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欧奈显然有点受惊了。
“欧奈小姐,不知是否有幸可以请你跳支舞?”说着易之便shen.出手去,断绝了自己的退路,也表达了自己对欧奈的诚意。
这突然来的搭讪,这突然来的邀请,这突然来的诚意,都太突然了,所以让欧奈有点惊慌,还有点不知所措。易之这般阳光帅气的人,她本是欢喜的非常,因此她现在的这种踌躇不知所行的状态还有点害羞的意味。
欧奈整理了一下呼吸,看样子她打算要接受易之的邀请,这让易之松了一口气,虽然被拒绝的话也没什么,伤不了他的颜面,但输了比赛,向一个男人低头,那会很伤尊严。就在易之正立身姿,准备起舞的开场动作之际,有个人出现了,而且是个搅事者。
“欧奈,你没事吧?”这个男的便是娄天。
“没事,没事,没事。”欧奈急忙举起双手,在xiong前来回摇动。
娄天冷冷地盯着易之,带着对小人的嘲笑和对loser的蔑视,随即拉起欧奈的手,打算离去。
易之受得了女人的气,但男人的,半点都不行。所以他一把拉住了欧奈的另一只手,如此一来,一场两个男人为一位女士的争斗的戏码便即将上演。
娄天当然也不甘示弱,他本身也从没有过认输的念头,从小到大都是。他贴近易之,还是那种蔑视的眼神,嘲笑的zui角。“知道我是谁吗?”一般敢这么说的人都有些来头,何况他还是这场聚会的东道主,主持者——娄山关的儿子。
“不认识。”易之很随意地回答,但在娄天听来却很刺耳,他认为是对自己的蔑视。
娄天笑了笑,心想‘你小子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叫娄天。你呢?”
“王易之。”听到娄天自报姓名,易之没有半点感触,事实上他也是真的不认识这号人物。但相反,娄天也从来没听过易之的名号。所以,在两人看来,对方都是稍微有点钱或有点地位的小喽喽而已。
娄天靠近易之,贴着他的耳朵,轻语到,“识相的,快点给老子滚,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一个字充满的杀气。
欧奈同时被两个男人拉着手,又处在麦芒针锋之间,心里既害怕又莫名的兴奋,还有一种无比的优越的存在感。
“记住你说的话。”易之还是很平静,脸上依然带着自然的笑容,他松开了欧奈的手。
当欧奈以为易之害怕了,娄天认为他怂了而得意地笑了时,谁知,易之猛地,伺候了娄天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娄天被这突如其来,他都没想过的一拳打的着实有点懵,连退了两步,还险些摔倒。欧奈则更加是被吓到了,她表现了一个小女生应有的反映,捂着zui,下意思地尖叫了一声,面色惊恐。她这一声,当然也吸引了众人目光,大家都围观而来。
打完娄天后,易之站在原地,整了整自己的西装,没有半点害怕与怯意,还是一副绅士风度。
而另一边,娄天揉揉自己的下巴,zui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他没被吓到,一看便知道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娄天直起身子,头一甩,笑意冷冷地盯着易之,看那架势,他肯定要回击,果不其然,他猛地冲了上去,身手十分迅捷,一看便知是位练家子。其实,娄天受过正统的职业训练,请的老师都是泰拳,自由搏击退役选手。训练时,可不是太监陪皇帝玩摔跤,那可是真拳实ròu。
易之平常一直都有锻炼,但那只是为了健身而已,所以他哪反映的过来,也根本受不住娄天的拳脚,而且娄天也一点没藏力气,像上了战场,与敌人厮杀一般,拼尽全力。一套组合拳下来,易之就瘫倒在地,疼的直冒冷汗。
“娄天!”娄山关赶忙过来阻止,他不是为了维护秩序,调解矛盾,而是真的害怕自己的儿子把别人又打残了。
同时,美之他们也赶了过来,趴在地上,询问易之的情况。秀立则站在一旁,面色冷静,没有任何行动。
“我没事。”易之硬撑着,借着皖之和露晓的搀扶站了起来。付名博与潘琳可能因为和易之不相识,所以也同秀立一起干站着。
“年轻人,没事吧?”娄山关站在娄天和易之中间,关怀地询问易之。
“没事。”这种时候,即使牙断了也要往肚子里咽,易之捂着肚子说。
“没事就好。”这种场面也需要有个人出来调节与善后,而卢旺达老爷子不愧是前任会长,见过很多市面,所以他不失时宜地站了出来,“年轻人,性情直爽,为所争,拳脚较量,也是平常。敢想敢为,都是真英雄啊。哈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他一看就看出这场闹剧的缘由,而且立马有了应对的说辞。大家也很卖面子地,跟着他一笑掩之。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卢旺达招呼大家,众人也很识趣地四散而去。
“小伙子,看你面熟,贵府上是?”卢旺达来到易之身旁,拄着拐杖问。
“左王。”易之对老爷子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当时是自己落了下风。
“左王?”娄山关心里嘀咕,商会好像有这么一员,但并不熟悉,应该不是什么豪绅大户。
但卢旺达听到这两个字时,反映就截然不同了,面色突然就凝重了起来,但还好,他是老江湖,立马又掩盖了过去。“是吗?难怪。也是我们商会的老骨干了,你父亲可是王宗曜?”
