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看了一眼,许是冬日里风大,此刻砚台里头的墨已然凝固,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叶卓华。
叶卓华无奈的叹息,抬手在旁边为顾夭夭磨墨。
顾夭夭拿起笔思量片刻,最后在纸上写下了,叶卓华的华这个字,“先生,我求姻缘。”
看见顾夭夭写的那个字,叶卓华微微拧眉,可随即恢复了原样,让人瞧不出有一丝的不妥。
那先生刚才还是眯着眼睛,此刻慢慢的睁开,在华这个字的右上角画了画,“大不吉。”
听了这三个字,顾夭夭心猛地一提,“不知先生,这字何解?”
那先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瞧瞧这个字,若只看这一点便是,匕首的匕。”他让顾夭夭顺着他的手指画的地方,看到仔细。
“注定所求,必有所灾,姑娘的姻缘该是乘着血踏着命,乃是下下等婚,不吉,不吉。”那先生连连摇头,而后将字收了起来,随手仍在了他自己的筐里,接着冲着顾夭夭伸出了手。
顾夭夭不解的看着对方,“先生这是同我,索要银钱?”
都算成这般样子了,怎还敢起这个心思。
对方倒是实在,很是认真的点头,“这是自然,我们起卦不打空卦,所谓空卦为无解之卦,我们不要银钱于姑娘而言可是更大不吉的事。姑娘既然诚心所求,即便只有一线生机,想来也不愿意放弃。”
听这言论,好像不打空卦,便是唯一的化解之道一般。
顾夭夭被对方这般言语愣是气笑了,想着若是的碰上脾气暴戾的,这位先生的言论怕得让人家将他这摊都给掀了。
不过这快要过年了,顾夭夭自不愿意给自己,寻不痛快。
从袖口中取出了碎银,“那,便借先生吉言了。”
但愿能,破了这卦。
待他们离开后,那先生将眯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便是连手都不抖了,而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否极泰来四个字。
这个华字,自是凶字,偏偏女子属阴,她来测字这便是没占一处,反而破了这凶字,若换成男子去求,怕,求而不得。
对于这先生的言论,叶卓华自是早就知晓,他曾也求过,便就求的姻缘。
那人与这先生所言不差,他即便手染鲜血,都是求而不得。
原本已经看开,此刻却有些紧张的,看着顾夭夭,不知她是否介意。
顾夭夭原本想无视叶卓华的,可是他频频望来,实在是忍不住,才说了句,“你莫要担心,我自不在乎这些。”
如今,她与叶卓华情深意长,哪里是算个命便能算散的。
再说了,顾夭夭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这有本事的先生,自然知道,既是碰到了下下卦那是沾染不得的,既然他说了能解,那便是这字已经解了。若遇上的,江湖骗子,那我更何须在意?”
玄术这事,自都说不清楚,从前顾夭夭便听人家说过一二,对于这些个不成文的规定,倒也是心里有数。
听顾夭夭这般说,倒成了叶卓华愚昧了。
“还是夫人清明。”叶卓华笑着说了句。
两个人谁也没提回府,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了,两个人便到了平城酒楼。
这里勉强算是热闹,因为现在炭火稀缺,大家都坐在厅里,里面的隔间也都没有起火,顾夭夭与叶卓华寻了一个清静的角落里坐着。
点了几个,平城特有的菜尝尝。
素来酒楼人多嘴杂,尤其是喝了酒的人,便像是同周围的人都是亲戚一般,什么话也都说得。
“你说,咱们这是不是真的来了个清官,我衙门的亲戚传话说,从县令老爷到下头,全都被这京城来的大官给关了起来。”
现在,平城里头,最要紧的事,约就是叶卓华。
果真,这一起头很多人便在应和。
能在这酒楼里,安稳的吃顿饭的人,自都是平城有头脸的,纷纷都说,自己打听来的事。
左右这县令被关起来,已然是事实了。
只是,至于叶卓华是不是清官,也都说不准了,尤其是有一个人说了句,天下乌鸦一般黑后。
一个个便都念叨的什么,官官相护。
如今天凉,叶卓华也让下头的人给温了一壶酒,顾夭夭一边品着,一边听着下头的人编排叶卓华,听到有趣的地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叶卓华。
“我听闻陶县令还给这大官,寻了三个美人,结果,衙门出事了,这三个美人愣是没了消息。”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个事,男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京城的大官,胃口就是大,莫不是嫌弃三个少了,才将陶县令给关起来的?”
酒喝多了,说话也比平日里大胆了许多。
顾夭夭凑到叶卓华跟前,“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她还未听说这事。
叶卓华的面上有些不自然,“下头的胡闹,我自都交给了周生处置。”
顾夭夭轻轻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示意叶卓华为自己添上,“也不知道,这三个美人都是何等模样,我倒是很有兴趣,瞧上一瞧。”
看顾夭夭满面笑容,叶卓华微微拧眉,“你不生气?”
顾夭夭微微挑眉,“我为何要生气?”
