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小声的说了句,“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一个官大一级,自然不是说叶卓华。
顾夭夭明明没有说透,可却好似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见顾夭夭说的明白,二姑娘眼眶通红,“求夫人为我平城百姓做主。”
说着,便挣扎的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在塌上,朝顾夭夭重重的扣下头去。
便是此刻,伤口裂开,身上的纱布已经染成红色,却都想没有感觉到一般。
她这一声夫人,却也说明,顾夭夭所言不错,二姑娘确实与贾丛海有关系。
事情已然明了,顾夭夭也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句,“又是一个痴情人。”
盐已然以出,无论顾夭夭他们查还是不查,二姑娘都已然没有了退路。
更何况,她以身落盐,便将身家性命都做了赌注,此刻却有所犹豫,不是为她自己犹豫,而是为了贾丛海犹豫。
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让贾丛海暴露的。
能这般维护,自不可能是为了,难得所遇的知己。
说完后,顾夭夭才问道,“那盐矿在哪?”
现在要将盐矿查清,才能定那些个不仁之官的罪。
“便就在西山,只是。”二姑娘轻轻一叹,她却无法带路,因为那个地方有重兵把守,寻常百姓,根本就不能靠近。
是以,这才想法子让顾夭夭她们慢慢的去查,至少做好准备,这般贸然前去,怕是顾夭夭的人马也得折在那。
“重兵把守?”顾夭夭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都说什么天高皇帝远,这一个小小的平城,竟然出了,买卖官吏,偷造私盐,圈养私兵的大事,这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
这哪里是平城衙门,这简直就是,平城的土皇帝。
顾夭夭慢慢的起身,示意二姑娘不必多礼,可以趴下来。
而后,从外屋拿了笔墨纸砚,将笔沾了墨汁,递给二姑娘,“将你知晓的画下来。”
西山那个地方,顾夭夭到底不是本地人,有什么注意的,或者走哪条路好,还是有人指点的好。
二姑娘显然对那个地方是清楚的,想也不想便下笔了,只是,画了一条小路,一直到平城脚下,可再往前她便不知晓了,毕竟,她再往前便是没有瞧见过的。
如今正是冬日,顾夭夭她们来的也算是是时候,不若,要是夏日里过来,不仅要防着那些人,还要防着山上的鸟兽爬虫。
顾夭夭得了自己想要的,便将东西收了起来。
让二姑娘先歇着,她准备出去一趟。
“夫人!”只是刚起来,二姑娘却突然开口将她唤住。
顾夭夭微微的垂头,看着二姑娘的眼里,带着祈求,“夫人,我父亲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那些个银钱从未落在他的库房,求夫人,将来能为他在叶大人跟前,求个情,只求,可留下一命。”
什么官宦银钱,她却不在乎。
能为自己母亲讨回公道,杀了那继室夫人,这一切就圆满了。
哪怕日后,就只能吃糠咽菜,她都不在乎。
听了二姑娘的话,顾夭夭却忍不住轻笑一声,“倒是个长情的。”
丢下这话,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夫人!”得不到顾夭夭的许诺,二姑娘有些焦急的唤了一声。
顾夭夭慢慢回头,“放不放你父亲,端就看他的态度,你是她的女儿,可我不是。”
没有义务,更没有心情,去等着他,幡然悔悟。
于顾夭夭而言,作为朝廷命官,即便是受人蒙蔽,又或者是有其他的苦衷,错了便就错了。
若是因为他情有可原便放了,那天下,何至于讲律法,直接讲情面不好?
看二姑娘面上挂着浓浓的失落,顾夭夭的心思一动,忍不住问了句,“那你还,告不告了?”
二姑娘愣了片刻,随即郑重的点头,“我,绝不戏耍夫人,这状,告定了。”
虽说顾夭夭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可却也是实话。
二姑娘也分得清好赖人,若顾夭夭存心利用,完全可以说些个好听的话,事成之后,她还能吃了人家不成?
再则说了,叶卓华那是多大的官,既然来了平城,有心为下头的人做主,有她没她,或许也就是查案速度的快慢而已。
看二姑娘的表现,倒是让顾夭夭另眼相待,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平城,竟也有这般通透的人。
不过,顾夭夭也没多言,再次嘱咐她了句好生歇息,便走了出去。
夏柳跟着顾夭夭,一路回到了她们的屋子。
顾夭夭拿出那图来,仔细的瞧着,眉头忍不住皱起。
夏柳看顾夭夭一脸的苦恼,便接过下头奉上的茶,轻声唤了句,“姑娘。”
听着跟前的声音,顾夭夭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夏柳一眼,到底将那图折起来递给夏柳,“让周生呈上去。”
那边的底细,顾夭夭到底不清楚。
顾父给她的人,虽说擅长打探消息,可是能不能在那边人手中讨得好处,顾夭夭心中也没底,思来想去,此事,还是权数交给叶卓华的好。
这画交过去没一会儿,叶卓华便回来了,他一进来便坐在了顾夭夭的跟前,大口的喝着茶水。
看样子,是渴的厉害。
“你这做什么去了?”顾夭夭忍不住问了句。
叶卓华将茶杯放下,因为喝的着急,滴了几滴茶水在下巴上,接过下头的人送来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我将这平城,转了一圈。”
而后挪了下身子,朝顾夭夭看去,“已经,命人去打探了。”
便是,回应了顾夭夭送去那画的事。
顾夭夭嗯了一声,而后便站了起来。
叶卓华不明白顾夭夭说的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站起来,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或者是来了平城事有些多,冷落了顾夭夭?