“王宗曜是我叔父,家父王宗禀。”
“哦,是吗?好,好,好。那要带我向他们二位问好啊。”卢旺达捋捋山羊胡笑道。
“记下了。”易之点头回应。
听他们这么一对话,娄山关的眼珠立马转了一圈,“来来来,几位,我们那边坐下谈。”说着便引着大家来到大厅一隅的雅房里,这个单间与大厅只隔了一张两米高,六米长的檀木屏风,屏风上刻的是黄山样貌,怪石奇松,栩栩如生。
“你个混账,快给人道歉。”刚坐下,娄山关就指着娄天的鼻子勒令到。
“大家切磋,我又没错,何况还是他先出的手。”娄天一种句句在理的态度,所以当然不会道歉咯。
“你!”显然,娄山关这位老子是制不住自己的儿子,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只好转个方向,对着易之他们惭愧到,“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管教无方啊。”
“娄会长严重了。”秀立很识趣,立马给了一个台阶,“卢老不是也说了嘛,大家较量一下而已。手脚有长短,功夫有高下,无碍无碍。对吧,四少爷?”
易之听出来秀立在揶揄他,便没搭理他。另外一位当事人欧奈坐在卢旺达身旁,好几次她似乎都想开口,但又放弃了。或许,她也想站出来,道个歉,但怎奈自己太胆小,不敢出头。只能一脸愧疚地坐在一边,当个旁观者。
“这位是?”娄山关看着秀立问道。
“哦,他是我们‘秀庭立杰’的副总裁,秀立。”付名博帮忙介绍。
“副总裁?”潘琳,皖之,露晓,三人心里一起冒出这个问好。
“秀庭立杰?”娄山关叨咕着,“你叫秀立。”然后恍然大悟状,“那你一定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咯?”
被他这么一问,最惊讶的莫过于潘琳,皖之和露晓三姐妹了,她们和秀立相处了这么久,在公司上了这么多年班,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想过这个巧合,相视而讶,都在钦佩娄会长的脑洞真大。
但秀立的反映立马打了她们的脸,“小股东,小股东。”原来秀立还真是幕后老板啊,三人全都傻眼了。
“谦虚,低调,年轻有为啊。”娄山关不停地夸秀立。
“娄会长过誉了。”付名博搭腔,“我们还嗷嗷待哺,需要您这样的企业家多指点。”
“义不容辞,我就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发挥我这把老骨头的余热。哈哈哈”
“娄会长谦虚了。哈哈哈”卢旺达也跟着帮腔。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看来娄山关还是很喜欢他们的,说着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给了他们。
这时,一位女士走了进来,三十刚出头的模样,看气质,应该是位秘书,她走到娄山关身边,低身耳语了几句后又走了出去。
“有几个朋友。”说着娄山关起了身,“你陪大家。”他嘱咐娄天到。
秀立和付名博见状,也赶紧起身,“娄会长您忙。”
“好。失礼了。”娄山关离开座位,特意来到卢旺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部,“达叔,您老先坐会。今晚千万别走,我还有事找您。”
“好,好。”卢旺达点头回应。
娄山关刚走,气氛马上有点凝固,秀立便找了一个话题,“卢老,方才听您说,您认识王宗曜是吗?”
“哦。也不算认识。”老爷子这回答有点耐人寻味,大家都注视着他,想听听他到底要说出个什么缘由来。“我当会长那会,邀请过王先生很多次,但他都没参加过,所以对他印象很深。”
秀立这么一听,马上笑了,还故意对着易之。
“后来,一次机缘,一位朋友和我谈起过王先生,很是敬佩,可惜,无缘一见。”说到此,卢旺达不禁摇头哀叹。
“瞧卢老您说的,王宗曜就是个卖香油的,那值得您如此感怀。”秀立嬉皮笑脸地说。
“哦不不不!对于王先生的为人,有耳闻的。”卢旺达话没说透。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娄天实在受不了这种拐弯抹角,相互阿谀的会话气氛,他起身离席。
“我们也走吧。”易之听的也是一肚子气,对着美之说到。美之本来是很喜欢秀立的,但很明显,他喜欢的秀立长大了,变了,所以她甩给秀立一个‘看错你了’的眼神后,随着易之离开了。
秀立毫不在乎,开始和欧奈搭起话来,“欧奈小姐,您是学什么的?”
