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千衣楼!
慕容随缓缓点头:“不错,上次宣平王容成私自入我大燕,本王曾说过,不管他得到了什么好处,至少要分我一份,看来,他上次来大燕的目的,是千衣楼不错了。收藏本站”
“千衣楼,又是这个千衣楼……”
慕容随感到一丝不妙,“氐族居心叵测,常年往大燕境内安插细作,这是本王和父皇都知道的,但是这回,怎么连南边魏国的宣平王都知道了?还先一步抓了人,拿了消息,要是本王不惊醒些,恐怕有朝一日千衣楼和宣平王府联盟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抓了人?”听雪有些不明白,“信中可没说,您如何就笃定是抓了人呢?”
慕容随冷哼一声:“信中千衣楼的消息如此详细,本王敢肯定,他容成不仅是抓了人,还抓的是重要人物。”
看听雪面上闪过一丝迷茫,慕容随道:“听雪,若是咱们王府影宫有几只小虾米落到别人手中,他会不会将消息说得如此详细?”
“绝对不会!”听雪这次倒是前所未有地肯定,“王府影宫,每个人知道的事情都相对有限,只有少数几人,比如属下,再比如惊风,才能将影宫中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详细。”
“所以……宣平王抓到这个人的地位,或许与属下在王府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差相仿佛吧,”慕容随不置可否,“但无论如何,我们拿到的是第二手消息,你敢肯定,他容成不骗我们么?”
听雪一怔,他也曾与宣平王打过交道,深知那人多变,虽然这次不等己方发难,他便将消息送过来了,但谁能保证,他不在消息中做些手脚呢?
正在迷朦之时,慕容随就已经吩咐:“千衣楼的消息,先不要透出去,不过既然已经有容成这个聪明人,那我们也就不必费事了,你派人去盯着宣平王的动作,若他对千衣楼有动作,我们再跟上不迟。”
慕容随果真会打算,许慕宽的人做什么,他的人便效仿,将省事二字演到极致。
“属下明白了。”
“嗯……”慕容随未见得有多轻松,“怀王府现在家大业大,影宫也是,本王将所有人交给你,你要上心些。还有一样,这半月来,本王思前想后,始终觉得薛简是我拿不定的一个人……”
听雪凝聚了心神,怀王向来把薛简当作自己手中最大的暗棋,而薛简去了封州领军后,他的分量更是重了不少,怎么现在,怀王却说薛简是他拿不定的一个人?
“薛简……始终姓薛,”慕容随开始在书房中踱步,“宁王身上有薛家的血脉,谁敢保证薛简到最后不会对宁王存了慈心?本王这些年敢用薛简,何尝不是一招险棋?”
“是,所以殿下的意思……?”
听雪已经隐隐想到了,但慕容随未开口之前,他还是不大敢说。
“本王的意思,就是让你从影宫中好好挑几个人,让他们去虎贲军中,安插人进去的事情,不要让薛简知道,本王相信,影宫的人,必然能在军中有一番作为。”
果然……
听雪的想法还是与怀王不谋而合,燕帝老了,但是立储一事还久久没有着落,慕容昭又与怀王府势同水火……
兵谏、逼宫,是所有人都最不愿选择的方式,可一旦燕帝没有留下遗诏,或是宁王一派率先有所行动,那么兵谏逼宫,就成了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随相信薛简的忠心,只是倘若真到了要兵谏的那一刻,薛简……还会不会那么坚定地追随他?
一旦兵谏失败,那么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薛简……舍不舍得来一场豪赌?ωωω.χΙυΜЬ.Cǒm
慕容随拿不准。
所以,将影宫中的人暗中安插到虎贲军中,就成了制衡薛简的一招妙棋。若真到兵谏的时候,那么就算薛简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
“听说他中秋也回来了?”
慕容随一提,听雪马上便接口:“殿下可要召见他?薛大人一去也是两月,说不定封州那边,他经营的已有成效了。”
慕容随目光一洌:“还是不见为好,本王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乃是全然在本王的掌控中,薛简那样的人,他不喜欢有人时时干预。……至少,本王不能在明面上控。”
“是,属下明白了。”听雪轻轻一笑,“况且,若是郡主殿下得知他回来,恐怕就是咱们想见,也要被郡主捷足先登。”
“嗯……”慕容随也颇头疼慕容音,好几次,自己在与薛简甚至是许慕宽谋事的时候,总是她冲出来打断。
“让他们见见也好,阿音对薛简,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若是薛简能对她有情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没有……”
慕容随语声忽而滞住,一顿,悠悠道:“若是没有,本王也会成全她。”
“殿下待小王爷真是好。”
慕容随不置可否,他自己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朱惜华与薛简的往事,他何尝不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朱惜华对薛简没有那样的心思,可谁敢说薛简对朱惜华再无半分私心?
慕容音跋扈,若她当真得到薛简,必然不会容许他与朱惜华往来……而他慕容随也相信,他这个妹妹,迟早会得到薛简的心。
成全所有人,最多委屈一个薛简,岂非上策?
反正慕容音要的只是与薛简的一桩婚事,至于事后她会不会后悔,那是冷暖自知,不在他慕容随的考虑之内。
慕容随要做的,就是赐婚,然后把薛简牢牢笼住。
“你去告诉郡主,她的薛哥哥回来了,让她有机会便去见一见。还有,让她顺便打探打探……薛简在封州这两个多月,到底还做了什么?”
慕容音问,薛简的疑心会少些。
“王爷不是说不问了么?”听雪不解。
“我不问,难道郡主就不能问?”慕容随的面色还是那样清整,“本王不止一次说过,薛简姓薛,宁王身上……也流着薛氏的血。薛家对朝廷是什么样的存在,那薛简对本王,也就是同样的存在。”
“是,属下多言。”
听雪暗暗替慕容音感到心疼,薛家是大燕朝廷的功臣,却也是一枚沉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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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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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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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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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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