不由一脸紧张的,跟着起了身。
顾夭夭走到里屋,掀了床尾的箱子,从里头寻了一趟藏青色的衣服,刚一回头便瞧见了,站在身后的叶卓华。
倒将顾夭夭给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累了吧?”叶卓华也没看顾夭夭取的什么,眼睛一直在顾夭夭的脸上,手很自然的去接顾夭夭手里的东西。
却被顾夭夭给避开了,“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顾夭夭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放在塌上。
她不过是拿件衣服,何至于跟累扯上关系?
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衣服给压累了?
说完,抬手,便去解叶卓华的腰封。
叶卓华的心猛的提了起来,“这,青天白日的?”说出来的话,尾音都有些颤抖。
顾夭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叶卓华的意思,手猛的使劲,就掐在叶卓华的腰间的软肉上,“想什么呢,你这衣服不知道刮在什么地方,破了。”
叶卓华惨叫一声,原本,因为顾夭夭主动,虽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可心底却隐隐的有那么一丝期盼。
现在,将那一丝期盼,给拧的干干净净。
“主子。”这疼劲刚散去,便听着外头的传来了周生的声音。
“何事?”叶卓华一边说一边抬手,由着顾夭夭帮自己换下衣服。
周生说道,下头人禀报,说是陶夫人服毒了。
原本,叶卓华已经下令,让下头的人,尽量去满足陶夫人的需要。
倒是没想到,陶夫人会选择,让人去给她送毒。
这,着实有意思的很,叶卓华唇间噙着几分笑意,“人,可还活着?”
“回主子,人还活着,已经让大夫去诊治了。”周生在外头回了句。
叶卓华听后,笑容愈发的大了,“那便好好的诊治,等着大夫一走,便给她换上一间牢房。”
恰在这时候,顾夭夭已经将叶卓华的衣服给换好了。
拽了一下叶卓华的腰封,银色的束带,将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沉稳。
顾夭夭忍不住想,这人的衣服都是暮色,他肩宽什么衣服也该能撑起来,日后,自要多换几种颜色。
看顾夭夭手放在自己的腰封上,叶卓华不由的想起,顾夭夭说过,她最是喜欢瞧自己解腰封的动作,眼,不由的一变,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只拉着顾夭夭的手,“走吧,趁着今日有空,你亲自去挑了衣服,莫要等着人家不做了,咱们,过年的时候,没有新衣穿。”
这些铺子,多是到腊月二十七八便不怎么做活了。
那时候再买什么东西,也都没什么好的了。
这原就是提前说好的事,顾夭夭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便跟着叶卓华出门。
不过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了句,“你这人啊,怕是得将那陶夫人给吓坏了。”
让大夫瞧完后,再给那陶夫人换地方,这不是故意要告诉陶夫人,他们是发现了什么了?
叶卓华恩了一声,“就当是,给自己寻个有乐子。”
叶卓华是要将计就计,可却不代表,他愿意让旁人将他当做傻子。
这般拙劣的法子,若非为了她身后的人,叶卓华便都懒得瞧一眼。
有谁,都存了自尽的心思了,药都送来来,结果竟还没死成?
