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说蔚然和白朗在泉安这个小城市快乐似神仙,时间如白驹过隙,但身处中北市的某些人闹了个鸡飞狗跳、天翻地覆,已经物是人非。
一切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那时候,余安诚和柯艾还谁也不认识谁,余安诚还是那个蔚然和大家面前的好好先生,以及……暗地里有一帮专门聊女人的狐朋狗友。
说句题外话,从给“等你来”乌央乌央的投稿中也可见——披着人皮的狗男人不在少数。
无数投稿人惊觉伴侣出轨后,都道出同一个心声:震惊!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脏的话,干出这么脏的事儿?直到这一刻才认清枕边之人。
无疑,余安诚就是这么个狗男人。
在和蔚然的两年追求与被追求,以及五年的婚姻中,余安诚出轨的女人有两位数之多,有一夜情的,也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后者中,有一位他在育舟教育的学生的妈妈。这位全职主妇三十五岁,保养得不错,家境也不错。
她老公钱不少赚,但说白了,是个□□的。
她受够了老公那个粗人,投入了余安诚这个“君子”的怀抱。
这也是余安诚第一次出轨有夫之妇,套用一句烂大街的梗,那就是刺激他妈给刺激开门——刺激到家了。二人东搞西搞地,甚至还搞到过育舟教育的储物间。
可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这位老公这次不用□□了,为自己,要让余安诚情债血还。
铁证如山。
包括二人在育舟教育进出储物间的视频。
是柯艾在第一时间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什么叫第一时间?那就是连余安诚这个当事人都还不知道。至于柯艾为什么这么做,她两成是为育舟教育,八成是为余安诚。正如给蔚然提供这个情报的滕老师所言,当时,是柯艾先看上了余安诚。
对柯艾而言,抢别人的男人挺有意思,更何况她是一次性从N个女人的手里抢了余安诚,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余安诚的债主也挺有意思。
至今,柯艾以为知道这事儿的只有那一对夫妇、她,以及被她调职、封口了的前任副校长。而余安诚以为那个有夫之妇离开了他,只是因为她全家离开了中北市。他不知道他的小尾巴攥在柯艾的手里。
他更没料到有一天会是蔚然“轻轻”地踩了柯艾的手。
总之,当蔚然坐上从中北市去往黑海市的火车,中途在泉安下了车时,柯艾约了育舟教育的陈董,铁证如山地爆了余安诚的黑料。没办法,柯艾这个人,最恨别人给脸不要脸。
如今她只有一个诉求,让余安诚不仅限于在育舟教育,而是在业内都没得混。Χiυmъ.cοΜ
陈董领命,那叫个手起刀落。
余安诚跟做梦似的。
什么……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竟然能毁了他未来三十年的前途?What?当年一段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风流事竟然是一座活火山?
比余安诚晚不了多少,远在老家的余安诚的父母也得到了消息。
那可是一对“人精”父母,一直和余安诚在育舟教育的领导搞好关系,逢年过节问个好,送送礼,让对方多关照关照他们的宝贝儿子。如今,对方给他们通风报信,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保不住。
把二老急得哟,风风火火从老家赶来了中北市。
一家三口团圆后,余安诚扑进爸比妈咪的怀里哇哇大哭……
余妈余爸悲愤交加,一声声问宝贝儿子到底是谁在搞你?毕竟,他们搞好关系的那个领导级别远远够不着陈董、柯艾和真相。余安诚泣不成声地想了想,不难猜到是柯艾。
但是,他不能说是柯艾。
事已至此,他不能在和柯艾翻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他对父母报上了蔚然的大名。说到这儿,他哭得更来劲了:“儿子错了,儿子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您们的话当耳边风,不该娶她,不该惹上这个害人精……”
余安诚甚至觉得,蔚然担得起这个罪名。
的确是蔚然那一句居心叵测的“安诚,我等不及了”,让柯艾对他赶尽杀绝。
之后的事,余安诚也是万万没想到。
余妈余爸去了邵梅家,找蔚然算账。
邵梅实话实说,说蔚然出差了。当时,邵梅还不知道余安诚的真面目,对其父母客客气气。结果那二人闯了她的家,一边砸东砸西,一边骂骂咧咧,说蔚然歹毒,说蔚然不好好伺候余安诚,逼得余安诚只能上外头找人,说蔚然不好好反省自己,还对余安诚反咬一口。
邵梅都不知道是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该怀疑人生。
这TM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而被她捧了五年的女婿,竟然是这么个狗东西?