那酒,再次下了肚。
刚开始喝的时候,顾夭夭还觉得,嗓子有些辣,等喝的习惯了,倒觉不出什么来,怪不得那些人,喝醉了还不舍得放酒杯。
不是没理智,而是觉得,没有喝醉的可能。
今日,顾夭夭喝的有些多了,一起身便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叶卓华倒是想将顾夭夭给抱回去,只是这青天白日的,太过于引人注目了,等着用完午膳,叶卓华便扶着顾夭夭出门,唤出了藏在暗处保护他们的人,去准备轿子。
回到屋子后,顾夭夭靠在叶卓华的身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叶卓华伺候着她躺下,无奈的说了句,“我从前觉得,你的酒量可以。”
以为喝那么点,也只能达到微醺的状态,不想,却醉到这般地步。
将被子盖好后,叶卓华起身去交代下头的人,为顾夭夭准备好醒酒汤,他自是舍不得让顾夭夭明日醒来,受头痛之苦。
只是回来后,顾夭夭却是睁着眼的。
不过到底是因为喝了酒,眼神没有从前的锐利,带着几分迷茫,甚至隐隐的还有几分憨厚。
“怎么醒了?”叶卓华若无其事的坐在塌边。
顾夭夭低低的笑了一声,“你想灌我,我自然得成全你。”
她虽然不上酒桌,可是酒桌上的那些个手段,却也能瞧的清明。
就叶卓华,给他自己倒了多少酒洒了多少,又给自己怎般倒酒,打从一开始顾夭夭便瞧了出来。
应该说,从她帮着叶卓华换衣服的时候,叶卓华的眼神便不同了。
原本想着,寻个算命的给她们合上一个上上婚,好让叶卓华安心,可没想到,对方竟那般说。
顾夭夭自想着,该哄哄叶卓华。
抬手,轻轻的抬起叶卓华的下颚,“爷,想宠着你。”
没必要,碰见一个畜生便胆颤心惊的,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怀疑。
有些话,她从未说出口,可却觉得,已然表达的清楚。
叶卓华定定的看着顾夭夭,随即,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我知道。”而后欺身,压了上去。
“这次的腰封,你帮我解,如何?”迷迷糊糊之际,顾夭夭听见叶卓华这般说。
想也没想,便抬起了手,之前怎么系上的,便怎么解开。
这酒,顾夭夭自然不会醉,可却因为喝了酒,身上觉得比寻常的时候要热一些。
等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
她躺在榻上,了无睡意,便鞠起自己一缕头发,拨动着叶卓华的胸膛。
“你若是觉得不累,我倒还可以奉陪。”头顶,传来了叶卓华低低的声音。
顾夭夭的手一顿,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此刻,她的酒劲已经散了七七八八,被叶卓华这么一威胁,恍然间想起,时候在迷糊的时候,叶卓华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句,“我知道?”
随即,顾夭夭黑了脸,抬头,冷冷的看着叶卓华,“你又耍我?”
若都知道,自然不必表现的那般可怜。
也不必,小心翼翼的,想要看自己有没有吃醋,更不必,看自己没吃醋后,一脸的失落。m.χIùmЬ.CǒM
她以为,叶卓华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患得患失。
自己还想着宠着叶卓华,让叶卓华莫要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这般卑微。
可现在看来,叶大人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可怜。
他想要的是,微醺的状态,而后,能让自己主动一点。
不过是床榻之上的事情,愣是让自己误会的,以为都能影响了以后的人生一般。
看着顾夭夭已经反应过来,叶卓华赶紧一个翻身下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安排。”
此刻,还是逃了的好。
顾夭夭自是想追上去,可是一动却觉得腿麻的很,重新坐了回去。
她想着,下次,一定不会让叶卓华得逞。
看着叶卓华穿戴整齐,顾夭夭还是忍不住咬牙唤了一句,“叶绦之,你走出这个门试试!”
叶卓华的手已经碰到了帘子,听见顾夭夭的威胁,不由的犹豫了一下。
看见叶卓华的犹豫,顾夭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赶紧滚!”
待人走后,顾夭夭重新躺在榻上,如今,竟是一点都瞧不得叶卓华可怜了?
在旁人眼里,大约叶卓华是惧内之人。
可她现在怀疑,到底是谁将谁给吃的死死的?
