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苏缃当时用的那个“她”字,除了确实有些急了之外,也有几分想要试探清舒深浅的成分在。
哼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舅子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想到这里,苏缃仍然有些将信将疑,索性直接打字问清舒说,“你……真的是他哥哥?”
清舒不答反问,“那照你觉得呢。”
孩子啥也不敢说,孩子啥也不敢觉得。
苏缃欲言又止地缩了缩脖子,明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现在这种极其尴尬的情况,该说什么好?大舅子好大舅子对不起?大舅子听我说大舅子别生气?
离谱,简直太离谱了。
这时,清舒发来了一条入队申请。
苏缃吓得虎躯一震。
突然觉得该不会真的是大舅子生气了想要搞自己,然后看似放出了友好的入队邀请,其实是个为了钓她上钩的诱饵,等到她上钩了,也就是在进队之后,就会有好几个大汉等着揍自己一顿吧?
想着想着,苏缃就颤巍巍着手点下了同意。
进队之后,苏缃发现不仅没有大汉,也没有杀手。队伍里,只有清舒一个人。
清舒开了队伍麦,直截了当地说,“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虽然这时候苏缃很想插一句嘴,你们兄妹俩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声音一个比一个好听。即使是清清冷冷的语调里,却还能透着几分温温柔柔的舒适感。
“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就见了家长,反而让苏缃先露了怯。
“先把变声器关了。”清舒依旧冷淡开口。
苏缃:“……”
自诩伪装做到了天衣无缝的苏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大舅子面前掉马掉得这么快。
不是吧,大舅子是怎么看出来她,她的?
尽管她现在确确实实已经开始心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气势上不能输!就算是负隅顽抗也得挣扎一下!
苏缃立刻装傻,“……什么变声器?我没开啊。”
清舒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看穿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苏缃听了之后莫名很不服气,“就算你不帮,我也会想到办法的。”
清舒不置可否,只是说,“这不是什么铁证。”
苏缃听了之后确实很郁闷,毕竟这也是自己一直很担心的地方。
碍于对方的身份,苏缃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那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我出面澄清这件事,把烫手的山芋接下来嘛。不然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
清舒突然很直白地指出,“你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男性。”
苏缃:“……”
不知怎的,当他说出“语气不像正常男性”的时候,苏缃阴恻恻地想,他怕是不知道把辣妹放在了何种境地里,才能说出这种话。
苏缃继续装傻,“我跟我周围人学的还不行吗。”
见苏缃依旧在打太极,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清舒像是叹了口气,刻意表现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那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xiumb.com
“等等,”苏缃忽然有些着急了,再次确认说,“你真的是顾……顾云彻的哥哥吗?”
“嗯。”清舒答得很轻,也很果断。
然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十分认真地说,“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嗯???”
这两句话的冲击力,让苏缃感觉仿佛有一口老血突然从肚子里涌了上来,只不过因为冲力不够大一时间没让她瞬间吐出来,含在嘴里别别扭扭的,让她吐也不是,咽也不能。
真的就是大舅子啊???
可是好好的大舅子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苏缃快速搜刮了一下自己几乎没啥容量的大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大舅子屈尊给她道歉的。
这到底是搞哪出??苏缃越来越搞不透了。
清舒解释说,“一开始,在你为了维护云彻的名声而四处开红的时候,论坛上就开始有不少人推测你可能是个代练。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关注着你的动向了。”
感觉“代练”这个词,在大舅子这里风评并不是很好啊。
苏缃十分识趣地没有问出来,只能推测是可能之前因为代练而出过一些什么缘故吧。
清舒继续说,“而那次应天外围的约战,其实也是试探。我并不认为网上的那些人说的一定是真相,所以我打算自己去证实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当时我问了你一个问题,而你的回答让我开始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是个代练。而刻意接近云彻的理由更是别有所图,因此想要让你离她远一点。”
苏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第一面时遇到的皆不顾,原来是大舅子上的号啊。
尽管当时隐隐就觉得那些镇天山的杀手还有皆不顾的出现可能会有联系,但是苏缃着实没想到着盲盒还能开出来一个大舅子啊。
苏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嗨呀,要不是你提起来,我早就忘记这件事啦。”
清舒的态度十分诚恳,继续又说,“那次是我鲁莽了。我后来发现在经历的很多风波中,比起维护你自己,你似乎会更加侧重于维护她的名誉。”
“就连前段时间,云彻也会在偶尔跟我提起过你。从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我就没停过她有提过自己任何一个朋友了。从那时起我渐渐开始觉得,或许你并不是我一开始所料想的最坏结果。
“……对不起。”苏缃突然说。
清舒却并不意外,有些打趣地问她说,“怎么现在关变声器了?”