这平城衙门也算是建在了闹市,顾夭夭他们出来,也没用坐轿子,两个人信步走在了大街上。
平城虽说富饶,可比起京城来还是差的很多。
那些个小铺子,多是价格低廉,做工粗糙的,是以顾夭夭逛的也快,很快便来到了平城最大也是最贵的成衣铺子。
因着寻常百姓买不起这里的东西,这里头也还算是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
因着上次叶卓华拿了两套衣服,又那般的贵,便是给掌柜的留了很深的印象,一瞧又是叶卓华过来,赶紧让人热络的迎上去。
而后,打量了顾夭夭一眼。
掌柜的眼毒,一眼便瞧出,顾夭夭身量该是与叶卓华上次说的那人差不多,那上次的衣服显然是给顾夭夭买的。
给下头的人使眼色,让他介绍料子的时候,定也不能冷落了顾夭夭。
这铺子贵自也有贵的道理,衣着不是说多么有特色,可却大气的很,耐看。
顾夭夭抬手,为自己与叶卓华都选了一套。
下头的人伺候着顾夭夭去隔间里,可以将衣服换上看看是否合适。
“你们这里,到底有些凉。”进去之后,顾夭夭忍不住叹了句。
这么大的铺子,外头只放了一个炉子,到了里头之后,只在边角放了一个小手炉,瞧着是有点热气,可却起不得什么作用。
“是小的的错,这手炉是落在了隔壁屋子,小的这就去取。”低声说了句,赶紧退了出去。
一会儿便瞧着,他一手又抱了一个手炉进来,小心的放在了顾夭夭的跟前。
“贵人先试着,小的在外头候着。”说完,便弯腰退了出去。
等人出去后,顾夭夭打开了外头的盖子,瞧着手炉里头放的那块炭,冷哼了一声,随即又盖了上去。
这么冷的天,顾夭夭自没有换下衣服的打算,拿在身上比量了一下便是。
看着顾夭夭的动作,叶卓华自也学着,顾夭夭的样子,在身上比较了一番,“确实不错。”
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夫人的眼光,果真是好的很。
看着叶卓华的动作,顾夭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脖子,有些短。”
说完,叶卓华才反应过来,他将衣服提的有些高,两条袖子搭在了脖子上,下头短了一大截,这般,似乎也比量不出什么来。
知道顾夭夭这般是在嘲笑自己,叶卓华将衣服慢慢的折了起来,“那又如何,我夫人不嫌便成。”随口,回了句。
瞧瞧那一副,好像活着便是为了自己夫人的样子。
顾夭夭啧啧了两声,“有些过了。”
叶卓华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两个人只是比量着,动作自然是快,顾夭夭将衣服都交给叶卓华拎着,抬手便碰在了帘子上,准备出门。
只是还没掀起来,便听着外头传来了一句,“贾爷来了?”
许是因为这一个贾字,顾夭夭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而后,慢慢的掀起了一条缝,看见那掌柜的热络的将贾丛海给迎了过来。
许是之前订好的,掌柜的从柜子里头取出了一个包袱,打开后,里头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等着拿出来,让贾丛海过目。
等贾丛海瞧完了之后,便给了银钱,将衣服重新放在了包袱里头,便取走了。
贾丛海来的快走的也快,自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叶卓华也瞧见了,那套衣服瞧着华贵,怕是不比自己之前买的那套差,“没想到,你这个管事的,有些家底。”
看这掌柜的对贾丛海的态度,该也不是头一次过来。
顾夭夭冷哼了一声,“确实,有些底子。”
而后侧头瞧了叶卓华一眼,“你的人盯着他,没发现什么?”
叶卓华微微的叹息,“旁的倒没有,只是。”
似乎有些思量,而后才又说道,“他,好像已经娶妻了。”
贾丛海除了铺子,便就回家里,只是,那家里已经住了一个女子,两人同住,似乎,也只能是这个答案了。
既如此,那二姑娘如何?
是一厢情愿还是,其他?
“你若是查出什么来,便同我直说,何至于拐这般大弯?”顾夭夭没好气的说了句。
她便不信了,叶卓华还能有什么,临时起意的心思?
看顾夭夭识破,叶卓华将人揽在怀里,“我觉得,你是该厌恶,这种男人的。”
家里有一个,外头又有一个,二姑娘为了保护贾丛海豁的那般出去,若是说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他们也自不会相信。
“天下男子皆如此,若都生气,我莫不是得气死?”顾夭夭没好气的回了句。
抬手,重新去掀帘子。
却被叶卓华重新拽了回去,“我不是这般。”
即便上辈子,求而不得,叶卓华自问,除了顾夭夭从未与旁的女子,不清不楚过。
顾夭夭看着叶卓华一脸的严肃,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
轻飘飘的,只有这三个字。
待叶卓华愣神的时候,便挣脱了怀抱,走了出去。
等叶卓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了先机,只能跟在顾夭夭的后头。
出门的时候,顾夭夭小声的说了句,“你不必这般。”原想着,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只是剩下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她想,叶卓华总会有明白的时候。琇書網
因着顾夭夭说话的声音低,叶卓华没有听清楚,等到凑过来的时候,顾夭夭已经不说了。
“前头有个测字的先生。”叶卓华想仔细的问清楚,可顾夭夭已经抬脚往前走去了。
这先生,倒是没有说自己,什么转世,或者是得谁人的真传,只在旁边写了句,不准不要银钱。
“先生,我要测字。”顾夭夭说着,便在对方的面前坐了下来。
测字先生眯着眼睛,低头颤抖着手从下头取出了一张纸,在顾夭夭几度觉得他会将那纸掉在地上的时候,先生将纸终是放在了顾夭夭的面前。
而后指了指旁边的笔,示意顾夭夭可以写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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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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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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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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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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