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理所当然的啊了一声,“除了我景兄,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要是你能去藏花阁当头牌,藏花阁一定会名扬九州!”
雪冥:“……”
拇指在牧野脑门上轻弹,“少与你景兄学些歪门邪道。”
牧野撇撇嘴,小声抗议,“不许说我景兄不好。”
雪冥无奈摇头,试探着运气,胸口有些许的堵塞,但是并不疼。
看来断肠花毒还在,只是不再疼痛。
只能等三月后,毒性自行散去。
至于南陨城,只怕今夜花毒便能解了。
他看了眼牧野,又立刻收回视线,出声道:“本尊答应你以后无论如何不会再丢下你,但是你也需记住,不可再像昨夜那般随意伤害自己。终究是毒,如何能争着都要中毒,拦都拦不住。”
牧野毫不在意地用花和草编着花环,随口而道:“我自己没事肯定不会那么傻,那不是因为你需要我么。”
牧野这随口一句也没仔细过脑子,嘿嘿傻笑着,看到雪冥看过去,连忙背过身去。
然后又开口道:“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在小爷心里比景兄还重要,我对不起景兄,看在小爷帮你解决疼痛的份上,你以后可要对我景兄好一点,听见没有大雪球?”
听到了,但是装没听到。
雪冥不回答,却问:“那你可有想过,若不是,你也将承受锥心刺痛之痛。”
“想过啊,痛就痛呗,你不也痛吗?一起痛还有个伴,寒毒陪不了你,这玩意小爷总能陪你的……嘿嘿……”
牧野坏笑两声,忽然转身,将手上编好的花环出其不意戴在雪冥头上。
刚刚那会,压根也没认真听雪冥的话,回答的话也没过脑子,全心全意地都在这花环上。
为了防止雪冥反抗,他还特意用手臂压着雪冥的手,强制给他戴上花环。
没曾想,他都近身了,雪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环戴得太狠,扣到了眉毛上。
雪冥伸出手,把花环往上挪了一分,望着牧野挑眉,“又要闹什么?”
一朵浅蓝色的话垂在白发之间,因为牧野用力太大,有几朵小花掉落,夹在白发中间,甚是好看。
牧野看得出了神,呆呆道:“大雪球,你别笑,你笑起来可真像个女人。”
特别是躺着的时候,头上还戴着花环,牧野一瞬间皱眉。
他现在觉得今晚这月光确实很美,月光照在雪冥脸上,照着他那浅淡而又毫无防备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此刻,雪冥却有些无语,“本尊是男人,与你景兄不同,本尊货真价实。”
牧野撇嘴,“小爷知道!”
除寒毒那会,就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琇書蛧
虽然被说成像女人,对雪冥来说,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可头上的花环,他却一直没有摘下。
想了想只当陪着少年胡闹就是,刚刚偷偷缠编了好一会,他若是不戴,只怕要失落了。
牧野嘿嘿偷笑,真想给景兄看看现在大雪球的样子,说不定景兄还要给大雪球穿女子衣服,到时候岂不是更像?
想着,他脑海里又有了新想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从不会被人近身的雪主,此刻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躺在一圈花丛中间,胸口还放了一束浅黄.色的花,头上又有花环。
若非肩宽体长,手臂结实有力,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花仙子。
牧野哈哈大笑,笑声传出好远,惊起一地夜间觅食的小动物。
雪冥无奈闭眼,感觉到牧野又在玩自己的头发,更觉无奈。
只是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堂堂雪主,被一少年随意摆弄。
在牧野把雪冥发尾处都绑上花朵后,天边开始泛白,一抹光亮从地平线射出,照亮花草树木上的晶莹露水。
也照亮了蓝絮之中,相拥而眠的两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在眠,一个人在看。
景郁刚刚睡着,累得四肢无力,而某个男人却神采奕奕,像吃饱喝足了一般。
看着怀中人有些苍白的脸,南陨城一阵自责,也不知是夜色撩人,还是景郁撩人,他没控制住。
完完整整,从身到心,他都没有一点克制。
这一夜,情.事不断,情话不断。
无数的情绪显露在脸上,南陨城哪里还有世人眼中那高深莫测、算无遗策的样子。
分明是喜怒哀乐皆显露表面,一分遮掩也无。
夜间寒凉,还有他暖着。
此刻清晨露水正浓,单薄衣衫湿的湿,烂的烂,已不能保暖。
幸得景郁的外衣还算完好,只是被露水沾得潮了些许。
南陨城以内力烘干那衣服,小心翼翼地把人裹进去。
景郁动了动,眼睛都睁不开,呢喃着抗拒,“不要了,我好累。”
南陨城失笑,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好。”
他只着一件里衣,尚能蔽体。景郁是整个被他直接裹住,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只是衣服里面,入眼便全是他的痕迹。
这一夜,确实太过疯狂。
地上狼藉一片,蓝絮、碎衣……
每一处,都让人脸.红.心.跳。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死灵卫,南陨城自己安排下的暗哨,自然知道哪里有眼线。
翻窗进了寝宫侧殿,把人放到床上,轻轻扯过被子给景郁盖上。
刚要走,却发现景郁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的小拇指,昨夜都揪了一夜,竟还是不放。
“小七乖,我很快回来。”
景郁无动于衷,睡得很沉,只是手上仍旧不放。
无奈,南陨城只有上.床陪着她睡,等她清醒放松了再说。
他刚一靠近,景郁就自动滚进了他怀里,熟练得抱着他的腰,无比安心。
这一副模样的景郁,看得南陨城心都化了。
也就忘记了,他是准备去告诉雪冥和牧野,可以不必再守着。
于是,雪冥和牧野还在那方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不过唯一受罪的应该只有雪冥,毕竟牧野把他当木偶,玩得不亦乐乎。
而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加一夜。
花浪清醒过来又被打晕,若非再次清醒时,传来消息说蓬海国太子已到花宁国附近,他都不知已过去了两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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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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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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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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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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