虽然欧奈和秀立以前并不相视,但也无碍她有点讨厌秀立,可能没人喜欢他那副笑眯眯,奉承的zui脸。但毕竟是公众场所,自己不能失了礼节,“学服装设计的。”
“我们公司的小皖。”秀立摊开手对着皖之,“马兰欧尼设计学院毕业的。”
“是吗?”听到这个校名,欧奈觉得很亲切,突然来了兴致。
“你是那一届的?”皖之今天也特别地厌恶秀立,但对欧奈她还是很喜欢的。
“哦,我在马兰欧尼当过1年交换生。”欧奈回答。
“那你是?”
“我是东京文化服装学院一一届的学生。”
“原来这样啊。我当初也想去东京的,但。。。”似乎有些原因,导致她最终没能去成东京,但具体是何缘由,她又不太愿意说,所以只好耸耸肩。
“看来你们应该很有话题聊。不如你带欧奈小姐去喝点东西,好好谈谈。”秀立建议皖之。皖之也早想离开,不愿再看到秀立那张zui脸,所以她马上起身,向欧奈shen.出邀请的手势。潘琳拉着露晓也乘机一起离开了。
“那我俩陪卢老说说话,多请教些宝贵知识。”付名博对着秀立和卢老说到。
“今天秀立哥是怎么了?”露晓边走边抱怨着。
潘琳也觉得奇怪,秀立平常说话是惹人烦,但今天特别让人讨厌。她们可能还看不惯秀立现在的那副商人zui脸。“老娘竟然还亲了他,真是脏了老娘的zui。”
听潘琳这么一说,逗得露晓yin转晴明,哈哈大笑。
果然,同样是学服装设计的,有说不完的梗。
露晓出来后,四下寻觅。潘琳问她找谁呢,她只回应,没找谁,而作罢了。
美之和易之离开雅阁后便径直回酒店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付名博和秀立陪同着卢旺达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了。现在会场还剩下一半多的人,潘琳都有点等着急了,因为她还没习惯穿礼服,所以不自在的很,早想回酒店脱个精光,解放大自然。
“聊什么这么开心?”欧奈很久没看到外公笑得如此畅快了,看来这个秀立虽然很招人厌,但对待老人还蛮有一套的。
“没什么。”卢旺达笑着捋捋灰白的胡须。
“我想去上海,到皖之姐她们那去参观参观。”
“可以是可以。”卢旺达刚说完这句,欧奈以为他不答应,便撒起娇来,“外公~”su得卢旺达的老骨头都快化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也要邀请人家在杭州转转啊!”卢旺达白眼瞪着欧奈,示意她太心急了,话都不听完,“要先尽地主之谊!”
“对哦,嘿嘿。”朝卢旺达做完鬼脸,欧奈马上急切地邀请皖之,“皖之姐,你们有空吗?我家就在这附近。就明天吧,周天你们不会有事吧?”