所以,是邵梅先动的手。
但邵梅只是一手揪一个地将余妈余爸往外扔。要知道,当年邵梅替蔚然教训身强力壮的小混混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两个老家伙。
但最后,对方抄家伙了。余妈抄了立在楼道里的一个打气筒,递给了余爸。余爸接过,抡在了邵梅的头上。那打气筒是金属的,气嘴更有棱有角。先不论邵梅有没有脑震荡,血当场就流下来了。
余妈余爸连眼都不带眨的,声称“我们是正当防卫”,便大喇喇地走了。
邵梅和左邻右舍的关系并不好,那些人扒着门缝看了看热闹,便缩回了头。
邵梅一个人去了医院。
这些年,她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宅,一个人旅行,所以并不觉得一个人去医院缝上几针有多孤零零。相反,这时距离她在视频通话中套话蔚然,仅仅过去了个把小时。她眼前还有蔚然在视频通话中那张“瞒着妈妈谈恋爱被抓包了”的脸,就觉得流这点儿血也值了。
这一场恶战,邵梅没告诉蔚然,余妈余爸也没告诉余安诚。
再到今天,余妈余爸再出征,闹到了三足工作室。宋依人和远树双双为余妈那一番言论所“折服”。阿姨您这是坏吗?不,您这是又坏又蠢。您这是满世界揭您儿子的老底,唯恐大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闹到最后,余妈被保安带走时,又把昨天和邵梅的PK秃噜了出来,对宋依人和远树放狠话说,看谁能笑到最后。
宋依人这才致电了蔚然:“蔚然,大事不好了!你妈被打了!”
蔚然在从泉安返回中北市的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里,几乎没坐着,而是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虽然没道理,但归心似箭的她就是觉得站着比坐着速度快。她和邵梅通过电话了,邵梅是这么说的:“我说我没事,大夫非让我住院。”
过去,蔚然总希望她能有一个普通的妈妈,别那么与众不同。
这下好了,邵梅普通了。
和全天下的妈妈一样把“没事”挂在嘴边,就算头破血流也没事。
蔚然没有致电余安诚。
她对他……如果只能说话的话,那无话可说。
晚上六点,蔚然赶到邵梅所在的医院。
三人病房。除了邵梅,其余两个病人床前都有三两个家属,热火朝天的。邵梅床前倒也没空着。
余安诚在。
余安诚背对门口,且挡住了邵梅望向门口的视线,所以蔚然得以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听见了余安诚的来意。她听见余安诚让邵梅放他爸妈一马,再一看,看邵梅闭着眼睛,看床头柜上摆着一份还没动过的饭菜。
是啊,这是饭点儿啊。
余安诚只顾自己叨逼叨连口饭都没让邵梅吃。
见状,蔚然心如明镜。邵梅才不是“没事”。相反,此时此刻的邵梅怕是只剩下半口气,否则以邵梅的脾气,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会扇余安诚两个耳刮子,何至于眼不见、心不烦地闭着眼睛?
就这样,蔚然二话没说,猛一推余安诚的后脑勺。
余安诚跟磕头似的点了一下,伤不着身,但是丢人。
他气急败坏地回过头,看是蔚然,面部肌肉好一通抽搐,又怒,又要忍,偏偏又忍不住。
蔚然无视余安诚,对邵梅俯身:“妈,你怎么样?”
邵梅一句话没说出来,向另一侧俯身,对着痰盂吐得一张脸蜡黄蜡黄。蔚然给邵梅拍背,丢给余安诚一个字:“水。”余安诚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上水杯,自言自语道:“这是对脑震荡有什么症状还挺门儿清……”
换言之,他说邵梅是在“装”脑震荡。
蔚然顾不上余安诚,反倒是邵梅吐完了,缓过这股劲儿来,接过水杯,泼在了余安诚的身上。
趁着余安诚往后蹦三蹦,邵梅对蔚然一口气道:“然然,我知道他爸妈又闹到你公司去了,他们的儿子毁了,活该毁了,还要抹黑你。”
邵梅本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但如此一来,不得不就昨天的事报了警,让那两个老家伙应了那一句nozuonodie。
眼看父母被警察带走了,余安诚的当务之急可不就是来找邵梅求求情吗?哪成想邵梅和蔚然这一对母女翻起脸来,一个比一个溜?
落汤鸡一样的余安诚指着邵梅:“我好歹叫了你五年的妈,对你个疯老太太给足了面子……嗷!”
客观讲,蔚然从性别、身高和体重等方面都干不过余安诚,但她铆足了劲还干不过余安诚的一根手指头吗?没错,她撅了余安诚那一根指着邵梅的食指。而余安诚这一嗓子直接把护士喊来了:“干什么呢?要吵出去吵,这是医院!”
事已至此,余安诚疯狗似的了,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蔚然举了巴掌。
只是……咦?
这手举上去怎么下不来了呢?
咦?蔚然临危不惧,怎么还在对他笑呢?
余安诚缓缓回过头,看身后……站着白朗,而他的手腕在白朗的“铁钳”中就处于碎与不碎的边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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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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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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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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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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