顾夭夭在塌上好生思量,若非夏柳将煮了第五碗的醒酒汤端来,顾夭夭怕得能想一下午。
顾夭夭原是没打算用这汤的,只是,夏柳说的对,许久未喝酒了,到底受不住,没必要同个赌这罪过受。
喝了醒酒汤,顾夭夭便让夏柳服侍着起身,穿好衣服之后,顾夭夭便去了院子。
一直到了太阳落下山去,顾夭夭才重新回到了屋子。
搓了搓手,在炉子跟前跺了两脚。
“夏柳,兄长可来信了?”她在院子里头,瞧着下头的人清扫,突然间觉得,年味倒是浓了。
便想着,这临近年关了,府内就只有祖母同顾明辰与布珍公主三人,自然没意思的很。
虽说,顾明辰这些日子,也会让人送信,可都是写给叶卓华的话,两个人自说的是如今朝堂上的事情,顾明辰偶有言语上询问顾夭夭几句,可却从未单独给她来过信。
想来,还是有些生顾夭夭的气。
只是,这快过年了,顾夭夭觉得,总得同以前不同,就算是有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夏柳知道顾夭夭惦念着什么,许是真将顾明辰给气着了,到了此刻还没有来信。
不过夏柳倒还没来得及安慰顾夭夭,叶卓华便从外头进来了。
一瞧见叶卓华,顾夭夭倒没时间再想顾明辰了,立马板下了脸。
夏柳此刻赶紧低头退了下去,交代下头的人,准备上膳食。
看顾夭夭脸色不善,叶卓华往前走了几步,小声的问了句,“可是,有些疼?”
顾夭夭抬脚,狠狠地踩在叶卓华的靴子上,“叶大人好生的算计。”
瞧瞧这话说的,这分明就是要让自己害羞,堵住自己的嘴。
因着顾夭夭是从外头进来,还未来得及换鞋,此刻鞋底上的泥印子,都踩在了叶卓华的靴面上。
叶卓华也没敢喊痛,“夫人息怒。”
顾夭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也莫要在我跟前,端着这般畏手畏脚的架子。”
明知是装的,还让自己狠不下心来。
叶卓华笑着应了声,此刻饭菜上来后,叶卓华很自然的拉开了椅子,先为顾夭夭夹上她平日爱的吃菜。
“京城里头估摸不太平,兄长连发了两封信,嘱咐我们注意安全。”而后,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封,此刻还封的好好的信,上头写着,吾妹亲启。
瞧这字迹,便知道是顾明辰写的。
顾夭夭侧头看了一眼,却没急着拆,而是放在一边,凉凉的问了句,“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今日下午。”叶卓华随口答了一句。
顾夭夭啪的一下便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什么时候?”陡然,抬高了声音。
叶卓华原本准备夹菜的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中,“昨,昨日夜里。”回话的声音,到底是小了。
听见叶卓华这般回答,顾夭夭却被气笑了,她就知道,这人有恃无恐的算计,肯定是有后招。
这离年越来越近,顾夭夭自然会惦念亲人。
听了叶卓华的回答,顾夭夭的脸是越发的沉了,“你许诺了什么?”
再次,质问。
“二十大板。”叶卓华脱口而出。
顾夭夭白了叶卓华一眼,“你们俩,倒是有意思。”
她便知道,叶卓华这个人,肯定要出手。
一个明知道,自己就这么跟着叶卓华走,顾明辰肯定生气,可再生气也是因为担心,不会真的不理人,他写信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说好话,还是在显摆什么。
另一个已经知道自己安全,且从未起过要伤人的心思,还念叨要什么打二十大板。
兄长,也被带坏了。
看着这封信,顾夭夭突然觉得,没那么香了。
夏柳在跟前伺候,自是知道她们说的什么,可下头伺候的人却不明白了。
只觉得,两位主子的话,格外的高深。
等着用完晚膳,顾夭夭才打开信件,顾明辰说,京城的人被他们瞒着,都不知道顾夭夭出来了。
老太太那边,自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来了,不过顾明辰让她瞧了叶卓华送来的信,知道顾夭夭安全,自也没再说什么。
当然,少不得也还是会骂顾夭夭几句。
等着顾夭夭看完,叶卓华抬起胳膊,将人揽在怀里,“你可莫要哭,我替你,可挨了不少骂。”
虽说,顾明辰肯定不会将自个亲妹妹如何。
可该说的话,叶卓华自不会含糊,到底,顾夭夭是因为他才出来的。
不冲着自己这个妹婿,将狠话说尽,哪里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妹妹。
听了叶卓华的解释,顾夭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只是此刻,却也说不清,他们两人,谁更被谁吃的死一些。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叶卓华便提议去消消食,外头走走。
顾夭夭将信件小心的收了起来,而后才说了句,“那你说说,到底是消食,还是让人反胃?”
叶卓华听后,轻笑一声,“旁人我觉得自是会反胃,可夫人,定然是消食的。”
顾夭夭哼了一声,只是出门的时候,让下头的人,去通知一下二姑娘,问问她,今日是否出来?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会儿功夫,天已然黑透了。
院子里头,点了灯笼,一众人,往前头走去。
这县衙门,白日里便觉得阴森,如今黑着天,灯影随着风来回的晃动,愈发显得阴沉。
一路往前,终是走了进来。
这里头,早就得了叶卓华的吩咐,将炉子烧的暖暖的。
灯火通明,屋子温暖如春,顾夭夭她们过来,倒不觉得是来审人的,倒像是来赴宴的。
屋子里头,都是叶卓华的人,顾夭夭进去后,直接坐在了叶卓华旁边。
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衙门过堂审问犯人,说白了,便就是同府里头寻常的问话,没有任何的区别。
陶县令与陶夫人带上来的时候,自也没有谁,在那喊着升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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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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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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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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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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