欧奈如此热情,皖之都不好拒绝了,不过她确实也没别的事,只是不知道潘琳和露晓是怎么想的,所以她用眼神请示了二位的意见。
“我没问题。”听到露晓这么说,高兴的不是皖之,而是欧奈。“太好了,露晓姐。”欧奈立马抓住露晓的手,差点要跳起来。
通常都是自己叫别人姐,今天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姐,有点怪怪的,但露晓并不讨厌,还有点享受。
接下来便是潘琳,她在回答之前,特意用眼神请示了一下领导——付名博。而秀立替他做了决定,“你们三姐妹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好好玩。”
“时候不早,我们先先告辞?”付名博以一种询问的方式开口到。
“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真是太荣幸了。”秀立说着走上前去,握住卢旺达的手寒暄道别。
“外公,那我们也走吧。”欧奈也待够了,能说话的人都走了。
“不行,娄会长叮嘱过我。走,也要和人家打声招呼,这是礼貌。”既然卢旺达已把事情说到礼节的层次上去了,欧奈也不好胡闹,只得鼓着脸,应了声“哦~”
“那明天见。”欧奈和大家招手道别。
一行人走出大门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山顶的夜风很大,几个女生穿的又很少,一个个冷得只哆嗦。付名博很绅士地把外套脱下来,秀立看到他这一行为时,脸上露出凝重的氤氲。付名博想都没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潘琳身上。皖之和露晓见了,都羡慕地看着潘琳,而潘琳当然一脸得瑟,接下来她们俩同频率地又将目光转向秀立,所以秀立担心的事便发生了。付名博也坏笑地看着秀立,看他如何应对。
秀立先是装楞扮傻,故作不见,但四双眼睛现在都盯着自己,想不去理会都难。他叹了一口气,“你们俩谁冷?”秀立还是秀立,将难题提给了皖之和露晓。她们俩当然都冷了,但都不好意思说。
“我不冷,给露露吧。”皖之摆正自己姐姐的身份,打算让给露晓。
“我不冷,还是给皖之姐吧。”露晓也不好意思地推辞。
在俩人你推我让的时候,秀立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果然很冷,他一个男的都有点忍不了,而夹紧了胳肢窝。再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定论,秀立等不及了,他把外套直接披在了露晓的肩膀上,“她ròu多。”人zui贱真是一个改不了的习惯,他没把外套给皖之,反而还讥讽了她一句。
露晓当然是心花怒放,幸福暖暖,这种由心的温暖可不是那件外套能带来的,她极力克制,不想在皖之的伤口上再撒把盐,但zui角的洋溢是如何也压抑不了的。而皖之当然内外交寒,寒的她都快失去知觉,感觉不到冷了。xǐυmь.℃òm
“快点叫车啊。”秀立看看周遭,除了乌云里时隐时现的月亮和鳞次栉比的路灯,一片漆黑。
“你怎么不叫?”潘琳替皖之出头,没好气地怼秀立。
秀立没有回应,默默地从kù口袋内掏出了手机,还特意把翻盖一开一合,示意他用的翻盖手机。
“我来我来。”付名博掏出手机,打开APP,“好了,叫了。”
可能真的是太晚了,过了三分钟都没人接单。但这三分钟对他们来说可真的很长,很难熬。
潘琳和露晓几次要把外套给皖之,但都被她拒绝了,态度一次比一次决绝,所以她俩都不敢再做努力,害怕下一秒皖之就会爆发出来。但她俩也知道,皖之不是因为她们而生气,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贱男——秀立。
皖之虽然有点ròu,但果然还是抗不过这无情的黑夜。一阵小风而过,秀立余光中可以看到她臂膀上的小ròuròu在颤抖。
秀立终于也不忍心了,他一把把皖之搂在了怀里。这个动作可不止吓坏了皖之,还吓到了潘琳和露晓。“我,我很冷,借你,暖暖。”秀立极力地辩解,但闪烁的言辞只会欲盖弥彰。大家挑眉咧zui,一个个都露出“我懂的”般的贱笑。
皖之也把甜蜜的微笑偷偷地埋在了秀立的xiong膛里。当你被一个喜欢的人抱着时,夜的冷,好温暖。
秀立今天虽然很让人厌,但这一抱彻底融化了皖之的心,她慢慢地变被动予主动,开始将自己的双手慢慢爬上秀立的腰背,由害羞到紧紧拥抱。秀立感知到皖之的手在自己腰间的力度后,也把皖之抱的更紧了。
“好羡慕哦。”露晓把自己的心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要不我们换换?”这个提议当然是玩笑。
但皖之可警觉了,她马上侧个身,把露晓挡在了背后,就像小女生保护自己心爱玩具般的孩子气。更加幼稚是她还回头露出獠牙,瞪了露晓一眼。
“先生,是你们叫的车吗?”就在她俩胡闹时,一辆车子已经到达了。
皖之瞬即将恶狠狠地目光对准了司机大哥,吓得他丢开方向盘,委身一跳。
“对,是我们叫的车。”付名博看手机核对了车牌号后回答到。“要不你们先走?”一看秀立和皖之都没穿外套,二则他们现在那副黏糊样,看得实在扎眼,所以付名博想赶紧打发她俩走。
秀立和皖之都没拒绝,但司机大哥却是一副‘能不能换两个人’的表情。
“都上车了。”秀立没好气地说,因为皖之还死死地搂着他。
“冷~”皖之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仰望着秀立的下颚。
司机大哥是位很贴心很敬业的师傅,“我开空调了,马上就不冷了。”说完,司机大哥习惯性地撇着后视镜,想看看乘客此时对自己暖心fu务的热情感谢。但是车子被吓得猛地一转向,又猛地转回来,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惊恐的叫声,这声音也是司机大哥此时内心的写照。因为皖之一副想把他撕碎的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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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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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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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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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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