。
女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水猴子的讲解,到了称号这一节,终于诧异的瞥了我一眼,却依旧向水猴子问道:“这么说,剑龙……意思就是,金字头里,在刀剑上有顶尖造诣的人了?”
“妹儿啊,挺聪明嘛,基本可以这么理解。”水猴子点头表示赞许。
“哼,看这意思,就他是龙,你们都要沾他的光呗。”女人可是没安什么好心,竟然开始挑拨离间。
“嘻嘻,姐姐你说错了!”小丁香坐在女人旁边,眨着大眼笑嘻嘻的说道:“我爷爷也叫作龙。”
“哦?”女人有些惊诧,“你爷爷叫作什么龙,拜的是哪位祖师?”
“我爷爷这次拜的是地母女娲娘娘,我替他拜的神农祖师,他一人身兼两门艺业,行内人都叫他杜龙。”
女人听得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杜龙?那到底是什么龙?”
“女人胸大,果然无脑,你把杜字分开看,是两个什么字?”水猴子最乐于为人师表。
女人对嘲讽也不理会,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还是老爷子最厉害,真人不露相,双料的土龙和木龙啊!”
“什么龙不龙的。”杜老头在副驾驶位置叹气道:“人岁数大了,那些虚名都是累赘,啥也换不来,谁想要就拿去。”
“呦呵,这老头,便宜话说的,我想那龙字都快想疯了,你还在这装模作样嫌累赘!”水猴子对杜老头还是很有些羡慕嫉妒。
“水哥哥,我觉得你也特有本事,要是论讲故事,你绝对能称作故事龙。”女人又假模假样的奉承。
水猴子可听出了女人话里的意思,哼了一声说道:“妹儿啊,没你这么夸人的,快把哥埋汰成故事会了。想赚咱再讲两段,可也不难,但是说句实在话,今儿讲不少了,说话它也费力气啊!水爷这嗓子也冒烟,肚子也饿瘪了,你不是分了剑龙不少的身家吗,到了太原请哥哥搓一顿,既能让哥有力气继续讲,又能帮咱大伙解解恨。”
我在边上听的有点来气,对水猴子骂道:“几年不见,你这厮肚嚢见大,心眼见小,有事没事还想恶心我一把,怎么跟个女人似得!”
水猴子还没还嘴,我那女人先不干了:“女人怎么了?女人非要跟你过不去,那也是你活该!”
我别过头去,懒得搭理她,水猴子却一阵奸笑:“剑龙老弟,你还是少说两句,省得引起众怒。”
身后的女人附和般的哼了一声,我没转头看,却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那上扬的嘴角,轻蔑的眼神……我叹了口气,不愿再多想,干脆闭眼假寐,随着车身的晃动,困意竟然上涌,不多时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身体的疲劳也得到了缓解,我转头看向车窗外,只见太阳刚刚西斜,却已经到了第一站。乘坐的汽车已经停稳,众人都下了车活动腰腿,女人正殷勤招呼水猴子等人去吃大餐,既不摆架子,也不见了平日的傲娇,却唯独对我不理不睬,小王也在旁帮腔,俨然是副贤内助的架势,。
至于各人的态度,除了水猴子欲拒还迎之外,其它人并不打算随女人去打牙祭,尤其是杜老头年老成精,也不明着推辞,反而把事情引到了我头上,说道猎五行出活计,必须抱成一团,剑龙如果反对,其它人也不会去。
女人瞥了我一眼,看到我醒来的同时,却也意识到了一个难题,而那难题就是我范某人,因为她必须跟随我,我若不去,她便有心无力。
正当她的傲娇之心再次发作,想要放弃增进感情的聚餐计划时,水猴子凑到她身边,小声感慨道:“山西这个地方可是了不得,不仅面食做得地道,而且有许多民间传说,就在几十年前,还到处流传着一首顺口溜,我大概记得是这么说的:日头刚落月未出,老弱妇孺莫离屋,家宅庭院门紧闭,疏忽大意奈何哭。”
“这说的什么,像是天黑不出门的意思?”女人又提起了精神。
水猴子神秘一笑:“我祖上在山西定居,到爷爷这辈,当兵打仗转战南北,才换了落脚地。打小时候开始,我那祖父就喜欢一边喝茶,一边给我讲老林子里的故事,真吓得我天黑了就不敢出门。后来想想,水爷我干了这行,也算是从小受熏陶的结果。”
可能因在车上久坐憋闷,女人竟像是听故事来了瘾,总盼着水猴子讲两段,水猴子刚起个由头,却拍着肚子找借口,说这饿劲上来了,头晕目眩,连带得有些意识模糊,又似要大小便失禁,一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来。
女人可怜巴巴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忍住了没有开口。我其实很见不得她这强撑的表情,好像求我一句就是对我服软,就是对我低声下气,就是要和我死灰复燃一样;同时我也明白得很,如果对她这副德行视而不见,很可能令我们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
对我来讲,此行目的可不只是恶心她这么简单,索性以退为进,主动表示愿意配合她邀请大家赴宴。女人虽然不怎么领情,但也算是又多看了我一眼,我居然还略有些心跳的感觉,真是岂有此理。
在水猴子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找了一家特色的莜面馆,专门点了华北地区的特色小吃莜面栲栳栳,饭间算是言谈甚欢,女人却也没有立即要求水猴子来两段,反正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她的耐性并不差。
满桌的美食很快扫荡一空,杜老头是烟酒不分家,水猴子陪着喝了几两,烧火棍滴酒未沾,因为要接水猴子的班开夜车,争取早些赶到。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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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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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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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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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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