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什么声啊?听着怪怕人的。”
她边说就想往门口走。
舒然伸手拦住白姨娘,笑道,“既然听着吓人。”
“姨娘还是别出去了吧。”
白姨娘犹豫了一下。
听着外面越发鬼哭狼嚎的动静,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我就开条门缝,看一眼究竟怎么回事。”
舒老太太这时也开口了,“既然只是几个人胡闹。”
“其他人都没出来。”
“咱们紧闭门户即可,无需开门凑那个热闹。”
白姨娘一听无法,只得回来继续坐着听。
鬼哭狼嚎的几个人一会儿跑远了。
一会儿从又从门前跑过,往另一个方向去。
像是被什么撵着,逼得他们不得不拼了命的跑。
可能是因为太过惊恐。
除了开始的“救命”,到后面也听不清他们都喊了些什么。
渐渐的就只能听见滋儿哇乱叫了。
舒家拴在外面的鸡也被惊醒了。
母鸡咕咕哒,公鸡够够够,拼命扑闪着翅膀。
只听鸡飞人跳,一时间好不热闹。
就这样来来回回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外面才总算是彻底安静了。
确认那些人不会再过来,白姨娘先长吁一口气。
“可算是结束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舒老太太也睁开了眼睛。
“既然安生了,那就都睡吧。”
舒然开门出去泼洗脚水。
她看着门前被踩乱的小路,嘴角勾起舒心的笑容。
舒荷、舒子睿突然从舒然身后冒出来。
“大姐姐!”
舒然吓了一跳,“你们俩不睡觉,干什么?”
两个人鬼笑着交换了眼色,一左一右将舒然夹在中间。
然后一溜烟地跑到拴着雉鸡的树下。
脑袋碰着脑袋小声哔哔:
舒子睿:“大姐姐,刚才的事是你安排好的吧?”
说罢他还挤眉弄眼。
一副“我懂得,不用过多解释”的表情。ωωω.χΙυΜЬ.Cǒm
舒荷也掩饰不住兴奋地笑,“刚我都听出苏玉涵的声音了。”
“她叫的好惨,好大声啊。”
大晚上的她不好放声大笑,只能捂嘴窃笑。
舒荷与舒子睿很笃定自己的判断。
毕竟今晚的事他俩算半个目击者。
并且亲耳听见大姐姐说“再过会儿要让他们长记性”。
舒然面对两个人的灵魂注视,僵持片刻,承认了。
“好吧,是我干的。”
舒荷、舒子睿欢快击掌。
看吧看吧,果然叫他们说对了!
舒子睿星星眼,一脸期待地问:
“大姐姐能告诉我们,究竟用的什么办法吗?”
“我保证不告诉祖母和姨娘!”
舒荷也跟着道,“我也保证!”
通常小孩子在外头做点什么淘气的事。
瞒着家里的大人,这是江湖规矩。
舒然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翕动嘴唇,语速飞快、如蚊子哼哼般一口气说:
“反正我就是弄了一头狼让狼到那几家破门撵的他们到处跑。”
好在舒荷跟舒子睿听得极为认真仔细。
从中捕捉到了关键。
舒荷拧眉道,“大姐姐弄了一头狼?”
舒然深吸一口气,笑的有些僵硬,“……嗯。”
“那个,荷儿其实也见过它的。”
“不如咱们今晚先睡觉,明日我介绍你们认识?”
次日上午,大山深处。
舒荷、舒子睿,还有舒晴看着健硕的一头大灰狼。
一个个眼神震惊且呆滞,张大的嘴巴都忘了闭上。
明明这灰狼无比凶悍的模样,一双眼睛更是吓人。
却能乖乖趴在舒然脚下,听从她的话:
“坐下,过来,抬头,叫一声。”
舒然扭头看自家仨孩子,“就是这样。”
“它叫小灰灰,我结交的一个狼伙伴。”
舒荷抬手把自己的下巴推回原有的的位置。
“我、我想起来了,这狼不就是之前在山谷里遇到。”
“然后还想吃了咱们俩的那个?”
小灰灰听懂了,一溜烟窜到舒然身后,像是有些羞愧。
舒然安慰地拍拍狼脑袋。
对舒荷说,“它那时候受伤了,一直饿着肚子。”
“才想对咱俩下手。”
“不过我已经给它治好了,所以我们成了朋友。”
姐妹俩正说话。
一回头就看见舒晴张开双臂扑到了狼身上!
舒子睿焦急道,“哎呀!我一下子没拉住,就这样了。”
他说着就要跑过去解救妹妹。
舒然却镇定道,“别着急,没事的。”
大家都看着舒晴和小灰灰。
小姑娘咯咯笑着,“你叫小灰灰吗,我叫晴儿!”
“大姐姐说你是伙伴。”
“那你以后就是晴儿的好朋友了,好不好?”
小灰灰很不适应这个人类幼崽突然的拥抱。
它僵硬着一动不动。
眼睛向下瞟过去。
嗯,小家伙软乎乎的,看起来还很脆弱。
恐怕它动一下就会把这小家伙碰坏了。
如果那样的话,舒然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舒然走过去抱起舒晴,顺便解救了无所适从的小灰灰。
灰狼转身跳进草丛,一溜烟地跑了。
舒晴还伸着手着急,“小灰灰怎么走了呀!”
舒然只觉好笑。
一头大灰狼竟然怕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娃。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呢?
舒荷、舒子睿也渐渐消化并接受了事实。
舒子睿说,“过去我也见过别人驯兽。”
舒荷说,“不过这事还是咱们几个知道就行。”
“姨娘心里担不住事,祖母又上年纪了。”
“我怕吓着他们。”
舒然如释重负,“我也是这意思,这样就好。”
昨晚在舒家田地捉贼时,小灰灰其实就躲在暗处。
舒然提前让它记住闹事那几人的气味。
按计划,等这些人回到各自的木屋时。
小灰灰就会挨家挨户的破门而入。
然后像牧羊犬撵着羊群一样,将这几人凑成一队。
追着他们满营地跑。
它也不叫,就是龇牙咧嘴地吓唬他们。
听舒然说到这,舒荷笑的肚子都疼了,“活该!”
至于那帮人的下场,他们出门前就知道了。
早起白姨娘出去打水。
回来就说,有人隔窗看见,是头野狼在追苏玉涵等人。
反正也不知怎么回事。
竟然把那几个去拔玉米苗的坏蛋都撵了出来。
看见的人只觉得这是恶有恶报。
根本没人肯冒险出去搭救。
其中,邹氏母女是最惨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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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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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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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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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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