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受到了惊吓,勉强支撑着回到家就躺下了。
苏玉涵的情况更严重,她直接被吓得精神失常。
早上有人看见她时,她疯疯癫癫又哭又笑,到处乱跑。
见到有人经过,她就一把抓住了大喊:“狼要吃我了”。
流放营里的老人和孩子被吓的够呛。
大家没办法,只能让几个力气大的女人出手。
合力将苏玉涵扭送回她自己家,关了起来。
还有其他几个人,病的病吓得吓,摔倒受伤的。
流放营的人上午都在传言:
舒然得到的种子不愧是受到了神仙指点。
如今神仙还庇佑着这些玉米。
那些人敢搞破坏。
神仙就派了这山间野兽来执行“天罚”了!
要不然谁能解释的清,那野狼为何如此灵性,偏偏就只针对了那几个坏人?
午饭后,舒家几人都留在家里干活。
早上舒然姐弟摘到了好多香菇、木耳和灰条菜。
白姨娘得抓紧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摊开晾晒起来。
舒然和妹妹弟弟们忙活着垒鸡窝。
舒老太太也没闲着。
她坐在屋檐下边吹风纳凉,边打磨家里新做的木头水桶。
大家都专心干活,时不时小声商量两句。
一派安然和乐的生活场景。
舒老太太说,“这木桶做成了,还得上点桐油才耐用。”
舒然笑道,“秀兰说要给我一些桐油。”
“我等会儿就过去拿。”
“不过祖母,您未曾做过木工活,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舒老太太有些好笑地说,“你这孩子!”
“你祖母虽然不是个木匠。”
“但活到现在,好歹用过多少木头家具?”琇書蛧
“再怎么不济事,也该知道这些了。”
白姨娘也抿唇笑道,“大姑娘还不知道,老太太家里做过漕运总司吧?”
“这即将下水的大船都要上过数遍桐油。”
“想必老太太是再清楚不过的。”
舒然惊讶,她只知道祖母出身显贵。
倒是没听家里大人具体说过老太太娘家的事。
漕运总司掌管南北水路货运。
不但是大官,还是极其炙手可热的官。
历代的总司都与皇帝关系密切,深受皇恩。
漕运总司的家族,说是繁华盛景、烈火烹油都不为过。
舒荷叹道,“难怪祖母见识广博。”
“肯定是大小就见惯了许多旁人没见过的东西呢!”
舒老太太没有否认,只抬了抬手,说:
“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白姨娘服侍舒老太太回屋午睡去了。
舒然蹲在地上继续垒鸡窝。
她正思索着如何设计,才能把土墙结构弄得更结实。
头顶传来凤凌的声音:
“舒大侄女这会儿可得空?”
舒然仰头看去,她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沾着几道土印子。
“啊?”
凤凌微怔,继而撇开视线,眸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今早下绳套抓了几只雉鸡。”
“活鸡我一人不方便全拿上,你能随我同去么?”
舒然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当然可以啊。”
人家抓的活鸡专门给她家养。
她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舒荷舒子睿也赶紧举手,“我们也去帮忙!”
舒然正要说“好”。
凤凌却拒绝了,“几只鸡而已,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他说着忽然朝舒然使了个眼色。
舒然呆了呆,转向舒荷,说,“哦对,没必要。”
“这大热天的,有那个功夫,你们不如在家里休息。”
舒子睿本来还想说什么。
舒然拍拍他肩膀说,“晴儿还想让鸡早日住进新房子呢。”
“子睿,你可要努力啊。”
舒然跟着凤凌走在山间树荫下。
他忽然指了指自己脸颊,“这里,擦一擦。”
舒然伸手摸去,看见指尖上的土,不禁脸红。
难怪刚一路过来,别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凤凌道,“你弟弟倒是想提醒你,但你没听。”
舒然泄愤似地使劲在脸上擦了几把。
“你叫我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事。”
凤凌答:“教你用弓弩。”
舒然下意识按了按右臂。
那晚老谭把弓弩交给她,她就一直随身戴着了。
两人又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截。
舒然说,“昨晚的事,你虽然没到场。”
“但应该全都知道了吧?”
凤凌嗯了一声,“本来想睡个好觉。”
“结果却被狼追人喊的动静吵的够呛。”
“你……”舒然顿了顿。
“苏玉涵和她娘,一个疯了,一个受伤。”
“以后她们应该没机会缠着你了。”
凤凌看向她,似笑非笑说,“你是不是觉的有些难过?”
“事情的后果超出你预期。”
“都怪你把她们母女俩害的这么惨?”
舒然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为她们难过。”
“我很清楚。”
“她们那么做就是想毁掉我的全部心血。”
“打定了主意让我无路可走。”
“若是我手下留情。”
“后果不仅害了我自己,还会连累舒家和流放营所有人。”
她望着凤凌,眼神坚定,“所以就算再来一次。”
“我还是会那么做。”
凤凌与舒然对视。
他之前还在担心她会因为那母女俩而心软愧疚。
但现在,他放心了。
“昨晚你的后招很好。”
“直接斩断后患,不留麻烦。”
“还让秦浩挑不出任何错处。”
苏玉涵疯的彻底,身在流放营又不会有人给她请大夫。
她恐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至于她母亲邹氏,孤掌难鸣。
往后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
舒然点头,“本来我想让大家一起处置恶人。”
“但又想,秦浩还在营里。”
“就算为了他这北地唯一朝廷命官的面子。”
“他也会出来干涉。”
两人说着话,走到林中一片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
凤凌先教舒然使用弓弩的正确姿势。
如何瞄准、如何射击,才能最快最有效率。
舒然学的很认真。
很快就初步过关。
凤凌就走到一边,让她自己对着树干练习射击的准确率。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明明是很枯燥的练习。
她却不厌其烦地练了一次又一次。
既不叫苦,也没说要休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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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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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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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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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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