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声起,青鸾众随,你完成的很好。”
“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自然不会忘记,如今,你先躲着吧。”
女子收起鸾凤琴,转身离开,男子也没了身影。
很快便过了两天。
“她如何了?”言清辞看了一眼屋子,问谈未离。
“好些了,不过师兄你准备的药完了,我一会找你去拿,昨晚兮姐姐处理了一夜的事务,今早才歇下,如今还在睡那,师兄,我怕……”谈未离看了一眼屋子,眼里满是担忧,言清辞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阿离,这段时间你操心些,你多陪陪她。“谈未离点了点头。
“听说你早上又晕了过去,这几天都晕了几次了,身体可有明显不适?”
“没有,可能就是这几天处理事务累着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干起正事就容易犯困。”
“倒也是,我一会再给你些安神的药。”
“好。”谈未离看了屋子一眼,目光担忧。
光影渐暗,谈未离进去时,看着桌子上茶杯旁的水渍,疑惑的看过去,光影暗暗,谈未离看着那坐起的身影,“兮姐姐,你醒了,渴了怎么不叫我?”她看了一眼床旁整齐的鞋子,蹙眉问:“你是不是又光脚下地了?哎呀,你别哭啊,我不说你了。”
川盛兮一身白色寝衣,目光呆呆的问她:“阿离,我是不是错了?”
两滴泪珠从右眼落下,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她择的良婿,狠狠地将她悬在了深渊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些了。”谈未离伸手抱住她轻轻安抚。
摘花楼丢了花羽镜,鸾盛城丢了鸾凤琴。加上依旧没有踪迹的镇元鼎,四大圣物丢了三个,闹的人心慌慌。如今,只剩下了凌云派的阴阳石。各大门派纷纷出了人,护着着最后一件神物。
一月后,川盛泽和许煜还是都没有消息。
这一月间,川盛兮日日看着完好的命牌,才勉强松了些气,城中流言四起,藏匿于暗处的鼠辈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各种猜忌的恶意扑面而来。流言蜚语,川盛兮充耳不闻,有条不紊的处理城中事务,旁人不禁感慨,那跟在兄长后的小丫头,也被迫长大了。谈未离看着眉眼越发冷的川盛兮,日日伴她左右。m.χIùmЬ.CǒM
云兮院内。
“怎么不披件衣服,你昨夜处理城中要务,再歇歇吧。”谈未离皱眉道,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川盛兮望着窗户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忽而问道:“阿离,你看那山峦,是不是快散了?”
“晨起的雾气大,所以看着朦胧些。”
川盛兮看着层层山峦,目光微动,眼底的光亮逐渐清晰坚定,她正色道:“阿离,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谈未离问道。
“阿离,可以帮我叫一下你师兄吗?我有些事,想同他商量。”
“好,我这就去。”
川盛兮看着那远处的山峦,摸了摸一旁的碧青色的尾羽。将近一年未果,水天来信,缥缈水镜浮出了画面,是蚀骨之地。
月圆之时,血月笼罩,界门成形。
“小心点。”言清辞提醒着,楚韶同季百川点了点头。
岩石古旧,似有水滴石穿声响起,耳侧刮过异风,银光闪过,是非握在了手中,手中火焰照射,是只变异的蝙蝠,他们继续前进,却不知,在他们身后,山石悄无声息的变换着。
不一会视线开阔,一道巨门坐落于的的高台上。
“师祖不是说,这通道内是十二道巨门围成阵法?形态各异的巨像镇守着石门,周围都是那狰狞诡异的目光?”季百川眉眼有些跳,未知的事物最容易让人滋生恐惧。
“师祖的话,当不得真。”
言清辞淡淡的说了句,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巨门大开,季百川只觉诡异,这门怎么像是在迎他们?
“走吧,一有不对就捏诀离开。”
不论是什么,如今都要走一趟。言清辞率先进了门,楚韶紧跟其后,见此,季百越也跟了上去。一望无际的幽蓝,天边染了白,海浪拍打着石岸,渐起阵阵水花,一块满是岁月的木牌斜插在石岩间,海风侵蚀,斑驳字迹隐隐可见——生死海。
传闻万年前,魔尊被镇于生死海,可后人却从未见过那传闻中的生死海。
一条船舶漾着水花,停到了三人面前,船杆上的幽灯晃荡,蓝光绕着言清辞,似在请他上船。季百川同楚韶想被定住了一般,眼神混沌,呆愣在一侧。
“上来吧,来见见我,你要的人,在我这里。”缥缈的声音弥散于天地,言清辞上了船,船舶旋转,游至中心,逆向一转,到了另一番天地,屏障隔绝海水,一灵柩悬天而置,漆黑的枷锁从云雾中来将它包裹缠绕,黑金符箓在风中飘浮不朽。
“尊者只需同我做个买卖,便能得偿所愿。”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言清辞目光移到灵柩身上说:“请讲。”
“尊者下次来时,需将我放出去。”
“阁下有如此神通,又有什么是在下帮得上忙的?”
“若尊者不行,那恐这玄衍就无人了。”
“阁下应是那万年前的那位魔尊,若在下将你放出来,岂不是成了罪人。”
“哈哈哈,罪人!”张狂嚣张的声音响起,锁链震动,发出震天之声,“难不成在阁下心中,有着明显的是非善恶?谁说那天道之上就没有冷血虚伪之人?这买卖,尊者做也行,不做本魔君也没什么好强求的。”
“好。”言清辞应了,他想,他不会再来到这个地方。
“好,其二,便是带一件东西出去,放心,只是个小东西,不会对尊者有什么影响。最后想再问尊者一个问题,尊者,可识得舜华?”周遭海浪声都静了些,言清辞如实说:“不识。”
船只掉头,他上了岸,楚韶连忙跑到他跟前,言清辞对两人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一只船只游了过来,那上面是川盛泽,在他身上,趴着一只灰狐。言清辞看了看,川盛泽只是昏迷了,季百川背起了他,言清辞的视线落到了灰狐身上。
在言清辞动手前,楚韶率先捏着它脖子上的软肉,转身大步离开。
寻了一处客栈,言清辞查看完川盛泽的情况,走出来时,便看到了那月亮下落寞的身影。
“小狐狸,刚买的叫花鸡,吃吗?”灰狐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接过,用嘴撕了一口肉。
“谢谢。”她说道,今日她不是全无意识,知道她之所以被带出来,是因为言清辞。
“不谢,举手之劳的事。”他笑了笑,“你有名字吗?”
“有,是修给我起的名字,随他姓,叫顾冉之。”
“冉之?阿冉,我叫你阿冉可以吗?”
“可以,他说,他希望我温良敦厚,温文尔雅。只不过,我觉得我浪费了这个名字。”
“没有。”言清辞轻笑。顾冉之猛的撕下一块肉,突然转了话题:“你们人类真是奇怪……”
“嗯?怎么个奇怪法?”
“救了人的不记得,不求回报,而没有救过的人乱认功劳……无耻极了……”
轻微的瓦砾声响起,言清辞看了一眼屋子,灰狐以为他在担心川盛泽,开口说:“放心,他死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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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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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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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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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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