苏缃嗫嚅着,“对不起,我食言了。”
清舒笑了笑,宽慰她说,“没关系,我看到你的决心和你的行动了,这样就够了。”
“你说要交给你来做,是你要出面解决这件事了吗?”苏缃小声问了一句。
清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更加从更加理智的角度解释说,“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这样下去可不好。”
“那为什么不直接从一开始就出面啊?”苏缃却有些不明白了。
清舒沉默了片刻后,十分郑重地说,“云彻现在的状态,已经并不适合继续像这样沉溺下去了。所以,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
似乎在下定了某种决心之后,顾云彻这才感觉稍微有点能够面对苏缃了。
两个社团合办的晚会将进,不管是什么形式的节目,都该进入紧锣密鼓的排练阶段了。顾云彻自己作为一社之长,必然需要以身作则,肩负起责任来。
顾云彻:“今天晚上七点以后有时间吗?”
苏缃:“有的有的。”
顾云彻:“那正好可以来我们活动室一下,一起商量排练的事情。”
隐隐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略显强硬了一些,顾云彻为此还特地又发了一个表情过去。
顾云彻:[动画表情]
苏缃:“好哒!”
回完这句消息后,苏缃顺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顾姐姐这个时间找她,应该是下午第四节课下了的课间吧。
苏缃在回到宿舍后基本都在处理游戏里的琐事,导致她一下午都没怎么空出时间来吃零食。以至于到了晚上的时候,苏缃感觉自己已经饿得整个人都瘪掉了。
“要忍住啊要忍住啊!晚上就要见到顾姐姐了,多好的约饭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啊给我冲!!”
一边走在去大学生活动中心了路上,一边心里不断发出咆哮。
古琴社活动室的门是开着的,门上的“静心”就像是刻于陋室上的铭帖,让本就饱含文人志趣的古琴社,更加平添了一种“蓬门今始为君开”的雅意。
明明似乎是第一次来,却隐隐约约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让苏缃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哟,系花!”
站在顾云彻身旁的姑娘,大方熟络地跟苏缃打了个招呼。
……很遗憾的是苏缃今天没有吃药,她的脸盲绝症又犯了。
好在没等苏缃开口说什么,顾云彻就出言介绍说,“这位是我舍友,应萍拂。她也负责乐器的部分,嗯……你们之前应该也见过。”
苏缃这才隐约想起来,之前在食堂偶遇顾云彻的时候,她身旁就带着个小姐姐。
于是苏缃连忙回礼说,“哦哦哦,小姐姐好!我叫苏……”
“历史系系花苏缃!我认得,我认得的。”应萍拂坏笑了笑,上下打量起了苏缃。
“嗨呀没有那么夸张,都是一帮朋友瞎叫着玩的。”苏缃有些无奈,她确实没想到这个称呼居然还传了这么远,都传到别的院里去了。
应萍拂笑眯眯地说,“我看得出来,这可不是白叫的。”
苏缃微微一笑,接话道,“上次见面实在是太仓促了,我回去之后都后悔死了,怎么就没当面夸小姐姐怎么那么好看呢。这次一来,倒是先被你抢了词了。”
“果然美女间都是会相互吸引的!”应萍拂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顾云彻那边瞟了一眼。
苏缃当然看到了应萍拂视线的偏移,心下不由一凛,忽然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语言大师。
应萍拂这句话中暗含的意思,看似浮夸但实际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夸了在场的三个人。
这两个人一见如故,简直就像是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好姐妹一样。
“……”顾云彻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表面上却依旧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安静听她们扯皮。
苏缃同时也注意到了顾云彻的沉默,连忙打住了话题,“那我们就来说一下节目的事情吧。”
“《大鱼》的话我可以负责箫的部分,不过《关山月》这个曲子我还没学。”话一说完,应萍拂就给苏缃使了个眼色。
苏缃立刻会意,饱含感激地回望了她一眼。
好队友好队友,说自己曲子不会可不就是在给她创造机会嘛。
顾云彻轻描淡写地说,“《大鱼》现在应该缺一个钢琴,《关山月》的话我可以独奏。”
一听顾云彻说要独奏,应萍拂第一个就不乐意了,“你不是还有一个《阳春白雪》的独奏?这么多独奏不太好吧,而且我们不是答应了他们汉学社把你的《关山月》出成合作节目嘛。”
“况且你自己不就可以上钢琴嘛。”应萍拂又补充了一句。
记得在迎新晚会上的时候,哪怕距离有点远,但苏缃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顾云彻坐在钢琴前,柔和圣洁的聚光灯打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衬着她温婉娴静的面容,更是让她看起来像极了是一只在粼粼湖面上,华贵优雅的天鹅。
而她着一身华夜的晚礼服,似乎过于脱俗,以至于独立于喧嚣之外,却又让人觉得此时此刻世界将宠幸聚焦于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那一刻的触动开始,苏缃就在想,或许做一只癞蛤//蟆可能也不错。
顾云彻沉默了会儿,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也是可以吧……不过这样的话《大鱼》这个节目,就不缺什么人了。”
“《大鱼》不是还有一个民舞嘛。”应萍拂依旧不肯放弃。
苏缃猛地抬头,“民舞……我、我……我可以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上号!三坑校花不做白月光啦更新,第 38 章 38 毒奶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